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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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五跳下馬車,走進官道旁的茶棚。
天很冷,官道上的行人不多,茶棚的生意也顯得冷冷清清,六張桌子,只有兩個客人。
那兩個客人坐在一角,面朝窗外,好像不願讓人看見他們的臉,馬五進來,他們當然也沒有回頭。
馬五有意無意地坐在他們前面的座位上,拍着桌子,大聲喝道:“老張,熱茶!”茶棚老闆姓張,年紀已在六十開外,手腳倒還利落,過了不久,一壺熱茶已端上來,笑眯眯道:“馬大爺,你那批兄弟過去不久,方才也是在這兒打的尖。”馬五應道:“哦!"目光又朝身後那兩個人掃了一下。
張老闆邊幫他倒茶,邊道:“包子剛剛出籠,要不要給您來一盤?”馬五眉頭一皺,道:“算了吧,你那種包子能吃嗎?”張老闆賠笑道:今天的口味可不同,人人吃了都説好。馬大爺不妨嚐嚐看,不好吃,不要錢。”馬五笑了笑,頭也不回,蛇鞭已然揮出,鞭梢有如靈蛇一般輕輕一卷,竟從隔壁的桌上捲回一個包子,一口了下去,張老闆瞧得不由嚇了一跳,唯恐雙方發生衝突。
馬五卻若無其事般,一面嚼着,一面連連點頭道:“哦,果然比過去好多了。"説着,蛇鞭又已揮了出去。
張老闆急忙道:“馬大爺千萬別這樣!我這就替您送一盤過來…”話沒説完,鞭梢已然捲回。
馬五忽然發覺重量不對,陡地側身一閃,只覺得肩頭滾燙,一杯熱茶整個潑在肩上。
“當!"的一聲,茶杯落在桌上,一直滾到張老闆手裏。
張老闆楞楞地捧着空杯,不知如何是好。
馬五突忽地跳起來,指着後面那張桌子,大吼大叫道:“楚天風,你太不夠意思了!怎麼一見面就拿熱茶招呼我?”後面那兩人同時轉身。左首一名文士打扮的人笑答道:“我是怕你口太乾,萬一噎死,我沒法向子胡歡代。”馬五哈哈大笑走過去,不再理會楚天風,卻向右首那名身型魁偉、面蓄髯的老者躬身施禮道:“曹大哥,多年不見,一向可好?”原來那老者竟是月會中與關大俠齊名的曹大元。
曹大元也抱拳回禮道:“好,好,這幾年馬老弟混得好像還不錯。”馬五嘆道:“本來倒還可以,但近來可差多了。”曹大元道:“哦?最近有什麼不如意的事?”馬五指指肩上的茶漬,道:“你看!”説完,三人相顧大笑。
張老闆這才知道是自己人開玩笑,立刻將包子、熱茶端了上來。
就在三人談笑間,已有三匹馬停在棚外。
曹大元眉頭微微一皺,道:“又來了。”馬五道,"什麼人?”曹大元道:“還不是神衞營那些人!今天已經是第三批了。”楚天風道:“奇怪的是每個人都往南趕,唯獨這兩批人朝北走,不如為什麼?”馬五道:“是不是北邊出了什麼事?”楚天風道:“一路上並沒有聽人説起過,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多少該有點風聲才對。”曹大元沉着道:“我看八成是申公泰下了召集令。”馬五突然一驚,道:“該不會是為了攔截汪大小姐吧?”曹大元道:“這可難説得很。”馬五道:“曹大哥,我看我們乾脆把他們留下算了,無論他們往南走還是往北走,總不會是好事。”楚天風忽然一笑道:“不過其中有個人跟馬兄可是同宗,最好在動手之前,先清楚你們有沒有親戚關係。”馬五冷笑道:“原來他就是馬名遠!”楚天風道,"不錯。”馬五抓鞭喝道:“就算他是我孫子,我也要宰了他!”曹大元連忙阻止道:“且慢,此地不宜動手,要宰他也得找個合適的地方。”説話間,馬名遠已帶着兩名侍衞昂然走入,一張長長的馬臉冷得好像一塊冰。只朝馬五等人斜了一眼,便在臨門的座位上坐下來,背對着三個人,神態傲慢之極。
一名身材高瘦的侍衞尚未落座,便從懷裏取出一個紙包,隨手往桌上一甩,大聲吩咐道:“夥計,這是我們自已的茶葉,水燒開了再泡!”張老闆忙道:“是是。”那瘦侍衞又道:“有沒有乾淨一點的點心?”張老闆道:“有,有。”瘦侍衞道,"端上來,快!”張老闆忙道:“是,是。”馬五聽得一肚子氣,恨聲罵道:“他媽的!病倒還不少。”曹大元道:“不管他,喝茶,喝茶。”馬五無奈,只得端起茶杯。
另一名較胖的侍衞一句話都沒説,目光卻一直緊盯着馬五,好像對他那副橫眉豎眼的神情十分注意。
馬五顯得更加有氣,他原想借曹大元和楚天風之力將馬名遠除掉,既然曹大元不願在此地動手,他和楚天風當然也就不便採取行動。
正在惘然若失之際,陡聞一陣急驟的馬蹄聲由遠而近,瞬間已停在棚外。
楚天風道:“又是一個從南往北趕的人,看樣子北邊可能真的出事了。”馬五忽然訝聲叫道:“咦!這不是汪大小姐的徒弟沈貞嗎?”楚天風忍不住回顧一眼,道:“你認識她?”馬五道:“人我是認不大清楚,不過我對她這匹馬的印象卻很深刻。”這時,沈貞已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將一隻水壺往櫃枱上一放,道:“老闆,替我灌壺冷開水。”張老闆賠笑道:“只有熱的,可不可以?”沈貞道:“成,快!我還要趕路。”片刻間開水便已灌好,沈貞丟了個銅錢,抓起水壺,轉身就要出門。
馬名遠卻忽然道:“慢點!”那瘦侍衞身形一晃,已攔在門前。
沈貞橫目喝道:“你想幹什麼?”馬名遠笑道:“老朋友了,怎麼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去?”沈貞冷冷道,"我從來不跟狗朋友,也不跟狗打招呼。”馬五等人聽得不暗暗喝采。
馬名遠卻氣得耳都已漲紅,桌子一拍,厲聲喝道:“給我拿下!”那胖侍衞忽地縱身橫去,身在空中,雙掌已連環揮動,看來身手竟也不弱。
沈貞身一擰,已躍入櫃枱,只見白光一閃,一鍋滾燙的開水整個被她當頭潑來。
那胖侍衞急忙就地一滾,滾到櫃枱腳下,不待水花落地,鋼刀已抓在手裏,正想翻進櫃枱,猛覺背後一陣劇痛,低頭一看,竟發現一支雪亮的槍尖已自前穿出,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原來沈貞已早他一步一槍刺出,非但出手快捷,勁道也威猛無比,一槍竟將厚厚的木板和胖侍衞的膛同時刺穿。
慘叫聲中,棚裏所有的人全被鎮住。沈貞乘機穿窗而出,直撲自己的坐騎。
馬名遠當然不容她輕易走,抓劍縱身,也已撲出窗外。
同時那名瘦侍衞也已提刀趕至,剛好將沈貞夾在中間。
馬五立刻起身道:“你們坐,我去幫她應付一下。”人尚未出門,蛇鞭已到門外,直向馬名遠頸部纏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