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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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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夢刀比搜魂劍晚了很久才回來,他追蹤李魁整整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好不容易才在一個小山裏抓住了他。碎夢刀也懶得和李魁多説廢話,直接將他打暈,提着他的帶,拽回了白水縣城關鎮。

看到李魁被抓回來,鄭曉路頓時大喜,先讓碎夢刀把李魁關在縣衙的地牢裏。然後將謝愽文叫過來訓話。

“謝愽文,你還記得我是誰嗎?”鄭曉路嘿嘿笑道。

“沒有,小的怎麼可能認得好漢呢!”謝愽文跪在地上,全身顫抖地道。他雖然和鄭曉路見過一次,但那時的鄭曉路沒有塗黑臉,而是抹了一把泥灰在臉上,身上也穿着鄉民衣服,和現在的藍衫大不相同。

“居然這麼快就不認得我了,來人啊,把謝愽文拖下去砍成十截!”鄭曉路大聲道。

“啊!”謝愽文慘叫了一聲,趕緊道:“我認得,認得,您是…您是黃龍山上最好的好漢!”切,這白痴本沒認出來,卻説認得。鄭曉路心裏暗暗好笑,道:“既然認得了,那就暫時不殺吧。你知道爺爺抓你來是要做什麼嗎?”謝愽文心裏暗想,天知道你抓我來做什麼,但嘴上卻恭敬地道:“知道!好漢要做什麼都行,小的一定聽命。”這白痴還真會説話,鄭曉路笑道:“爺是要你來升堂斷案的!”

“斷案?”謝愽文腦袋有點堵,我這麼一個落魄知縣,還斷個案啊,但他為人機靈,趕緊應道:“好漢要斷什麼案?小的一定好好斷,你要斷成什麼樣子,小的一定照辦。”喲,案還可以這樣斷啊,我想斷成什麼樣子就斷成什麼樣子?鄭曉路笑道:“我也不要你循私,一切都給我按照《大明律》來,好好斷,斷得好了,爺就賞你條生活,斷得不好,嘿嘿,你會被砍成多少截我就不知道了。”謝愽文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謝謝好漢,小的一定把這案子給您好好斷!”

“那成,爺先把案情給你講一講,爺先把話説在前面了,原告鄭氏是爺的女人。”鄭曉路不想暴鄭佳忻是自己的妹妹,所以説成自己的女人:“其他的你自己看着辦。”然後鄭曉路便將事情很簡單地講了一遍。

謝愽文心裏暗想,你都説明了鄭氏是你的女人了,現在又給我説這些案情有用啊,難道我還敢有別的想法不成,當然是按照你要的結果來這案子了。

鄭曉路又叫譚宏在自己的家頂手裏選出二十個相貌比較兇狠的,擦去臉上的墨汁,穿上衙門裏的衙役衣服,手拿水火,跟着謝愽文佈置在大堂裏,搬了個屏風放在大堂的角落裏,叫來鄭佳忻,加上自己和幾個心腹,則躲在屏風後面。大堂裏除了謝愽文和皂鶯外,全換成了四川帶過來的班底,不用擔心身份暴

好,安排完成,鄭曉路吩咐謝愽文道:“去,把李魁提上堂來審案!”謝愽文臉一苦,心想,人在你手上,我到哪裏去提?但他有些小聰明,略略揣磨了一下,就明白了鄭曉路的意思,將驚堂木用力一拍,大聲道:“來人啊!將被告提上堂來!”話音一落,就見碎夢刀提着李魁走進了大堂,謝愽文暗想,呼,還好我猜對了,人家早有安排,我只管像平時那樣升堂斷案就成。

謝愽文扶了扶官帽,清了清嗓子,道:“來者何人?”李魁被碎夢刀打暈抓來之後,一句話也沒和他説,碎夢刀又沒塗墨臉,李魁混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突然被人提上公堂,只見為首坐了一個縣令,旁邊兩排衙役手拿水火,個個長得窮兇極惡,他心中大驚,以為是自己這逃兵被官府給抓回來了,但是逃兵應該給軍隊處置,怎麼又是個縣令來審案呢?李魁滿腦袋問號,見謝愽文問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抬眼就去看謝愽文。

謝愽文有心討好鄭曉路,見李魁抬眼來看自己,就將驚堂木一拍道:“大膽刁民,本縣問你話,你不但不答,還敢直視本縣,來人啊,先打他十殺威!”旁邊的鄭家家丁早得了鄭曉路吩咐,立即跳出一人,這人長得五大三,將李魁一腳踢趴下,然後拿起水火,就是一陣亂打,直打得李魁哭爹喊娘,連聲叫道:“十過了,十過了啊…”謝愽文哪裏管他被打了幾,那鄭家家丁打得過了手癮,才慢慢停手,走到一邊去站好,他打得極有分寸,專撿最痛的地方打,卻打不死打殘。

謝愽文見打完了,又將驚堂木一拍,道:“來者何人?”李魁嚇了一跳,趕緊應道:“川西李魁!”謝愽文哼哼了兩聲,道:“李魁,你可知罪?”李魁心裏一抖,難道真是抓逃兵的?這可是死罪,不能認的,李魁趕緊道:“小人不知。”

