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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哈坦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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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至天,已經忙碌了半宿的人們各自休息,託明阿藉口要調遷兵將,頭也沒回的跑回了自己家裏,趙新到是和果興阿一起留在了城頭。。。年齡、身份、經歷等等方面幾乎沒有任何集的兩個人,在城樓了裏有一搭沒一搭的説着不着邊際的閒話。聽不懂趙新子曰詩云的果興阿,心裏漸漸升起了不詳的預,去找哈坦的人已經走了大半個時辰,居然沒有任何消息。

“大人,哈坦找到了!”快四更天的時候,福全一臉悲傷的神城來回報。

“在哪找到的,他跑哪裏去了?”果興阿已經坐着睡着了,糊糊的他並沒有注意到福全神的異常。

“在醫護排救治的重傷員那裏!身邊的親兵也都傷重昏,哈坦衣甲破損的厲害,臉又都是血,醫護兵一時沒認出他來。”福全艱難的答道。如果是尋常的號衣,見了領口的扣子看得出級別,不過哈坦穿了綿甲,身臉又全是血跡,醫護兵忙着救人誰也沒有發現。哈坦身邊的親兵也都是身負重傷,沒有一個能出來説明情況的,自然從頭到尾都沒人發現,這個人是果興阿正在尋找的哈坦。

“怎麼樣?傷的重嗎?會不會落下殘疾!”哈坦也是果興阿的第一批班底出身,對於這個沒事在自己面前吵吵鬧鬧的渾人,果興阿還是頗為關切的。

“參謀長和其他的軍官,帶着哈坦來見您了!”福全強忍着眼淚,雖然福全也是打老了仗見多了死人,但是哈坦這種眼前的人還是第一次。

“這憨貨又惹了什麼禍?”果興阿還沒完全清醒,聽説是所有軍官押着哈坦過來,還以為哈坦又犯了什麼錯,這是帶着人來找自己求情來了。

福全沒再言語,而是引着果興阿和趙新到了女牆邊,果興阿向下看去,賽尚阿等人正抬着一扇門板一樣的東西順着城馬道來。待眾人走得近了,藉着城牆的燈火光,果興阿才看清,門板一動不動的躺着一個人。

“大人,我把哈坦給您帶回來了!”眾人把門板放在了果興阿的面前,賽尚阿帶着哭腔向果興阿説道。

看着門板滿身血污一動不動的哈坦,果興阿只覺得自己的手指尖有些發涼,腦海一片空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哈坦給自己來了個抱摔,為了和阿克敦爭風吃醋在自己面前吵吵鬧鬧,捱了彈之後被嚇得以為自己要死,蠻熊一樣的人缺最怕自己罰他寫檢查,以往的一幕幕不停的在果興阿的腦海裏閃過。

“你他媽的又裝死,給老子滾起來!”果興阿顫顫巍巍的走到了哈坦身邊,掄起馬鞭給了哈坦肚子一鞭子。可是哈坦並沒有像次一樣跳起來,而是依舊一動不動的躺着,好像在嘲笑果興阿的無力。

果興阿失魂落魄的退後了兩步好像要摔倒一樣,福全急忙從身後扶住了他。果興阿説什麼也不敢相信,進城前還向自己承諾不再亂打人的哈坦,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那個曾經勇猛無畏,扔下部下一個人衝向敵人的哈坦,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你起來,起來,五千字檢查!你給老子起來!不起來,老子讓你寫一萬字的檢查!”果興阿發瘋了一樣用馬鞭打着哈坦的屍體,似乎只要他打的再用力一點哈坦能站起來躲避一樣,雖然心不願相信,但是眼淚已經止不住的落下。

“大人,大人,大人節哀啊!”賽尚阿等人都衝了去,死死的抱住了果興阿。

“哈坦你起來啊!你起來老子以後都不讓你寫檢查了!你起來啊!”果興阿眼淚止不住的落下,聽了果興阿的嚎哭,眾人也是不住的落淚。這是果興阿所部第一次有連級以的軍官陣亡,誰也不願接受那個朝夕相處的糙漢,這樣永遠的離開。

“哈坦你起來啊!次他們這樣攔着我,是你抱着我的,你再來啊!他們攔不住我的,你有勁啊!你起來啊!”馬鞭被奪走了,果興阿伸着手想要再去夠哈坦的屍體。

“雲帥,生死有命,您不要過於悲傷了!”趙新也過來勸解果興阿,哀傷的氣氛一起,趙新覺得自己的眼圈也是紅紅的。

“哈坦你起來啊!你…我讓你當營長,我讓你阿克敦強,你不是要和他爭嗎?這次我向着你,你起來啊!”果興阿只是嚎啕大哭,完全聽不進去別人的言語。

可是無論果興阿如何的嚎哭呼喊,哈坦依舊躺在門板沒有任何的聲息。眾人又陪着果興阿哭了一通,才慢慢勸住了果興阿,幾人把哈坦的屍身送下城去安放,搭建靈棚,又把果興阿扶回了城樓歇息。

“大人,人死不能復生,您要保重身體啊!”果興阿回到城樓之後依舊是不住的泣,賽尚阿等人擦了自己的淚水,還要再來安果興阿。

哈坦是跟着老佐領惠揚從固安一起出來的老人,當時和賽尚阿等人都是老佐領身邊得用的人。一場劫營過後,許多親近的人都隨同惠揚一同戰死了,只剩下賽尚阿、顯德、貴武、慕順、豐升阿、哈坦、喜壽,這麼幾個人了。果興阿承襲了佐領之後,又提拔來了阿克敦、長祿、多三、希拉布、佟佳、納什等人,這些人成了佐領的核心團隊。這些人每都是朝夕相處,又都是固安的鄉里鄉親,算沒有特別的情,這情也是非常深厚的。一路征戰過來,從來沒有人出過事,想不到在山東德州這大清腹地,哈坦倒在了回家的路。賽尚阿等人的悲傷還要甚於果興阿,不過幾人年紀較長,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趙府台也要保重身體啊!莫要哀傷了!”顯德也出來安趙新,大家都非常怪,趙新本不認識哈坦,怎麼也是哭得如杜鵑泣血一般。

