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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秘室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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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後廳門,是重重整齊的房舍和院落,燈火輝煌,警衞寥寥,冷清中透着幾分神秘。這時,夜空多雲,加之處處燈火,愈顯得夜空如墨。一連經過數排房舍和兩重院落,仍末到達賓館。

江天濤心中一動,佯裝惑地問:“請問蒙壇主,賓館設在何處?”蒙樂昌誤以為江天濤已經見疑,急忙含笑解釋道:“回稟少堡主,我家山主,為尊敬各方首領,特將掌門級的賓館,就設在他的雅院左近。”江天濤故意驚異地問:“與山主的內眷相處,豈不有些不便。”蒙樂昌一聽,再也忍不住撫髻哈哈笑了,接着道:“實話回稟少堡主,除新近由龍宮湖來了一位女香主外,整個後寨無一女,因為我家山主,至今尚未娶。”江天濤心中一動,故意風趣地道:“如此説來,那位女香主可能就是貴山末來的壓寨夫人?”蒙樂昌見江天濤問得有趣,再度哈哈笑了,接着回答道:“這一點老朽可就不知了。”説話之間,已到了一座舍獨院門前。

江天濤舉目一看,紅圓門,白院牆,門上一雙金環,閃閃發光,院門大開,燈火輝煌,一個綠衣小童已由正中小廳內急步了出來。蒙榮昌立即謙和地道:“少堡主的賓館到了。”説話之間,又順勢一指僅有一牆之隔的左側舍獨院,神秘地一笑道:“龍宮湖來的那位女香主,就住在這座小院內。”江天濤聽得心頭一震,情緒頓時有些動,但他卻佯裝漠不關心的噢了一聲,同時會意地點了點頭。趁勢覷目一看,院門緊閉,內有燈光,院中之人,顯然還沒有就寢。

打量間,驀聞紫袍老人蒙樂昌,沉聲道:“這位是九宮堡的江少堡主,快快上前見過。”江天濤聞聲回頭,綠衣小童已趴在地上叩頭了,同時恭聲道:“叩見江少堡主!”江天濤親切地一笑,微一肅手,道:“不必多禮,快些起來。”綠衣小童恭身應是,同時立起,閃身肅立一旁。

江天濤仔細一看,這才發現綠衣小童年約十三歲,生得眉清目秀,只是體質稍嫌瘦弱了些。小院不大,植有花竹,正中小廳,左有一廂,佈置得十分堂皇。一登上廳階,引導前來的紫袍老人蒙樂昌,立即抱拳躬身道:“少堡主旅途辛勞,請早安歇,老朽就此失陪了。”江天濤謙和地一笑道:“蒙壇主有事請便!”蒙樂昌連聲應是,恭謹地退了出去。

江天濤一俟紅旗壇主走出院門,即令小童將門門上。進入小廳,陳設富麗,十分豪華,他坐在首席金披大椅上,順手飲了一口蓋碗中的香茶。綠衣小童見江天濤沒有什麼吩咐,立即退至廳外肅立。

江天濤據金面哪吒的談吐神,對毒娘子隱藏在後寨內,心中已有些見疑,這時再聽了紫袍老人紅旗壇主蒙樂昌的話,愈加證實隔壁舍小院內住的龍宮湖女香主,就是毒娘子。據紫袍老人蒙樂昌的談話來判斷,大洪山全體人眾,除金面哪吒沈奇峯一人外,俱都不知毒娘子的真正身份。顯然,毒娘子前來大洪山之前,曾和水裏夜又章樂花,慎重地計劃過,是以龍宮湖女香生的身份前來此地逃避,而對大洪山的各級首領,則諱莫如深,讓人摸不清底細。

江天濤雖然肯定毒娘子就住在左側小院內。恨不得立即過去將那賤婦逮捕,追出尚留在她身上的那部分繡衣。但如何才能順利成擒,而不損及自己一堡之主的身份,及如何才不致令金面哪吒的顏面難堪,以致惱羞成怒,反臉成仇,誤了大事。最後,他決心先證實隔壁住的確是毒娘子之後,再作最後決定。

心念間,目光本能地落在肅立廳外的小童身上,於是心中一動,立即和聲道:“噢,你身上可有針線?”小童見問,急忙恭聲道:“回稟少堡主,小的沒有針線。”江天濤劍眉一蹙,故意遲疑地道:“可去貴寨女眷處取些來?”小童立即躬身道:“啓稟少堡主,後寨沒有女眷,必須到前寨去找。

