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申娘焚茅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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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玉蓮道:“答應他,看看我爹的真正用心何在?難道他要真正對他自己的女兒下手麼?”臉上閃掠過一抹淒涼神,但也不過一瞬間恢復了常態。
她舉手理一下鬢邊的散發,緩緩接道:“崔家塢有目下這樣龐大的實力,第一是盛產黃金的財勢,第二,可能是我那位二孃在暗中的策劃,這一趟江湖之行,使我如夢初醒,也使我知道了很多的事。”石玉道:“姑娘,你那位二孃,是一位什麼樣的人物,令尊英雄,難道真肯聽她的麼?”崔玉蓮道:“古家那一家人神秘、奇怪,武功、心智,都叫人難測高深,如是我的猜想不錯,她只是在利用我爹,利用崔家塢的豐富黃金。”石玉道:“姑娘見過那位二孃麼?”崔玉蓮道:“見過一次。”石玉本來想問,你那位二孃,是個什麼樣子的人物,但話到口邊,又咽了下去。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不應該問得太多。
站起身子,道:“屬下告退了。”崔玉蓮道:“放膽子答應文承亮的條件,但你裝作得像一些,一旦被他們發覺了你是受命應付他們,那就會遭受到很悲慘的懲罰。”石玉道:“屬下知道,我會小心應付。”崔玉蓮道:“你不會忘記咱們之間的約言吧?”石玉道:“不會,屬下會把一切詳情,奉告姑娘。”崔玉蓮道:“要注意方法,蓮園中雖然已被清除了不少的人,但我也不敢保證,被留下的這八個丫頭,沒有我爹和文承亮安排的人。”石玉道:“屬下明白。”崔玉蓮道:“好!你去吧!”蓮園的門户,愈來愈森嚴,不但外人無法入內,就是崔家塢中人,也難擅入一步。
石玉、唐琳等五衞,夜開始在蓮園巡視。
蓮園中很平靜。
第四天,一個穿着整齊,身背長劍,佩金牌,束黃帶的武士,求見崔玉蓮。
開門的是唐琳,打量了那金牌劍士一眼,道:“姑娘不見客。”金牌劍士道:“我不同,她非見不可。”唐琳道:“你是…”金牌劍士道:“請奉告崔姑娘,就説在下帶有飛龍令。”唐琳皺皺眉頭,道:“好吧,你請稍候。”轉身奔入大廳,稟明內情。
崔玉蓮道:“我爹的金牌侍衞,又帶了飛龍令,非見不可,請他進來吧。”唐琳應了一聲,帶那金牌劍士而入。
金牌劍士見過崔玉蓮後,由懷中取出一個雕龍玉牌,奉了上去,道:“姑娘請驗看飛龍令。”崔玉蓮道:“我看到了,有什麼話,你可以説了。”金牌劍士道:“姑娘手下,可有一個叫石玉的人?”崔玉蓮道:“有。”金牌劍士道:“這個人,來意不善,十分可疑,總寨主要提他問話。”崔玉蓮沉了一陣,道:“飛龍令如總寨主大駕親臨,好!
你帶去吧。”金牌劍士,目光轉到唐琳的臉上道:“你叫石玉嗎?”唐琳搖搖頭,沒有應話。
崔玉蓮一揮手,道:“去,叫石玉來。”儘管唐琳的心中不願,但卻不敢違拗崔姑娘,轉身而去。
片刻之後,帶來了石玉。
崔玉蓮道:“石玉解下佩劍,取出身上的暗器。”石玉應了一聲,卸下了兵刃、暗器。
崔玉蓮目光轉到金牌劍士身上,道:“總寨主出動了飛龍令,我這作女兒的自然不能不遵從,人,我可以給帶走,不過,你們如要處置他,必須要得我的同意。”金牌劍士一欠身,道:“這個,屬下自會轉告總寨主。”石玉冷笑一聲,道:“如非姑娘有命,讓區區束手就縛,就憑閣下這點武功,只怕還無法帶走石某人。”金牌劍士冷冷説道:“在下不希望有口舌之爭,但願我們後有一個動手的機會。”石玉冷冷説道:“咱們可以走了。”金牌劍士應了一聲,道:“轉身而去。”在金牌劍士押解之下,到了後院。
石玉被帶到了第四進院子之中。
那是一間很大的客廳。
廳中坐着文承亮。
文承亮站起身子,笑道:“石兄,請坐,請坐。”一揮手,喝退了金牌劍士。
