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子母玉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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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濤看了這情形,知道無法推辭,只得拱手朗聲道:“諸位請安靜,讓在下也試試。”試字出口,身形已凌空而起,一躍數丈,直向七八丈外的玉獅子前飛去。
江天濤到達玉獅子的上空,一個“雲裏翻身”飄然而下,徐徐降落。羣豪一見江天濤的驚人輕功,歡呼之聲,更烈了。金面哪吒一看這情形,心知不妙,目光一陣閃爍,殺機再起。
江天濤在歡呼雷動中,飄然落在巨木平台上。他從容地走至玉獅前,面向金面哪吒一拱手,謙和地笑着道:“沈山主,在下獻醜了。”金面哪吒面如土,眉透煞氣,強自抱拳説了個請。江天濤略微看了一眼玉獅子的蹲坐姿勢,微一躬身,雙手緊握玉獅子左右前足,大喝一聲:“起!”呼的一聲,巨影凌空,玉獅子應聲而起。數千羣豪一見,立即暴起一陣恍如雷的瘋狂歡呼,同時,也有不少人立在當地,完全驚呆了。在這羣情瘋狂的一剎那,沒有一個人想去看玉獅子的尾座底面下,究竟有什麼秘密。
就在這時,驀然一道藍光,挾着懾人厲嘯,如電一閃,已到了江天濤的前。羣豪一見,俱都愣了,只聽轟隆一聲震耳聾的大響,玉獅子已墜在巨木平台上,真是地動驚天,接着羣豪大亂。朱彩蝶和張石頭,一見玉獅子倏然墜在平台上,誤以為江天濤中了暗器,同時一聲驚呼,飛身向平台上撲去。
但就在他兩人飛撲的同時,藍影一閃,江天濤已凌空躍起,越過廣台羣豪的頭上,直飛魏峨大廳的廳脊。吆喝大亂的羣豪循着江天濤的身形,舉目向廳檐上一看,紛紛暴聲吶喊。
“沈奇峯逃走了!”
“大家快追呀!”
“不要放走這個無恥傢伙!”朱彩蝶首先剎住身勢,回頭一看,頓時大怒。只見神情惶急,面如土的金面哪吒,正飛身登上廳檐。於是,翻腕撤劍,寒光電閃,同時口一聲厲叱;“惡賊,納命來!”厲叱聲中,身形騰空而起,直向廳檐上追去。
金面哪吒沈奇峯暗中打出一柄喂有劇毒的柳葉鏢,斷定江天濤必死無疑,同時他也早已準備好對忖朱彩蝶和趙沛豐等人的追去。這時,雙腳一踏上廳檐,迅即握滿了一把七孔柳葉毒藥鏢,一見朱彩蝶凌空飛來,右手一揚,數道藍光,直向朱彩蝶到。
朱彩蝶身形正在上升,無法左右閃避,只得揮劍疾封,一陣叮噹聲響,濺起無數火花,柳葉鏢紛紛四,朱彩蝶的身形,也同時降落。便台上的羣豪一見擊落的柳葉鏢,紛紛縱躍閃躲,一齊驚急怒喝。
神鞭趙沛豐和雙筆判韋長順,以及布衣老人王有遠等人,雖然怒火高熾,躍躍撲,但金面哪吒,居高臨下,俱都知道無法撲上廳去。金面哪吒沈奇峯一見朱彩蝶被擊下,憤怒的羣豪又對他束手無策,不由發出一陣得意的哈哈大笑,同時,朗聲笑着道:“諸位,請恕沈某不陪了。”了字出口,右腳猛的一踩瓦檐,魏峨的廳脊上,突然高張出一個兩尺見方的小門來。
羣豪一見,雖然掀起一陣驚急騷動,但卻無任何人發聲,而且,俱都以憤怒的目光望着他。金面哪吒沈奇峯心知有異,回頭向廳脊上一看,身形一顫,面大變。只見廳脊上剛剛張開的小門旁邊,赫然立着劍眉如飛,朱曬笑的江天濤。
