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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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城市以外,在安大略湖邊,庫特弗西正坐在一個骯髒的汽車旅館中一張堆滿東西的搖椅上。他抱着膝蓋,前後搖動着,不應該發生這種事,他説,不斷地重複着,彷彿在祈禱,不應該發生這種事。
弗西26歲,身材消瘦,一頭金髮剪成平頭,長了一口需要矯正的牙齒。
jd艾維爾坐在弗西對面的牀上。他比庫特大十歲,長着一張皺巴巴的臉,長長的黑髮。聽我説。他温和地説。接着,他加強語氣道,聽我説。
弗西抬起頭,眼睛裏佈滿血絲。
就這樣,艾維爾説,現在好多了。
他死了。弗西説,收音機裏説的,那個醫生死了。
艾維爾聳了聳肩。以牙還牙,懂嗎?
我從來沒想過要殺人。弗西説。
我知道。艾維爾説,但那個醫生,他做的是魔鬼的工作。你知道得很清楚,庫特。上帝會原諒你的。弗西似乎在思考這句話。你真這麼想?
當然。艾維爾説,你和我,我們要向他祈禱,請求他的原諒。他會原諒的,你知道他會的。
如果他們在這兒抓住我們會怎麼辦?
沒人能抓住我們,庫特。你不要擔心。
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弗西説,我不喜歡待在國外。去布法羅已經夠糟的了,好在那還是美國。如果現在我們被抓了,誰知道那些加拿大佬會對我們幹什麼。他們可能永遠都不會讓我們回家了。
艾維爾想要告訴他至少加拿大沒有死刑,但一轉念後他又改變了主意。他説:我們現在還不能越過邊境。新聞你也聽到了:他們認為是那幫曾在布法羅診所犯事的傢伙乾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這兒待上一陣子。
我想回家。弗西説。
相信我。艾維爾説,我們最好待在這兒。他停了一會兒,考慮着現在提出新計劃是否適當,另外,我們在這兒還有別的事呢。
我不想再殺人了。我不會我不能這麼幹了,jd,我不能。
我知道。艾維爾説。他伸出手搖晃着弗西的手臂。我知道。我保證你不會的。
你不知道。弗西説,你無法保證。
我能。艾維爾説,這次你用不着擔心會殺人因為我們要對付的已經死了。
呂特人從會議室消失後,我轉向霍勒斯,嘿,真是一場讓人莫名其妙的談。
霍勒斯的眼柄做了個s形運動。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喜歡和你談了吧,湯姆。至少我能聽懂你的話。
聽上去卡納的聲音是經過計算機翻譯的。
是的。霍勒斯説,呂特人的語言是非線的。他們的詞彙像被某種異常複雜的非線方程合在了一起。光憑直覺我們無法得知其意義。計算機也必須等到他們説完之後才能開始解碼並翻譯。
我想像着他們的語言。它像個填字遊戲嗎?你知道,在遊戲中,我們寫下他自己,但是卻把這三個字理解為他這個字位於自己這個詞的前面,並把它讀成為他在自己之前,意思是他超越了自己。
我從沒有見過那種填字遊戲,但是,我想二者大體上相同。霍勒斯説,但是呂特人的思維更復雜,詞與詞之間的關係也更為奧妙。上下文的含義對呂特人來説極為重要。同一個詞出現在不同地方可能代表了完全不同的意思。他們的語言中還有很多意義幾乎完全一樣的同義詞,但是在任一場合中,只有惟一一個同義詞能被用來確切表達他們所要陳述的事物。我們花了很多年時間才掌握瞭如何與他們口頭。我們中只有少數幾個不是我能離計算機與他們。但是,呂特人與人類及弗林納人的區別不僅僅在於造句結構,他們的思維方式與我們也有本質上的不同。
什麼樣的區別?我問。
你注意到他們的趾了嗎?霍勒斯問。
你是説他們的手指?是的,我數過了,共有二十三個。
你數過了,很好。弗林納人説,我第一次遇到呂特人時也這麼做了。但呂特人不需要數數,他就是知道那是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