“哎呀!袍澤情深,諸位哀慟,趙某怎能不同身受!”德州知府趙大人雖然不以章詩聞名,但卻實打實的是個多愁善容易觸景生情的人。他這一通痛哭,完全是受了眾人的染。

幾個哈坦的親兵緩醒了過來,大體給眾將拼湊出了哈坦陣亡時的情況。二營向城內撤退的時候,哈坦已經身數刀大量失血,完全是靠着氣神撐着,但依然咬着牙為二營斷後。退到城門附近的時候,哈坦已經站不穩了,好在阿克敦帶人接過了斷後的任務。本來只要進了城沒事了,可是哈坦過吊橋的時候,不知從哪裏飛來了一隻鐵骨朵正哈坦額角。哈坦當即倒地不起,幾名親兵死命的把他搶到了城裏,可是親兵們也是重傷在身,竟然一起昏倒在了甕城裏。還是醫護兵搶救傷員的時候,才把他們從甕城裏抬了出來,當時哈坦還有口氣,但是傷勢太重,最後還是沒了脈搏和氣息。

“血債要用血來償!”哭了半天的果興阿突然啞着嗓子説了一句。鐵骨朵這種東西在大清也得算古董了,這東西是遼金時代的兵器,主要用來對付身穿重甲的步兵。明末清初的時候已經非常少見,畢竟是用來對付重甲的,清朝已經普遍穿着綿甲,這東西已經沒了用武之地。不過民間還有這東西,部分地主鄉紳用來看家護院,還有是鏢局拿這東西當鐵錘使。果興阿所部和德州守軍肯定不用鐵骨朵,只有連菜刀都當兵器使的捻軍才可能會使用這種古董兵器,哈坦定然是死在了捻軍之手無疑,果興阿自然要找捻軍報仇。

“對,大人!定要剿滅亂匪,為哈坦報仇雪恨!”眾將紛紛符合連趙新都站了起來。

“讓各部好生休息,明天明飽餐戰飯,出城剿滅亂匪!”果興阿惡狠狠的説道。

“嗻!”眾將齊聲應命。

“恭祝雲帥明旗開得勝,再破亂匪!”趙新也是緊着參合,門外好幾萬亂匪,趙大人可是一籌莫展,果興阿肯出兵出力趙大人真是求之不得。果興阿要是拍股走了,他趙大人可拿這些亂匪沒辦法,德州的軍備是個什麼情況,他自家心裏還是有數的。

眾人分頭下去安排休息,果興阿卻是一夜未睡。他下了城頭之後,便在賽尚阿和福全的陪同下,給哈坦守了一夜的靈,嘴裏一直念念叨叨,把曾經和哈坦一同經歷的事都説了一遍。二營的士兵們都裹好了傷,他們也沒有休息,而是聚集在了哈坦的靈棚之外。他們也是沒什麼説的,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有陣陣哭聲直衝霄漢。

第二天天亮之後,二營的所有官兵都摘掉了自己的紅纓帽,都扯了白布條系在了頭,以示為哈坦戴孝。趙新等德州武看了一陣膩歪,可不是誰死了都能全軍掛孝的,一是有國喪,二是主將陣亡,主將病死都不行,必須是陣亡。現在哈坦死了全營掛孝,明顯是不合規矩的。不過果興阿並不在意,而且他居然也扯了個白布條系在了胳膊。連主將都是如此,外人自然也不好再説什麼。賽尚阿等人是想勸勸果興阿的,畢竟尊卑有別,果興阿為哈坦帶白有些不合適。可是看着果興阿通紅的眼睛,幾位老人也是明智的閉了嘴。哈坦死了他們也非常難過,果興阿畢竟年少,雖然有些出格了,當是解解心疼吧!

不過眾將聚集到城樓裏等候果興阿指示方略的時候,還是被果興阿的穿着嚇了一跳,果興阿沒有穿官服,也沒有穿他自己喜愛的西式軍裝,而是穿了一身華麗的重甲。間依舊是一槍一刀,但是大彼得特意送給果興阿的華美緻的德式馬刀換成了雁翎刀。所有人都知道,那德式馬刀雖然斬殺過黃達平,但是果興阿一直是拿它當裝飾品的,真要親自動手的時候還是慣用自己的雁翎刀。今天果興阿換了重甲,還拿起了許久未用的雁翎刀,怕是存了親自下場的心思。

果然果興阿分派了步兵和炮兵之後,在騎兵做了調整。慕順不再指揮騎兵營,而是帶着騎步一連和偵察連在外圍做遊騎,果興阿要親領騎兵營直衝敵陣,親手為哈坦報仇。聽了果興阿的這個部署,所有人都不説話了,他們都不贊同,可是果興阿目前這個狀態,真是不好勸解。

“大人,一軍主將還是居指揮為宜,慕順久統騎兵,還是由他來指揮騎兵衝陣吧!”賽尚阿想了半天,只能硬着頭皮站了出來。果興阿出陣不代表有很大的危險,但是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一軍主將跑去衝鋒陷陣,實在是不應該。

“我意已決!”果興阿鐵青着臉。

“步兵出城列陣,炮兵在城頭準備,騎兵隨我出城!”果興阿直接站起身來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