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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留下來較真的才是愛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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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澄走近,彎下看着車裏的人。

“喲,難怪説有事,車不錯。”他還不認生地朝駕駛座上的張於誠打了個招呼,看着旬旬走下車來,嘴裏嘖嘖有聲:“瞧你,費不費心思就是不一樣,明明可以是小紅帽,為什麼非得用狼外婆那一面來面對我?”旬旬對張於誠説:“謝謝了,再見,開車小心點。”她説完,張於誠也做了個再見的手勢,車卻沒有發動,原來池澄的手還有意無意地擱在副駕駛座敞開的車窗上。

“別那麼小氣,連介紹一下都不肯?”他對靜觀其變的張於誠笑着説道:“我們小趙在公司裏可是很受歡的,待會孫經理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失落。”旬旬恨不得張於誠收起他的風度,直接將車開走,順便給這不識好歹的人吃點苦頭。

“你説是不是呀,小趙?”哪怕在這個時候,旬旬仍然為“小趙”這個稱呼到如骾在喉。她冷着臉提醒他:“我們正常人在別人的姓前加個‘小’字,一般得是對方比你年紀小,你早生幾年的話叫我小趙就合適了。”池澄大言不慚道:“在我這裏,‘大小’和年齡沒多大關係,而是和職位掛鈎,你是我的下屬,那我叫你小趙就一點都不過分。”

“好吧,池總,你現在還有什麼吩咐?”

“你別不服氣,是你説要和我保持最普通的上下級同事關係的。”他再次彎對車裏的人説:“你別介意,我和她真的已經沒什麼了,現在我的副手孫先生才是對她興趣的那個人。”旬旬鐵青着臉,她還真不知道他單憑一張嘴能把事情攪得有多亂。

張於誠不置可否地挑高了眉。

“哎呀。”池澄回頭面對旬旬,臉上堆起了歉疚之意。

“我是不是説錯話了,難道你還沒告訴他你是為什麼離的婚?”旬旬重重將他的手從別人的車上扳了下來。

“實在是抱歉,認識你很高興,再見…我想也沒必要再見了。”她對張於誠説道。

張於誠莫名地笑笑,又搖了搖頭,緩緩將車開走。他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多事不必説已心領神會。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説就離開,便是對這個初見印象還不錯的女子最大的善意。

“你別這副表情,好像我剛拆散了一樁好姻緣,不就是相親見個面,難道你就這麼肯定人家會把你娶回家?”

“陳舟在哪?”旬旬鐵青着臉,還算控制住了自己,直奔正事。

“我讓孫一帆親自送她回家了。”池澄輕鬆説道“既然叫她一聲舟姐,何不給她創造個機會成全一樁美事…怎麼,我不小心又拆散了你一次?”旬旬沉默,呼加快。她知道,自己要是現在暴跳如雷,那就正合了他的心意,她死也不會讓他得逞。

她慢騰騰地對池澄説:“你以為你這樣做很了不起?我再對你説一次,你越是這樣我越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現在討厭你,你聽清楚,不是恨,是討厭!就好像一隻臭蟲,踩死你我還怕髒了我的鞋!”池澄去拉她的手,被她狠狠甩開,她臉上的憎惡讓他難以忍受。他指着旬旬離開的背影,大聲説道:“你走吧,走!你以為和你好聚好散的男人是有風度?那些都是假的!我告訴你,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願意留下來費時間陪你較真,願意費表情和你吵架的傻瓜才是真的愛你!”旬旬回到家,仍覺得一口氣緩不過來。豔麗姐走出房間,驚訝地打量女兒:“我還以為你約會去了,怎麼倒像死了親爹?”豔麗姐身上的耳環換了副更閃耀的。

旬旬把包扔到沙發上“我求求你尊重一下我的隱私,不就是一副耳環,幾句恭維,用得着那麼急切地賣了我嗎?”

