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李氏的詭計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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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送來許多手禮，其中除了點心果子，還有不少藥材滋補品，田顏推辭不下，就收了。只是她封了三封銀子，其中一兩是給鄭嬤嬤的，兩外兩封五百錢的是給那實婆子和車伕的。

鄭嬤嬤走的時候，正好田瑞兩兄弟下學回來，兩人都上前施了禮，鄭嬤嬤又讚了幾聲，這才走了。

到柳家後，她又將在田家的所見所聞給説給柳葉氏聽，末了又道:“那田家大房還不曾見着，聽説在橫河謀了個芝麻九品小官。只那二房，實在看不下去，大的貪，小的無禮。我冷眼瞅着，這三房行事人品都是不差的，那兩個兒子也上鎮學了，看着也是極整齊乾淨懂禮的。”柳葉氏歪在榻上，笑着道:“所謂龍生九子，個個不同便是這個理。你瞧那田姑娘，説話行事倒不像個十一二的孩子，比那些大人還要本事呢。”

“可不是，封了幾封銀子，我是一兩，唐家的和老馬都是五百錢的，倒是大方。”鄭嬤嬤説着就舀了個紅封出來。

“既是賞了你，就收着吧。”柳葉氏掃了一眼，淡笑道:“那丫頭比你想象的還要有眼，你瞧着，將來她可是有大造化呢。”

“那，後和這三房也走動起來？”鄭嬤嬤看着她問。

柳葉氏垂了眼簾，良久才嗯了一聲，道:“這鎮子我們也不知住多久，老太太到底是念着老爺，這玉兒要是身子好了，後也是要回京都的。且走着吧，那田家三房若真是有造化的，也不枉一場結。”柳葉氏今這般一番話，後就成了真，像是親戚一般兩家走動起來，十分親厚，而自家兒子，更是和田顏淵源極深。當然，這是後話了。

卻説田顏送走鄭嬤嬤後，和羅氏田瑞他們齊齊回屋，一進門，就見李氏背對着她們站在桌子邊上，正在翻着什麼。

小五立即大喊一聲:“賊，有賊啊。”李氏被唬了一跳，轉過身來拍着心口不悦地瞪了小五一眼道:“什麼賊，俺是你二伯母呢。”

“二伯母，你進我們屋裏做什麼？”田顏沉着臉走進去，看了桌上還沒來得及放好歸置的柳家送來的手禮，已經被李氏翻亂了，不由皺了皺眉。

“不請自入，非君子也。二伯母，您愈舉了。”田瑞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李氏喲了一聲道:“這上學堂了，就是不同，你瞧瞧俺們瑞哥，都能唸詩了。”

“二嫂你是有啥子事？”

“沒啥事，就是來和你磕幾句。”李氏揮了一下手，出兩個大板牙笑道:“這柳家的嬤嬤可走了？”

“走了。”

“三嬸你們如今是富貴了，竟攀上了大户，後可就不得了喲。”李氏誇張地道“你可知道，那嬤嬤送來的帕子，繡的花跟真的一樣哩，綢緞滑不留手的，哎喲，俺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好東西哩。她三嬸，你們這肯定也有吧？再讓俺開開眼界唄。”説着又往桌上那堆東西瞄去。

“俺都沒看這裏邊有什麼咧，也不知道你説的手帕是咋樣的。”羅氏垂下眼簾，淡漠地道。

“二伯母，我瞅着阿媽舀有幾盒點心，你可吃了？”

“你阿媽那小氣的，才給了幾個果子，這都鎖上了壁櫥，説要留着待客呢。”李氏哼了一聲，又諂笑道:“顏丫頭，你們這也有吧？也讓二伯母嚐嚐鮮唄，這好東西俺還沒吃過呢。”

“二伯母，這些手禮都是要登記入冊的，後才好還人情。阿媽那裏你不是看過了麼？”對江氏的做法，田顏早就是預料之中。

李氏張嘴正要説話，院子外面江氏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二家嫂，死哪去了？這都晌午了還不煮飯，是要餓死你公婆麼？”李氏頓時一臉便秘樣，不捨地看了那桌上的禮物一眼痠溜溜地道:“還是你們三房好啊，分家出來就不用煮飯了。”

“二伯母不更好，都要去橫河當太太了。”李氏瞪了她一眼，見他們都沒將手禮打開的意思，撇了撇嘴走了出去。

“你是蒼蠅呢嘛，哪噴香就哪去，一個勁的會作懶…”田顏聽着江氏的罵聲，搖了搖頭，扭到看到小五眼巴巴地看着那點心盒子，便笑着問:“小五可是餓了？”

“嗯。”小五點了點頭，了嘴説道:“姐今兒做的蛋糕我分給其它學員了，早就餓了。”田顏微微地笑，打開那盒子推了過去道:“吃吧，只是別吃太多，等下又不吃飯了。”小五看着那緻的點心，點了點頭，先是了一塊進嘴裏，接着又一手舀一塊道:“我去和二蛋子玩兒。”

“別跑太快，仔細摔了，等下家來吃飯。”羅氏在他身後喊。

“哎。”田瑞也吃了一塊點心，就舀着書本去練字默書去了，田顏則和羅氏清點桌上的手禮，一邊説道要重新造個冊子將平這些人情細故給登記下來，也好有個數，後也好還禮，羅氏一個勁的説好。

李氏坐在灶前託着腮唉聲嘆氣的，手裏不斷往裏扔柴火，卻不知鍋裏的飯早就幹水了，一陣糊味傳了出來渾然不覺。

“娘，你作什麼呢？飯都糊了。”還是田青餓得不成跑過來看，聞着糊味不由大叫。

“啊？”田青躥上前揭開鍋蓋，一陣濃烈的焦味頓時瀰漫在空氣中，再看鍋裏，蒸着的飯黑溜溜的一圈，都焦掉了。

李氏一看傻了眼，完了！

“娘，你都想的啥呀？阿媽又要罵人了。”田青氣急敗壞的跳腳。

“俺這不是糟心的麼，你爹去了橫河這多天，都不來接。大房是享福去了，就剩俺們母女幾個在這受氣，還得當下人。”李氏沒好氣地一股坐在杌子上，一臉的憋屈道:“你説你大伯他們會不會是把咱們撇下了？哼，當初要不是俺，他還當不上這官呢。還有三房，要不是俺主張着分家，他三房能攀上柳家這樣的大户人家？現在一個個富貴了，倒把俺撇一邊兒去了，呸！都是一班白眼兒狼。”田青也很是憋屈，這分家後，長房離了這破地方去橫河當老爺當小姐去了。她呢，還得憋在這當個村姑，幹着活，還得時不時招江氏的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