江天濤立即愉快地道:“成了,就去前寨找些來吧!”小童一聽,不有些遲疑江天濤故意沉聲催促道:“我急需要用針線,快去前寨取來。小童不敢怠慢,惶聲應是,轉身向院門走去。

江天濤一俟小童反身將門掩好,立即走出廳外。首先遊目看了一眼廳前的花竹,接着進入左廂察看,發現小院及廂房內,確無可疑之處,始匆匆奔至院門前。悄悄將門拉開一線,覷目向外一望,冷冷清清,空無一人。

江天濤暗暗慶幸,這真是天賜良機。於是將門掩好,飛身縱至左牆下,藉着一簇青竹掩護,足尖微微一點,身形騰空而起,伸手扣住牆頭瓦片。於是,悄悄探首一看,星目倏然一亮,沉身頓時血脈囂張。江天濤探首一看,怒火倏起,只見兩盞紗燈的小廳前檐下,正立着柳眉緊蹙,神焦急,一身黑緞勁裝的毒娘子。

毒娘子微仰着粉面。揹負着雙手,怨毒地望着夜空,微微高聳的前,不停地起伏,似是正在發怒。她的間,繫着一道銀質亮索蓮鈎抓,纖左右,各佩一個皮囊,俱都高高凸起,顯然裝滿了暗器。在她的左右雲鬢上,並排綴着十二把長約一寸,藍光閃閃的柳葉飛刀,揹負在後上的雙腕,高高鼓起,袖內顯然俱都藏有機簧袖箭。

江天濤一見毒娘子,殺機陡起,但他仍牢牢記住老父的叮囑,與毒娘子動手,必須注意她那一身歹毒暗器。同時,他必須考慮到自己的地位,和金面哪吒的處境。

心念末畢,院上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江天濤心中一驚,身形飄然而下,悄悄隱在青竹內。據他的判斷,綠衣小童由此地到前寨,往返至少需要半個事辰這時為何回來得如此快?繼爾一想,莫非他途中遇到了女香主或女頭目?

心念間,那陣急促的腳步聲,已在院門外走過去了。江天濤深怕毒娘子就在這眨眼之間逸去,於是,急忙一長身形,攀住牆頭,再悄悄探首一看,毒娘子正在廳階上踱步,看似悠閒,實則有着無懊惱和隱憂。江天濤看得非常不解,心想:朝天鼻呢?

心念末畢,方才那陣急促的腳步,就停在毒娘子的院門外。毒娘子頓時驚覺,倏然停步,轉首望着院門,那雙桃花眼中,炯炯閃着忿怒冷芒。就在這時,門外已響起兩聲輕巧的叩門聲。

毒娘子柳眉一剔,立即沉聲道:“門沒閂,請進來。”話聲甫落,呀然一聲,紅漆圓門,應聲推開了。

一個灰衣勁裝,身佩單獨的中年人,匆匆走了進來。毒娘子一見中年人,立即懊惱地沉聲道:“韓香主可是又來催本職下山?”江天濤一聽,心中暗呼僥倖,假設今夜參加歡筵,毒娘子連夜下山,再想找她的行蹤,可就難了。心念間,只見灰衣中年人,停身院中,抱拳含笑道:“請章香主原諒,在下奉山主之命,不得不敦促章香主即刻下山?”毒娘子粉面鐵青,十分不解地沉聲問:“韓香主可否告訴本職,山主為何突然又星夜命令本職離去?”被稱為韓香主的中年人,歉然一笑道:“請章香主原諒,在下也不知山主為了何事。”毒娘子顯得十分氣忿,柳眉一蹙,繼續沉聲問:“山主當時對你怎麼吩咐?”韓香主道:“當時由於各方有名的高手和一些前輩人物正在落座,山主無法對在下指示清楚,僅對在下簡單的説了幾個字…”毒娘子柳眉一剔,迫不及待地沉聲間:“哪幾個字?”韓香主正道:“請章香主火速下山。”毒娘子輕噢一聲,頓時一陣沉默,但她卻不停地緩緩點頭,似是在研判金面哪吒突然命她下山的原因。驀然,毒娘子的雙目中冷電一閃,突然似有所悟地問:“請問韓香主,那些前輩人物中都來了哪些人?”韓香主淡淡地道:“很多…”毒娘子知道問得太籠統,急忙揭示道:“譬如年高德隆,頗有地位的老輩人物。”江天濤已看出毒娘子的心意,必是指的各路英雄中可有九宮堡的高手,她第二句的問話,必是暗指老父陸地神龍。只見韓香主眉頭一皺道:“七旬左右年紀的人很多,有地位有名氣的只有兩人…”毒娘子不由急聲間:“哪兩人?”韓香主道:“一位是神鞭趙沛豐趙老英雄,一位是雙筆判韋長順韋老英雄。”毒娘子仍有些焦急地問:“可有飄逸不羣的中年儒士?”韓香主立即頷首道:“有!”毒娘子的眼中冷芒一閃,立即沉聲問:“誰?”韓香主道:“黔北的陳東雲。”毒娘子一聽,神雖然緩和了些,但也有一絲失望和憂急。江天濤知道毒娘子問的是齊魯雙俠金氏兩兄弟,只是她不便先指名,尤其避免提到九宮堡。心念間,只見沉默了一會的毒娘子,突然遲疑地問:“可有年紀較輕的高手…”韓香主再度有些不耐地道:“年輕的高手何止數百,在下怎能一一述説出來。”説此一頓,抬頭看了眼漆黑的夜空,再度催促道:“現在三更已到,章香主該下山了,在下也好回報山主知道…”毒娘子末待韓香主説完,立即謙和地連連點頭道:“好好,請你不要催,我即刻就走,我只再問你幾句…”説此一頓,突然不説了。

