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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分明一對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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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笑不答反問,道:“在下敢問陳教主一句,五毒宮與貴教結為盟友,五毒宮所作所為,教主果然皆知麼?在下司馬伯父,五毒宮似是極為重視,教主果然知道他老人家下落麼?”陳若素冷然一笑,並未作答,笑華雲又道:“以在下猜測,教主恐未必知道。”陳若素緩緩地道:“且不問本座知曉與否,你既以為本座未必知道,又何苦來此?”王笑笑含笑道:“無他,為一信字而已。”陳若素玉面一片譏曬之,道:“哦,信字對你如此重要?”王笑笑心中忖道:“這丫頭口風好緊,意向莫測,倒不可小看了。”心中暗籌對策,口中道:“陳教主當知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陳若素輕笑一聲,道:“大概笑花郎還自恃武功高絕罷?”美眸一瞥孟慶楠等四人,道:“不知笑花郎以為本教在座六人功力怎樣?”王笑笑道:“無一不是絕頂高手。”陳若素本來冷若冰霜的玉面,竟然如風桃李般,綻出了笑容,那份豔麓,令王笑笑目為之眩,只是心中更是警惕大起。但聽陳若素道:“不知本座與在席五位,一起向公子出手,公子逃得了麼?”王笑笑大駭然,外表卻從容一張摺扇,笑道:“教主真會開玩笑。”要知這席上人雖少,卻等於九陰教華在此,真要齊向王笑笑出手,王笑笑自審雖武功大進,也難倖免。陳若素一笑道:“笑花郎真以為本座是説着玩的麼?”她一反平冷若冰霜之態,王笑笑更驚疑不定,饒他聰明機智,竟也估不出她葫蘆中賣什麼藥。

俊目一閃,打量了劉文達等四人,見他們都面冷漠,看不出什麼聯兆。略一沉,他淡淡一笑,道:“教主玄機,恕王笑笑愚蠢,莫能揣測。”陳若素玉面忽又森冷一片,王笑笑以為即出手,心如緊弦,巳準備先向她全力攻擊。

詎料,陳若素美眸忽一瞥孟慶楠,那目光好難領會,善惡難度。孟慶楠忽然長身而起,向陳若素躬身道:“屬下現有急事,及待辦理,請教主容屬下中途退席。”陳若素漠然道:“孟堂主請便。”孟慶楠居然也朝王笑笑拱拱手,道:“孟某無狀,笑花郎恕罪。”王笑笑連忙起身還禮,道:“孟堂主調兵遣將,想必大費心力。”他以為孟慶楠必是去率領九陰教徒,防他逃離,故不覺出言譏訕。卻見孟慶楠淡淡一笑,退出廳外。王笑笑暗暗忖道:“靈妹不知躲在何處?”又過片刻,傳道堂主樊東里又起身告罪退出,不及一刻,司理堂主劉文達,引薦堂主劉老三陸續告退,廳中除了斟酒的四個小婢,竟只剩王笑笑與陳若素二人。

這局勢大出王笑笑意料之外,饒他聰明穎悟,也不知陳若素究竟存了什麼主意,只聽陳若素銀鈴般而又冷若冰霜的聲音道:“笑花郎於此有何覺?”王笑笑心道:“這丫頭真可謂喜怒莫測了。”一笑,摺扇輕搖,道:“在下以為這情形非常友好。”摺扇一收,又道:“如能談談心,喝喝酒,再聊聊風花雪月,那當然最好,若素以為是麼?”他又改口稱陳若素為若素,俊目注視住她冷豔的花容上,想看出她的意向如何?

只見陳若素不羞不惱,若未聞他之所言,頓了良久,方始淡淡地道:“你剛才在莊外曾説,本座是你朋友,難道你不再與九陰教為敵了?”王笑笑忖道:“原來她剛才隱身一旁。”沉片刻,正道:“在下有幾句不中聽的話,不知若素可否…”小梅侍立於陳若素身後,忽然道:“既然不中聽,不必説了,免得我家姑娘生氣。”陳若素美眸回瞪她一眼,又面對王笑笑道:“你説,本座聽着。”王笑笑淡淡一笑,道:“九陰教如能改歸正…”陳若素不待他説完,冷笑一聲,道:“本教那裏了?何需改正?這且不説,依你之言,整個武林,分明由你們莫名山獨霸。”王笑笑劍眉一蹙,道:“若素此話怎講?”陳若素冷笑道:“俠義道由你們莫名山為尊,改歸正,難道還有什麼更好的解釋?”王笑笑敞聲一笑道:“姑娘此言差矣,俠義道的人,以義相,誰也不在誰的上面,何來稱尊之説?況莫名山亦無爭霸江湖之心。”陳若素道:“那好極了,本教就改歸正,俠義道由本教為首如何?”她改稱尊為“為首”王笑笑倒也不能否認,微微一笑,肅容道:“如果若素真能為蒼生造福,則依若素所言,亦無不可。”陳若素冷笑道:“你説的好不輕鬆,難道你能代表莫名山及整個俠義道麼?”王笑笑淡然一笑,道:“若素,我王笑笑雖是莫名山子弟,論武功,論名望,不值一道,論人品,更是輕佻還薄,大為尊長詬病。你想想我的名號就知道了。”陳若素玉面一片譏哂之,道:“你憑什麼如此認定?”王笑笑淡然道:“人心公則一,私則萬殊,在下就憑這一點而已。”他雖淡淡説來,霸皇決之中那浩然之氣,卻沛然不可御。陳若素好似捱了一,冷豔的面上,一片茫然,要知她受養於教中,那九陰教主縱是愛她,所諄諄訓示的,無非陰謀詭計,至如誠以待人,在九陰教看來,那本是狗不通,自尋死路的話,那裏會教她,只是先天良知,終不可掩,致令她勞心雜念紛然,一時竟失了主張。

