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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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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台的護牆被聯軍的重炮炸出了一個大,像堤壩的決口,聯軍士兵源源不斷的從這個大裏衝進了炮台。清軍的各級軍官急忙調了護牆的兵丁,在缺口處和聯軍展開了搏。

“兒郎們,殺啊!”雖然聯軍攻入了炮台,但是樂善並沒有特別沮喪,他也沒想過能夠徹底的把聯軍擋在外面。

樂善承認弓箭和火繩槍幹不過聯軍的線膛槍和快炮,但是兵對兵將對將的搏,樂善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不説悍勇的滿蒙鋭,是鄉勇團練也都是彪悍勇武之人,而且都練過些武藝,白刃搏絕對是清軍的強項。

不過局勢的發展卻完全出乎了樂善的預料,無論是團練鄉勇還是滿蒙勁旅,在白刃搏全都落了下風。除了個別的武藝高強之人,普通兵勇面對洋人幾無一合之敵,全部都被人家一招給幹翻了。

“兵刃,兵刃!”樂善急吼吼的向部下喊道,他發現了癥結所在,是雙方士兵使用的武器。

聯軍衝進來之前,雙方一直在隔河對,聯軍用的是步槍,清軍用的是火繩槍和弓箭。現在聯軍衝了進來,聯軍用的依舊是步槍,但是了刺刀的步槍是個小一號的長矛。而清軍卻沒有時間換武器,他們依舊拿的還是火繩槍和弓箭,只有少數的軍官才有刀。火繩槍還能當子用,弓箭卻是連子都不如,幾乎是赤手空拳的衝了去。而且清軍的武藝可和江湖的武藝不同,他們練的是戰陣之法,説白了是刀槍之類的陣戰,沒了刀槍盾牌他們也不會玩了。

而且人數清軍也不佔優勢,聯軍差不多衝進來了七百多人,而主炮台的守軍一共才一千多人。護牆還要壓制聯軍的後續部隊,真正能夠參加白刃戰的只有四五百人,還都是近跑過來的,指揮系統完全亂了。

犧牲了百十來號壯士,後隊的清軍終於換了近戰的兵器,但是聯軍也利用這點空當搞了一次齊。藤牌和綿甲面對線膛槍的近距離擊,像紙糊的一樣,清軍剛剛整理出個樣子的陣勢又被打的打亂。不等清軍再次整隊,聯軍已經吶喊着發起了又一波的衝鋒。

有了盾牌和刀槍的清軍終於找回了點覺,但是依舊處於下風。果興阿總結過打架氣勢很重要,聯軍士兵用刺刀突擊的時候除了殺敵沒有什麼心理壓力,清軍卻不一樣。即便是一對一,清軍士兵也是心裏壓力巨大,因為有些步槍裏是有子彈的。經常會出現兩邊剛擺好架勢,清兵一招白鶴晾翅還沒使完,被對方轟的一槍給乾死了。所以面對敵人的時候,清兵總是提心吊膽,即使對手是拿着一杆空槍,清兵也生怕對方突然給自己來一槍。但是人都分心了,還怎麼專心廝殺,一心防備着子彈,卻被刺刀給捅死了。

聯軍的刺刀術還沒有後世那麼完備,如果清軍能拿起長矛,大夥兒對着捅,聯軍肯定捅不過清軍。但是炮台裏面太狹窄了,兩米多長的大傢伙本施展不開,而聯軍的步槍刺刀才一米七,在這種不是特別狹窄的空間裏剛剛好。

“你們也!”樂善必須扭轉這種頹勢,他已經顧不了許多了,直接命令自己的戈什哈參戰,寄希望於這些武藝高強的人來扭轉戰局。

“軍門,您怎麼辦?”戈什哈到不是怕死,可他們的任務是保護樂善的安全,他們都下場了,樂善身邊可沒有護衞了。

“快去!”樂善拔出了自己的刀。

“軍門,保重!”十幾名戈什哈深深的看了樂善一眼,把辮子叼在嘴裏,刀衝了下去。

這些戈什哈放在江湖也是好手,一出手放到了二十幾名聯軍士兵,清軍士氣大振,樂善也是頻頻點頭,但是好景僅僅維持了不到一分鐘。聯軍的軍官們也是衝鋒在前的,他們發現了武藝高強的戈什哈,然後瞬間秒殺了他們。

金庸武俠世界裏最強悍的武功應該是六脈神劍,戈什哈們雖然武藝高強,但也是個五虎斷門刀的水平,面對六脈神劍肯定是個死。聯軍的軍官們不會六脈神劍這種高科技的玩意兒,但是他們有一個類似的輔助道具,果興阿特別喜歡這東西,那是*。

六脈神劍大概相當於無限彈藥的手槍,*沒這麼厲害,但是可以連續來六下。戈什哈們身手矯健,也做到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但是躲得開第一槍,卻怎麼也躲不過第二槍,和慕容復幹不過段譽是一個道理。

