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二十六回申娘焚茅舍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勞燕飛道:“大哥仁義,連你娘也對他敬重十分,以後,申大哥藥力發作,他們怎麼樣?沒有別人看到…”崔玉蓮接道:“那兩個丫頭呢?”勞燕飛道:“我記得,兩個丫頭中,一個叫作梅。”崔玉蓮道:“梅,還在崔家塢麼?”勞燕飛道:“不知道,以你爹的行事作風,只怕早已經殺人滅口了。”崔玉蓮道:“希望能找出一點確實證據,不能單憑推想作斷…”語音微微一頓,道:“我奉命來殺你們,現在,我已經下不了手,我會想法子查證詳情,我爹已坐關期滿,你們最好能避一避,這地方隱秘早…”申三娘接道:“孩子,聽説你已經殺了不少人?”崔玉蓮點點頭。

申三娘道:“仇恨之車主人,就是你?”崔玉蓮又點點頭。

申三娘道:“你學會了馭劍術。”崔玉蓮道:“是!這也是我爹,要我為他殺人的原因。”申三娘道:“像你這種年齡,學武不久,到馭劍殺人的境界,並非易事。”崔玉蓮道:“我別走蹊徑,學的完全是另一種手法。”申三娘道:“什麼人教你的?”崔玉蓮道:“大娘原宥,我不能説。”勞燕飛怒道:“崔老二應該很喜歡你…”崔玉蓮接道:“你怎麼知道?”勞燕飛道:“你小的時候,他一直很喜歡你。”崔玉蓮道:“那是小時候,我娘還在的時候,現在已經有很多的不同,我娘死了,又多了一個二孃出來。”勞燕飛道:“他又娶了一個…”崔玉蓮接道:“那有什麼不行?崔家塢富可敵國,僕從如雲,府中丫頭,不下百人,他是主人,要那個,那個也不敢不聽啊!幸好他娶了一個二孃,管管他。”申三娘輕輕籲一口氣,道:“孩子,上一代的恩怨,不要拖上下一代,你可以去了。”望了申保元一眼,接道:“大娘,小兄弟也能置身事外麼?”申三娘道:“他不同。”崔玉蓮道:“願聞其詳。”申三娘道:“他活着就是為了替父報仇,孩子,他找的只是崔五峯,和崔家塢中別人無關。”崔玉蓮道:“至少和我有關,別忘了,我仍是他的女兒。”申三娘道:“姑娘準備如何?”崔玉蓮道:“我想求大娘一事。”申三娘道:“你説。”崔玉蓮道:“我要你們,答應我一年之內,不入崔家塢,也不在江湖上和崔家塢人衝突。”申三娘道:“只要你能言之成理,我就聽你的。”崔玉蓮道:“要我説一句什麼理由?老實説,我也説不出來,就算是看我的面子罷了。”申三娘道:“一年之後?”崔玉蓮道:“一年之後,咱們的約定已滿,那時間,你們想幹什麼,我也管不住了。”申三娘道:“我們聽你一句話,一等就是一年,你未免太…”崔玉蓮道:“過了一年,我不再過問崔家塢的事,至少,我不會再對你們出手。”勞燕飛道:“能不能讓我們想一天再答覆?”崔玉蓮道:“不能,你們必須要立刻答我。”申三娘道:“為什麼?”崔玉蓮道:“大娘,我聽到很多關於我爹的傳説,但這些都是傳説,我必須要求證一下,然後我才能相信。”申三娘道:“姑娘能有此心,可以使令堂、我那賢淑的弟妹瞑目九泉了。”崔玉蓮黯然説道:“我是來這裏殺你們的,但被你們殺了金二姑…”勞燕飛道:“我記得令堂在世之時,她是管理府內雜事的丫頭,如今竟成了二姑身份。”崔玉蓮道:“她一直在照顧我的生活,但我總有一種奇怪的覺,那就是,她似乎是在暗中監視着我。”申三娘道:“怎麼會呢?她該是你爹的心腹才對。”崔玉蓮道:“她就是我爹的心腹,所以,才會監視我。”申三娘道:“哦…”崔玉蓮道:“我在崔家塢中,有一股屬於自己的勢力,我居住的蓮園,也不許別的人輕易進去,崔家塢的事,老實説,我瞭解的不太多,由金二姑的傳話,保持了我和總寨之間消息的通達。”勞燕飛道:“怎麼?你很少和你爹見面麼?”崔玉蓮道:“不多,在我記憶之中,我和爹只見過兩三次面。”勞燕飛冷哼一聲,未再接言。

