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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齊“鬱林王”蕭昭業正在扯犢子突然看見蕭諶衝進宮,明白自己完鳥完鳥。於是拔劍自殺,卻被姘頭徐姬攔住只劃拉了個口子,老徐為了堵血拿起布條就纏,蕭諶説讓我來!搶過來一一勒,死了。

高犰覺得這世間悲切事莫過於醬蕭昭業這樣,死不逢運,忒背時。

沒想,她也逢上了這麼一件,常年駕馭高跟一馬平川的她,也會在北飯窄仄的樓梯上馬失前蹄一番!

“誒,你的畫兒拿錯了!——”她慌里慌張揪着畫兒就嘚啵嘚啵往樓梯間跑,沒想,一到樓梯口就望見正一步一步慢慢往上走的跛子!

他低着頭,一聽見聲兒,抬起頭,卻,———防不勝防,女人踩着高跟兒着急才下一節樓梯,就,——面摔了下來!

不滑稽,很慘烈。

高跟兒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永遠不會因為它拐着腳,就算如此緊急時刻,她也只是因為腳底打滑摻了下去,而不是拐着腳。

犰犰本能反應是要抓住欄杆,可是萬有引力太強大,她一滑,整個人向下墜落,如果沒有阻力,她會摔得很慘。可是,也不知這叫不叫倒黴中的幸運,她撞見了阻力。阻力是一位弱勢羣體。

跛遊魂為她做了墊背的。她成功實現了自己的“想象”只不過不是用“踹”而是用“壓”將人倒在地。

高犰還是付出代價了的,手肘部分磕在台階邊緣,滲出了血。

而她身下的軍裝跛遊魂更是牽連厲苦,她股坐着的,正是人家那條跛腿!

犰犰從上面摔下來有片刻的呆愣,跟蕭昭業一樣以為自己完鳥完鳥。還是手肘部分的痛叫她回了神兒,低頭一看這情形,講良心啊,手肘上的血都顧不上,趕忙爬起來,轉身“你沒事你沒事吧!”人家怎麼會沒事。

他靠着牆別坐在台階上,好腿彎曲着,眉頭緊鎖,強忍着劇烈的疼痛。

高犰忙去扶他,想把他扶正坐好,他卻抬手朝她輕輕擺了擺,也沒抬頭,也沒出聲兒,自己慢慢轉過身來,——然後,雙手扶住他那條跛腿,慢慢,慢慢,挪了過來,——高犰就那樣微彎着身子,雙手平攤着還是想扶他的模樣,憂慮抱歉地看着他“對不起,我太着急了,你的腿——”他此時面朝樓梯下坐在台階上,好腿曲着踩在階梯上,跛腿伸直,他用手輕輕着膝蓋。他抬起頭,高犰覺得他臉更蒼白了,估計疼的,不過,眼神很寧靜“沒事。畫拿錯了,你看看哪是你那幅,你拿去吧。”高犰微咬着,麻花獨辮搭在了前面,手肘上的血順着小胳膊往下成一條線。

在他旁邊坐了下來,‮腿雙‬合攏向一邊,因為穿着旗袍。

“我看看你的腿吧,如果嚴重,我幫你去找人,去醫院。”他搖搖頭,也沒看她,就是一直用手輕輕捋着那條跛腿,眉頭始終微蹙着“去拿你的畫兒吧。”十分疏離。

高犰看也無法,只得起身又去撿畫兒,這次看仔細了,拿回了自己的《梅花戲雪圖》。

站着還是低頭不放心地看了他會兒,人家實在冷淡,高犰也不想再去碰一鼻子灰,轉身就要繼續上去了,卻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高犰從手袋裏拿出手機一看,是荷蘭。可一接起,就聽見荷蘭火急火燎地“你在哪兒,見到你老公公沒?”