江天濤冷冷一笑,道:“沈山主,你沒想到在下早已對你提高了醒覺吧?”金面哪吐沈奇峯的確慌了,目光驚急一陣遊移,心頭一橫,大喝一聲,飛身向江天濤撲去。同時,右手一按間,寒光一閃,一柄柔鋼如帶的鋒利緬刀已撤出外。就在他飛身前撲的同時,朱彩蝶、趙沛豐,布衣老人,以及韋長順等人,一聲怒喝,紛紛飛上廳檐。
金面哪吒沈奇峯只想奪門逃走,已無暇後顧,空一揮緬刀,逕向江天濤斬去。江天濤倏然撤劍,即演“寒星一點”彩華一閃,疾如奔電,直刺金面哪吒沈奇峯的前。金面哪吒沈奇峯大吃一驚,足尖一點,身形再退五尺,身形落處,險些與剛剛登上瓦面的布衣老人撞個滿懷。
王有遠霜眉一軒,怒聲大喝:“沈奇峯,快還我兒的命來!”大喝聲中,一揮手中練子鞭,猛向金面哪吒的肩背去。
金面哪吒恨透了布衣老人王有遠,怨毒地一聲冷哼,疾演“袍讓位”緬刀反劈向布衣老人的練子鞭削去。江天濤見布衣老人已與沈奇峯動上了手,自是不便再追過去,為防金面哪吒逃走,飛身退回,準備守住背上的心門。但就在他飛身後退的同時,喳的一聲輕響,濺起數點火花,王有遠的練子鞭,竟被金面哪吒的鋒利緬刀削斷,江天濤暗呼不好,但他的身形仍在後退中。
金面哪吒原形畢,早萌殺機,這時兇睛一瞪,厲喝一聲:“老狗去吧!”厲喝聲中,振腕刀,猛向王有遠的前刺去。羣豪一見,立即掀起一陣瘋狂怒吼。就在這時,一聲嬌叱,紅影電閃,挾着一道寒光已到了金面哪吒的肋間。金面哪吒大吃一驚,他知道撲來是朱彩蝶,如果不避不閃,雖然可以殺了王有遠,但自己也勢必吃朱彩蝶一劍。心念電轉,只得跨步閃身,右手緬刀,反臂一挑,疾削朱彩蝶的玉腕,左腿飛起一腳,猛踢布衣老人王有遠。
砰的一聲,王有遠閃躲不及,恰被金面哪吒踢中,一聲悶哼,身形凌空而起,直向廳下墜去。廳下羣豪一見,頓時大亂,紛紛揚臂去接王有遠。這時,廳瓦上的金面哪吒和朱彩蝶,已烈地打在一起了。朱彩蝶求勝心切,劍劍不離金面哪吒身上的要。
金面哪吒仗着玉獅絕學,似是沒將朱彩蝶放在心上,但由於羣豪憤怒,心中不免有些慌亂,恨不得翅飛出大洪山。江天濤看得劍眉緊蹙,知道朱彩蝶要想勝“金面哪吒”已不是易事,決心將朱彩蝶替下來。
但就在這時,神鞭趙沛豐已面向廳下,沉聲大喝:“德兒,拿金鞭來。”喝聲甫落,廣台上的趙懷德,抖手一揚,一柄瓦面金鋼鞭,幻起一道金光,直奔趙沛豐的身前。
江天濤看出金面哪吒的功力,確有詭異獨到之處,怎能讓趙沛豐出手,因而,急聲高呼:“趙世伯請稍待,讓小侄先會會沈山主。”高呼聲中,仗劍而出,同時,再向朱彩蝶,大聲道:“蝶妹請稍歇,讓小兄領教領教沈山主玉獅絕學。”任的朱彩蝶哪裏肯聽,正待發話,機警的金面哪吒,發現江天濤已離開了小門,突然一聲大喝,緬刀乘勢掃出,立即將朱彩蝶退五步。緊接着,一檸身形,飛身向廳脊上撲去,同時,緬刀一招“橫掃五嶽”猛向江天濤的際掃去。
江天濤朗聲一笑道:“沈山主,如不下廳將事情説個清楚,休想由此逃走。”説話之間,閃身跨步,麗星劍趁勢揮出。
金面哪吒目兇芒,震耳一聲厲喝:“姓江的小子閉嘴,仗寶刃取勝,算不了什麼英雄,須知沈某從末將九宮堡的麗星劍法放在眼內。”江天濤一聽,頓時大怒,不由厲聲道:“在下念你情勢所,可能有難言之隱,給你一個向羣豪解釋的機會,沒想到你竟如此執不悟…”金面哪吒自恃玉獅絕學,似是果真沒將江天濤看在眼內,這時,末待江天濤話落,繼續厲聲道:“少説廢話,看刀吧!”吧字出口,刀法倏變,較方才與朱彩蝶手時的刀法,又自不同,只見一片寒光,滾滾來。