“老天啊!”樂善看着每與自己形影相隨的戈什哈一個個戰死,只能含着眼淚仰天長嘆,看來炮台連今天都撐不過去了。

“皇,奴才盡忠了!”樂善望着北京的方向拜了三拜,然後整理好了自己的衣冠,昂首闊步走向了混戰的人羣。

一枚炮彈再次在護牆炸開了一個缺口,一百餘名英軍海軍陸戰隊在尉普林的率領下殺入了炮台。擊殺了僅有的幾名阻擋的清軍之後,普林看清了周圍的環境,然後喜出望外。這個缺口開的位置實在是太好了,他的部隊剛好出現在了清軍阻擊防線的背後,雖然護牆不斷有清軍衝下來阻擋他們,但是大部陷入搏混戰的清軍還沒有發現他們。普林急忙指揮着部下從背後掩殺向了清軍,同時他也給自己找到了一個目標,一個服飾特異,腦袋還戴着怪帽子的傢伙。

樂善正在陣後息,他剛剛親自出手斬殺了兩名聯軍,但是自己也被*打傷了左臂。這些聯軍的刺刀還真不是亂捅的,他們也是受過嚴格的訓練,一進一退都頗有章法,想斬殺他們並不容易。看着自己傷亡慘重的部下,樂善滿懷愧疚,這些年輕人都非常的勇敢,他們身形健碩並不輸於洋人,但是他們太缺乏訓練了。大清沒有人去嚴格的練他們,他們所謂的武藝僅僅是學了個架勢而已,只能算是體。如果他們也能有很好的訓練,他們即便死也可以帶走自己的敵人,而不會像現在這樣白白的犧牲。

聯軍的軍官們具有非常高的素質,不僅能讓搏殺的士兵得到息的機會,還利用替的衝鋒,時不時的組織一次齊。聯軍這種刺刀加齊的打法,好像一柄重錘,一次次敲打這清軍脆弱的防線。又一批勇猛的清軍倒在了彈雨,清軍的陣勢出現了散亂,團練開始退去,甚至帶動了滿蒙勁旅的陣形。

“兒郎們,盡忠報國在今,給我殺啊!”樂善踩在幾名士兵的屍體,站了出來,高舉着戰刀吼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樂善,陽光下他好像一個天神一樣,所有人都信念都在他的身。

“砰、砰、砰…”幾聲槍響過後,那個蒙古漢子高大的身體轟然倒地。英國海軍陸戰隊尉普林,用*從背後殺了大清直隸提督樂善。

“軍門!”滿蒙的兵丁們哭嚎了起來,與樂善沒有那麼深厚情誼的團練鄉勇卻眼神渙散了。唯一支撐他們的支柱坍塌了,他們懂得並不多,留下來只是佩樂善的忠義,他們也要做一個忠義的人。現在樂善死了,主將死了這仗還怎麼打,打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聯軍再次發起了衝鋒,心思大亂的鄉勇們開潰散,他們扔下了武器,向後方逃去。滿蒙旗兵還在堅持,但是這些抵抗也完全失去了指揮,一盤散沙僅憑着個人的勇武在拼命。面對聯軍有組織的衝鋒,清軍很快傷亡過半。

“孃的,和洋鬼子拼了!給軍門報仇啊!”殘餘的清軍聚在了一起,一個滿臉血污的把總吼了起來。

剩下的四百多清兵高聲怒吼,瘋了一樣衝向了普林的海軍陸戰隊。炮台肯定是守不住了,再阻擋聯軍大部也沒有了意義,清軍現在只想報仇,所以死咬着普林的海軍陸戰隊不放。最後他們甚至衝出了炮台,撲向了聯軍的外圍陣地。

但是炮台外的拒馬、鹿角以及護城河,成了他們的障礙,他們的停頓給了聯軍機會。這些完全暴在聯軍火力下的清軍勇士,遭到了數千名聯軍的攢着槍林彈雨,他們依舊在衝鋒,一個個倒下但前仆後繼。屍體填平了護城河,最後的勇士倒在了自己佈設的鹿角,他的刀依舊指着聯軍的方向。

捱了三刀的英軍棋手查普林在戰友的攙扶下,把一面英軍六十七團的戰旗到了炮台,大沽北岸石縫炮台陷落。聯軍們齊聲歡呼着,他們戰勝了,但是在他們的歡呼聲,一顆實心炮彈呼嘯着落在了人羣。一名法軍當場被打死,重傷的也有三四人,所有軍官都舉起了望遠鏡尋找着炮彈的來源。

距離炮台三里多的一處堡壘的廢墟里,三個清兵正在忙碌着。已經重傷的滿洲旗人動不了了,他躺在地用身體撐着已經破損的炮架。漢人鄉勇也被炸斷了‮腿雙‬,他匍匐在地拿着火把和引信,他們已經沒有拉火管這種高級貨了,只能用火把點燃引信。唯一能活動的只剩一個蒙古人,他的眼睛被炸瞎了,不過他還能按着漢人和滿人的指點移動。他把背貼在地,鑽到大炮下面去,爬到炮口裝好炮彈,然後再爬回來。接過漢人遞過來的引信和火炮,由滿洲人幫他瞄準,然後再點火開炮。每次開炮,滿洲人都會噴一口血出來,失血過多的漢人也是臉蒼白,蒙古人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打到什麼,三個在炮火僥倖生還的人,孤獨的堅持着。

因為樂善這個最高指揮官的陣亡,其他各炮台的鄉勇認為抵抗已經徒勞無功,兩千餘人紛紛放下武器向聯軍投降。聯軍全面佔領北岸全部炮台之後,三個孤獨的人還在堅持着。一面法軍軍旗在這處廢墟的時候,大沽北岸炮台徹底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