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飄渺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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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鳴峯劍眉重鎖，憤然輕嘆了口氣，自語地説:“‘南天堡’連台好戲，該有我施鳴峯的一份！”幻變千相路文聽得一怔:“施少俠，此話怎講？”施鳴峯口説出這話，見路文一臉詫異之，倏即展臉一笑，淡然含糊地道:“路文，你這一點還想不通，咱們此去‘南天堡’，雖然不是座上嘉賓總是來客之一，如果有出連台好戲演出，別説我施鳴峯，你幻變千相路文亦是其中的一份！”

“哦！”路文眼珠兒連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顯然他聽施嗚峯所回答的話，三分模糊，七分困惑，找不出話來應答，只有點點頭。

施鳴峯向他説出此話後，心頭暗暗喟然不已:“不出大門，不知道天下事，我施鳴峯離魯東膠州灣碧海莊，短短一段時間來，居然給我知道了這麼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情。”他想到這裏，突然含笑彷彿試探，考驗地對路文道:“路文，你可知道江湖傳聞中的‘鐵瓦羽虹赤地城，湖海金蛟南天盟’是哪些人物？”幻變千相路文，眨眨眼朝他看了看暗道:“這位身懷絕技的施少俠，怎會問出這些話來？！”一念轉，始道:“施少俠，‘鐵瓦羽虹赤地城，湖海金蛟南天盟’，不是人的名字嘛！”施鳴峯玉臉微微一紅，卻是輕鬆的笑了笑:“你説來聽聽！”路文惑然不已的輕“哦！”一聲道:“‘鐵瓦羽虹赤地城，湖海金蛟南天盟’，是地方和幫會的名稱！”他説到這裏，一臉狐疑之。向施鳴峯掠過一眼，接着説:“‘鐵瓦羽虹’是揚名江湖的東西兩寨，就是‘東寨，鐵瓦寨’，和蜀西青城山的‘羽虹寨’！”

“嗯！”施鳴峯抬眼看向官道遙遠一角，彷彿沉思中地應了聲。

幻變千相路文又道:“這兩句詩中‘赤地…南天’，即是目下南北兩堡的‘南天堡’，和‘赤地堡’…”施鳴峯接着想問他一些話，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只是點點頭！

路文接着道:“兩句詩中‘…城，湖海，金蚊’，則是指天下武林談虎變的:夢巫城’，‘湖海亭’，和‘金蛟園’之處地方！”

“哦！”施鳴峯深沉地應了聲，轉臉向他看了眼！

幻變千相路文微微一怔，急得把話停落下來，當他發現自己並沒有説錯時，才始接着道；“最後一個‘…盟’字，乃是指大漠邊疆，外草原的一種幫會，叫‘八荒天地盟’。”他把話説完，不狐疑地説:“施少俠，你突然問我這些幹嘛？”施鳴峯輕鬆地笑了笑:“路上閒了沒事，找些話來打發時間！”路文心裏暗暗嘀咕:“原來施少俠找些江湖上閲歷見聞來考問我。”

“唉！”路文不勝慨的呼透了口氣，道:“我路文這些時來，專在少女身上，打‘肚兜’的主意，亦就是為了兩句詩上的一個字！”施鳴峯微一怔，朝他注看了一瞥:“路文，你此話怎講呢？”幻變千相路文口説出此話，要縮也縮不回來，只有呲牙咧嘴笑了笑，才始喃喃地道:“‘鐵瓦羽虹赤地城，湖海金蛟南天盟’，我路文易容改裝，踏破鐵鞋，就是為了這個‘城’字！”施鳴峯詫異道:“你不是為了找一幅秘圖？”幻變千相路文拉長了臉，哭笑不得嚅嚅道:“本來就是嘛！”施鳴峯接着道:“既是‘肚兜’，怎會帶到一個‘城’字上去？”路文咧嘴“嘻嘻”道:“‘城’，是‘夢巫城’，‘圖’是‘霄漢天星圖’，我奉師門之諭，找到這幅‘霄漢天星圖’，才能找着‘夢巫城’！”施鳴峯聽得百思莫解，困惑至極，卻是淡漠地説:“路文，你倒説來聽聽！”幻變千相路文緊皺了眉，道:“江湖上只知道有‘夢巫城’這麼一個地方，可是誰也不知道在哪裏的。”施嗚峯聽得愈發糊，忍不住道:“‘城’…‘夢巫城’該是個城市，怎會找不到！”幻變千相路文聳聳肩:“怪就怪在這裏嘛，既然有地名就沒處找！”施鳴峯聽得大惑不解，暗道:“江湖上會有這等不可思議的怪事！”他有很多話想問路文，結果沒有問，只是淡淡地道:“路文，你找‘夢巫城’幹什麼？”路文遲疑了下，歉然笑了笑，道:“這事該問我師父啦！”施鳴峯碰了個軟釘子，要接問的話，只有把它嚥下肚裏，他忽地想起，道；“路文，這次:南天堡’‘雷火金輪’呂奎六十壽宴，鐵瓦羽虹赤地城，湖海金蛟南天盟’叫，人物，會不會都來赴宴？”幻變千相路文想了想，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就以我路文想來，‘南大堡’呂老頭兒，寫了’請柬’沒處送，他向哪兒去找‘夢巫城’。所以，呂老頭兒縱有天大本領，連’鐵瓦羽虹赤地，湖海金蚊南天盟’中人都請到，‘夢巫城’就不行啦！