江天濤朗聲哈哈一笑,道:“自恃自大,井底之蛙,在下要你知道天下之大。”説話之間,旋身如飛,一招“麗星滿天”一片耀眼彩華中,幻起寒星點點,飛灑而下。
金面哪吒沈奇峯,心頭一震,面再變,乍然間,分不出何處是麗星寶劍,心慌之下,疾演“天外有天”但任他舞成一座光幕刀山,而在他的身左身右,腦前腦後,卻仍盤旋飛灑着麗星點點。金面哪吒一見,心中大駭,這時才知道玉獅刀法,還不如麗星劍法厲害。
就在這時,驀聞江天濤,震耳一聲大喝,接着一道耀眼彩華,透過刀林光幕,直奔前。金面哪吒大吃一驚,口一聲厲嗥,旋身右倒沙的一聲輕響,左肩上的絨衣,立被江天濤的劍尖劃破了一道長縫。擁擠在廳前的羣豪一見,立即暴起一聲如雷烈採。
金面哪吒心膽俱裂,側身一旋,驚嗥一聲,手中緬刀,照定江天濤的面門,猛而下。江天濤無心傷人,旨在迫使金面哪吒就範,這時見他一刀劈下,身形一閃,疾演“星雲電閃”麗星劍直削金面哪吒的雙肩。彩華過處,又是一聲裂輕響,金面哪吒雙肩前的襟上,應聲裂開了一道長約八寸的劍縫。
羣豪一見,再度暴起一陣快意歡呼。金面哪吒怪嗥一聲,飛身暴退,落身之處,恰是朱彩蝶的身前不遠。但這時的金面哪吒,面蒼白,汗下如雨,青灰無血的雙,不停地微微顫抖,一雙兇芒盡的眼睛驚恐怨毒地瞪着江天濤,完全驚呆了,因而早忘了身後是否有人。當然,朱彩蝶師出名門,義骨俠女,即使金面哪吒沈奇峯陰狠無比,她也絕不會暗箭傷人。
江天濤見金面哪吒沒有再揮刀反撲,立即正誠懇地道:“沈山主,在下對你決無惡意,只希望你下廳去將事情解釋清楚…”立在金面哪吒身後的朱彩蝶一聽,立即輕蔑地道:“他若不做虧心事,何必怕人看座尾…話末説完,金面哪吒渾身一顫,突然一聲大喝,手中緬刀反臂向身後掃去,寒光一閃,疾如奔電。
江天濤一見,頓時大怒,正待飛身撲救,驀聞朱彩蝶一聲冷笑,豎劍封刀,一聲清響,濺起無數火花。緊接着,一聲嬌叱,劍光電閃,直奔金面哪吒的前。江天濤面大變,口疾呼:“蝶妹不可”但是,一切都太遲了,劍光過處,鮮血飛灑,金面哪吒沈奇峯一聲淒厲嗥叫,撒手丟刀,翻身栽倒,登時氣絕。羣豪一見,又是一聲恍如雷的忿吶喊,歷久不歇。江天濤急忙撲了過去,低頭一看,只見金面哪吒沈奇峯的前,由肋骨至右肩,俱被劍鋒挑開了。
“雙筆判”一看江天濤的神,似是有怨朱彩蝶出手太狠之意,因而沉聲道:“江少堡主,像“金面哪吒”沈奇峯這種人,死而何惜?假設舉獅之際,少堡主無備而中了他的毒藥鏢,或朱姑娘被他狙然一刀擊中,試問那時又是怎樣的一個情形?”話末説完,趙沛豐也接口道:“江賢侄,沈奇峯的為人如何,不應由他的外表談吐來斷定他的心,可由大洪山三位壇主以及數十香主竟無一人出手援助,即看出他平素對部屬是如何的作威作福!”江天濤誠服的頷首應是,同時,趁收劍之勢,覷目看了一眼粉面上煞氣仍末褪盡的朱彩蝶。驀聞仍立在玉獅旁邊的張石頭,突然大聲嚷着道:“喂,你們快下來嘛,這座玉獅子下面果然有秘密。”江天濤等人低頭一看,擁擠暄嘩的羣豪,正紛紛向玉獅子前擠去。趙沛豐立即催促道:“江賢侄,我們也下去吧!”於是,眾人相繼縱落在廳下,廣台上的各路英豪,除趙懷德和大洪山的三位壇主以及數十香主外,俱都去場中看玉獅子去了。江天濤見紫袍老人蒙樂昌,中年儒士傅玉青以及清瘦老人孫元湖,和大洪山的數十香主,俱都面凝重默默地端坐椅上,立即一拱手道:“今之變,始末料及,請三位也去看看玉獅子吧!”三位壇主,同時起立,恭聲應是,由蒙樂昌回答道:“少堡主請,趙老英雄請。”於是,眾人走下廣台石階,逕自向場中走去。喧譁的羣豪,有的讚歎,有的叫罵,有人大聲嚷着道:“老天,如此暗中灌鉛,這座玉獅子誰能舉得起來。”