“還沒呢,出了點狀況。”

“哎呀,我這狀況更大!你快下來,快下來,——我這,頂不住了!”荷蘭聲音壓得低,卻着實是無奈着急。

“怎麼了——”高犰當然更關心荷蘭,沒有再上樓,而是直接走到下一層的電梯前,正好電梯來了,她邊講着電話邊進了電梯,———最後,聽見荷蘭那邊的話語,衙內的臉也是突變驚憂!

事實,今兒個老韓將軍大壽就該是個熱鬧子般,高犰這邊不逢運,樓下更是鬧騰非凡!

老首長是先在頂層休息,接見一些親近人。樓下譚家廳卻已是貴胄滿蓬,蓬蓽生輝哇!

處處兒軍裝權貴,地地兒將星閃耀。

你説荷蘭把高犰平安運到北飯之後又有什麼事兒做,如此天朝頂級壽宴,何不見識一下咧。荷蘭妹妹晃着車鑰匙就轉悠進來。

她一沒函二沒出處兒的,肯定進不得核心大廳,就在外圍跟着首長們的幾級幾級秘書啊,幾級幾級高參啊,隨着人羣動,看看花籃,瞧瞧排場。萬一有人把她攔下來,她就掏出手機,準備直接打給陳敬。不過,工作人員如此之多,她混在裏面着實無人在意。

“看見魏小白沒有,”

“看見了。咳,小小少正式參軍了。”

“剛才還沒看清楚,穿上軍裝的小小少都快叫人認不出來了。”

“你見過他?”

“見過,在‘唐玄’見過一次。”秘書好,秘書就是八卦的最佳傳聲筒!荷蘭妹妹假裝看花籃上寫的字,其實豎着耳朵聽!

魏小白今天穿軍裝了?!———説實話,荷蘭妹妹十分好奇,真想看看穿軍裝的魏小白啥樣兒咧。

“唉,小道消息啊,又有得鬧了。”聲音壓低,荷蘭妹妹耳朵豎得更直。

“怎麼了?”

“你沒聽説魏小白和胡來、龔曉躍他們鬧得僵?蘭州軍區,包括以前胡家呆過的廣州軍區都不得收他。———”

“這沒事兒,本來魏小白就是通過韓應欽這條線入伍的,肯定在北京軍區。——”

“不不,你忘了,北京軍區以前可是鄭總的地盤,魏小白和鄭井聽説也是不對盤到極點,兒還留那兒呢,就算現在韓應欽在北京軍區獨大,有些事兒,上面通,下面不給你辦,照樣行不通。”

“也是啊,這小小少到底落腳在哪兒到真成了個問題呀。”

“所以,我聽説,魏小白可能分到———”荷蘭正聚會神聽得帶勁兒呢,卻,你説今天這子是不是了門!

許是花籃太多,疊加着堆放,也不知是哪個地方突然鬆散了下來,一下“嘩啦啦”哇!——荷蘭妹妹完全沒防備,擦!就被浩瀚的花海埋了進去!

“你媽妹妹咧,這高級個地兒綁個花籃都綁不穩!——”荷蘭妹妹被工作人員從花海里拉起來時滿臉滿嘴花粉花嗆的———荷蘭妹妹對這些嬌豔玩意兒又過,噴嚏一個接一個,邊打邊罵,卻一句都罵不完整,噴嚏要把荷蘭妹妹家老墳祖宗都打出來鳥!

咳,話説岔了,老墳祖宗是沒打出來,卻把一眾鬼神大爺們打出來啦!

由於華麗麗的浩瀚花籃陣成多米諾效應一順兒倒塌,那還是頗為壯觀滴咧,你説,引了多少或平淡,或算計,或城府,或悠閒的眼——待荷蘭妹妹終於恢復眉清目秀重新看清這個世界,首先!就強烈受到來自於三個方面的劇烈眼神!

左前,鄭井,右角,胡來,正前方,魏小白!

荷蘭轉頭就走!擦擦擦,罵了n個北飯的祖宗!老孃今天虎落平陽陷花陣,當真背時到鳥老家!

不過,荷蘭妹妹確實沒料想到事態的急劇升温,衙內的這些隊伍啊!——他們真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