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那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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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她別有企圖?王笑笑登時想起自己的師父告訴自己的那個剎女教來。到底是不是呢?那“徐恆”人也不笨,此刻他對蔡嫣然似已有了某種戒心,只聽他默然冷聲道:“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本公子每投宿,即便昏睡,其間豈非無因?剛才你那一式”天王託塔“,架住了本公子的手肘,分明身具上等武技。哼!花言巧語,蓋彌彰,講吧!你主僕究竟是幹什麼的?”蔡嫣然先是一怔,繼而幽聲道:“徐公子這樣一講,奴家就百口莫辯了,小玉啊,你代我送客。”話落起身,大有拂袖而去之勢。
那“徐恆”陰陰一笑,冷聲道:“送客?哼,恐怕由不得你。”蔡嫣然行又止,蹙眉怨聲道:“你究竟要怎樣啊?
奴家本想將氣氛得和睦些,所以無話找話,故意逗一逗你,誰知假成真,公子反而認定奴家用了什麼手段,害你昏睡不醒。
公子爺也不想想,奴家既對你不利,又有偌大的本領使你昏睡不醒,何時不可下手,還能讓你糾纏不休,盛氣凌人麼?”這話似軟而實硬,理由也十分充足,一時之間,那“徐恆”不瞠目結舌,無詞以對。蔡嫣然話聲微頓,忽又長長嘆一口氣,接聲道:“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奴家原已聲明在先,公子爺也曾應允,縱有不當,也不怪我。豈知終了仍舊不免臉紅耳赤,既然如此,奴家即使曲意承歡那也是形同冰炭,難以相融。公子爺,你還是請吧。”講到這裏,扯一扯王笑笑的衣袖,又接道:“雨哥哥,咱們到裏面去坐。”這情勢,逐客是逐定了。那“徐恆”自然不幹被逐,猛一擊桌,大吼道:“站住。”蔡嫣然身形一頓,道:“怎麼?公子爺不講理麼?須知這裏是客棧,不是金陵勾欄院,接不接客,奴家自己可以作主。”那“徐恆”被她犀利的詞鋒一,額上青筋暴起,全身顫動,鼠目之中,兇芒電,大有出手揍人之勢。
小小玉左顧右盼,連忙勸阻道:“公子爺快別生氣,小姐,你也坐下嘛。”蔡嫣然冷冷地道:“坐下幹麼?咱們的身子雖賤,天下的道理是一樣的,曲意逢,既然不能討好來客,何必定要作賤自己,硬找氣受。”那小玉人小鬼大,眉頭一皺道:“小姐啊,咱們是和氣生財嘛。徐公子一路追蹤,自然是對小姐一見傾心羅。就憑這一點,咱們受一點氣,那也不算什麼啊。”她回頭又勸“徐恆”道:“公子爺量大福大,別和咱們小姐一般見識。喏!你先喝一杯茶,消一消氣。”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向“徐恆”手上遞去。那“徐恆”本是詞窮而發怒,原先雖有所疑,卻是捕風捉影,苦無證據,此刻經小玉軟語相勸,更是再無理由可以發作,再者,美當前,就此負氣而去,心中也不甘願,故此他近乎木訥的接過茶杯,呷了一口,道:“哼,爾等主僕身懷武技,隱跡風塵,究竟有何圖謀?依我看來,還是直講的好,如若不然,哼,哼。”話無下文,可知一半是自找階台。小小玉乖巧得很,聞言一本正經道:“公子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主僕有什麼圖謀呢?就説有所圖謀吧,也不過圖謀你公子幾兩銀子。公子爺,你喝茶,少講一句,婢子再勸勸咱們小姐。”
“徐恆”緊接道:“你們當真是圖謀幾兩銀子麼?”小玉蹙眉道:“咱們的身份已經一再説明了,淪落風塵,如非貪圖幾兩銀子,誰是天生賤種,願意任人糟塌?”