“就是鈎拐雙絕力拔山也沒有把握。”
“難怪大力羅漢搬都搬不動。”驀聞張石頭,神氣地大聲道:“不是俺張石頭吹牛,這座玉獅子如果不灌鉛,俺舉起來本不成問題。”江天濤一聽,已經知道了一個大概。驀聞羣豪一聲吶喊:“江少堡主來了。”吶喊聲中,紛紛讓開一條通路,江天濤一面前進,一面展笑頷首,頻頻致意。來至巨木台前,只見玉獅子的頭部已倒在台下,尾座底面恰好向天。
江天濤首先請趙沛豐和韋長順登上平台,於是緊跟而上,這時才發現玉獅子的尾座內,灌滿了鉛。布衣老人王有遠,雖被金面哪吒沈奇蜂下廳檐,但被廣台上的羣豪伸臂接住,因而受傷不重。這時見江天濤等人登上台來,立即指着玉獅尾座謙恭地道:“請少堡主看,這灌鉛的部分,就是孕藏小獅子的地方。”江天濤立即會意地點了點頭,由於整個尾座俱都灌滿了鉛,斷定玉獅腹部中空,底部以方玉嵌平。心念間,驀聞韋長順慨地道:“照此情形估計,這座玉獅子至少一千五百斤。”趙沛豐撫髻頷首,由衷地贊聲道:“今設非江賢侄在此,到場的數千英豪,俱被沈奇峯騙過了。”如此一説,韋長順、王有遠,以及圍在平台附近的羣豪同時發出一片讚譽之聲。
趙沛豐慨然一嘆,道:“據這座平台鑿槽,玉獅灌鉛來看,沈奇峯這廝,也的確費了一番苦心。”話聲甫落,驀聞紫袍老人蒙樂昌,道:“這些情形除山主的幾個心腹執事外,三壇人眾,也沒有一人知道。”江天濤不解地問:“沈山主撿到玉獅子後,三位壇主當時也不知嗎?”清瘦老人孫元湖首先回答:“僅聽説出主在後出撿到一隻多年前的玉獅子,至於腹中尚有一隻載有失傳武功的小獅子,是王中泉執事離山數月後,才聽江湖上如此傳説。”雙筆判韋長順,接口問:“當時沈奇峯可有什麼異樣?”中年儒士傅玉青回答道:“山主聽了謠言後,十分震怒,但他並未派人闢謠,唯一與平素不同之處,便是極少過問寨中之事,終在後山行功練武,不時與三壇高手試招論式。”趙沛豐言問:“沈奇峯的功力可是大有進境?”紫袍老人蒙樂昌道:“有進境,但並不驚人,因而全山壇主、香主、大小頭目,俱都相信江湖上的傳説不假。”江天濤心中一動,立即肯定地道:“如果玉獅子上記載的武功,確是多年失傳的絕學,而沈奇峯今的武功,依然如此平庸,這其中必然另有原因。”趙沛豐、韋長順、大洪山的三位壇主,以及圍立靜聽的羣豪,紛紛頷首同意,不少人要求道:“可否請少堡主指示出來。”江天濤繼續道:“其一,玉獅子上記載的武學極為深奧,沈奇峯一人暗中研讀,無法完全領悟其中要,只能一知半解,是以武功沒有驚人的進境。”趙沛豐等人,紛紛頷首,齊説有理。
江天濤繼續道:“其二,便是玉獅子上記載的武學,並不如外間傳説的那樣奧玄奇,也許,僅是昔年某一個門派失傳的武學而已。”布衣老人王有遠,首先贊聲道:“少堡主見地超人,判斷得極為正確,我們只要找出哪裏載有武功的玉獅子,此謎當可立破。”如此一説,羣豪騷動,立即掀起一陣議論聲。
