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正卻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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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若素的四名婢女,更是心中糊塗,暗道:“小姐平對人,都是冷冰冰的,這王笑笑究竟是敵是友,小姐為什麼對他如此好?是了,看來準是最好的朋友。”面對佳人,口飲醇酒,王笑笑早已醺醺醉,突然,他想起蔡靈靈,忖道:“靈妹不知躲在那裏,見此情形,她會不會不悦?”不覺向廳外望去,但見夜幕早已悄然下降,廳外昏黑一片,廳中卻宮燈輝煌,蘇映彩,假如蔡靈靈就在外面,很容易見到廳中情形。陳若素見他忽然停杯四望,也自按杯,道:“你有什麼急事,這般慌慌張張的?”王笑笑隨口道:“有一位長輩約我亥時相見,地點就在金陵,時間尚早,還是飲酒吧。”陳若素哦了一聲,也不追問,道:“聽説令師孃當年有武林第一美人之稱…”她意猶未盡地停口,王笑笑一怔望去,卻見她似是極少飲酒,開席迄今,也不過喝了兩三杯,雖功力深厚,卻也蓮臉生暈,倍添豔,王笑笑暗暗想道:“而今這般融洽,片刻後又需翻臉動手,唉,這未免…”心頭一煩,仰面盡杯,小蘭連忙替他注滿了酒,他拋去思慮又道:“師母常言,女子重在德行,至於容貌,乃其微末之事,不足斤斤計較。”陳若素莞爾一笑,道:“令師母當年至情至的事蹟,我是敬慕已久。”其實,她不知道柳青青而今雖温良有加,當年未遇神兩兄弟前,乖張狠辣,戀上兩兄弟,之後擇其一之後,始行改去,此事王笑笑不太清楚,陳若素卻是明白,只是此時此境,她當然不會對王笑笑之言,加以批駁。
頓了一頓,又道:“你身畔那位蔡家妹妹,德行自是勝我百倍,論容貌,也是勝我多多。”小竹因方才小梅、小蘭都曾開口,也不甘寂寞,道:“小姐你是天下第一美人,哪家丫頭,敢與我家小姐你比?”王笑笑見陳若素玉面一沉,似將喝斥,他對這幾名靈慧小婢,也異常喜愛,忙道:“你不是曾説像家人般相處,則她們所説,我不見怪,也就是了。”陳若素面容一鬆,道:“唉,我自幼孤僻,並無朋友,稍可相語的,只有這幾個丫頭,以致養成她們沒規矩的樣子,你可別見笑才好。”她此刻真的將王笑笑視做知心之友,否則以她孤傲情,如何肯説這等話。王笑笑心忖:“她以真心待我,我卻猶留三分,豈不可愧?”想要勸兩句,陳若素又搶先道:“你也不必勸,你所勸的,我未必能採納,也未必喜歡。”悠然一嘆,玉容大有悽然之。王笑笑知道相勸無益,心念一轉,執杯笑道:“空谷幽蘭,獨吐芬芳,本即不見賞於世人。一庭淒冷。夜聽寒聲,雲深無雁影。更深人去寂靜,但照壁。孤燈相映。酒已都醒,如何清夜永。”他這幾句話深得陳若素之心,陳若素芳心甚悦,微微一笑,道:“你很會説話。”王笑笑笑道:“你不罵我討好賣乖,佻薄可惡了?”談笑中,不覺戍時已過四刻,王笑笑念起長青大師之約,不覺望了望天,要告辭,卻覺得盛會難再,竟略一疑遲。陳若素見狀花容一黯,道:“唉,你要走了,此後相見,就要以死相拼了。”王笑笑本即多情種子,聞言黯然,口齒啓動,卻是説不出話來。陳若素又道:“你不必對我手下留情,我也決不會放過半分殺你之機,到那時候,你不要怨我無情。”小竹言道:“姑娘,説得好好的,怎麼又殺呀拼呀的起來了?”王笑笑心道:“要我手下絕情,這可是萬分難辦的事。”站起身來,拱了拱手,道:“我…但覺無話可説。”語音一頓,道:“希望下次相遇,仍如今夜…”陳若素忽然變,截口説:“你別作夢。”羅袖一拂,立起嬌軀,竟不再説半句,已執着鬼頭杖,轉身向廳後行去。
就在這瞬間,王笑笑已見到她美眸之中,淚光浮動,知她是為了個高傲,不讓自己見到她傷心之態,故拂袖而去。
其實他雖自深諳少女之心,可是少女心,海底針,他終未能把握住陳若素瞬息萬變的少女之心,扭轉幹坤,化敵為友,致令她變而去。忽聽小梅叫道:“姑娘。”追了過去。小竹卻憤憤將酒壺向上重重一放,道:“哼,白侍候你半天,卻將我們姑娘氣成這樣。”也跑向廳後。王笑笑方自苦笑,只聽小蘭在背後道:“笑花郎,你留在廳中,與我家姑娘再見,就不算下次,豈不即可不必為敵了?”王笑笑心忖:“這丫頭言雖天真,倒是一片好心。”轉過身子,道:“我還有事要辦,不能一輩子呆在這裏啊。”小蘭抿一抿嘴,道:“您不會辦完事回來麼?”王笑笑啞然失笑,伸手摸摸她秀髮,大踏步走出敞廳。邊走邊大聲唱到:劍煮酒無味,飲一杯為誰你為我送別,你為我送別胭脂香味,能愛不能給天有多長,地有多遠你是英雄就註定無淚無悔這笑有多危險,是穿腸毒藥這淚有多麼美,只有你知道這心沒你活着可笑這一世英名我不要只求換來紅顏一笑這一去如果還能輪迴我願意來生作牛馬也要與你天涯相隨劍煮酒無味,飲一杯為誰你為我送別,你為我送別胭脂香味,能愛不能給天有多長,地有多遠你是英雄就註定無淚無悔這笑有多危險,是穿腸毒藥這淚有多麼美,只有你知道這心沒你活着可笑這一世英名我不要只求換來紅顏一笑這一去如果還能輪迴我願意來生作牛馬也要與你天涯相隨小蘭怔了一怔,想追下去,倏又止步,改奔廳後屏門。陳若素站在屏風後面,聽着王笑笑的歌聲,眼淚的更多了,她可以從歌聲之中,聽出王笑笑對自己的情誼,但是造化人,本應該是紅顏相伴,如今卻不得不刀劍相向,想到這裏,陳若素丟下枴杖,跑出來,從後面抱住王笑笑的身,哭着説道:“你快滾啊,下次見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這個混蛋,害人!”
