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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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宣您和雲眉姑娘過慧如宮去。”常公公畢恭畢敬地説着。
雲眉有些驚慌地看了我一眼,我垂下眼瞼,該來的,總會來的。
雲眉的婚姻大事。
呵,不免輕笑着,她是我的丫鬟,我自然也是希望她好的。況,楊將軍,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進了慧如宮,他就躺在寬大的藤椅中,香爐裏的薰香味道很濃,我不免皺了眉。想起那時候,常公公還説我房中的薰香味兒太濃,説皇上聞了受不了。我就知道是胡説八道的。
行了禮。
葉妃此刻見了我,倒是沒有了那時候複雜的臉,她倚在元承灝的身邊,温柔地喂他吃了一顆葡萄,那雙狹長的鳳目這才瞧下來。
他坐了起來,揮手示意屋內之人都下去。
葉妃什麼都沒有説,聽話地出去。
門被拉上了,我倒是奇怪了,有什麼話,還得關起門來説?尤其,此刻還在慧如宮,葉妃的寢宮裏,多少讓我覺得有些異樣。
“看來皇上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氣氛有些怪異,我鬼使神差地説了這麼一句話。看他紅光滿面的,想説他不好都不行。
他朝我招招手,上前了幾步,被他一把扣在懷中。另一手端了一杯酒起來,悉數喝了,在我的臉頰親親我,附於我的耳畔笑:“怎麼,覺得朕像不像沉於酒的昏君?”瞧着這架勢倒真有點像,不過,酒是果子酒,女人是不能碰的人,這沉酒似乎有點兒…
雲眉見我們如此,只窘迫地深深低下頭去。
“朕這些子過得真開心,吃了睡,睡了吃。”
“那是豬。”
“噗——”底下的雲眉慌忙捂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忍不住笑出來。
他眯着眼睛笑:“朕會把你的宮女賜給太監做媳婦兒!”元承灝,你厲害!
雲眉也不笑了,渾身有些顫抖。
我張了張小嘴“啊嗚”一口把剛才的話吃進去。
他滿意地親親我,甜甜的,果汁的味道。
然後,他低咳了聲,朝雲眉道:“你叫雲眉?”雲眉俯低了身子答:“奴婢孫雲眉。”他笑着,朝我看了眼,才又道:“朕有意將你指給楊成風做側室,你意下如何?”
“奴婢…奴婢謝主隆恩!”雲眉朝他磕頭謝恩。
他很是滿意,朝我道:“你的宮女比你聽話多了。雲眉。”他又叫着,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音沉了沉,道“朕問你,你的主子是誰?”心頭微沉,元承灝他什麼意思?
雲眉沒有抬眸,依舊低着頭道:“是二小姐。”
“很好。”他點了頭,攬着我的手緊了緊,強迫我的臉貼上他的膛,修長的手指滑過我的臉龐,一面輕笑着“後楊將軍有什麼異動,朕需要第一個知道。否則,朕會好好待你的二小姐,可,明白了?”震驚地看着他,他竟用我牽制雲眉!
她的身子分明顫抖了下,半晌,才咬着牙開口:“是,奴婢謹記。”他看着我,眼底閃着狡黠的光,嘴角笑着:“明兒就出宮去,你説可好?”皺眉瞧着他,我能説不麼?
心裏有怒的,不過為了雲眉,我不該衝他發火。皮笑不笑地開口:“皇上真是風得意啊。”
“朕還會有更得意的。”他毫不客氣地説着,伸手摘了一顆葡萄,退了皮送至我的邊“嚐嚐,很甜的。”張了嘴,看他的手指伸進來,我猛地咬下去,連帶着他的手指一起。
“啊!”他皺眉叫着,吃痛地甩着手。
我假裝吃了一驚,忙拉着他的手問:“皇上怎麼樣?臣妾不小心,臣妾該死。”説着,狠狠地嚼着嘴裏的葡萄,什麼味兒都嘗不出來了,只有氣憤。
他瞪着我,一把推我起身。
我朝他福了福身子,才又道:“臣妾還是請葉妃娘娘進來,臣妾沒有娘娘手巧。雲眉,我們走,本宮還得給你準備嫁妝。想來皇上,可不會吝嗇這一點。”他似乎生氣了,也不起身,話語中透着笑:“朕小氣,你有多少就給她多少。”我越發地肯定他是知道安歧陽給我錢的事情了,從他三番兩次的話語裏,我聽出來了。回身瞧着他,略笑了下:“也是,這次禹王封地出了事,可讓皇上破費了不少。”我頓了下,朝雲眉道“好在皇上賞賜本宮的也不少,本宮全作嫁妝給了你便是。”雲眉的臉慘白,我卻示意她不要説話,拉着她直接往外走去。
跨出了門檻,身後的寢宮之內傳來酒杯破碎的聲音。
一路上,雲眉什麼話都沒有説。
回了馨禾宮,見拾得公公笑着上來,朝我道:“娘娘回來了?方才常公公又來了一趟,給娘娘您稍了一個面具來,奴才放在您房裏了。”我皺了皺眉,回房的時候,瞧見那張小龍女的面具就那麼安靜地躺在桌面上。
呆呆地看了良久,上前拿在手裏,一發狠,抬手摔在地上。雲眉吃了一驚,我卻突然又改變了主意。明明,是不喜歡的。可,兩次了,都不忍心摔壞了它。
那一次,是不讓他奪過去。這一次,卻是我自己不願。
雲眉突然跪下了,哭着開口:“二小姐,您告訴奴婢,楊將軍想謀反麼?”她大約是想到我上回問她的話,又加上今元承灝的話。
忙扶她起來,搖頭道:“沒有的事,不要亂想。”
“可是…”我知道她忌諱着元承灝的話。
想了想,只好道:“皇上只是想確保楊將軍的忠心,皇上…是想重用將軍的。”各位王爺的勢力,丞相府的勢力,還有太皇太后的勢力,隨便哪一邊,他都開罪不起。就看楊將軍是否願意幫他。
聞言,雲眉才稍稍鬆了口氣。繼而,又緊緊地拉着我的衣袖:“真的…真的明就出宮麼?”我點頭,他開了金口,還能叫他收回不成麼?