韓香主惑地望着毒娘子,這時見她吐吐地突然不説了,不由催了一句:“有話請講,在下知道的無不奉告。”毒娘子櫻一陣牽動,久久才含着微笑,遲疑地問:“請問韓香主,今夜參加晚筵的羣豪中,可有九宮堡的高手?”韓香主一聽不由笑了,立即得意地道:“只有一位,那是山主唯一的座上貴賓…”毒娘子聽得面一變,不由急聲問:“誰?”韓香主見毒娘子的粉面突變,不由驚異地問:“章香主與九宮堡可有什麼…”毒娘子急忙搖搖手,道:“這一點請你不要問,只請你告訴我九宮堡來的是什麼人?”韓香主略一遲疑,道:“新任堡主江天濤!”毒娘子一聽,口輕啊一聲,頓時呆了,駭得櫻口久久不能合起來。但她的眼珠一轉,淚珠順腮下來,接着掩面哭了。

韓香主看得一驚,不由慌急地問:“章香主何事如此傷心?”毒娘子悲痛地搖着頭,哭聲道:“我孩子的錦繡前程,輝煌事業,都葬送在這個毒的江天濤手中了…”江天濤一聽,頓時大怒,設非洪山的韓香主尚在院中,他必然飛身過去,立將毒娘子擊斃。只見韓香主同情地道:“原來如此,難怪你如此傷心,現在他身為一堡之主,權勢赫赫,此仇只有容後徐圖了…”毒娘子倏然抬關,仰着滿臉淚痕,目兇光,切齒恨聲道:“不,我今夜就要和他一拚生死。”説罷,突然望着韓香主,悲痛地沉聲問:“他現在何處?”韓香主立即正惶聲道:“啊,你不,不能去,你絕對不能去,這件事要讓山主曉得是由在下口中走漏的消息,定將在下處死無疑。”毒娘子又顯出一副可憐相,絕望地道:“難道就這樣白白放過一個大好機會嗎?”韓香主略一遲疑道:“你現在可先行離寨,明晨絕早再來,當着天下羣豪之面,揭發他的罪狀,並向他挑戰。”毒娘子眼波一轉,急忙正道:“可是我不是他的敵手。”韓香主立即正道:“只要起公憤,還怕沒人替你出頭?”江天濤聽得暗自搖頭,毒娘子分明在用計套他,而他反而為毒娘子出主意,實在愚不可及。心念末畢,毒娘子急急搖頭,畏怯地道:“不可,不可,九宮堡威震江湖,堡中高手如雲,誰敢與他為敵。”説此一頓,佯裝似有所悟,故意興舊地道:“韓香主,我拜託你一件事,你可願意幫忙?”説着,面帶媚笑,款步走下階來。