崔玉蓮抬起頭來,望了申三娘一眼,道:“大娘,我們還有什麼談的沒有?”申三娘道:“好像是沒有了。”崔玉蓮道:“大娘,最後一件事,談好了,侄女就要告辭了。”申三娘道:“你請説。”崔玉蓮道:“大娘是否答應了我一年的約期,我想把事情説的很清楚。”這一次,申保元接了口,道:“為什麼,我們要答應你?”崔玉蓮道:“我也想,該有點什麼才對。”申保元道:“我就是想不出,你有什麼?”崔玉蓮道:“你大概小我幾歲,對麼?”申保元道:“我看咱們差不多,説不定,我還大你一點。”崔玉蓮道:“小兄弟,別認為你殺了金二姑,就很高明瞭,你那袖裏刀,還不放在我的眼下。”申保元道:“別把話説得太絕了,怒我,我很可能會出手。”崔玉蓮道:“我知道,你如不出手試一次,你不會甘心。”申保元道:“對!那你就小心了。”突然一揚手,寒芒一閃,直取咽喉。

申三娘想喝止,已來不及。

崔玉蓮玉腕一抬,長劍出鞘,但千鈞一髮之中,封開了飛向咽喉的短刀,道:“好辛辣的刀法,出手近乎暗器,什麼人教你的?”申保元道:“不用管什麼人教我的,要不要再試試?”崔玉蓮眉宇間泛現出殺機道:“別要真的惹火我…”申三娘大聲喝道:“保元,不可對你蓮姊姊無禮。”申保元道:“娘,我…”申三娘道:“不要説了。”申保元垂下頭去,不再多言。

崔玉蓮突然一振玉腕,劍如白虹穿窗而出。

但聞一聲怪嚎,傳了出來,白芒又破空飛起,落入了崔玉蓮的手中。

劍上,滴下了兩點血跡。

勞燕飛呆住了,申保元也愣在了當地。

申三娘臉大變。

崔玉蓮還劍入鞘,道:“申兄弟,就憑這個,一年後,咱們再見,你是我的好兄弟,一年之內見面,那就很難説了…”話未落,人已穿窗而去。

申三娘輕輕籲一口氣,道:“好厲害的丫頭,已練成了馭劍術。”勞燕飛道:“大嫂,我看,這丫頭的劍法,似乎已超越過馭劍手法了。”申三娘道:“難道,她已練會了飛劍?”勞燕飛道:“飛劍殺人,一直只是傳説,但我看那丫頭的手法,至少,已近於飛劍取人了。”申三娘嘆口氣,言又止。

申保元道:“娘!她殺了什麼?”申三娘道:“你養的一隻小豹…”申保元大喝一聲:“真的麼?”急步衝了出去,奔入後院。

只見一頭小花豹已然身首異處,死在了當地。

申保元忍不住熱淚滾下,抱起了小花豹屍體。

勞燕飛跟了過來,道:“保元,別哭了,她已經手下留情,事實上,她如動了殺機,咱們三個在場之人,只怕是難有一個逃過她劍下。”申保元道:“三叔!照你這麼説,咱們練了這些年的武功,是白練了?”勞燕飛苦笑一下,道:“孩子,這就是幸與不幸的事了,你孃的武功,已到了登峯造極的境界,老實説,當今之世,能夠和她頡頑的人,寥寥可數。”申保元道:“我娘能不能勝過崔玉蓮?”勞燕飛道:“如論真才實學,崔玉蓮決非你娘之敵。但她學的不是武功。”申保元道:“不是武功是什麼?”勞燕飛道:“大概是劍道吧。”申保元道:“哦!”其實,他心中還是不太明白這件事情,只不過,一時間,也想不出要問些什麼?

申保元埋了花豹,回入廳中,申三娘正開始收拾衣物。

勞燕飛呆了一呆,道:“大嫂,你這在幹什麼?”申三娘道:“走,這地方既然被人發覺了,咱們在這裏已不安全…”勞燕飛道:“大嫂,玉蓮大概還不會…”申三娘道:“崔玉蓮能夠找來,崔五峯豈有不知之理?我想他很可能追蹤而至。”勞燕飛點點頭,道:“崔五峯如不殺了我們只怕是席難安枕,食難知味。”申三娘道:“所以,咱們要早些避開。”勞燕飛道:“大嫂準備行向何處,是否早已有了計劃?”申三娘道:“咱們到江西崔家塢去。”勞燕飛呆了一呆,突然放聲而笑道:“好啊!高明,高明。”申三娘道:“咱們改扮一下,立刻動身。”離開茅舍時勞燕飛放了一把火。

