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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嬌媚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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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中分放着四張鋪着錦緞墊子的扶手木椅。

朱夫人端坐在一張木椅上,緩緩説道:“請坐。”嶽秀緩緩在朱夫人對面坐下,目光轉動,只見門後面,站着一個年紀甚輕的女婢,長的十分秀麗。

朱夫人冷笑一聲,道:“她是我心腹女婢,不用避忌她,你有什麼話,只管請説。”嶽秀頷首微笑,道:“夫人,可知在下來此的用心嗎?”朱夫人道:“你準備和我談些什麼?”嶽秀道:“談談夫人。”朱夫人道:“怎麼一個談法?”嶽秀道:“這要請教夫人了?”朱夫人道:“兩種談法,一種大家真真正正的談,可以省了不少時間。好!那就先把你的假鬍子取下來。”嶽秀道:“夫人呢?是否也要把你戴了幾年的面具取下來呢?”朱夫人道:“你早知道了?”嶽秀道:“今夜那一餐晚飯,給了在下一個機會。”一面説話,雙方都取下了假胡、假面具。

朱夫人轉過臉去,緩緩説道:“你叫嶽秀,是嗎?”嶽秀道:“不錯,想不到夫人,竟然知曉在下的賤名。”朱夫人道:“你們假充皇上派來的侍衞、幕賓,當真是膽大的很。”嶽秀道:“慚愧,慚愧,我們比起你夫人的膽子,那是小巫見大巫了。”朱夫人道:“你口齒也很伶俐?”嶽秀道:“誇獎了。”朱夫人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常年戴一個人皮面具,是因為太美了?還是太醜?”嶽秀道:“因為,你不是常姑娘,所以,就不得不戴面具。”轉動了一下靈活的眼睛,緩緩説道:“嶽秀,你是想求名,還是想求利?”嶽秀道:“求名如何?求利又如何?”朱夫人道:“要名我給你成名,要利我給你重利,甚至我願意付出更大的犧牲,只要你肯退出這場是非圈中。”嶽秀心中暗暗忖道:看來,她果然已不是原來的常姑娘了。

心中念轉,淡然一笑,道:“我希望知道詳細的內情,如是在下覺着不應該管時,我自會退出。”朱夫人嘆口氣,道:“嶽秀,你實在是一個很難纏的人物!”嶽秀道:“夫人抬愛了。”朱夫人神情突然一冷,緩緩説道:“嶽秀,別太得意,也別太小視我們,我已替你準備好了一批程儀,那是這王府中半數的財富,你已聽到,這三兩天內,我就要離開王府西下歸寧,你在途中等我。”事實上,明媚如花的朱夫人,確然是美的震動人心,美的叫人不可視,她該屬於叫男人無法抗拒的女人。

但嶽秀的俊朗,也使見過他的女人心生臣伏。

雙目注在朱夫人的臉上,瞧了一陣,嶽秀突然説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朱夫人道:“你不能肯定我是不是常姑娘,對嗎?”嶽秀道:“不論你是誰,但你是屬於絕代尤物,勿怪七王爺未賭廬山真面目,就被你那一般動人氣質、玲瓏的體態所惑。”朱夫人笑一笑,道:“我不願取下來臉上這一套人皮面具,就是因為怕驚世駭俗。”嶽秀道:“可惜的是天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天下男人,也許都會為夫人的美所奪,但區區卻能視…”朱夫人冷冷接道:“視若無睹,對嗎?”嶽秀道:“因為你是朱夫人,不管你是真是假?”朱夫人道:“如若我不是呢?”嶽秀道:“你已經是了,自不是狡辯所能掩飾。”朱夫人道:“嶽秀,不談這些享了,你自己説吧!你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肯退出這場是非?”嶽秀道:“第一,我要知道詳細內情?第二,我希望在還未造成雙方太大的傷害之前,大家能夠罷手,就一齊罷手…”朱夫人接道:“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嶽秀嚴肅他説道:“你自然談不到什麼好處,你只有逃避懲罰的份!”朱夫人道:“你覺着,你已經勝了,但你連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嶽秀嗯了一聲,道:“夫人,不管你是什麼人?在我嶽秀的眼中都是一樣,就算你是常將軍的女兒吧!但如你參加了竊國和謀害七王爺的陰謀,一樣要斬首示眾。”朱夫人道:“嶽秀,你好放肆。”嶽秀道:“物必自腐,而後蟲蛀之,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夫人用不着和我嶽某人意氣相爭,咱們之間,沒有私人恩怨,我要查問的是事實真象。”朱夫人臉一變,道:“嶽秀,你給我滾出去,我不要再見你的面。”嶽秀劍眉聳動,俊目放光,冷冷説道:“夫人,是不是惱羞成怒了?”朱夫人道:“不要你管我的事,你給我走!”嶽秀哈哈一笑,道:“夫人,也許真有很多人,會被你這番做作、撤潑給嚇跑,但我嶽秀不會。”朱夫人愣住了,對方這等軟硬不吃的神態,使她頓有不知所措的受。