韓香主眉頭緊皺,略顯遲疑地道:“只要在下能力所及,絕不推辭。”毒娘子一聽,滿面帶地再度笑了,同時誘惑地嬌聲道:“韓香主,你放心,不管你成功與否,我都會重重的報答你,只要你向我請求,無論什麼事,我都會令你滿意。”江天濤一聽,心知要槽,這個韓香主已逐漸進入賤婦的圈套了。心念末畢,驀見韓香主正道:“見義勇為,拔刀相助,乃我輩武林人份內之事,施恩望報,小惠要挾,豈是大丈夫所為。”江天濤聽得慨然搖頭,暗自喝彩。只見毒娘子粉面微微一變,強自笑着道:“韓香主的義氣,實在令人欽佩。”説着,右手已取出一個紅藥丸來,託在掌心上,繼續隨和地笑着道:“我這裏有力藥丸一個,請韓香主伺機放進江天濤的酒茶之內,既無,又無味,絕對不易察覺,如能讓他服了此丸,明挑戰,我必可勝他…”江天濤凝目一看,毒娘子掌心中的那個紅藥丸,正是給青蓮粉荷她們的那一種,不由頓時大怒。正待飛身越過牆去,驀見韓香主仰天一陣大笑,接着不屑地笑着道:“章香主,在下雖然愚魯,但這種有失光明的行徑,在下尚不屑為,要去你去,在下回廳覆命去了。”説罷,輕蔑地看了毒娘子一眼,忿然轉身,向院門走去。

毒娘子的面一變,雙目兇光畢,倏然舉手取下一柄小小柳葉飛刀,冷哼一聲,就待擲出。江天濤又驚又怒,正待出聲大喝,驀見毒娘子倏然又將柳葉飛刀綴回雲鬢上,同時,切齒恨聲道:“你道我不敢去找那廝嗎,哼,告訴你,回頭瞧,不到天明,我定要叫那廝橫屍當地。”韓香主停步轉身,望着毒娘子冷冷一笑道:“韓某人祝你順利成功。説罷,反手掩好院門,徑自離去。

毒娘子愣愣地望着院門,只氣得粉面鐵青,渾身顫抖,重重地怒哼一聲,折身走進廳內。江天濤知道毒娘子要走了,不敢怠慢,飄身而下,飛身縱至門前,拉開院門,閃身而出,急急向左院門前奔去。

就在他到達院門的同時,時面已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江天濤知道出來的定是毒娘子,立即蓄勢運功,卓然立在中央。急促的腳步聲,逐漸近了,終於,呀的一聲,院門大開。江天濤一看,正是惱羞成怒,氣勢洶洶的毒娘子。

毒娘子見門外中央卓立一人,乍然間,不由愣了。接着凝目一看,面大變,口一聲輕呼,飛身暴退一丈,驚恐地立在院中,頓時驚呆了。

江天濤劍眉如飛,星目閃輝,俊面上充滿了殺氣,這時看了驚慌失措的毒娘子,不由冷冷笑了。同時,緩步向前去,極低沉地笑着道:“章掌院,沒想到吧,我們在這兒會面了。”毒娘子深知江天濤的功力深厚,動手無異自己找死,她所仗恃者是一身歹毒的暗器和鬥智。如今,乍然相遇,心膽俱裂,惶急間,竟不知如何應付。這時見江天濤威凌地來,只得緩緩地向着身後廳階前退去。

江天濤深怕毒娘子轉身狂逃,那時礙於身份和作客,便不能隨意越房追擊,必須就在這座小院中將她制服。於是,緩緩橫肘,輕按啞簧,劍鞘內,立即傳出一陣隱約可閒的聲,同時冷冷一笑道:“章掌院,你不是要找我嗎,現在我已經來了。”説話之間,嗆榔一聲,寒光一閃,彩華耀眼的麗星劍已撤出鞘外。

毒娘子一見麗星劍,頓時想起她夫婦苦心籌劃十八年的陰謀,看着即將成功,而被揭發的忿怒。尤其想到自己的兒子朝天鼻,突然由至尊至貴的少堡主,而被貶回奴才之子,因而兇大發,柳眉一豎,俏眼圓睜,怨毒地瞪着江天濤,切齒恨聲道:“不錯,我正要找你,我正要吃你的,喝你的血…”説話之間,依然緩緩後退,但她的右手,卻悄悄地將蓮鈎索解了下來。

江天濤冷冷一笑,道:“不錯,你説的話,正是我要説的…”兩人雖是切齒仇人見面,恨不得各斃對方,但時地不同,各有顧忌,因而俱都不敢大聲叱喝。這時毒娘子已退至廳階前,但她卻沿着廳階,繼續在退,企圖進入牆下的青竹後面。同時,右手提着蓮鈎索,左手已帶上防毒的鹿皮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