“不知?”謝愽文嘿嘿一笑,道:“來人啊,再打二十,讓他仔細想想!”旁邊立即又跳出兩個家丁偽裝的衙役,按住李魁又是一陣亂打,直打得李魁皮開綻,兩人才覺打得舒了,又退開到一邊。

李魁痛得要死,他現在看出來了,這知縣是有意整他,若是在當逃兵之前,自己也是個軍隊裏的把總,算起來也是七品,倒也不怕這縣令,但現在是逃兵身份,可不敢與縣令硬抗,因此他趴在地上一動一敢動,低聲道:“老爺饒命,小的有罪,有罪!”

“你且説説,你有什麼罪?”謝愽文嘿嘿笑道。

李魁不敢亂答腔,只怕又被打,小心翼翼地道:“老爺,您給小的一點指點吧!”謝愽文拿眼角去瞟屏風後面的鄭曉路,見鄭曉路向他點了點頭,謝愽文便道:“好,本縣讓你心服口服,傳證人搜魂劍…搜大爺!”他不知道搜魂劍的本名,又想討好鄭曉路,便稱之為搜大爺,若是平時,定把屏風後面的鄭曉路、譚宏、彭巴衝、鄭佳忻和皂鶯笑個半死,但眾人看着李魁就心中有氣,沒人笑得出來。

李魁心裏一奇,哪有不傳原告人,先傳證人的,有鬼,大大的有鬼。搜魂劍早已經在廳外等着了,見堂上叫他,便大搖大擺,走進了大堂裏。

謝愽文見搜魂劍進來,立即道:“左右的,給這位見義勇為的好漢搬張椅子來!”李魁心裏咯噔一聲,這什麼情況?上堂還有給證人送坐位的?老子看了一眼知縣就被打了幾十,不妙啊,大大的不妙。

左右搬來椅子,搜魂劍大大咧咧地坐了,就開始述説李魁的罪行,堂上都是自己人,搜魂劍也不用掩飾,就將鄭佳忻的遭遇詳詳細細地説了一遍。只不過把自己和碎夢刀的身份改成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山中獵户。

李魁一聽鄭氏這名字,就知道要糟,但拋棄子也不算上什麼大罪,頂多被打幾十,他心裏反倒安心,這比起當逃兵來説,就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了。等到聽搜魂劍講完,他聽到鄭佳忻沒事,心裏倒也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對鄭佳忻並無情,但扔下她跑路,送給歹人,良心上還是大大的有礙,何況這麼漂亮的老婆,是個男人也不願意白白扔了。

謝愽文一邊假裝着憤怒的表情,一聽聽完了搜魂劍的話,將驚堂木狠狠一拍,道:“李魁,你這下可知罪了?”李魁趴伏在地,小心地道:“小的知罪了,小的該打,但不知我娘子現在何方?既然她沒事,小人認罰之後便想將她領回。”,你這爛人還想將我大妹領回去?鄭曉路在屏風後面大怒。他轉頭看旁邊的鄭佳忻,只見她滿臉怒容,顯然也對這個相公極為惱怒,是不願意嫁入李家的。鄭曉路抬起頭來,對着謝愽文猛做眼,這謝愽文揣摩上意的功力倒是極強,立即明白了鄭曉路的意思,對着李魁冷笑道:“你這無賴,拋棄髮任歹人凌辱,還有臉將其領回?左右的,先給我打他八十!”兩邊家丁一擁而上,這些四川來的家丁對鄭家是絕對忠心,鄭家大小姐被欺負了,那可不是小事,十幾人揮起水火,一陣亂打,怎麼痛怎麼打,但是卻故意不打斷骨頭,也不打要命的位置,直打得李魁在地上翻來滾去,哎喲連天。

謝愽文冷笑道:“李魁,你可知本縣為什麼要打你八十?”李魁已經被打得怕了,哭道:“小人不知。”

“按《大明律》,夫若有義絕的情況,當判離異,若不離異者,打八十。”謝愽文又補充道:“你和你子鄭氏,已經義絕,但你還想將她領回,不正是該打八十麼?”李魁頓覺奇怪,這知縣怎麼回事,原告都沒有,就一個證人在這裏作了證,他就要問自己的罪,這事兒説不通啊,大明朝的知縣什麼時候這麼熱衷於公務了?這事情有古怪。他想到自己的娘子到這時都沒上堂,頓時恍然,這知縣定是得了鄭氏的好處,故意來與自己為難的,川西鄭氏,家財比自家只多不少,是她使了錢,要知縣折磨自己。於是他立即大聲喊道:“娘子,你在堂上麼?你躲在哪裏,快出來救救為夫,哦,不是,你饒了為夫吧!”他這一叫喚,鄭曉路頓時哭笑不得,的,這混帳行子腦筋轉得倒快,要糟,只怕要糟,鄭佳忻一直以夫為天的,被他這麼一叫喚,只怕心就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