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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應欽三天後就出院了。
這三天,高犰像個人吶,鞍前馬後地親手照料,空閒下來就和小韓將軍聊人生,聊理想,反正就是天南地北的胡扯。韓應欽多半含笑不語,讓她掰嚯,三麼之(偶爾的意思)一句話,往往十分闢,高犰由心佩服之。
小韓將軍這下算完全見識到“間歇失憶”中的犰大神鳥,思維完全成跳躍型,不過,又小有格。小韓將軍知道這是狐狸的尾巴全出來了,以前,這東西掖着藏着矯情着,卻眼中無論如何都掩不住賊亮。現下是,賊亮溢滿全身,都要出來鳥!
小韓將軍是見到了荷蘭和黃東東後放心遠赴俄羅斯參加中俄軍事的,有這倆兒全心全意保駕護航,就讓她想怎麼“犯病”就怎麼“犯病”吧。為什麼咧?高犰這點是招鳥滴,東東去軍營頭上有攝像頭,是她想“從側面”看看他。至於為什麼想“從側面”看看他,犰傻子嘴又變嚴了,堅決不説。小韓將軍心裏有數,自然也不問,成全她“裝美滿”
“送什麼給老爺子呢?”老爺子是指老韓將軍。這三天照料韓應欽她沒少聽見來看望小韓將軍的人提起老韓將軍的壽辰,彷彿這是個天大的子,底下的人現在就都想着開始備壽禮鳥。
高犰現如今格外懂事咧,小韓將軍公差出國為國揚威去鳥,不能親去父親大人跟前盡孝,高犰就想,我是他媳婦兒,要替他去拜壽哇,要不,你説你喜歡人家心愛人家,一點兒實事都不貢獻,算什麼親愛。
所以,神經病要去盡孝道了。她的想法很明確,低調前往,送禮+磕頭。實在又實誠。
“一個養尊處優的老大官兒,不缺你那點東西,你磕頭響點,喊爸爸親熱點,公公一般都疼兒媳婦。”荷蘭説。
高犰還把眉頭蹙着,冥思苦想“這東西不能俗了,否則,不僅丟了韓應欽的臉,更丟了我爸爸的臉。”最後,她跟荷蘭去承德淘了幅畫。《梅花戲雪圖》。作者沒名沒姓,不過賣畫的人掰嚯説,這幅畫中的梅花紅來自於一位少女的女處血,據説頗能辟。高犰還湊近特意聞了聞。荷蘭撇嘴,這玩意兒送老公公,也不知她是何居心。她到不在意,比了比畫兒,就愛這幅畫的簡約與彩,不俗,多大氣!
另外,她還要了這幅畫同系列的一套小瓷瓶。用途很猥瑣,裝jing子的。
她跟小韓將軍翻雲覆雨大半晚上,仙死醒來後,唯一懊惱的就是大把大把的子子孫孫都被她體內收了,主要是當時太銷魂,都忘了這岔兒。
荷蘭説,不要緊,搞個小瓶子吊在脖子上,做完就記得往裏裝了。
高犰説,這多猥瑣。
荷蘭説,這猥瑣啥,她聽端無説過曾經住在雍和宮裏有個小女佛叫不七的,人家就是用這玩意兒吊脖子上收集jing子,都成傳奇人物鳥。你要真搞這造型,還叫侵權咧。
高犰説,那我就不侵權了,這套小瓶子俺隨身放在包包裏,總有用得着的時候。
五月五,好子啊,豔陽高照。———最後這個“照”字,高犰沒説出口,避老爺子的名諱唄。老韓將軍名字霸氣,韓照。
老韓將軍壽宴在北京飯店辦,其實也不是私人名義,總政老幹部處對這樣的頂級老首長從誕辰到忌辰都有一套完整的程序安排。活着的,誕辰怎麼怎麼個規格;死了的,誕辰再加忌辰怎麼怎麼個規格。這是老首長們該享受滴待遇咧。
高犰這次想見老公公,是一路綠燈。只要跟一個人打好招呼,這人能給她從頭到尾把每個細節安排好。此人就是韓應欽的辦公室主任陳敬。當然,只要她不出意外。
於是,這天,儘管北京飯店軍裝權貴漫天飛,高犰依然能從“特殊通道”低調前往老韓將軍休息處,單獨給老公公獻壽禮,磕頭。
高犰今兒個穿着很端莊,素淨的藕旗袍,一束簡單的麻花獨辮,大家閨秀的氣質出來了。
荷蘭開車只把她送到地下停車場,由一位專門人員接待她,領着她乘坐電梯直上頂層“拜見”高犰還戴着墨鏡,這是怕萬一遇見人遮掩一下。她現在變了髮型,墨鏡一戴,心想能糊住一些人。
電梯到5樓時停了下,高犰還蠻謹慎,身子朝裏微撇了撇,這種場面,怕碰見人撒!
