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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本座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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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恨道姑想了一想,覺得也有道理,不點頭“嗯”了一聲。王笑笑微微一笑,又道:“白姨,笑笑再問,所謂”開門揖盜“,該作何解?”長恨道姑倏聽此問,忽然眉頭一皺,不悻地道:“怎麼?你認為貧道所受的苦難,全是咎由自取麼?”王笑笑搖頭道:“白姨會錯意了,南史有云:”開門揖盜,棄好即仇。

“吳志又講:”宄競逐,豺狼滿道,乃哀親戚,白禮制,是猶開門而揖盜,未可以為仁也。

“笑笑對您老人家別無所知,但知您老是個情深義重的人…”他故意頓了一下,然後接道:“不過,笑笑覺得您老的想法過於狹窄了一點,同時,笑笑也在懷疑,所謂”勘破紅塵,定下心來“,究竟有幾分可信?”最後幾句話頗為人,長恨道姑口一窒,瞋目反詰道:“你是講,貧道欺騙你?”王笑笑淡然説道:“笑笑怎敢如此放肆,笑笑是講,您老人家獨處之際,未必真能心如止水,不過是強自抑止,不讓情衝氾濫而已。”長恨道姑微微一怔,道:“這並不錯啊。”王笑笑道:“錯是不錯,卻嫌過於消沉了,須知人生在世,是有責任的。這份責任不僅為己,也該為人。不僅是為少數人,而是要為多數人。遁世何用?那連自己的問題也解決不了。”長恨道姑強自按捺顫動的心靈,冷冷地道:“你嘮嘮叨叨,究竟要講什麼?”王笑笑道:“笑笑想請白姨卸下道裝,恢復本來面目,到咱們莫容山莊去住。”長恨道姑道:“唉,世間事哪有如此簡單?”長恨道姑淡然一笑,揮一揮手,道:“再見了,笑笑,您很聰明,願你好自為之,也別忘了貧道的託付。”轉臉又向蔡靈靈道了“再見”然後袍袖拂動,飄然而去。王笑笑呆了一呆,不敞聲道:“白姨,您…”長恨道姑頭也不回,轉眼消失不見。王笑笑待追去,蔡靈靈拉了他一把昨聲説道:“追不回來的,笑哥哥,讓她去吧。”王笑笑頓了一頓,頹然喟嘆道:“是我之過急…唉,誰知道她會絕裾而去,説走真走哩。”蔡靈靈道:“她並非絕裾而去,乃是彷徨無主,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你放心吧,二哥,其實她已經動心了,我看得出來,下次再見,你一定成功。”王笑笑道:“若講下次再見,談何容易。”蔡靈靈黛眉一軒,道:“你怎麼也糊塗了?附耳過來,我告訴你其中的道理。”王笑笑聽她講得神秘,果真將頭一低,湊了上去,蔡靈靈掂起腳尖,附在他耳邊的悄聲細語,也不知講了些什麼,講完以後,但見王笑笑微一頷首,道:“眼前也只好如此了,但願有幸被你言中。”蔡靈靈螓首一點,認真地道:“一定的,你若不信,我敢和你打賭。”王笑笑不覺失笑道:“打什麼賭,我信你就是,咱們也走吧。”於是,他倆手拉手離開叢林,奔向江畔。

天亮時分,二人到了烏江渡口,胡亂用過早點,然後買船而下,前往金陵。這也是蔡靈靈的主意,她説舟行可以避人耳目,減少無謂的麻煩。事實上,二人上船以後,蔡靈靈問東問西,一直問個不停。

總之,她像一隻依人的小鳥。雖嫌喋喋不休,卻也令人心頭歡暢。順水行舟,舟行極速,傍晚時分,船隻已到下關,他二人棄舟登岸。現下已是掌燈時分,街上的人熙來攘往,擁擠不堪,僻街小巷,倒可以走快一點。

蔡靈靈自幼在金陵長大,對金陵的街道極,聽説叫她帶路,立刻邁開步子,拐進一條僻靜的小街。他二人拐來拐去,先到“萬隆”客棧結清賬目,取回王笑笑的行囊,然後轉向東大街,奔向蔡府。

蔡府眼前的總管名叫管家王老五,是個年約五旬的壯健老者。蔡靈靈回到家中,召來管家王老五一問,方知司馬南等確已西去,蔡龍逸雖然未曾同行,卻有兩天不因人影了。

蔡靈靈得知乃見仍在金陵,當即吩咐管家王老五差人去找,然後方命家人整備飲食,招呼王笑笑沐浴更衣。

蔡家的僕從甚多,庭院極大,晚飯過後,他二人就在庭院中漫步閒談,一面等候蔡龍逸歸來,以便問明薛王爺出事的經過,再定爾後之行止。

以王笑笑眼下的心境而論,本無閒談的興致,一則由於蔡靈靈小鳥依人,興致濃厚,再者既然到了金陵,不將薛王爺的情形清楚,心中也是難安。此所謂“閒着也是閒着”如其等人心煩,倒不如談談講講,那就容易打發“閒愁”了。

蔡靈靈卻是不同,她心中只有一個王笑笑,什麼“江湖恩怨,武林血腥”在她都是其次,談着談着,不覺又談起了元清大師,以及她們蔡家的家世。蔡家的家世是夠顯赫的,三百年前,提起武聖雲震的德行與武功,江湖人物誰不敬仰?

