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外交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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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考慮了錫蘭國內的所有局勢,雖然亞烈苦奈爾王實力強大,很有謀朝篡位的可能,北部印度教的泰米爾人,還有試圖把伊斯蘭教變成國教的穆斯林人也很強悍,但鄭和最後還是決定要與錫蘭的正統王室接觸,如果毗伽耶·胡拔六世明白正理,肯承認大明是其宗主國的地位,大明會給予他保護,甚至可以幫他平息國內的叛亂。
為了表示誠意,大明船隊會把佛牙做為禮物送給毗伽耶·胡拔六世,但為了避免被亞烈苦奈爾及他方勢力覬覦,徒生事端,這件事並沒有事先告知對方。
高闖千不願、萬不願,做為軍中的一員也不能違抗命令。這趟錫蘭之行,他早知道沒有油水可撈,並沒打算能攤上什麼好事,可鄭和總是派他衝鋒陷陣,也令他有些無可奈何。他明白鄭和是潛心栽培他,大概是打算着回到大明,讓他成為一名可用之將,可是他回到大明後是要穿越回現代的啊,這樣每天過着刀口上血的子,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回去。
好歹,算是給大明做點貢獻吧!這樣想着,他心裏舒服了很多。
三天後就要出發,他算是得了空休息了,先是悶睡了一天,然後和一羣兄弟胡吹亂侃了半天,這才晃到區去,看了看朱允文,見他氣非常好,人也快樂,不頗欣。接着就是聽公主之宣,陪公主説了會兒話。
看着公主,高闖不慨,女孩的成長怎麼就那麼快呢?簡直一天一個樣!從才見面到現在不過一年光景,以前還是個小搗蛋的樣子,現在已經出了小女人之態,圓圓的臉變尖了。那雙神采飛揚的大眼也出嬌羞和柔媚,活是美人的模樣,再過兩年,姿必不下於雲想衣。
不過他對公主的覺相當奇怪,對這麼個粉的小羅莉,他沒有一點心,覺就像看自己的女兒似的,為她的成長而開心,為她的任哭笑不得。眼見着公主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注視着他,顯然頗有情意。心裏暗歎一聲,知道必將辜負這小姑娘的一片心。
“説到雲想衣姑娘。我還要去探望一下,這就告辭了。”高闖站起起,本以為公主會不開心,甚至發脾氣,沒想到公主只是説:“小蝙蝠,拿我的玫瑰玉來。吃起來很開胃的。雲姑娘傷重,聽説一直吃不下東西,麻煩高老大給送一趟吧。”
“咦,轉了了?”因為艙內沒有其他人,高闖開起玩笑,差點捏捏公主粉的小臉,不過覺這動作太過親暱了,生生忍住。
“難道你以為我是壞心之人嗎?”公主撒嬌樣地哼了一聲“她都那樣了,我犯得着和她計較嗎?以前我看不慣他。還不是因為她對你…”公主沒往下説,可高闖明白,公主對雲想衣的惡消失,除了因為雲想衣的受傷外,還因為芒速沙的態度世人皆知。考慮到雲想衣有可能有新的心上人,公主的氣自然消了一點。
“是啊,公主最善良了。”高闖接過一個小小的瓷瓶,一看是上好的甜白,心裏琢磨着,等下隨便換個瓷瓶給雲想衣。
反正裏面的藥膏不變就行了。這個瓶子,他就老實不客氣地先收下了。
從公主依依不捨的眼神中身。高闖去了雲想衣那兒,不出所料的,芒速沙也在,不知説了什麼,逗得三三咯咯地笑,雲想衣虛弱的躺在牀上,臉上掛着若有若無的笑紋,有點心不在焉,整個人被大紅錦被襯得更加脆弱,一隻手軟軟的搭在牀邊,如上好的官窯白瓷,美麗嬌弱,惹人憐愛,別説芒速沙這種番幫的王子,就算是見多識廣的他,也不起了憐惜之意。
“啊,高兄來了?”芒速沙率先發現了高闖,起身相,好像他是這裏的男主人一樣。
高闖心想:你少和老子來這套,這裏還輪不到你宣佈主權呢!於是隨便和芒速沙客氣了兩句,故意一股做到牀邊,也不避嫌,輕輕一擺手道:“你身子弱,不必起來。”眼角餘光一掃,果然見芒速沙神有些不悦,而云想衣卻眼中帶笑,抿起了嘴。,:...ㄧk.!想必她在青樓之時一定掩飾了自己的聰明,不然不可能紅遍金陵,有這樣的玲瓏心肝,男人都會害怕的,不可能太過親近,當然她也不能成為捧着金山銀山也不得見一面的花魁。
“好些了嗎?”他問,語氣居然很温柔。
雲想衣微微一笑“還沒謝高大人救命之恩呢。”聲音那叫一個嬌弱無力,男人聽了會恨不得想好好疼愛她一番才好。她傷得這樣重,不會是故意做作,可見是天生的尤物,就算出身不好,配這個南蠻土包子也富餘了。
