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準備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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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整頓吏治可不是一個小文章啊!”康熙面對着手下的幾個臣僚,微微嘆了一口氣説道。
此刻,他們這一羣人不是在上書房裏,也不是紫城,而是在海淀的暢園,康熙這座地處北就城郊的離宮裏面。
自從結束了登基五十年的慶賀之後,康熙就從紫城搬到了這裏。
按照他自己的話説,就是紫城雖然看上去雄偉壯麗,可這座宏偉的宮殿實際上並不適合居住。宮殿大多是巨大的木製結構,很容易着火,進而發生火災,雖然高大的宮牆能夠阻擋火災的蔓延,可是,卻也阻擋了空氣的通,使得氣不暢。他已經老了,住在那裏不舒服,所以,乾脆,就搬到了氣候宜人的暢園。
“皇上,這篇文章雖大,雖難,可是,紙筆既然已經鋪開,無論如何,都得寫上一篇才是!”能被康熙叫來商議整頓吏治這麼一件大事的人並沒有很多。身為皇帝,登基主掌朝廷這麼多年,經歷的大事也那麼多,沒有人會比康熙更加明白人多嘴雜是什麼樣的情形了。雖説有句話叫做“人心齊,泰山移”可是,康熙卻明白,官員聚集的越多,只會是鬼胎越多,往往很難真正做成什麼大事。”齊心”這兩個字,在官場上來説,永遠都只是奢侈的代名詞。所以,康熙這一次召集來的,只是那麼幾個人。而這個發言的官員,就是較為年輕一代官員中的代表人物,施世綸。
“沒錯。皇上,朝廷的吏治再不整頓,如果放到以後,恐怕就越加難以整治了呀。”坐在施世綸旁邊的就是施世綸原先在户部的搭檔,在不久前已經調到刑部擔任侍郎的尤明堂。
“衡臣啊,你覺得呢?”康熙又向素有朝堂第一悶葫蘆之稱的張廷玉問道。
“皇上。微臣覺得,朝廷地吏治…也確實該整治一番了!”張廷玉的眼睛盯着地面,朝康熙拱手説道。今天被康熙召來,他其實是有一些心裏打鼓的。因為,自打他過來之後,除了施世綸、尤明堂以及新任左都御使趙申喬之外,就再沒有看到過其他人。這也就是説,康熙並沒有把佟國維和馬齊一起叫過來。這也就是説。康熙是很有可能不打算讓他的另外兩位同僚手整頓吏治的事情了。皇帝的葫蘆裏面是什麼意思,他又焉能不明白?他的這位大老闆是不信任另外兩位老兄的清廉啊。可是,佟國維也就罷了,馬齊平時還是節身自好地,怎麼康熙也不叫他來呢?而且,趙申喬這個新任的左都御使怎麼又來了?這傢伙難道也這麼得康熙信任嗎?
“吏治是歷朝歷代的一個大難題。
越是承平久,官員就越容易腐敗。…朕知道,這裏面也是朕的錯。朕對這些人太過於寬容了。”康熙沒有按照順序再去問趙申喬,而是突然自責道。
“皇上…”老規塗巨,皇上是天子。是沒有也不可能有錯的。一旦開始自責。罪肯定就是出自臣下。所以,張廷玉帶着另外三個人趕緊跪了下去。
“本來,刑部有個王漁洋。人還算是清慎。膽氣也有幾分。可惜啊…”康熙又嘆道。
“皇上,臣願承王尚書之志,為澄清吏治盡吾所能!”尤明堂叫道。
“好,尤愛卿其志可嘉。朕心甚。”康熙點了點頭,笑道。先前的王漁洋為官清廉,雖然某些事情上顯得有些狡猾,卻從不跟朝堂上的什麼勢力相靠近,大致上還是一個難得的好官。不過,早在康熙四十五年的時候,王漁洋就因為身體不適而告老了。這幾年。刑部的尚書連續換了兩任。可是,沒有一個能讓康熙滿意。本來,去年地時候康熙還打算再把這個老臣子再召回來繼續使用,仍拜刑部尚書。可是,傳旨地人卻回來告訴他,王漁洋年老多病1未能成行1只有讓兒子扶掖跪拜謝恩了事。今年年初,康熙又得到消息,王漁洋去世了。對此,嘆之餘。在考慮了一陣子之後,康熙才把尤明堂從户部調了過來。本來,施世綸是應該是更加合適的人選,不過,清理虧欠的事情還沒有收尾,此時如果換將,恐怕會鎮不住局面,如果發生倒退豈不是壞了大局?在這個時候,康熙可不敢掉以輕心。畢竟,相比起尤明堂來,施世綸地後面除了他這個皇帝,還有不少人。他這個皇帝如果是閻王,那些人就是小鬼。閻王好過,可那些小鬼卻不是那些官員願意招惹的,就算這些小鬼們不會為了施世綸而出面,呆在那裏也是一種鎮攝。再者,整頓吏治跟刑部之間的關係還不是很大,這時候真正重要的是有審理官員之權的大理寺,施世綸正是他打算放到大理寺的人選。