趙沛豐看在眼內,心知不妙,深恐羣豪中的不肖分子趁機蠢動,立即淡淡一笑道:“要想找到這隻玉獅子,談何容易,三位壇主尚且不知,遑論他人了。”説此一頓,目注三位壇主,繼續道:“目前急要問題,不是尋找玉獅子,而是立即推選出一位新山主,繼續領導三壇的弟兄。”紫袍老人蒙樂昌,撫髻看了一眼傅王青和孫元湖,正待説什麼,驀聞附近的羣豪,高聲嚷着道:“新山主應該由降服野馬霹靂豹的張大俠膺任,怎能再推選別人?”三位壇主一聽,心中一動,同時贊聲道:“不錯,現應由張大俠接任本山山主,卑職等絕對聽命服從。”説罷,三人六目,一齊望着張石頭。
張石頭慌得立即大聲嚷着道:“俺張石頭不願當山主,俺要回無憂伺候俺師父。”羣豪一聽,俱都哈哈笑了。
趙沛豐知道羣豪之中,覬覦玉獅子的定然大有其人,因而朗聲哈哈一笑,立即大聲宣佈道:“諸位,大洪山新山主,已由梵淨山無憂主,金拂盲尼前輩的高足,張石頭張大俠繼任了,希望各路英雄多多支持。”話聲甫落,全場立時暴起一聲熱烈歡呼。張石頭愁眉苦臉,咧着大嘴,仍要推辭不幹,驀見朱彩蝶悄悄遞了一個眼神,故意笑着道:“石頭哥,你放心好了,師父那兒有小妹和濤哥哥去説,保你不受斥責。”張石頭十分不高興地哼了一聲,低聲道:“你還不是怕俺夾在你和濤弟弟之間不方便。”朱彩蝶一聽,正刺中了她的心病,不由羞得粉面通紅,氣得杏眼圓睜,立即恨恨地悄聲低喝道:“石頭哥,你胡説。”低喝聲中,覷目一看,趙沛豐和韋長順等人和大洪山的三位壇主,正在商議急行辦理的事情,對她和張石頭的對話,似是沒有注意聽。但正和三位壇主談話的江天濤,卻俊面微微泛紅,顯然對石頭哥的埋怨,聽了個清清楚楚。
驀聞韋長順道:“大洪山不可一無主,玉獅子只有後徐圖,如果沒有武功出眾的人,坐鎮總寨,今後大洪山休想有安忱之。”三位壇主,心服口服,連聲稱是。
趙沛豐憂鬱地低聲道:“在各路英豪末全部離山前,江賢侄和朱姑娘切不可離去,現在可由蒙壇主宣佈大會就此結束。”蒙榮昌恭聲領命,立即面向羣豪,朗聲宣佈道:“諸位前輩、朋友和各路英雄,本山前任山主,矇蔽天下英雄,舉行以武會友大會,旨在掩飾他的罪惡和闢謠,毫無論武意義可言。如今,沈奇峯畏罪伏誅,有目共睹,老朽不再贅述。”説至此處,羣豪騷動,議論之聲,久久不歇。
家榮昌特地提氣朗聲説:“本山新山主,已由各路英雄推選出降服霹靂豹的張大俠繼任,就職大典,另定吉,屆時當恭請各位,再蒞本少觀禮並賜教益。”羣豪一聽,立即暴起一聲歡呼,最外圍的人,已開始向寨門方向散去。但也有不少目光遊移,神遲疑人,仍在竊竊私議,不願離去。紅旗壇主蒙榮昌和神鞭趙沛豐等人看在眼內,暗暗焦急,知道場中遲疑不去的人,必然另有企圖。
就在這時,走向林沿處的羣豪,突然發出一陣歡呼。江天濤等人循聲一看,只見一個身騎花馬的勁裝大漢,正由竹林邊沿向着這面,困難地擠來。同時,不知為何事歡呼的羣豪,卻又紛紛向乘馬的大漢擠去。
紅旗壇主蒙樂昌一見,立即口道:“啊,這人是總寨派在雲夢城的眼線弟兄,不知外間又發生了什麼驚人事情。”話聲甫落,羣豪再度掀起一陣歡呼,紛紛向寨門奔去。
江天濤等人看得非常不解,目光一直盯着逐漸馳近的馬上大漢。藍旗壇主孫元湖,立即在本台上舉起手來,高聲急呼:“喂,三位壇主,均在此地。”馬上大漢一見,立即催馬馳了過來。白旗壇主傅玉青,首先沉聲問:“山下發生了什麼事嗎?”大漢一見三位壇主,飛身下馬,抱拳恭聲道:“雲夢城第三眼哨蔣午行報告三位壇主,五年一次的龍首大會就在下月二十五提前舉行了。”趙沛豐等人一聽,同時口一聲驚啊!