還好,上來的確實也是一位軍裝,不過不認得。
不過,這位,高犰看一眼後,着實多看了兩眼,因為,特殊。
一他著着枴杖。好像腿有點跛。
二這人模樣十分清秀,應該説,特別清秀。整個人消瘦清絕,軍裝穿在他身上顯得空蕩蕩———給人一抹遊魂的碎裂,———他那隻沒著枴杖的手也捏着一幅卷軸,套子竟然跟犰犰手上的一模一樣。
犰犰還撇嘴,不可能是一幅畫,我這幅“女處血”誰還謀得到?
高犰不覺又看了他一眼,這人兩眼清亮,只望着電梯跳動的字兒。他太單薄,高犰覺得自己結實的一腳就能把他踹倒在地。
正想着踹人呢,突然電梯一陣晃盪!
高犰本能緊貼梯面!手一鬆,畫掉在地上!
她到鎮定,沒叫,就是神經高度緊繃。連接待她的這位軍裝帥哥都佩服她,要一般女人這個時候尖叫早響徹耳膜了。
電梯像筋一樣其實只晃盪了片刻,卻像高犰這樣還想着踹人的“好人”得住,殘缺人士就不住了,那抹遊魂一個晃盪險些摻倒在地上,不過,他緊緊按住了枴杖,説明意志力很強大,站穩了。———可,畫也掉在了地上。
電梯裏三個人都在電梯平穩後,注意力高度集中靜待了片刻,怕電梯再出更大的狀況。還好,又正常行駛了。
高犰彎撿起了自己的畫。
那人也彎要撿起畫兒,卻行動十分不便。軍裝帥哥幫他撿了起來。
“謝謝。”聲音也很清沉。
今天這個大子,出現軍裝自然多,高級別軍裝更多。不過,這個跛子只是箇中校,肩頭兩槓二星,絕不打眼。
他在頂層的下一層下了電梯。
高犰見他一瘸一拐捏着畫向外走去的背影,雖然不刻意,可那一身的清絕氣,顯得孤漠一世般,破碎更強烈,竟然叫人有些鼻酸之———高犰抹抹鼻子,繼續看字兒,跳到頂層了。
頂層走廊很安靜,首長休息的地方咩。軍裝帥哥叫她稍候片刻,他先進去通報了。
高犰一人站在門口,習慣自賞似得打開畫套兒最後瞧了瞧這幅《梅花戲雪圖》———卻!
高犰把口袋扒地更開,瞪大眼往裏看!———一盆冷水頭甩下!
不是我的“女處血”絕作?!
蒼涼荒野,一頭獨虎遠遠立於枯樹下。———説實話,這幅畫大氣蒼茫得叫人看了眼熱!
可是,不是我的“女處血”絕作!
高犰不做二想,邊還不信地瞅着這幅畫就往樓梯間跑去!———肯定是剛才掉地上撿錯了,那跛子奪了我的“女處血”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