“徐恆”冷然道:“那簡單,今夜本公子在此留宿,給你十兩銀子。”話聲中,伸手入懷,取出一錠官銀“啪”的一聲擱在桌上。
只聽蔡嫣然急聲叫道:“那…那不行。”
“徐恆”鼠目一瞪,道:“什麼不行?難道你忘了,你是什麼身份?”蔡嫣然夷然道:“生意買賣,也有個先來後到,今夜白公子已經佔先,你…”
“徐恆”截口喝道:“混蛋,什麼先來後到,老子…咦…”他拚命晃着腦袋,然而已經無濟於事,驚“咦”之聲未落,人已向前一僕,爬在桌上,昏過去。
只聽蔡嫣然駭然尖叫道:“啊…怎麼回事?莫非…莫非是患羊癲瘋麼?”王笑笑冷眼旁觀,霍然貫通,心知蔡嫣然乃是蓄意做作,病出在茶水之中。
他心機靈巧,反應極速,當下不動聲,幸災樂禍的哈哈一笑,道:“不要驚慌,羊癲瘋死不了人。便是死了,那也是自己作孽。自速其亡,誰叫他身患怪病,還要亂髮脾氣。”端起茶杯,悠然飲了一口。那蔡嫣然故作緊張,道:“你倒輕鬆,如果他一病不起,那…那就是人命啊。”王笑笑悠悠然道:“人命就人命吧,他如果就此死去,官府之中,有我替嫣然姐姐作證。”那蔡嫣然暗暗一笑,道:“笑花郎畢竟與人不同,奴家這裏謝謝你了。”王笑笑聽她突然改了稱呼,也不覺驚然一驚,道:“什麼?你知道…”蔡嫣然吃吃嬌笑道:“歌魔笑花郎王笑笑,笑傲花叢間,片葉別想溜,誰不知道?”王笑笑霍地起立多惶然道:“你…你…”蔡嫣然身形急閃,避了開去,道:“笑郎別生氣,一生氣就倒下了。”王笑笑冠然作,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在那茶水之中,究竟了些什麼手腳?”蔡嫣然脆笑道:“沒什麼啊,一點點”七魂散“那要不了公子的命。”王笑笑怒目而視,咬牙切齒道:“下五門的藥,哼,你的目的何…”話未説完,也是腦袋一陣搖晃,然後“碰”的一聲,倒在地上。那蔡嫣然好不得意,連聲暢笑,道:“奴道江湖人傳言,歌魔笑花郎不懼五毒,不在乎下五門的藥,原來你也是口頭硬朗。小玉啊,快將那醜鬼到牀下去,再叫郝老爹備車,咱們走啦。”只聽小玉應了一聲,拖動“徐恆”的身軀,惑然問道:“師姐,他真是歌魔笑花郎麼?”片刻之間,連稱呼也改了。蔡嫣然有點急,也有點不耐,道:“他自己都不否認,要你得哪門子心。快一點,等那醜鬼的手下警覺,不知又要耽擱多久。”王笑笑昏是假,做作是真。
他生來百毒不侵,別説區區藥。便是斷腸的毒藥,也對他無可奈何。他此刻假裝昏,正自眯着一雙眼睛,暗暗窺視蔡嫣然二人的行動。只見小玉藏妥了“徐恆”的身子,起立問道:“這姓徐的怕也大有來歷,咱們何不一併將他帶走?”蔡嫣然道:“二三腳,帶走何用?要帶他走,師姐早已下手了。”小玉不以為然,道:“人是多多益善,咱們的馬車還裝得下。”蔡嫣然輕叱道:“你知道什麼?咱們僥倖碰上華家的子孫,那已是天大的功勞。快去吩咐準備車吧,莫要耽誤了行程。”小玉這才閉口無語,悻悻然出房而去。小玉離去以後,蔡嫣然俯下身子,抱起王笑笑,在他頰上親了一下,自語道:“俏郎君,不要怨我啊。如非不得已,瞧你這副英俊健壯的模樣,奴家何嘗捨得讓你飽受委屈哩。”她自言自語,移動蓮步,將王笑笑輕輕放置牀榻之上,然後順手一指,突然點向王笑笑前“巨闕”大。
“巨闕”又稱“返魂”乃是人身八大暈之一。事起倉卒,實屬意外,華家子孫縱然習有挪移道的功夫,王笑笑縱然靈乖覺,智慧超人,卻也想不到蔡嫣然下了藥,又復出手點他的暈。
因之,指風過處,一指點實。王笑笑終於失去了知覺,真正昏過去了。***須臾,小玉去而復返,蔡嫣然也拾綴好了行囊,兩人一左一右,攙扶着酒醉一般的王笑笑,出了客棧,登上馬車,揚長向東而去。
匆匆旬司馬,這一未牌時分,這輛小巧玲瓏的馬車,出現在金陵城西的水西門外。依此看來,那蔡嫣然的言語,倒也有幾分可信之處,她們果然是奔向金陵。
這時,馬車離水西門外尚有二箭之地,駕車的李老頭揮汗如雨,正想加上幾鞭,早一步趕進城去。忽然,莫愁湖畔的綠陰深處,奔出了五匹健馬,為首的健馬之上,端坐一位錦袍博帶的年輕公子。那公子馬鞭一指,朗聲叫道:“李老頭,可是蔡姑娘回來啦?”李老頭尚未答話,車中已經傳出蔡嫣然的聲音,悄聲説道:“不要理他,咱們趕快進城。”李老頭自然不敢違拗,加上一鞭,驅馬疾行。那年輕公子見李老頭不加答理,反而加鞭驅馬,急急奔行,不覺微有怒意,當下馬繮急提,衝刺過來,沉聲喝道:“李老頭,你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我”小諸葛“司馬南不配與你攀麼?”話濤馬停,人馬淵停嶽峙,已自擋在官道正中了。司馬南擋在路中,李老頭想不置理也不行,無可奈何,只得雙手勒繮,硬生生將那負痛急奔的馭馬強行拉住,馭馬一聲長嘶,人立而起,馬車也因而停了下來。
這片刻,後面幾匹健馬也已來到,一字排列在司馬南身後。那蔡嫣然適時掀起車窗的垂簾,故作不解,探首外望,道:“李老頭,怎麼回事?”話聲一頓,話鋒一轉,陡又接道:“哦,原來是司馬公子…”司馬南一見蔡嫣然,頓時喜形於,翻身下馬,奔了過來,道:“果然是蔡姑娘回來了,蔡姑娘,自你西行,在下盼望,那當真有如大旱之望雲霓。哈哈,今終於讓我候着了。”蔡嫣然內心着急,嘴上不得不作應酬,道:“啊喲,奴家怎麼敢當,這樣吧,晚上奴在房中設宴,請司馬公子賞臉。”司馬南哈哈大笑,道:“設宴洗塵,那是我的事,我這就陪姑娘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