石玉低聲道:“文爺,這法子把在下召來此地,只怕會引起崔姑娘的懷疑。”文承亮道:“這個,石兄放心,在下自有應付之法。”語聲一頓,接道:“石兄,你是否想見見總寨主?”石玉道:“總寨主…”文承亮道:“不錯,見見總寨主。”石玉道:“在下這個身份,怎夠見總寨主呢?”文承亮道:“石兄,在下答應過替你安排,言出必行。”石玉心中暗道:“不能讓他覺着我來得太順利,”心中念轉,口中説道:“文爺,玉蓮姑娘已經對你生出了懷疑。”文承亮道:“這個麼?想當然耳,不過,在下有法子使她滅去疑心。”石玉道:“哦!什麼法子?”文承亮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到時間,你自會明白,走!咱們現在見總寨主去。”石玉道:“文爺,我看這個不用了,如是文爺能夠轉達的事,在下看用不着去見總寨主了。”文承亮微笑道:“為什麼?”石玉道:“因為,在下有點害怕。”文承亮嗯了一聲道:“總寨主是個很和藹的人,他雖有可怕的一面,但只是對叛逆他的人。”口中説話,人卻帶路向前行去。
石玉心中暗道:“混入了崔家塢如此之久,都沒有見總寨主的機會,想不到這一次,竟然見到了他。”心念轉動之間,到了一座獨立院落前面。
面前是一層層的白石階梯。
兩個面目冷厲的黑衣人,站在階梯兩側。
石玉心中忖道:“這簡直像兩個守在門口的石獅子,沒有一點人味道。”等在門外的石玉轉過頭去,望着遠方的天、景物,不再瞧兩人一眼。
不一會工夫,聽到了步履聲響。
緊接着一個清脆的聲音,傳入耳際,道:“你叫石玉麼?”石玉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十八九歲的青衣姑娘,站在前面。
那是個很美的姑娘,只是雙目中隱閃稜芒,帶了太重的殺氣。
點頭笑一笑,道:“在下正是石玉,姑娘…”青衣女子接道:“我叫寒心。”石玉道:“寒心…”寒心道:“對,寒天飲冰水的寒,心驚跳的心。”石玉道:“哦,寒心姑娘。”寒心道:“總寨主臨時有事,不能召見你,所以,由夫人接見你。”石玉一躬身,道:“是!”寒心道:“現在,你跟我進去,身上如有暗器、兵刃,那就趕快放下。”石玉道:“沒有兵刃暗器了。”寒心道:“好的,跟我來吧。”一座不算太大的廳堂,除了門口的白石階梯之外,也不見什麼特殊之處。
但一進入廳中,頓使人眼睛一亮。
金堆玉砌,極盡豪華,難得的是,竟然擺的不太俗氣。
一張不知何物作的大錦墩上,坐着一個身着粉紅衣裙的麗人,文承亮恭謹的站在她左側,但兩人之間,卻保持着兩尺以上的距離。
寒心低聲道:“跪下去。”石玉只好如言跪下,道:“石玉叩見夫人。”崔夫人沒有回答石玉的話,也沒有叫石玉起來,卻轉頭望文承亮,道:“文承亮,這個人就叫石玉?”文承亮道:“是!”崔夫人道:“你先退下去,我要和他單獨談談。”文承亮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崔夫人這才轉過頭,道:“石玉,你過來,在對面坐下。”聽得崔夫人招呼,立刻起身,依言在一張墩上坐下。
崔夫人道:“抬起頭來,給我瞧瞧。”石玉抬起了頭。
四目相觸,崔夫人看清楚了石玉,但石玉也看清楚了崔夫人。
説不出她有好大年紀,像二十六、七,又像二十二、三,總之,那是個具有着特殊風韻的女人。
崔夫人笑一笑,道:“寒心,守大廳外面,奉得我許可之前,任何人不能進來。”寒心低聲道:“如若來的是總寨主呢?”崔夫人道:“一樣先要通報。”寒心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崔夫人淡淡一笑,道:“我叫古如蘭,崔家塢崔五峯的夫人。”石玉道:“這個,小的知道。”崔夫人神情很温柔的説道:“我也是崔玉蓮的二孃。”石玉道:“是!”古如蘭道:“聽説你崔玉蓮很接近,也是她的心腹,被派為隨車五衞的領隊。”石玉道:“在下只是崔姑娘的屬下,隨車五衞只不過是聽候使喚的從人,彼此身份相同,我只不過是被他們推舉出來的領隊罷了,實在談不上是崔姑娘的心腹。”古如蘭道:“哦!你們隨車五衞之中,那一個特別崔玉蓮倚重。”石玉道:“都一樣,玉蓮姑娘,人很嚴肅,除了她有召喚,誰也不敢擅自接近。”古如蘭道:“聽起來,你們都很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