“呵呵,殺就殺吧,你知道那是我最希望的死法了,能死在紅顏之手,我死也無憾了,若素,別哭了,你是教主,要堅強,記住,我的家鄉有句話叫做辦法總比困難多,多想想開心的事情,其實沒有人願意殺人啊,都是慾望在作怪,有容乃大,無則剛啊!”王笑笑轉過身來,將陳若素抱進懷裏,輕輕地幫她擦掉眼角的淚水,説道。
“哼,用不着你教訓本姑娘!快滾吧!害人!”陳若素沉默了一會兒,一把將王笑笑推開,惡狠狠的罵道。説着,轉身跑進了屏風之後。
王笑笑看着那扇擋住了自己的目光的屏風,恨不得將他劈碎了,但是還是輕嘆一聲,轉身走出了大廳,邊走邊唱道:風吹起了從前你如水的容顏搖搖晃晃像盛開的睡蓮大雨滴落在昨天你回首的那瞬間多少愛戀想要讓你看得見我的愛是一把劍要為你遮擋艱險只可惜水卻把它捲入深淵不知道時間是否能為我再停留讓我刻下你的名留下你的温柔不管風如何變幻不管雨如何遊走愛的劍它沉入了水底永不腐朽躲在屏風後面的五女聽到這歌聲,都哭得一塌糊塗,但是她們都知道這只是水月鏡花而已。
且説王笑笑走出敞廳,一路上雖見九陰教徒,卻未攔阻,他心中暗詫,難道今夜就讓他安安穩穩出莊。他心中警惕,卻取出摺扇,大搖大擺地走,倒似在家中一般,好不瀟灑自在。
將至莊門,卻見那身形瘦長的樊東里與頂門微禿的孟慶楠,率了十來名九陰教徒,守在門旁,不由暗哼一聲,忖道:“今晚看來非經一場戰,怕不能走了。”但覺這一戰已雖不懼,卻也可慮,尤其靈靈迄未傳音通知,與約定不符,未免令他詫異。
轉念間,距孟慶楠等已不足三丈,只聽孟慶楠道:“王笑笑,若非本教主傳令,放你一馬,免得人言本教家中欺人,嘿嘿,本殿主定讓你今夜來得去不得。”王笑笑暗道:“她言雖如此,明是暗存呵護之意,九陰教的人個個心機深沉,理當皆知,不知有何想?我雖不必要她如此,其情卻是可。”也不知是驚是喜,一時不由愣住。
只聽樊東里嘿嘿兩聲,道:“小子,今晚便宜你了,還不快滾。”王笑笑明知他們心懷不忿,格於陳若素之令,故他先行出手,推卸責任,無奈本已心煩,竟怒火上升,冷然一曬,道:“要打就打,羅嗦什麼?”摺扇入懷,笑行虎步,欺身上前。孟慶楠見他目中無人之態,怒哼一聲,右掌掄起,就待劈出,忽又忍住,道:“莫名山的小子,動手之責,可由你負。”王笑笑喝道:“羅嗦。”霍然一掌,已拍向樊東里前。原來他機警絕倫,見樊東里目光一轉,猜他出手偷襲,故先下手為強。樊東里驚怒迸,獰聲道:“好小子。”一式“推山填海”硬接上去。
顯然,他是想仗着近一甲子的功力,王笑笑必是不敵,故硬接硬架。卻見王笑笑不避不閃,了上來,心中方喜得計,豈料兩掌一接,但覺對方掌力一一吐,掌勢一滑,幾乎帶動身子,總算功力深厚,真氣一沉,已然穩住,不口道:“小子門。”王笑笑冷然道:“少見多怪。”口中説着,手下卻趁勢連出“困獸之鬥”掌掌如巨斧開山,追得樊東里連連倒退,除了見招拆招,見式破式,再難攻出一招。
孟慶楠一旁暗道:“這小子看來不過十七八歲,就有這等功力,更難得機警已極,不趁今夜收拾下來,後又是一大禍胎。”***再想起陳若素對王笑笑之景,他殺機更熾,覺得不斃了王笑笑,絕了陳若素念頭,只怕九陰教就要生生斷送了,正出手,忽聽王笑笑鬥中道:“孟堂主如有興趣,不妨也上來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