孫元湖首先急聲道:“武林中發生了什麼大事變嗎?”大漢蔣午行,恭聲道:“因為九宮堡老堡主隱退,堡主由該堡少堡主江天濤接掌,點蒼派掌門人病筆,由點蒼三英之中的白亮鞭魏季高繼任,陵峽派掌門人較技傷亡,已由該派首席大弟子落英劍客單于田升任掌門…”話末説完,韋長順已接口正道:“這消息不會錯了,因為照龍首大會的規定,武林中在休會的五年之內,有三位一方領袖或掌門更迭,便應召開臨時大會。”朱彩蝶生好動,不由面向大漢道:“這項消息由何處得來?”大漢恭聲道:“現在雲夢,應安各縣早已盛傳。”朱彩蝶繼續關心地問:“今年龍首大會的地址是何處?”大漢恭聲道:“聽説這次選擇的會址是在陝川界的星子山。”江天濤聽得心中一動,立即不解地問:“不知會期是哪一天?”大漢躬身説:“下月二十五至二十八三天。”趙沛豐一聽。即對江天濤道:“江賢侄,這個龍首大會,關係着你今黑武林中的聲譽,和九宮堡在江湖上的威望甚巨,這個會你必須悉力以赴。屆時不但要用智,也要使勇,更要傾九宮堡所有一高手前去赴會,也許在幾番明爭暗鬥下,始能保持住你父親既得的席位和聲譽。”江天濤見趙沛豐説得嚴重,立即肅容恭聲應是。趙沛豐繼續道:“如今會距離期雖然尚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但你必須事先作一番周詳準備,詳細情形我那江老弟自會為你講述,此地之事,老朽和韋老英雄留下照拂…”話末説完,雙筆判韋長順,立即謙和地道:“少堡主盡請放心前去。”張石頭一聽,立即嚷着道:“俺不要作山主,俺也要隨濤弟弟去參加龍首大會。”趙沛豐立即解釋道:“現在你濤弟弟必須星夜趕回九宮堡,由江老堡主面授機宜,選出傑出高手後,才能赴會,你如接掌了大洪山主,非但有資格參加龍首大會,尚可率領三壇高手前去為你的濤弟弟壯壯聲勢,押押陣角豈不更好。”張石頭一聽,咧着大嘴不吭了。
江天濤十分抱歉地面向趙沛豐,道:“小侄之意俟石頭兄就職典禮過後,再啓程回堡。”趙沛豐立即正道:“不可,此地有老朽和韋兄負責籌劃,三位壇主,負責佈置,你儘可放心前去。”朱彩蝶原本抱着無限希望,準備與江天濤雙騎並馳,返回梵淨山。沒想到江天濤又遇上龍首大會,必須先轉回九宮堡,雖然芳心異常懊惱,但事體重大,也只能暗歎機緣不巧。如今,聽説可和石頭哥同去星子山,想到又有一次在天下英豪面前炫身手的機會,心中懊惱頓時全消。這時,也正催促道:“事不宜遲,濤哥哥要想有充分準備時間,還是早些回幕山,小妹和石頭哥,定在會期前趕到星子山。”江天濤見朱彩蝶沒有不悦神,寬心不少,立即拱手道:“既然如此,一切仰仗趙世伯和韋老英雄了。”趙沛豐等人哈哈一笑,道:“不要謙虛了,會期前數星子山再會。”於是,江天濤就乘眼哨大漢乘來的花馬,呼聲“後會”催馬出了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