只覺得王笑笑雖有輕佻之態,而光明宏偉的襟,依然不損,不勝正,她雖為一教之主,自愧弗如之心,油然興起,卻為了她那孤傲情,隨又芳心暗惱,心道:“着笑花郎又有什麼了不起。”定了定神,道:“此事口説無憑,不談也罷。”王笑笑暗自皺眉道:“看來這丫頭耳濡目染,執已深,再難回頭了。”想到終究要與如此絕代紅顏,兵戎相見,這可是彌足遺憾的事,不深深一嘆。***陳若素見狀道:“你長吁短嘆,可是怕了?”王笑笑朗然一笑,道:“莫名山子弟,還不知畏懼是何物。”頓了一頓,懇然道:“不管若素你如今思想如何?但如今在此廳中,不知可否暫捐前嫌,飲酒清談,也不枉我再見絕代芳華一眼?”陳若素聞言之後,臉一紅,默然半晌,突然將面前銀盃,朝王笑笑遙遙一舉,輕呷一口,重又放下。王笑笑忖道:“她口雖不言,這是應允之意了。”也急忙舉杯一禮,卻一口飲盡。

陳若素道:“小蘭,替笑花郎添酒。”小蘭應了一聲,執壺為他斟滿,趁機低低在他耳畔笑道:“上次你想喝一杯白水都不成,這一次可高興了吧?不但美酒佳餚,我家小姐還親自陪你。”她語聲雖低,陳若素功力高強,如何瞞得,玉面一沉,道:“沒規矩,想捱打麼?”小蘭香舌一吐,連忙住口,王笑笑笑道:“令婢聰慧可人,這樣子一無隔閡,有同家人,最好不過。御下之道,一張一弛,蓋莫上焉!”陳若素忽然冷聲道:“你此言可是真心話?”王笑笑暗道:“難道這一句話,又惹起她怒火了?”笑容不改,道:“焉能有假。縱觀古今中外,這一點毫無爭議之處。遠有趙王杯酒釋兵權,今有聖皇分權而治,難道不是道理嗎?”陳若素凝目望去,見他面上款然一片,且逞迫切之,心中暗暗嘆道:“我既承恩師衣缽,此生是無法與莫名山化敵為友了,唉,我…也罷。”心念一決,忽然燦然一笑,道:“既然你這般説,則這些丫頭們放肆起來,可別怪我沒管教好。”她不自稱“本座”顯然是撇開了九陰教主身份,僅以自身與王笑笑相,這一點,王笑笑倒是明白。

只是他又沉醉於陳若素巧笑之下,除了呆目注視,再也不知其他。但覺陳若素平冷若冰霜,這一笑,直如冰山凍解,大地回,百花怒放,朝霞耀彩,豔麗不可視,與方才那種飄忽的冷笑,那自是不可同而語了。

陳若素本就明豔絕世,除了蔡靈靈外,天下再無一堪與相較之女,尤其她素冷峻,像這種巧笑倩盼的情形,更是絕無僅有,難怪王笑笑要目不轉睛,生怕失去了這一番福了,連本擬送入口中的杯酒,也忘了飲下。

陳若素紋風不動,任他注視,道:“假如我現在向你出手,只怕你死了還做糊塗鬼。”王笑笑舉杯一飲而盡,笑道:“你可知道,我平以為死當如何,才切合我王笑笑的情?”他也將姑娘、在下之稱省了。陳若素黛眉一蹩,道:“好好的何必談起這喪氣事來了。”王笑笑心道:“你前還想取我之命,現在卻作此言,真是不可思議。”微笑不語。陳若素見他待答,想了一想,道:“你們男子漢,大丈夫,講究的是壯烈犧牲,馬革裹屍還,想必是你所望的了?”王笑笑莞爾一笑,道:“不是,馬革裹屍,壯則壯矣,仍不切合我。”陳若素笑道:“那是壽終正寢,死於牀上?”王笑笑搖頭道:“這又太平淡了。”陳若素嗔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懶得猜了。”王笑笑朗然一笑道:“我王笑笑人稱歌魔笑花郎,笑傲花叢中,片葉別想溜,就連你…”其實陳若素已知他是説死在她手中的死法,是他最願意的。他們這時言笑宴宴,由廳外看來,廳中一男一女,把盞勸酒,男的貌賽潘安,俊美無儔,女的容逾西子,嬌媚俏麗,分明一對情侶,那似生死仇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