施鳴峯聽他説出這些匪夷所思的怪譚，心裏暗暗稱奇不已。

兩人來到一處頗熱鬧的鎮甸街上。施鳴峯東盼西，想在大街上找一家灑肆、茶館打尖休息了…

“的篤！的篤！當！當！”突然街頭傳來敲梆鑼的聲音！

一個衣衫襤褸，乞食打扮的小孩，一手提了梆鑼，邊走邊敲，朝兩人跟前，緩步走來！

這時路上鄉民紛紛朝這提梆鑼的小要飯，遞過-瞥詫異的眼！

施鳴峯看得暗暗驚疑，暗暗道:“奇怪，現在大白天，不是深更半夜，怎會街上打起梆鑼來了！”幻變千相路文聽到梆鑼聲，神一震！

這名小要飯手拿梆鑼，邊敲邊走，朝他們身沿走過！

路文神情頓時呆滯下來！

梆鑼的聲音，漸漸向鎮街一處消失，路文卻是異常注意似的，在注耳傾聽！

施鳴峯看得心裏奇怪！

“他幹嘛這樣注意小要飯的梆鑼聲！”

“的篤！噹噹噹！”小要飯繞過小巷，提了梆鑼又朝大街前邊敲邊來，不過現在敲的聲音比方才又改了一點！

小要飯提了梆鑼從他們身沿擦過時，幻變千相路文臉沉重，若有所思似地輕“哦！”了聲！

施鳴峯忍不住問道:“路文，這鑼聲難道有可奇之處？”路文沒有回答，只向他咧嘴一笑，倏即凝神冥思，讓梆鑼聲的音調，從他們身邊浙漸消失！

不多時，小要飯手拿梆鑼，邊敲邊走，兜過小巷，又從他們前面走來。

這次的梆鑼聲又變了！

“噹噹噹！”不敲梆子，僅是打銅鑼聲音。

施鳴峯暗暗嘀咕:“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江湖上眾家幫召集他們弟子？！”他正就要問幻變千相路文時，卻見他苦了臉，抱歉不安地説:“施少俠，我路文暫要向你告辭啦！”施鳴峯詫異道:“路文，你去哪裏？”幻變千相垂首不安地道:“師父他老人家有急事在找我！”

“師父？！”施鳴峯聽得一楞，旋首照四方看了看，大聲道:“你師父呢？”路文喃喃道:“方才梆鑼聲，就是師父在找我！”

“啊！”施鳴峯不由驚叫起來，大聲道:“師父喚叫徒兒，大街小巷敲梆鑼的？”幻變千相路文苦了臉，突然咧嘴“噗！”的一笑，説:“本來嘛！我路文‘幻變千相’，師父他老人家該是‘幻變萬相’！他平時出現江湖時，亦是易容化裝，咱們師徒兩人在街上碰到，誰也不認識誰！後來不得已，給他老人家想出一個妙法，咱師徒倆行蹤出沒哪一帶地方，兩人都很清楚，碰到急事要會面時，就代掉幾枚青錢，打街頭小要飯的提了梆鑼，在大街小巷邊走邊敲…”

“有這等匪夷所思的怪事！”施鳴峯聽得歎為觀止，搖頭稱奇，忍不住嘴接着問道:“路文，你聽到師父梆鑼連絡的聲音後，又上哪裏去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