“皇上,不知您打算如何開始整頓吏治?又讓何人主持此事?”張廷玉又開口問道。他在康熙身邊多年,對這位皇帝十分了解。既然把他們這幾個人召來,就肯定已經打定了主意。剛才的話,其實也就是想看看他們這些人都是什麼態度罷,開個話頭罷了。
“本來,這整頓吏治的事情一直憋在朕的心裏,還在考慮,並沒怎麼對人説過。只是,前段子,出了雲南提督哈元生那件事,胤禛就向朕提了起來。朕也是覺得這事情不能再拖延了。要不然,再出幾個哈元生,朕這大清天下恐怕就要亂了…畢竟,滿天下就只有一兩個人敢像於中那樣放手做事啊。”康熙嘆道。
“皇上您打算讓四阿哥主持此事?”張廷玉並沒有順着康熙的話往下説,依然堅持着自己地問題。
“朕確實有這個打算。衡臣你覺得呢?”康熙問道。
“這…回皇上。依微臣看來,四阿哥似乎略嫌剛直!”張廷玉、略微遲疑了一下,答道。
“張相,卑職不明白您這話的意思。雍郡王剛直無私,豈不是正好主持整頓吏治!難道,您還想讓一個只會和稀泥的人來主持不成?那還怎麼整頓?”尤明堂開口問道。清理虧空的時候,他跟那位四阿哥一起處理過幾件事情,有一點兒情。對其頗有好。
“尤大人,張某並不是這個意思!”張廷玉看了尤明堂一眼,淡淡地説道。雖然一直只是在上書房大臣裏面排老末,可是,張廷玉終究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雖然一直比較沉默,可多年來的高高在上,依舊讓他的身上帶上了一種無名的威嚴。這句話語氣雖淡。
卻讓尤明堂到了一種深深地壓迫,也讓近年來因為堅決主張清理虧空而頗得康熙聖眷,一直比較順風順水地尤某人沉默了下去。
“施世綸不説了,初入官場就敢在安徽唱那麼一台大戲,自然是膽大如斗的人物。聽説這尤明堂也曾經在朝堂上跟許多人對頂過,據説連先前的廢太子胤礽也鎮不住。想不到居然會被這位一向低調的張相爺一句話就給壓了下來。看來,這上書房大臣雖然只是一個沒品沒級的稱號,可是,能得到這個名號的人,終究都不是普通人啊。”一直沒有發話的趙申喬暗暗在心裏打鼓。他也十分詫異自己會被康熙召見。面對眼前這些人。他覺得這一次自己似乎是進入了一個盡是凶神惡煞地地方。
“皇上,如今天下整治雖然沒有前明之時那麼腐爛,可是。也已經到了不整不行的地步。不過,整頓吏治並非一朝一夕之功,而是需要很長的時間。這個時間有可能是十年,甚至是二十年…所以,臣覺得,主持這件事的人,必須是有恆心、有毅力的才行。”張廷玉自然不知道趙申喬在那裏是什麼心思,見尤明堂不再説話,便又向康熙説道。
“衡臣啊,難道你認為胤禩沒有毅力。亦或是恆心不夠?”康熙捋了捋鬍子,問道。
“微臣不敢如此認為。四阿哥格一向做事認真,無論是毅力還是恆心,都足夠了!”張廷玉垂首答道。
“既然如此,那張相你又為何反對由雍郡王主持整頓之事?”尤明堂或許是覺得剛才被張廷玉壓得説不出話來有些失了面子,又開口問道。
“尤大人,我説過…雍郡王的子略嫌剛直了!”張廷玉還是那種淡淡的語氣,讓尤明堂頗覺難受,因為。他覺得張廷玉的語氣如此淡漠,似乎是有些瞧不起自己。
“朕明白了!還是衡臣你考慮的周全啊!”康熙突然嘆道。
“微臣不敢。皇上聖聰,自然是早就有了謀算。臣不過是替您把話明説出來罷了。”張廷玉躬身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