“雲姑娘也太客氣了,這樣説來是我要道歉,畢竟是我帶的隊。”高闖道“我現在恨不得受傷的人是我,我這皮老的,傷也就傷了,可你畢竟是個女孩子。
唉!算我欠你一次,以後有機會用我,你一句話,水裏水裏去,火裏火裏去!”雲想衣點點頭,看着他曬得黝黑的臉,覺他坐在那兒,天塌下來也沒有關係,眼睛裏突然湧出了一層淡淡的霧氣。
沒錯,她是花魁,會金陵的男人捧在手心裏的人,可實際上她不過是個下賤的女子,就算她以清倌人的身份從良,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個如夫人。好多男人説願意為她生、為她死,她從來不信,不過是貪圖她的美貌,嘴裏説説罷了。在青樓那個虛情假意的地方,如果她信了這些海誓山盟,那就真成了傻子了。
直到遇到了高闖。
開始時她只是不相信有男人會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以故意逗他。在名利場中混多了,虛榮心很盛,哪想到這男人就像一塊海中的礁石,任她化做千形萬狀的水去撥他,他就是巋然不動。就算冒着殺頭的風險,偷跑到船上來,嘴裏説是為了看看四海天下,不過也是為了一己任,為了把這個男人的心把玩在自己的掌中。
只是這樣一來,她為了征服他就更加接近他,結果他沒有上鈎,她卻一步一步陷了進去。
他是多麼特殊的男人啊!她在別人嘴裏從來沒有聽過類似於眾生平等一類的話,在別的男人眼裏也從來沒有看過一點點平等的尊重。可是他有,他雖然不喜歡她,多次拒絕她的示好,但他拿她當個人看。這世界上,大概只有他一個人會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去教訓公主,告訴公主,她當了女,向男人賣笑,也是有着不得己的苦衷。
他説:她為生活所迫而為,沒什麼好輕視的!
為了這句話,她真心地愛上了他,因為他拿她當人看,而不是一件美麗的裝飾品。當她開始倚門賣笑的第一天起,當她看到一個姐妹被騙後悲慘的死去,她曾發誓不愛上任何人,可現在卻不得不違誓了,她甚至想,給他當個妾也可以,只要他能有一點點愛她。
可是,她不知道他的情。他是個子,有的時候很迴護她,這次更是拼着命去救她,可有時候,他對她淡然得很,那是一種別樣的冷漠。她不怪他先救了公主,因為她明白當時的局勢,救公主是因為公主距離他更近,假如她和公主的位置互換一下,他是會先救她的。
還有他的勇敢、他的信義、他敢於與天地爭鬥的豪情、他對權貴的不屑一顧,哪一樣都讓她動心,她只是不知道如何能讓他對她也有一點愛,對付其他男人的招數,在他這裏全然不靈。
“別哭哇,這樣我更覺得罪過大了。”高闖看到眼淚在雲想衣的眼眶裏轉,立即慌了神“是不是傷口又疼了,三三,快去找小弓。”
“三三別去,傷口沒事。”雲想衣微笑道:“不過是看到救命恩人一時慨罷了。高大人原諒衣衣失禮啦!”高闖站起身來,坐到桌邊的椅子上,覺他這番噓寒問暖有點過了,雖然他是真心的,但卻怕被人誤會,病中的女人脆弱着呢。
“放心,一點也不醜。我頭一回見人哭也哭那麼漂亮呢!”看雲想衣叫三三幫她理鏡梳妝,高闖道,怕她亂動,讓接好的骨頭再斷開。
説完這樣一番話,無意間瞄到芒速沙沉默的站在一邊,被他的到來擠得像個外人似的,雖然還保持着良好的風度,微笑不語,但臉都白了。
在雲想衣這兒又呆了會兒,眼見天已晚,鄭和派人給芒速沙送來了貴賓飯,給雲想衣送來了病號飯,他起身告辭。大概因為正在病中,雲想衣戀戀不捨,害得高闖心一軟,差點留下來,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送他出來的時候,芒速沙磨嘰了半天才道:“高兄,你和雲姑娘她…我是很想娶雲姑娘為的,不知道高兄你…我的意思是説…”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表現得很明顯。”高闖拍拍芒速沙的肩“雲姑娘我是當妹妹看的,所以我可不容許別人對我妹妹婚,就算他抬出天王老子來保媒也一樣。所以最重要是我雲妹妹的心,她説願意,萬事ok。”説完,他也不管芒速沙懂不懂ok是個什麼意思,轉身就走,拐到區盡頭的一個房間,呼了半天才舉手敲門。
“外大使來啦?”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