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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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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信手橫揮一鋤“錚”一聲暴響,冷冰的劍手飛擲,人向側飄,到腳下一軟“噗”一聲沉重地坐下了。

另兩名惡奴剛好撲上,兩把單刀同時探出。

中海一聲叱喝,來一記“橫掃千軍”鋤長刀短,一寸長一寸強,兩惡奴不敢硬接,收刀後退。

擒賊擒王,拖不得。中海一聲長嘯,揮鋤三蕩三決,向落劍處衝出,一把抓住冷冰丟掉的長劍,再疾退而回。

冷冰力地站起,在一名惡僕的摻扶下,向內堂急退。

中海到了,藥鋤一勾,勾倒了冷冰,順手反蕩而出“噗”一聲擊中那名惡僕的左骨。

“啊…”惡奴一聲狂號,衝倒在地。

中海搶近,劍點在冷冰的口上,一腳踏住冷冰的小骯,舌綻雷大吼道:“退!誰敢上?小心貴主人的命。”廿餘僕人已被擊傷三分之一,主人被制,誰敢再上?全退在一旁戒備,受傷的人鬼叫連天。

天罡星躲在壁下,情急大叫道:“海龍,你他媽的真要命,你打了冷郎中,豈不絕了我的生路麼?”這瞬間,中海到腦後生風。他本能地虎一閃,三枚冷焰鏢貼身飛過,最近一枚貼耳輪掠去,險之又險,像是一陣澈骨寒經過耳旁,渾身不由自主地骨悚然。

同一剎那,被踏住的神針冷冰全力一滾,滾出丈外,急躍而起。

中海難在未迫出口供之前,不能殺了冷冰,所以急切間不敢下殺手,方始被冷冰出控制。

不等他跟蹤追上,一枝冷電四的長劍已從中切入,劍氣壓體,嬌叱入耳:“狂徒斗膽,著!”他只好揮劍自衞,丟掉藥鋤全力接招“錚錚錚”三聲震耳龍暴響過處,人影乍分。

中海飄退丈外,到膀子發熱,虎口發麻,不由悚然。

來人是一個廿來歲上下的‮婦少‬,也生有一張長馬臉,有八分像神針冷冰,高頭大馬,不像是女人,五官雖也端正,但看去仍然醜陋,要不是頭上梳髻,珠翠生光,和如山,大如盤,雖也不敢相信她會是個女人。她退了三步,拉長了馬臉,叱道:“你好大的狗膽,到這見白晝登堂人室行劫,可惡!丟下劍,姑也許可以饒你不死。”主人了險,十餘名惡僕無所顧忌,重新形成包圍。神針冷冰搶過一把長劍,向後堂內奔出的一個英俊的青年人喝道:“釗兒,快給我拍開被制了一半的命門。”中海不是逞匹夫之勇的人,看形勢大為不利,對方的人愈來愈多,眼前這個醜女人已經難以伺候了,等會加上冷冰和那位英俊雄偉的釗兒,想走也走不了啦!留得青山在,何愁沒柴燒!且先離開再説。

他一聲怒嘯,劍向醜女飛撲而上。

“你找死!”醜女冷叱,揮劍面就是一招“雷星飛”豈知中海是以進為退,半途折向從右衝出,奔向東廂最近的長窗。

面有三名惡僕阻道,三把單刀面截住,分上中下三盤三方進擊,要將他留下。後面,醜女怒叫著銜尾猛撲。

生死關目,不由他不拚命,突然向左一閃,讓過左面攻下盤的單刀,從中一閃而過,捷逾電閃,信手揮劍。

“刷”一聲輕響,劍氣迸發,中間進襲的人右肩丟掉一層皮,一聲驚叫,向前衝出,恰好擋住了追來的醜女。

“嘩啦啦”一陣暴響,中海擊毀了長窗,進了東院,躍上了三丈高的廂房瓦面,向村後面的百丈山如飛而遁。

醜女毫不放鬆,奮起狂追。

神針冷冰道一解,便與釗兒上屋察看,村後山深林密,兩個人早就不見了。他憤火中燒,率領著爪牙們入山追索,可是,山深林密,如何追法?

中海知道自己的藝業還難登大雅之堂,雙拳難敵四手,用不著逞英雄,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神針冷冰是走不了的,急也不在一時,慢慢來。

他發覺醜女窮迫不捨,心中大喜,便向叢山古林急逃。

他已試出醜女的劍上造詣,比他高明不了多少,以一比一,他絕不會吃虧,便放慢腳程,引醜女追逐。他要先在醜女口中套出些少消息,以便不虛此行。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引醜女套消息上,卻忘了自己被神針冷冰在他左肩暗算的一記寒冰掌。

這一帶全是無盡的高山和叢林,繞過百丈山的東麓,什麼也看不見了,只有綿綿不絕的古森林,人在叢林下奔逐,連山峯也不易看到了。

看看正當中,已追逐了六七里遠近。

中海怕醜女知難而退,不住用將法怪叫:“賊潑婦!你要找死儘管來…”

“醜八怪!跋快給我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