了良久,道:“我要見七王爺。”嶽秀道:“可以,不過,我要點你兩處道。”朱夫人神情突然一變,臉嬌媚橫生,舉步向嶽秀行了過去,一面柔聲説道:“嶽秀,我不知道天下是否還有比我更可愛的女人,但我自己對鏡理妝時總覺到自己,還有一些缺點,不能十全十美。”嶽秀肅立未動,緩緩説道:“夫人,你尊重些,萬一在下不小心,傷了你花容月貌,那不但大煞風景,而且,也使你失去了本錢。”語聲一頓,冷厲地接道:“常姑娘現在何處?”朱夫人道:“我就是常姑娘。”嶽秀道:“夠了,我已確定你不是常姑娘了。”朱夫人突然一揚雙腕,寒芒急,籠罩了嶽秀上半個身子。

這等近距離下,突然發難,十餘枚銀針,一齊出,很少有避開的機會。

嶽秀臉一變,一個轉身,沒有閃開,突然倒摔在地上。

朱夫人搖搖頭,嬌媚一笑,道:“嶽秀,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本是人財兩得之局,你卻偏偏要自負武功,鬧得這樣一個結局,那也怨不得我了。”嶽秀倒卧地上,面上蒼白,有氣無力他説道:“你這針上有毒?”朱夫人笑一笑,道:“不錯,嶽秀,你覺到了嗎?”嶽秀苦笑一下,默不作聲。

