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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如非迭生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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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靈靈接道:“可不是嘛,前一句乃是魔劫四起,眼前已經遍及天及下之意,後一句則是説明前途維艱,處處都有危機,下面一句,她們又叫你”歸稟“女神醫得知,那恐伯不僅是示警而已,而是勸你盱衡大局,謹慎從事,不可輕易涉險哩。”王笑笑眼神一亮,微笑道:“你是這樣想麼?”蔡靈靈眉頭一揚,道:“不是這樣,”倩女教“何必專程送張紙條來?”王笑笑哈哈一笑,道:“這樣講,你不説它乃是叫我提防你啦?”蔡靈靈蹙眉怨聲道:“怎麼樣的麼?我講正經事,你盡揭我的瘡疤,難道非要叫我口頭認錯麼?”王笑笑但覺她那顰眉蹙額之狀十分撫媚,不一把將她攬了過來,揚笑道:“管它哩,船到橋頭自然直,何必多心。”蔡靈靈用力一掙,掙了他的懷抱,小嘴一厥,道:“你看你,毫不正經,你再涎臉,看我不打你。”王笑笑心裏發笑,口中連聲道:“好,好,不涎臉,你講正經的吧。”蔡靈靈這才臉一霽,道:“她們叫你回去稟告你師母,你是回不回去?”王笑笑道:“不回去。”蔡靈靈聽他答的乾脆,不覺一怔,道:“為什麼?”王笑笑突然臉一黯,道:“靈妹妹,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要發誓,任何人都不能告訴。”蔡靈靈驚疑道:“什麼事情這麼重要?我發誓。”王笑笑貼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師母其實一點兒武功也沒有啦。”蔡靈靈驀然一震,王笑笑點點頭道:“江湖上沒有任何人知道,你可明白?”蔡靈靈點點頭道:“那這麼辦?想那”倩女教“當是一個耳目眾多的組織,她們傳訊示警,叫你回去稟告你師母,自然是衡量過情勢。經過一番斟酌的。”王笑笑笑道:“她們斟酌什麼?是看我年輕,料我本領有限,不堪擔當重任麼?”蔡靈靈一指他的鼻尖,道:“你啊,你就是好勝。”王笑笑趁機握住她的柔荑,正容道:“説真的,靈妹,這不是好勝,這是志氣。一個人不能沒有勇氣,不是麼?”蔡靈靈見他説得正經,不覺微怔,道:“志氣…你要獨擔重任,消弭方興的浩劫?”***王笑笑微微一笑,道:“若説獨擔重任,那是狂妄自大,我豈是不自量力一的人,我是説,妖焰縱然方興未已,詳情卻是混淆未清,咱們總得先將真情實況清楚,然後量力而為。”説到此處,蔡靈靈口齒一張,好似有話要講,王笑笑一見,忙又接道:“靈妹不必再講了,總之,你笑哥哥昂藏七尺,乃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歷艱危,如何能成大事?設若畏首畏尾,你怕也要瞧不起我了。”蔡靈靈想了一下,幽幽説道:“好吧,由得你,反正我不離開你…”言猶未畢,王笑笑已自攬將她抱了起來,歡聲道:“好啊,有你相助,那是愈無可怕了。”這一次擁抱,乃是面對面,彼此腹緊貼。蔡靈靈纖手一伸,螓首一歪,將王笑笑的下頷往上抬,道:“可是,你要聽我的啊,我可不准你心大意,凡事毫不在乎。還有…還有”倩女教“的話也要聽,説不定真有親朋好友暗算你,那就防不勝防了,知道麼?”她講這話十分認真,王笑笑但見她杏眼桃腮,既嬌且媚,一付煞有介事的模樣,不由情不自地在她右頰親了一下,道:“那是當然,你不講我也會小心的。”蔡靈靈嘴一厥,在他肩上擂了一拳,道:“討厭,還不放我下來?”王笑笑道:“別忙,讓我再親一下。”他説着果然又在蔡靈靈左頰親了一下。

蔡靈靈不依了,擂鼓似的一拳接一拳朝他肩上擂去,嘴裏連聲道:“討厭,討厭,討厭…”王笑笑哈哈大笑,將蔡靈靈放下地來,道:“靈妹,你知道你很美麼?”蔡靈靈星眸橫睇,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嬌聲道:“還説呢?你最涎臉了,就知道欺侮我。”王笑笑眉頭一揚,正經的道:“誰欺侮你了?我是喜歡你,説真的,你的確很美,比那”九陰教“主還美。”蔡該右掌一揚,道:“你再講,再講我可真要打你啦。”四野岑寂,星光朦,這是一幅似真還假的玉女含顰圖,王笑笑瞧在眼裏,樂在心頭。

但見他眉開眼笑,喏喏連聲的道:“不講啦,不講啦,説真的,咱們也該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蔡靈靈突然眼珠一轉,問王笑笑道:“笑哥哥,”倩女教“的宗旨是什麼?”王笑笑道:“説來話長,如想講個明白,那得從頭講起。”蔡靈靈嬌聲説道:“擇要講嘛,將來我要幫你的,有關”倩女教“的底細,總該讓我知道一點啊。”話頭已經打開了,王笑笑不講已是不行。他想了一下,於是擇其所要,將那白紫玉師徒,以及“玉環夫人”講過的話,簡略地説了一遍,此其間,難免涉及他所知道的因果關係,也提起過“玉環夫人”如今已經出家為女道士,更名“長恨”的事。