崔玉蓮下山不久,看到了山上冒起的火光。

金二姑死去之後,崔玉蓮似是變了一個人般,篷車停在了一處幽靜的山道,把隨車五衞,召集到車前。

崔玉蓮緩步下車,目光掃掠了五人一眼,笑道:“你們跟我時間雖然不算長,也不算短,但咱們之間,卻一直沒有好好的談過。”石玉道:“姑娘今天把咱們召集起來,不知有什麼吩咐?”崔玉蓮道:“我知道,你們都是有為而來,尤其是石玉,出身武當,而且,是武當門下極受看重的弟子之一。”石玉道:“在下確然出身武當…”崔玉蓮道:“我不管你們來自何處,也不管你們是什麼出身,現在,我只想和你們説一件事。”石玉道:“姑娘吩咐。”崔玉蓮道:“你們願不願意,赤膽忠心的跟着我,過去的,不管你們來意如何,我都不追問,只要你們現在答應一句話。”五人面面相覷,誰也想不出應該如何回答。

崔玉蓮笑一笑,道:“如是,你們不願意跟着我,現在就可以走,但如你們留下來了,那就必須忘記過去,你們都出身大門户,沒有江湖上綠林道那種氣,你們可以選擇,必須是出自內心的抉擇。”石玉道:“姑娘,我們留下如何?不留下又如何?”崔玉蓮道:“你們劍招太純厚,不足以應變,你們如是願意留下來,我必須要傳授你們的劍法,使你們武功大進…不願意留下來,現在你們就可以走了,你們可放心,我是個很重情意的人,我們相處了一段時間,我可以指為誓,決不會傷害你們。”石玉回顧了唐琳、何方、劉文、蔡武等一眼,道:“諸位的意思如何?”何方道:“這個,要看石兄的意下如何了。”石玉輕輕籲一口氣:“諸位如願意留下,咱們一同追隨崔姑娘,如是不願意留下來,那就各自請便吧。”唐琳道:“石兄既然決心留下來,兄弟也決定留下奉陪。”何方、劉文、蔡武,同聲説道:“我們也願意留下來。”崔玉蓮道:“諸位別答應得太快,你們過去在這裏,用心何在,我不管,但由此刻起,你如願意留這裏,必須要對我忠實。”石玉道:“姑娘準備如何對待我們?”崔玉蓮道:“我要傳你們武功,至少,你們都出身正大門派,心中有一股忠義之氣,我要把你們引為心腹,引作可以合作的朋友。”石玉嘆息一聲,道:“姑娘,在下出身武當,奉命來…”崔玉蓮接道:“我知道,但我不想知道得太清楚,我想知道的,是你們誰願意留下來。”石玉、唐琳、何方、劉文、蔡武,五個人開始了一番研商。

崔玉蓮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竟然遠遠的避了開去。

五個人引起了一番辯,但結果,還是決定留下來。

五個人仍然推舉了石玉作為五人之首。

崔玉蓮聽完石玉的話,輕輕籲一口氣,道:“好!你既然決定了,我就全心全意的信任你們,至少,你們都比她們可信一些。”有過這一番懇談,石玉的膽子也大了很多,道:“金二姑已死,隨行女婢,也都被姑娘一個一個留在別處,現在…”崔玉蓮接道:“現在只有一個小玲,是我相信的人,崔家塢中,我還自己訓練了幾個女婢,是否可信,我自己也沒有把握,老實説,我前呼後擁,但真正使我信任的,卻沒有幾個人。”石玉道:“姑娘,金二姑平的言行,就在下等所見,她對姑娘似乎是還很關心。”崔玉蓮苦笑一下,道:“誰知道呢?她原是我爹的人,派在我身側,誰又能確知他們做了些什麼?”石玉道:“姑娘和塢主…”崔玉蓮接道:“那是我們的家務事,不用你們心…”語聲一頓,接道:“大概,你們已經見過我的劍法了,我最痛恨的,就是表面上一派忠誠,骨子裏別具用心的人,一旦被我發覺了,我決不會放過他,金二姑就是前車之鑑。”石玉道:“這個,我們已經商量過了。”崔玉蓮道:“那很好,你們敢説這樣一句話,我就敢信任你們。”石玉道:“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姑娘放心。”崔玉蓮道:“今天開始,我傳你們一套九招劍法,雖只九招,我相信比你們原有的都高明,我的武功,不是走的純正路子,我練的劍法,也和別人不大同,出劍就講究殺人。”石玉道:“咱們已經見識過姑娘的劍法,真如傳説的劍…”崔玉蓮搖搖頭,接道:“不用説出來,你們自己記在心裏就行了,更不許以此炫耀,告訴別人。”石玉等一欠身,道:“屬下等記下了。”崔玉蓮改換了一輛篷車,一輛普通的篷車,花費很多心血設計的仇恨之車,卻被崔玉蓮放火燒去。

那説明了,這位身懷奇技,殺人很多的姑娘,確有着很大的改變。

她變的和藹多了,而且,也常和石玉等五人談。她很守信約,依約傳了石玉等九招劍法。

石玉學會了九招劍法之後,才發覺那是招招追魂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