朱夫人一揮手,低聲對那守在門後的小婢,道:“去,告訴他們準備,等我令諭行事!”小婢一欠身,啓門而去,但順手又把門帶上。

朱夫人好整以暇,理一理鬢邊的散發,道:“嶽秀,一個人在江湖上行走,武功並不可侍,除了武功之外,還要靠嚴密算計,膽大心細,我混入王府數年,無人對我懷疑,你卻能幾內揭穿了我的偽裝,這份才的確是高明的很,但你太了,也太低估了我們。”嶽秀頭上滾下了汗水,緩緩説道:“夫人,這針上之毒,會致命麼?”朱夫人格格一笑,道:“我還道你是不怕死的英雄,原來你也有些怕死?”嶽秀道:“螻蟻尚且貪生,何況在下是人!”朱夫人道:“怕死就好商量了…”一兩道目光,深注在嶽秀的臉上,嘴角間現出柔媚的微笑,道:“嶽秀,有一件事,不知是否知曉?”嶽秀道:“什麼事?”朱夫人道:“四鳳告訴我,你是一個很難叫女人抗拒的男人…”嶽秀接道:“她們言過其實了!”朱夫人道:“不!她們説的不錯,嶽秀,能讓我動心的,你是我所遇上的第一個男人,那並不是因為你生的很英俊,而是你有一股使女人動心的氣質。”嶽秀道:“你該是美人中的美人,可惜,你已是朱夫人…”朱夫人格格一笑,接道:“我不是朱夫人,七王爺沒有碰過我,我們只有夫之名,沒有夫之實。”嶽秀奇道:“那你究竟是什麼人呢?”朱夫人道:“不管我是什麼人?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這份容,是不是為你所愛?”嶽秀長長吁一口氣,道:“我身上中着毒針,談這些不覺着煞風景嗎?”朱夫人道:“對你嶽秀,我已有大多瞭解,你是一匹行空天馬,沒有絕對的制服之則,我不會治你的毒傷。…”嶽秀道:“好吧!你説説看,什麼條件才能解去我身上之毒。”朱夫人道:“我這針上淬過散功粉,中針的人無法再提足功力,但卻不會有大多的痛苦,你如若覺到痛苦,那完全是心理作祟。”嶽秀道:“不管有沒有痛苦,一個人中了毒針,總會覺着不太舒服。”朱夫人道:“説的也是啊,嶽秀,你這一生中大概還沒有栽過跟頭?”嶽秀略一沉,道:“夫人,還是談談我們的易吧!在下如能接受立刻答允,如是不能接受,那就請夫人賞我一刀,在下死而無憾。”朱夫人道:“你先答應我一句話,願不願歸服在我們的組合之中?”嶽秀道:“太籠統了,你們是一個什麼樣的組合,我還不太瞭解,怎麼能談到歸服?”朱夫人道:“好倔強,你知道我出手就可以取你之命嗎?”嶽秀道:“知道,不過有很多事,比死亡更可悲。”朱夫人眨動了一下圓圓的大眼睛,嘆口氣,道:“你説的也許有理,我們組合叫龍鳳會!”嶽秀道:“名字很俗氣,但口氣很大。”朱夫人道:“我是鳳字組的…”嶽秀接道:“首腦人物了。”朱夫人笑笑,接道:“可惜的是,小妹並不是鳳字組的頭號人物!不過我也不是全為身份。…”嶽秀接道:“你是…”朱夫人道:“我是鳳字組的二號人物,怎麼樣?不太辱沒你吧?”嶽秀道:“龍鳳會似是一個江湖上的組合,但我想不明白,你們為什麼會鬧到七王爺的府中來?”朱夫人道:“這個你先別問,以後你如進了龍鳳會,自然會了解內情?”嶽秀笑一笑,道:“如是我不答應加入龍鳳會呢?”朱夫人道:“那隻好殺了你以絕後患。”嶽秀道:“唉!姑娘,在下覺着這中間還有一個辦法!”朱夫人道:“什麼辦法?”嶽秀道:“姑娘離龍鳳會和在下合作,你還未造成大錯。在下相信七王爺可以原諒姑娘,再説以姑娘之美十之八九,仍有當王妃的份,不過…”朱夫人冷冷接道:“我不會離龍鳳會,第一個條件咱們就談不通,用不着‘不過’了…”嶽秀道:“姑娘稍安勿躁,聽在下把話説完如何?”朱夫人道:“好吧!你説!”嶽秀道:“這中間有一個最大的關鍵,那就是常姑娘現在何處?”朱夫人道:“你怎麼能肯定我不是常姑娘?”嶽秀笑道:“常姑娘名門千金。怎會加入龍鳳會。”朱夫人道:“你嶽秀世外高人,怎會捲入這樣的漩渦中呢?”嶽秀淡淡一笑,道:“姑娘,這樣很難談出個所以然了。”朱夫人道:“那你準備要怎麼談?”嶽秀忽然站起身子,道:“姑娘,現在,咱們勢均力敵了。”朱夫人呆了一呆,道:“你沒有受傷?”嶽秀隨手甩出一把銀針,笑道:“如若這一把區區銀針能夠傷到我嶽秀,在下也不敢到這裏來了。”朱夫人向後退了一步,道:“你!”嶽秀接道:“我要把你生擒去見七王爺。”朱夫人一探手,摸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道:“我不會束手就縛。”嶽秀道:“我知道,所以我要生擒你去見七王爺。”朱夫人道:“你無法生擒我去見他,就算你擒住我了,那將是一具屍體!”嶽秀微微一怔,笑道:“姑娘,你這樣年輕輕的,死了豈不是可惜得很嗎?”朱夫人怒道:“我説的很真實,不信,你就試試看。”突然,倒轉匕首,抵在右前。

這一下,嶽秀愕住了,不敢再向前邁進一步。

朱夫人接道:“你武功很高強,我不願冒險,所以我寧可赴死。”嶽秀道:“姑娘,這一下你還真是把我給唬住了。”朱夫人道:“你別想耍任何花招,不論你出手有多麼快?我相信我都可以死得了。”嶽秀輕輕嘆息一聲,道:“你如是常姑娘,應該顧及令尊的聲譽,你如不是常姑娘,你應該告訴我常姑娘現在何處?”朱夫人道:“我不會告訴你。”嶽秀道:“好吧!你執意不講,在下也不多問了,嶽秀告辭。”轉身向外行去。

