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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紫玉暗中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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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爹馬鞭一揮,馬車已自轆轆而動。王笑笑急切間計無可得,貼地平竄,竄上了馬車的後轅,繼而身子一伏,一頭鑽入車廂之下。他身法輕如飛燕,捷如狸貓,當真是草木不驚,不但未曾驚動那名婢僕,便連車上的人也是一無所知。

王笑笑潛伏在車廂之下,但聞車聲轆轆,卻不知車行的方向,更不知他五叔身在何處,但知馬車經過一段漫長的石板街道,然後行駛在黃泥土道上,如此過了半個時辰光景,馬車驅向山道,再過了頓飯時刻,始才戛然停止。

他判定車上的人業已離車而去,方始悄悄地鑽了出來。這時已近‮夜午‬,但見冷月清輝,面前是一座荒涼的道觀,李老爹兀自高居前座,似在全神戒備。

他躡足繞過一側,拍去身上的塵土,暗暗忖道:此刻再去查探九陰教的動向,怕已來不及了。

忖念中飄身上了道觀屋脊,只見後院燃有燈亮,於是他循燈光撲去。忽聽一個清脆的聲音嘆息一聲,道:“紫玉,你不該來的。”

“紫玉”兩字,令王笑笑瞿然一震,急速忖道:那美婦就是白紫玉麼?一面驚疑,一面相妥一處隱秘的窗口,在窗欞的棉紙上戳了一個小孔,貼上右眼,朝那燃燈的房內望去。

那是一間簡陋的道房,一名膚如玉、容貌極美的道姑盤膝坐在雲牀之上,她身側另有一位相貌清癯的老年道站相陪,蔡嫣然端端正正的拜伏在地,那位紫衣美婦則是一臉恭敬,侍立在美貌道姑的面前。

只聽老年道姑輕咳一聲,道:“恨道友,白姑娘既然來了,你就請她坐下來談談吧。”被稱“恨道友”的美貌道姑漠然道:“談來談去,不過是塵世間的事,長恨看破紅塵,束髮為道,此心早如止水,與她沒有什麼好談的了。”但聞白紫玉動地道:“姑娘…”

“恨道友”截口接道:“貧道長恨,早已不是你家姑娘了。”白紫玉悽然應道:“是,道長。”自稱“長恨”的道姑作了一個肅客的手勢,道:“你請坐,不提往事,咱們隨便談談吧。”白紫玉雙目噙淚,泫然泣道:“是,道長。”長恨道姑淡然道:“不要一味應是,往事已成過眼煙雲,你又何必徒自悲傷呢?請坐吧,眼前有事,你請坐下講。”轉臉一顧蔡嫣然,又接道:“嫣兒請起來,長跪在地,貧道不敢當的。”白紫玉飲泣就坐,蔡嫣然伏地再拜,然後盈盈起立,侍立在白紫玉身後,神悽然,言又止。

白紫玉抬起衣袖,拭去滾動的淚珠,頓了一下,道:“道長,紫玉創建”奼女教“的事,準備不開壇,昭告天下武林,特來請示道長的指示。”王笑笑聞言一凜,越發凝神諦聽。

但見長恨道姑眉頭一蹙,道:“開壇立教,何必請示貧道呢?”白紫玉道:“紫玉承蒙道長收錄撫育,又傳予”奼女心經“,一身所受,何啻再造之恩。

沒有道長的話,紫玉不敢擅自做主。”長恨道姑微微一頓,道:“貧道若未出家,這開壇立教之舉,貧道倒是不甚同意,如今一心向道,這些塵世間事,我也管不了許多了。”白紫玉忽然急聲道:“姑…道長請放心,紫玉不會與莫容山莊為難的。”長恨道姑倏忽肅然道:“你…”白紫玉惶然接口道:“紫玉該死,紫玉一時情急,忘了道長的告誡。”長恨道姑倏喟然一嘆,道:“貧道也落言詮了,其實事成過去,縱然再提,也不致再揚心波。”語聲一頓,忽又接口道:“你忽然急於開壇,莫非與莫容山莊有關麼?”白紫玉惴惴然道:“是,不…不是。”長恨道姑再次蹙緊眉頭,道:“有話你請直講,不必再有顧忌。”白紫玉定了定神,道:“道長有所不知,薛王爺夫婦已經被害了。”長恨道姑身軀顯然一震,倏又鎮靜地道:“是稱”霸刀無敵“的薛王爺夫婦麼?”白紫玉將頭一點,道:“正是薛王爺大俠夫婦,他夫婦暴斃在杭州家中,傷痕同在咽喉,乃是獸類噬傷而死,兇手留下了道長當年使用的標記。”話猶未畢,長恨道姑神劇變,目光如炬,駭然問道:“你是説碧玉小環?”長恨道姑駭然問出此話,王笑笑幾乎失聲大叫:“玉環夫人,她就是玉環夫人。”其實當白紫玉動的稱呼長恨道姑“姑娘”時,他心中便有所疑了,只因據他所知,玉環夫人早已亡故,遺書就在他懷中,因而未敢斷定。