那個不豎大拇指?在這閒談之際,王笑笑心中暗暗決定了二件事:第一,據蔡龍逸前此所講“九陰”

“五毒”兩教,似有對武林前輩採取各別行動之趨向,因之他要設法與“倩女教”主白紫玉見上一面,運用“倩女教”耳目之靈,一面監視前述兩教之蠢動,一面無分正,打聽武林前輩隱跡之處,正者通知他提高警覺,免受傷害,者加以勸説,以免為兩教所用。

第二,他想到眼下的惡勢力遍及天下,各踞一方,大有白此失彼之,得如何想個法子,一勞永逸的將他們消滅淨盡,連除去。

這兩個決定,縱然都是枝大葉的原則,卻也可説已有通盤的計較。不過,這是暗中的決定,他並未説出口來,更未與蔡靈靈商量。

爾後,被遣的家人紛紛歸來,人人都説找不到蔡龍逸。於是,蔡靈靈沉不住氣了,乃問王笑笑道:“怎麼辦?明天再講,抑是咱們先到”醫廬“察勘一下?”王笑笑微一哦,道:“咱們去察勘一下。”蔡靈靈點一點頭,道:“好…男裝俐落,我去換一身男裝,你去前廳等我。”‮夜午‬時分,他二人同着勁裝,到了玄武湖。遠遠望去“醫廬”已成灰燼,奔到近處一看。入目俱是斷傳殘瓦,偌大一座上好的莊院,此刻已是滿目瘡痍,變成一片廢墟了。

這座莊院,本是蔡靈靈舊遊之地,王笑笑也曾來過兩次,住過一宿,如今面對廢墟,着寒風,一陣陣尚未散盡的焦炭氣味撲入鼻端,他二人不咬牙切齒,暗暗忿恨不已。

過了片刻,但聞蔡靈靈冷聲一哼,道:“好狠毒的心腸,笑哥哥,司馬伯父號稱儒醫,生平活人無算,與人毫無怨王,竟有人毀他的莊院,將他老人家擄走,這人還有人麼?”王笑笑的恨意不下於她,聞言也是一聲冷哼,道:“倘有人,那能作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如今空言無益,咱們先到灰燼中勘察一下,看看可有蛛絲馬跡可尋。”話聲甫落,人已撲出,蔡靈靈見了不再多言,也隨後撲出。他二人腳踏殘瓦,劍挑斷磚,循着那前廳、偏舍、回廓、後院的遺址,一路仔細勘察,豈知到達後院的斷垣之下,仍是一無所見。

這現象殊非尋常,王笑笑不暗暗心驚,忖道:“這主事人是個歷害的角,偌大一片房舍,豈能不見一絲可疑的痕跡?”忖念中遊目四白,忽見東邊假山之下好似有一線光亮。那一線光亮若隱若現,設非角度恰好,確是不易發覺。

王笑笑若見到這一線光亮,心中又驚又喜,連忙一拉蔡靈靈,俏聲説道:“靈妹隨我來,小心一點。”蔡靈靈縱然不知天高地厚,聽他這樣講,卻也不敢大意,忙將短劍藏在背後,小心翼翼地緊隨王笑笑,朝那假山掩了過去。

那是一座積石而成的假山,四面臨水,東西兩邊各有木橋相連,水面寬度不等,最窄處也在一丈五六左右,形成一個狹長的湖面。

在那湖面的北端,有五六座黃土堆成的新墳,想必就是新近喪命之人的埋骨之所,南面是一塊長形的草坪,再過去乃是花圃,花圃過去是長廓的遺址,可以通達原先的正屋。

他二人先在四周轉了一圈,相妥了形勢,也看清了四周無人,才由東方越過水麪,先後登臨假山之巔。

這座假山高可尋丈,方圓卻有五丈大小,只因坡面凹凸不平,更栽有龍柏、翠竹、花草之屬,身在山嶺,那一線光亮早就看不見了。好在王笑笑目光鋭利,已將光亮的來源牢記在心,他在山巔微微一頓,立即縱身一躍,輕輕落在假山的西麓。

原來那西麓栽有一排翠竹,迤北的西壁之上,有一個三隻見方的窗口,一窗門系用木質所制,此刻窗門緊閉,窗內仍燃着燈火,可知剛才那一線光亮,正是由這窗户的縫隙中所,透過了搖曳不停的翠竹,自也難怪若隱若現,發覺不易了。所謂“有窗必有屋,有屋必有門”這一發現,王笑笑心頭狂喜,當即將蔡靈靈招了過去。

朝那窗口一指,悄聲説道:“靈妹請看,這裏面燃有燈火,可知是間石室,你在這裏守着,我去找門。”那窗口蔡靈靈也看見了,但見她點一點頭,也悄聲道:“不,你在這裏守着,我去找門,你聽我的招呼,再喝破他的行藏。”身子一轉,就待沿着山麓奔去。王笑笑一見,忙又阻道:“慢着,以我看來,此人當非兇手一路,如若不然,他怎敢潛住在此?”蔡蔽蔽不以為然,道:“那也不一定。

有些人膽比天大,不知死…”話猶未了,忽聽一個銀鈴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承你誇獎,本座在此,那就不用去找門户了。”此話一出,王笑笑凜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