“我都不知道你説什麼。”豔麗姐不承認,可她臉上的心虛已經徹底地出賣了她。

“別説我沒做過,就算是我乾的,還不是為了你好,難道我想害了你。”

“你把我往池澄那裏推,就和害我沒分別。”

“他要害你?別人有那功夫幹什麼不好,眼巴巴來害你,你是家產萬貫吶還是長得像天仙?”辯駁的過程中,豔麗姐還不忘時時抬手去掠自己頸後的長髮,旬旬看出來了,那依然白淨細緻的手腕上多了一隻暗沉無光的老銀鐲子。

豔麗姐等了一會,見女兒不再説話了,坐到她身邊,大大方方展示她的新玩意。

“看到沒有,我猜你一定不識貨,這是清朝傳下來的鐲子,有幾千年歷史了,是古董!

“旬旬看了看鐲子,又看了看母親。

“誰跟你這麼説的?”

“周瑞生呀,就是池澄的那個表舅。他這個人很有意思,有錢又大方,這鐲子可比什麼周大福、謝瑞麟和周生生加起來都要貴!”

“你今天就是和他去跳舞?”

“哎呀,他的舞跳得可真不錯…”豔麗姐總算聽出了旬旬話語裏的質疑,不悦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我老了,連新朋友的資格都沒有?寡婦就不能和普通朋友出去跳個舞?”

“我沒那麼説!”旬旬決定遠離硝煙,找個更安靜的地方。她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又再次打開。

“我就想説一件事,清朝從建國到現在也不過五百多年。我沒説你的新朋友騙你,這個幾千年的鐲子一定他是穿越時空為你準備的。對了,幾千年前人類也不把這個叫鐲子,那時只有鐐銬。”旬旬胡亂地重新洗漱,閉上眼睛讓水沖刷過臉龐時,不知怎麼,眼前還是池澄那可惡又可氣的嘴臉。他是用了心思,費時間費表情,就是要攪得她無處安生。

電話再響起時,旬旬恨不得將它扔到幾千年前的清朝,幸而多看了一眼,原來是曾毓打來的。按説這個時候正是她沉浸温柔鄉時,打擾者死,怎麼會想起給旬旬電話。

旬旬預計她多半是問自己和張於誠的“進展”心裏哀嘆一聲,接了電話,卻聽到更劇烈的一聲哀嘆。

“連他都要走了,難道我真是天煞孤星?”

“誰要走?連泉?”原來,早些時候連泉提前領着曾毓離開,不僅是為初次見面的男女創造機會,他是當真有話要對曾毓説,那就是他即將調往事務所在另一個省份的新辦公點,這就意味着他與曾毓觸手可及的“友好合作關係”不得不告一段落。

“我前世一定和月老有仇。”曾毓沮喪道。

“你又沒打算嫁給他,別隨便冤枉月老。”旬旬説:“不要死撐着,不想他走就留住他,你不是新時代職業女嗎,這點膽量都沒有?”

“問題是我用什麼立場來留住他?我又不是他的女朋友,難道要我説:你別走,我不想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你這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當初誰讓你一口咬定只談不談別的。他怎麼表態?”

“他倒是問了我願不願意跟他走…”旬旬一怔,從私心角度出發,她不願意曾毓離開,她若走了,自己連個話不投機的伴都沒了。但她還是勸道:“捨不得就跟他走,你爸也不在了,其實這裏也沒什麼好留戀的。”曾毓嘆道:“不怕你笑話,那一下,我是動過跟他走算了的心思。可我不過是想了那麼幾秒鐘,他已經告訴我,他是開玩笑的,還説我沒有必要為他放棄原有的生活和工作。還好我及時對他説,我倆的關係還到不了那個地步,否則才真的把臉丟回老家。我現在是架在半空中,就算想豁出去,也要看別人肯不肯接。”

“你閉着眼睛往下一跳,要不他接,要不就死,還比現在痛快些。”

“趙旬旬,你説得輕鬆,換你你敢嗎?”

“我是倒黴的離婚婦女,我當然不敢。”

“其實我也只是想想而已,他真要讓我跟他走,我也不知道自己邁不邁得出那一步。反正現在誰也沒説斷了,不就是飛機票的事嗎?想要覺更美,勢必要離得更遠。差點忘了問,你後來和他同事相處得怎麼樣?”

“砸了!”旬旬言簡意賅地説。

曾毓笑了起來:“我收回剛才的話。我不是天煞孤星,即使在孤獨的宇宙裏,我旁邊還有你這顆同樣倒黴的星球。而且,這顆星球的資源比我還要貧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