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室內燈光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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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她不客氣地裂開嘴答道。燈光暗了又亮了,像是為了接高似的,整個酒吧再次響起轟耳的音樂聲。
這時候許多瘋狂的女人都跑上了舞台,跟隨舞男們一起舞動,更甚者直接把身體貼了上去,百般挑逗着。我捂住耳朵,扯高嗓子對蘇玲説:“換個安靜的地方,我找你有事。”
“跟我來。”她點點頭,拉着我進了一間包廂。
“説吧,又有什麼煩心的事了?”她像是看穿了我乖戾的心思,笑睨着我。我慣地撇撇嘴,任身體陷進沙發裏,懶懶的仰仰頭説:“我想離開一段時間…”
“等一下!”她大聲喊停,隨即拉開門對門外服務生説了幾句話,然後回頭看着我,似乎有些不以為然:“居然以跑路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我抬抬下巴,睨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説:“我父親去了,所以我想離開。”她沒説話,摸出香煙,點燃了。
隨口問道:“你要嗎?”我點點頭,接過香煙優雅地點上,用力了一口,再用力地吐出。好一會,一直沒再開口説話。
她用一雙化妝得緻的媚眼緊盯着我,如同煙霧瀰漫又帶着鬼魅、騷悶、不懷好意的氣息。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看不只這個原因吧。”
“你就不能不要拆穿我的謊言?”我不防湧起一股尷尬狼狽,表情立刻垮下來,用力了一口煙,急躁的嗆出來。
“廢話!”她鋭利的雙眼掃向我,似乎在説我無聊。
“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總是患得患失的,一點也不像以前的我。”我試着説明,説着説着卻嘆出氣,再説不下去。
蘇玲臉皮動了動,似乎很不屑:“為了男人?”我拿開嘴上的香煙,彈了彈煙灰,看着赭紅的煙光,表情很疑惑:“或許吧,但是我不確定。”她認真地看着我,諷刺的話夾雜着煙噴了出來:“是為了誰?段逸風還是南源赫?”我一驚,怔怔地望着她,好半天都説不出話。
“你很奇怪我為什麼知道是吧?”她嘴角勾勒起嫵媚的神,不慌不忙地説:“認識逸風幾乎是和你同一個時間。
那時我就很好奇他接近我的目的,後來我才知道他是為你而來的,雖然他隱藏得很好,但從他不經意的談話當中我還是看出了端倪。”她停頓了一下。
接着説:“我不是沒見過痴情的男人,但是像他那麼傻的男人我還真第一次見!他甚至不惜犧牲相去打探關於你的一切,為的是更加了解你。”一抹苦澀的微笑凝於我的臉上。
原來愛一個人愛得太深,真的會變得很瘋狂。她噴了口煙,半眯着眼道:“當然我這不是幫他説話,只是想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突如其來的訊息讓我有點接收不了。
但那種湧上心頭的悸動又讓我覺得不知所措,唯有惡狠狠地扔掉手中的煙,大聲罵道:“這個蠢貨!”
“至於南源赫,那更加有戲劇。”她用兩隻夾住煙,嘴角一彎,笑了出來:“他在被賣不久之後找上了我。説也可笑,他居然凶神惡煞地警告我離你遠一些,深怕我會把你帶壞!