朱夫人一揚腕,手中匕首疾如星,直嶽秀背心。

嶽秀一回手,抄住了匕首,笑道:“姑娘,好辣的手段。”推開木門,大步而去。

想一想這件事,確也很難處理,她不能冒險出手,因為萬一朱夫人自絕而死,就算讓她受了傷,自己也是沒有辦法對七王爺説。

情勢迫的她不得不空手而退。

歐陽俊仍然是守在大廳中和銀、鐵二-,相對而坐。

六雙眼睛互相注,誰也不説一句話。

嶽秀一招手,道:“咱們走!”轉身向外行去。

朱奇仍然守在大廳門口,一欠身,道:“主人,沒有…”嶽秀一揮手,接道:“咱們回去談。”朱奇未再多問,緊隨在嶽秀身後行去。

七王爺還在等待,而且神情很焦急。

一眼看到了嶽秀,立刻了上去,道:“兄弟,見着她沒有?”嶽秀道:“見到了,而且我還見到了她的真面目。”七王爺呆了一呆,道:“真面目.她真的戴了面具。”嶽秀道:“是的,很巧的人皮面具,騙了大哥數年之久。”七王爺嘆息一聲,道:“想不到,兄弟,她們為什麼這樣對付我?”嶽秀道:“小弟慚愧,還未把真象查明…”當下把經過之情,很仔細他説了一遍。

七王爺道:“照兄弟的説法,她本不是常姑娘。”嶽秀道:“小弟是這樣的看法,但形勢大詭異,連我也被她鬧糊塗了,所以,我也無法確定她是不是常姑娘…”七王爺道:“兄弟,世間也有難倒你的事嗎?”嶽秀道:“也許難不倒,不過她是大哥的夫人,小弟下不了手。”七王爺道:“你儘管下手,問出內情來,她們混入王府的用心何在?”嶽秀嘆口氣,道:“龍鳳會這個組合,名字起的很古怪,似乎在影些什麼,所以,她們混入王府中來,可能有很驚人的陰謀,江湖中人,不論多高的武功多大的實力,但她們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儘量避免和官府中作對,混入王府中來,顯然是大背常情,所以,小弟想這中間,可能會牽連很大…”話沒有説完,但卻突然住口,雙目凝注在七王爺的身上。

七王爺輕輕嘆息一聲,道:“兄弟,你的意思可是説這場紛爭牽涉得太廣泛?”嶽秀道:“小弟正是此意。”七王爺沉了一陣,道:“兄弟,你放開手辦,不論什麼後果都由為兄的擔起來?”嶽秀道:“有大哥這一句話,小弟才敢放手施為。”七王爺突然在衣袋中,取出一面黃金鑲邊的玉牌,接道:“你帶着這個,凡見到三品以上大員,她們都該認出此物。”嶽秀沒有仔細看,也不問玉牌的來歷,伸手接過來。

七王爺微微一笑,道“你識得那面玉牌嗎?”嶽秀搖搖頭,道:“不識。”七王爺嘆道:“兄弟,看起來我是沒有法子用名利把你鎖在官場中了…”嶽秀一抱拳,接道:“多謝大哥。”神情突然一整,肅然接道:“我試過王嫂夫人的手段,夠陰狠,也夠毒辣…”七王爺接道:“難道她的武功還高過你兄弟不成?”嶽秀道:“她武功算得高明,但如和小弟動手,還不是小弟敵手,不過她不是首腦人物,在她的身後,還有更高明的人物。”七王爺接道:“我不是説過了嗎?你只管放手施為,用不着顧慮太多。”嶽秀沉了一陣,道:“小弟的意思是大哥是否應該把這件事密奏當今…”話説了一半,又突然住口不言。

七王爺也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良久之後,才緩緩説道:“兄弟,難得你想的這樣周到,但你只管放手辦事,至於是否該先行奏呈聖上,我會自作決定。”七王爺怔了一怔,接道:“還有什麼後着呢?”嶽秀道:“江湖伎倆,是防不勝防,小弟擔心,她們可能早有準備,安排了你的替身,一旦功敗垂成,或是大哥不肯受她們控制,她們很可能施下毒手。”七王爺聽得心頭大為震動,長長吁一口氣,道:“不錯,她們敢混入王府,大約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嶽秀道:“值得慶幸的是我們的行動夠快,快的她們措手不及,看起來,我們似是佔了上風,但也起她們的拼命之心。”七王爺道:“兄弟,你帶來的這些高手,想必可以保護我了。”嶽秀道:“如若她派人硬闖進來,這些人足可以攔阻她們,假如是她們要不擇手段,那就很難説了。”七王爺道:“她們能用什麼方法?”嶽秀道:“放火…”突然間金風破空,兩支長劍,穿窗而入。

嶽秀霍然起身,左右手,分接着兩支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