這時,長恨道姑的聲音已經再度傳出,道:“薛王爺與莫名山莫容山莊的人非泛泛,他夫婦同時遇害,不知”莫容山莊“採取何種行動?”王笑笑輕貼窗欞,從那小孔中再度朝房內望去。只見白紫玉臉帶戚容,道:“由於那碧玉小環的緣故,”莫容山莊“的人懷疑道長就是血案的主謀,眼下柳青青的徒弟名叫王笑笑,奉命在江湖上偵緝元兇。”長恨道姑微顯動的道:“果真如此,薛王爺的兒子竟不親自出馬麼?”當此之時,她不為自己辯白,卻自動地問及薛王爺何不親自出馬,王笑笑耳聞目睹之下,不覺滿頭霧水,好生不解。只聽白紫玉忿然接道:“薛王爺説的兒子如今享盡齊人之福,怕是早將往事忘得一乾二淨了。”這話除忿忿不平之外,尚有一股酸溜溜的滋味,王笑笑乃是天生情種,對於嫉憤之情覺特別鋭,聞言越發瞪大眼睛,凝神視聽。

長恨道姑喟聲一嘆,道:“老太君一生端正嚴謹,如今事涉血案,貧道與莫容山莊已是恩怨難分,她老人家差遣孫兒下山查訪,正是她賢明之處。”聽到此處,王笑笑心緒大為盪,對長恨道姑不覺倏生同情之心。只聽長恨道姑深深一聲嘆息,又自接道:“適才你講柳青青的兒子奉命在江湖上緝兇,可知他目前身在何處麼?”白紫玉道:“前些子,他曾與”金陵儒醫“之子同至”怡心院“查究嫣兒的底細,如今聽説已被教主擄走了。”但見長恨道姑猝然一驚,道:“你是説九陰教主?九陰教主到了金陵啦?”白紫玉將頭一點,道:“正是九陰教主。紫玉聽説他被擄,立即發動門下明查暗訪,直到目前為止,仍不知九陰教主落在何方。”長恨道姑微一哦,忽然説道:“這孩子倒也乖覺,他能去找九陰教主,總算被他找到對象了。

怎奈九陰教主詭譎多智,心狠手辣,如今重臨江湖,必有所為,那孩子落在她的手中,不但一無所得,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只聽白紫玉道:“據紫玉查訪所得,薛王爺遇害之事,牽連極大,不是九陰教主一人所為。但因兇手留下道長的標記,”莫容山莊“的人,總認為道長涉嫌最重,依紫玉之見,道長似有加以表白之必要,免得替人受禍,有損清譽。”王笑笑暗暗叫道:“不要表白了,我已深信與你們無關。”但聞長恨道姑低聲一嘆,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貧道已是方外之人,譭譽算不了什麼。況且貧道早有遺書致奉”莫容山莊“,當年的”玉環夫人“去世多年了,碧玉小環與貧道已無關聯,就讓他們自求解答去吧。”王笑笑情特別濃厚,聽到這裏,但覺熱血沸騰,幾乎忍不住衝進房去,揭開她的行藏,勸她一番。差幸他教養有素,臨機尚能沉住氣,念頭一轉,想到“玉環夫人”如今號稱“長恨”茹恨之深,不言可知,倘若莽莽撞撞,唯恐起她的反巧成拙,因之強捺心神,往下聽去。只聽白紫玉輕輕一聲嘆息,道:“道長如此自苦,真是所為何來?”但見長恨道姑悽然一笑,道:“你又何必為我興嘆,你説不與莫容山莊為難,卻又念念不忘創立”奼女教“,用意何在,不也與貧道的心情一樣麼?”白紫玉臉上忽然升起一片紅暈,俯首亢聲道:“紫玉乃是謹遵道長的諭令,如若不能,我真恨不得掀起漫天風雨,且看他如何善後?”長恨道姑失笑道:“事實上,你卻是處處維護”莫容山莊“哩。”白紫玉紅暈更濃,待抗辯,卻又無話可説。

那位老年道姑久未言語,此刻忽然低聲一嘆,道:“這便是前世的冤孽,咱們身為女子,一旦情有所鍾,終身便難忘懷。恨道友,江湖怕是要從此多事了。”長恨道姑訝然回顧,道:“道友另有所見麼?”老年道姑道:“事實至為明顯,薛王爺並非泛泛之輩,便是貧道也知他與”莫容山莊“情深厚,他夫婦同時遇害,豈非向莫名山莫容山莊挑戰麼?

如今九陰教主重臨江湖,據白姑娘所説,好似另有他人與九陰教沆瀣一氣。”話猶未畢,白紫玉已自接口道:“那是”新五毒宮“。

年來”新五毒宮“的徒眾往來江湖,無惡不作,紫玉暗中留神,發覺這些人武功別具一格,近來已經由暗轉明,漸漸明目張膽了。”長恨道姑不覺驚道:“啊!那”新五毒宮“教主何許人也?”白紫玉道:“”新五毒宮“教主始終未曾面,他手下人卻有同名同姓的無數徐恆,在各地滋生事端,據説這次薛王爺被害之事,便有一個徐恆參與其中。”***長恨道姑動地道:“無數徐恆?那是衝着莫容山莊來的?碧玉小環,那顯然又是九陰教主的陰謀。

她竊取貧道的標記,妄想引貧道面,俾以利用貧道往的淵源,設計陷害莫容山莊。貧道身在方外,再也不願介入江湖恩怨之中,讓他們鬥法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