蔡靈靈聽得十分仔細,聽完以後,不覺長長吁了口氣,慨系之地道:“想不到,想不到,原來這位教主乃是暗戀你師父,所以創下”倩女教“,用情如此之深,當真罕世少見了。”王笑笑觸更多,喟聲一嘆,道:“少見的還是那位”長恨“前輩,她對叔父不但用情極深,而且悉叔父的為人,寧可自苦,寧可折磨,也不願叔父稍有隕越,友若此,那是兩心如一,猶勝同胞了。將來我定要設法將她老人家接回莫名山去。”蔡靈靈惋然接道:“可不是麼,如説用情能以入聖,”長恨“前輩是以當之無悔了。笑哥哥,將來咱們一起去找她,你説好麼?”言談至此,兩人的情緒已經完全轉變,便連原來的目的也已忘懷了。事實上,此刻再談“倩女教”的宗旨,那似乎也屬多司馬。

突然,萬籟俱寂的夜空之中,傳來一聲極為低微的喟然長嘆。這一聲喟嘆,幾不可聞,可是,聽在王笑笑與蔡靈靈這等高手耳內,也有平素講話一般清晰,他二人驀然聞之,不覺齊齊一怔,頓了一下,卻又聽不見任何聲響。王笑笑忍耐不住,揚聲喝道:“那一位高人蒞臨此間,何不請出一見?”話落,不聞迴音,王笑笑再問一遍,仍是沒有迴音。蔡靈靈悄聲説道:“咱們搜他一搜。”這一回,迴音來了,但聽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不必搜了,孩子,老身不想打擾你們,你們要找的人,目前在…”活猶未畢,王笑笑已經一聲歡呼,道:“嗨,是白老前輩麼?晚輩正想拜見您哩。”只聽那人慨然道:“你這孩子,唉,貧道原來不想讓你知道的,想不到你的記憶力竟然這樣好,如今我也不瞞你了,貧道確是長恨。”蔡靈靈聽説那人自稱“長恨”連忙接口道:“好啊,咱們正在談您呢,您老人家容許咱們拜見麼?”長恨道姑道:“不必了,孩子,貧道已是世外之人,相見何益,辦你們的正事去吧。”蔡靈靈嬌聲道:“我想得到,眼前的正事,您老一定替我們辦好了,我好想見您一面啊。”她講此話悦耳動聽已極,仰慕之情又復溢於言表,長恨道姑不覺讚許道:“好聰明的孩子,你叫什麼?”蔡靈靈連忙應道:“我叫蔡靈靈,我娘叫我靈兒,您也叫我靈兒吧。”長恨道姑道:“貧道記下了,倘有機緣,咱們來再見吧。”蔡靈靈着急道:“不,不,我想見您,我現在就想見您,您老人家為何吝於讓我見您呢?”長恨道姑道:“貧道已經講過了,出家人相見無益。其實你剛才的謬許也錯了,貧道忍恨出家,焉當得”情聖“二字。”這片刻間,蔡靈靈一句緊接一句,不斷的要求長恨道姑容許她見上一面,王笑笑不上嘴,於是運足耳力,捕捉那話聲的來源,豈知長恨道姑好似真的不願相見,所講的話聞之在東,忽焉在西,竟像其人正在繞場奔走一般,聽了半晌,總是拿捏不準真正的停身之處。

王笑笑他心意一變,接口説道:“你當得的,老前輩,不瞞你講,那天晚上您與白紫玉前輩所講的話,我全都聽到了,當時的情景,我也全都看到了,這世上既有文聖,也有武聖。您老人家便是情聖。真的,我對您老人家所知不多,那天晚上,我卻動得哭了。”但聽長恨道姑幽聲一嘆,道:“看來你也是個情種,孩子,你叫王笑笑麼?”王笑笑恭聲應道:“是的,晚輩表字笑笑,長者們都叫我笑笑。真正的講,晚輩該稱您姨姨或姑姑。老前輩,你準我這樣喊您,也叫我一聲笑笑好麼?”他講這話時充滿了情,也洋溢着無比真摯的孺慕之意,令人一聽,便知他語出至誠,乃是肺腹之言。

長恨道姑顯然被他的話語動了,只聽她慨然一嘆,道:“貧道不是嬌情之人,如果提前十年八年,你喊我一聲姨姨或姑姑,貧道還不見得滿足呢。可是,如今貧道已是出家人,這些俗家的稱謂,貧道早已陌生了。”蔡靈靈聽到此處,忽然心中一動,暗暗忖道:“對啦,我何不趁她説話分神之際前去尋她?尋到了她,她老人家想不見我也不行啊,嗨,我就是這個主意。”她想到便做,連王笑笑也不告訴一聲,立刻悄悄地掩入從林,一閃不見。王笑笑卻是打蛇隨上,連忙改口道:“白姨,稱謂那有什麼陌生的?

出家人也有俗家親友的啊。白姨,您老人家喊我一聲笑笑吧,您不知道,自從那晚見您以後,如非迭生變故,笑笑早就找您來了。”這是真誠的呼喚,長恨道姑自然聽得出來,因之她頓了一下,幽幽一嘆道:“孩子,自古多情空餘恨,你的情也太豐富了。”王笑笑道:“我錯了麼?白姨,難道笑笑不該對您有份孺慕敬仰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