“:“哈哈…”我抱着肚子大笑,笑得眼淚水都從眼眶中擠了出來。
“從來沒有人敢在我的地盤大放厥詞,可是他卻膽量十足,讓我苦笑不得。”她翻了個白眼,有些無奈道:“不過在一來一回當中,我們竟然從敵對升級為朋友,或許是因為我某些地方像你吧,所以每次來總是看得出他很放鬆。
“我裝作若無其事,慢慢收回視線,刻意壓低聲音説:“但是愛上我這種自私、無情的女人算是他們的失策之舉吧。”
“我可不這樣認為。”蘇玲搖搖頭,把煙掐滅,覷了我一眼,語氣中肯地説:“無情、自私本來就是一種空的美,也是我們這類女人的標誌。
最重要的是我們的情不容易被點燃,即使點燃,也不一定能完全燃燒、沸騰起來,而恰好就是這點能抓住男人的心。”我輕扯嘴角,要笑不笑地説:“現在説這麼多也沒有用了,我和他們徹底玩完了。”
“傻瓜,説得那麼絕做什麼!”她橫她一眼,很不給面子地嗤了一聲:“男人留在那裏以後總會有用處的,何況是兩個那麼拔尖的男人。”我低下頭,對她的話不予置評:“我只是累了。
沒力氣再玩下去了。”她認真地看着我,嘆了聲氣,道:“罷了,隨你吧,只要你開心就好。”她伸出手輕攬着我,讓我靠向她,用最原始的方式表達她的對我的關懷:“你還沒想好去哪裏之前先來我家住吧,我兒子也很想你了。”她突如其來的舉動使我一怔,全身有些僵硬,但她身上夾雜着煙味的淡淡香氣又讓我覺得無比安心:“玲,謝謝你。”
“傻瓜!”她嘲謔地罵道,手卻將我擁得更緊:“我一直把你當我妹妹啊。”她如同家人般關愛,以身體接觸的方式直接傳達到我的心裏,讓我放下心來依偎着她,閉上眼享受着這温暖的瞬間。***這一夜,我了無睡意,躺在牀上盯着粉白的天花板,有一瞬間,心是茫然的。於是我索動手整理行李,草草地將行李整理好之後,我便走到陽台,枯坐着等候黎明的到來。
我承認自己很乖戾沒錯,但那乖戾的成因也有它成形的背景和環境。從小我就學會了獨立,學會了在心底砌起一座心牆,不漏真實的情,將自己保護得嚴嚴實實、滴水不漏。
學習這些並不是我的意願,而是被迫成長,其實過度的自我保護讓我覺得很累、很無助、有時候還會力不從心。
但是現實就是那麼地無奈,無奈到我必須將自己的情牢牢壓在心靈最深處,封箱鎖起,雖然現在我已不是小孩了,就算把我一個人擺在牆角,我很肯定我會自己活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依靠。
但就某方面而言,我沒有自己想象那般堅強。我的內心深處時時刻刻充滿了不安全,隱約中還有一種渴望,渴望別人的關懷。也就因為這樣我才會選擇全心全意地相信蘇玲,在她面前不做任何自我防護,真誠的將心敞開。
雖説我們是物以類聚,但她的擁抱温暖得讓我難以抗拒,或許在潛意識中,我早已把她當成了家人看待。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方的太陽漸漸升起了,大地萌生出一絲曙光,薄得像紗,卻是如此妖嬈美麗。陽光並不烈,但是我卻覺得異常刺眼。我用手遮住雙眼,緩緩地走進房間倒在牀上,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十分冗長,夢境非常紛亂。待我一覺醒來的時候,本記不清自己究竟夢見了什麼,只是覺得自己有種説不出的惆悵。
我怔怔地望向窗外,此時天已經暮沉沉,燈火近黃昏了,我打着呵欠走進浴室洗了把臉,勉強打起了神,然後打開蓮蓬頭,站在水濤下,水聲嘩啦啦的,將我從頭淋到底。
洗完澡出來後,我用最短的時間穿戴完畢,然後提起早已準備好的行李步出了大門,緩緩地朝樓下走去。我拖着行李靜立在街邊,舉頭四處望了望,伸出一隻手準備招一輛出租車。
“小曼!”一輛銀的toyota停在了我的面前,車窗內探出了一雙驚逢的眼睛:“好巧,沒想到在這裏能遇到你。”事情總是不能如人願的安排發生,最不想遇到的,偏偏卻又遇到了,而她…羅藍,一個讓我對友誼失去信心的女人適時地又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相視了幾秒,我終於吐聲回答:“藍,好久不見。”她聽到我的回答,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但在看到我身邊的行李後又黯淡了下來:“你要去旅行嗎?”我抿着,漫不經心地撇了她一眼,説:“很顯然易見不是嗎?”她微微一愣,繼而啞然苦笑起來:“其實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我和你之間好想沒什麼可談的了。”我的眼一垂,神情依舊平淡無變化。
“我知道我不應該,也沒臉再來找你。”羅藍像掩飾難堪般的自嘲一笑,旋又正説道:“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跟你説清楚,否則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你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我的,你不用自責。”我的反應很淡,只是搖頭説:“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自己覺得好就行,勿須跟別人解釋太多。”
“不…你不知道!”她忍不住打斷我的話,神情有些動,但她很快就平復自己的情緒,眼鏡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説:“先上車好嗎?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我沒有看她,反而抬頭看一眼前方的灰雲和街頭深處的車,極其突然的回答説:“好。”接着我低下頭,提起行李箱便坐進了她的車裏。我們就近找了家咖啡館,一前一後地走了進去。咖啡館的氣氛很悠閒,室內燈光柔和,西洋抒情音樂緩緩地瀉,空氣中瀰漫着香濃的咖啡味,間或雜着客人們時有時無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