喊了宮人們進來,把我入宮到現在元承灝賞我的東西都收拾起來。我説過的話,也不能作假的。雲眉忙攔住我:“奴婢若是要了二小姐的東西,可就該死了。”我只拉她入了內室:“這些你別管,今夜,再叫我識字。”她的眼睛一紅,哽咽着:“後奴婢不在,誰教您識字?”我一怔,元承灝似乎説過他教我。呵,嗤笑着,他的話,又怎能信?
如今的他,正興高采烈地在慧如宮寵着葉妃給別人看呢。他還能想着那時候在將軍府的話麼?
拾得站在屏風後問着:“娘娘,這面具放哪裏?”遲疑了下,我答道:“掛門上。”雲眉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倒是也不説話。外頭之人也不再問話,只輕聲下去了。
這一夜,我與雲眉二人都不曾睡,天亮的時候,才想起要去給太皇太后請安。匆匆洗漱了一番,乘了轎子去。
在鬱寧宮門口,恰巧見皇后的鳳駕停下來。
遇見了,躲不開,否則,就是我失禮了。
上前行了禮,她見了我,笑得倒是温和。鬆了淺歌的手上前來,拉過我的手,低聲道:“這幾皇上冷落了妹妹,妹妹可別往心裏去。”我忙道:“嬪妾怎麼敢?”她依舊笑着:“都説妹妹賢惠,果然是的。難怪本宮也越發喜歡你了。”才説着,葉妃扶着宮女的手遠遠地走來。抬眸見了我們,她沒有遲疑,腳下的步子越發地輕快了。
“今兒娘娘真早。”她略欠了身道。
我忙行了禮,她也不瞧我,只朝皇后道:“娘娘還不進麼?那臣妾先進去了。”説着,繞過我們徑直往裏頭而去。
皇后與我也轉身朝裏頭走去,她忽然問:“月夕那晚,皇上…皇上不知是如何病了?”心下一驚,皇后實則是想問,那一,皇上在哪裏留宿了。或者,她懷疑元承灝與葉妃在一起?單從月夕過後元承灝突然寵着葉妃來看,倒是極像的。若是讓皇后知道,他不單和我在一起,還帶我出了宮,那不定又得怎麼恨我呢。
我皺眉看她:“娘娘也不知道麼?月夕那夜,皇上在關雎宮的,嬪妾以為娘娘您知道。”她的神有些尷尬,只含糊地説了句“本宮也不清楚呢”我只淡笑了聲,不再答話。她心裏清楚元承灝沒有過關雎宮,她也不好説出來,否則,就是她皇后丟臉了。
入了裏頭,只給太皇太后請了安便出來,她也不留我們,想來,是宮裏的事讓她心太多了。從鬱寧宮出來,姚妃原是想邀我過儲鈺宮去的,因着我還忙着送雲眉出宮,就沒去。
回了馨禾宮,見我昨夜要他們收拾的東西,又原封不動地擺了回去,才要問怎麼回事,有宮女上前來道:“娘娘,皇上派人送了好多的東西來,説是給雲眉姑娘的嫁妝呢。”我倒是驚訝了,與雲眉進去的時候,見他就那麼端坐在桌邊。
他的面前,各式嫁妝堆得好高好高。
忘了行禮了,就這麼呆呆地看着。
他的手中,把玩着那張在集市上給我買的面具,我皺了眉,我不是叫拾得公公給掛到門上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