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江山誰主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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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冷笑一聲,凜了神。
及至傍晚,雪依舊沒有化完。
出門的時候,罩上了裘貉。阿蠻的眸中出驚歎:“娘娘,這衣裳裁剪得真好,罩上了裘貉剛好能將緻的繡邊出來。”我只笑了笑,並不説話。乘了轎子去慶蕪殿,我是此刻才知,今,只去了正三品以上的嬪妃,是以,人不會多。
本還説馮婕妤晚上就能見着元承灝的,倒是不想,她還不能去赴宴。
在殿外,遇見景王父子三人,他見了我,只微微哼了聲,大步進去。芷楹郡主朝我走來,笑着開口:“娘娘今兒真漂亮。”元非錦的氣看起來很好了,此刻也跟着上前來:“喲,幾不見娘娘越發地漂亮了。”我拉住郡主的手,朝元非錦道:“見小王爺好了,皇上也就放心了。”才説着,見元承灝與皇后過來。
帝后,都不曾穿裘貉。皇后今着了硃的宮裝,繡着巨大的五彩鳳凰,在燈光下,一閃一閃的惹人眼球。她那長長的護甲微微略過前的玉珠,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眾人朝他們行了禮,元承灝已經放開皇后的上前來,親扶了元非錦起來:“身上的傷可都好了?”
“臣弟早沒事了,就是他們非着我成天躺在牀上罷了。”元非錦笑呵呵地説着。
他聽了,愈發放心,點了頭:“聽你父王的話,你若敢亂來,朕不饒你。”元非錦笑道:“皇上可別再叫臣弟抄經文了,再抄下去可不得了了,臣弟前夢見國寺的方丈來跪求臣弟了,哈哈。”他説着,自個兒大笑起來。
芷楹郡主也忍不住捂着嘴笑,她在我耳畔小聲道:“他總説什麼經文都能背出來了,背得比寺裏的和尚都!”我聽了,也想笑,不過元承灝和皇后都在,我忍着,沒笑出聲來。
皇后也沒有笑,什麼場合該有什麼神情,我一直很佩服她。
元承灝也不笑,只沉沉地道了句:“胡説八道!”可我看他的眸子,卻分明也是笑了的。
“皇上怎的還不進去?”後頭,傳來太皇太后的聲音。
眾人忙轉身行禮,元承灝上前扶她過來,一面道:“朕與皇后也才到,可巧了,皇祖母倒是也來了。”太皇太后也不計較,只笑着:“那便進去吧,別叫王爺們等久了。”皇后也過來,在另一旁扶着太皇太后進去。
慶蕪殿內的眾人忙起身駕,我與芷楹郡主在姚妃的下手坐了。王爺們按照長幼依次坐下來,景王、禹王、謙王,然後,是幾個侯爺。
元非錦得了特許,得以與景王一桌。我瞧見宮女上前去斟酒,他的酒,讓景王給換成了茶水。他顯得有些悶悶不樂,無奈地朝我們看了一眼。
景王不管對元承灝如何,可對自己的兒子,到底還是上心的。
“娘娘喝酒麼?”芷楹郡主輕聲問着。
我搖頭:“不太會。”不過,嘗試個一二杯,想來還是可以的。
芷楹郡主看了殿上的男子一眼,開口道:“皇上的酒量是極小的。”她端起酒杯聞了聞,又言“這樣的烈酒,三杯下肚,就他該醉了。”
“皇上,不會喝。”那時在將軍府,也不過少飲了幾杯,他就醉了。
“他説酒不是好東西,也不許我王兄喝。”她説着,倒是自個兒喝了一杯。黛眉微蹙,看來真的是好烈的酒。
宮女忙上前來倒滿了,她又端了起來。我忙攔住她:“郡主也少喝點,飲酒傷身啊。”她卻看向我,舉了舉杯子:“娘娘,我敬您一杯。”我怔了下,她又道:“娘娘送我的雪球真可愛,小東西可機靈了,要沒有它,我無聊的時候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呢。”此事她不説,我倒是快忘了。呵,雪球可不是我送給她的,只是順口説了句話罷了。
不過,她既如此説,飲一杯酒倒是也沒什麼的。端了起來喝了,酒水從喉嚨一路滑下去,火辣辣的熱瞬間升了起來。捂着嘴咳嗽起來。阿蠻忙輕拍着我的背:“娘娘您慢點兒。”芷楹郡主笑道:“我不敬你了,若是灌醉了娘娘,皇上會生氣的。”我一怔,抬眸的時候,見他正直直地看着我。我竟彷彿是做壞事被抓了正着似的,慌不擇路地低下了頭。
阿蠻遞了茶水給我,我喝了幾口方覺得好些。
隔了會兒,才看元承灝,見他舉杯和一側的王爺們聊得開心。元非錦舉了酒杯躍躍試,幾次都給景王擋下了。他有些悶悶不樂,猛地灌了自己幾杯的水。
我看了想笑了,今夜,他是別想喝酒的。
側臉,瞧見芷楹郡主的耳出似乎有一小片的紅,那,卻不像是飲酒所致。抬了手,輕碰了上去:“郡主這兒怎麼了?”她有些本能地側身,倒是自己抬手碰了碰,低聲道:“我父王在我的府上瞧見雪球了。”怔住了,是景王打的!
“郡主…”她卻搖頭:“和娘娘沒管事,我也喜歡雪球的。”景王既能打她,那麼當初送小狗入宮的動機果然是不純的!他以為,芷楹郡主背叛他麼?所以,才越發地要看到元非錦。
我自然是自責的,當初給雪球想了個好去處,可我最不該麻煩的,卻也是芷楹郡主啊。除了自責,心裏還有怒,怒景王的毫不留情。
芷楹郡主喝得有些多了,一不小心,將酒倒在了衣裙之上。留下尋枝讓她尋了機會和上頭之人説一聲,我與她悄然退場,想帶她過我宮裏給她換身衣裳。冬裏很冷的,雖只小小的一杯酒,等灌風進來,還是會冷的。
將至馨禾宮了,芷楹郡主突然停下了腳步,她的臉也變了。
“怎麼了?”上前問她。
她卻是猛地回身:“岐陽的帕子不見了!”我與阿蠻也變了臉,我只能安她:“興許是掉在出來的路上了,我們回去找找。”阿蠻已經回身一路尋去。
我與芷楹郡主跟在她的身後,仔細瞧着,生怕漏掉一個地方。到處,都還是白皚皚的雪,還有冰,如今還是晚上,有燈光,也不十分清楚的。那方帕子又是白的,不仔細找,怕真的會看漏了。
芷楹郡主急得眼睛都紅了:“我不該帶在身上的。”
“郡主…”那是安歧陽的東西,她才會隨身帶着。我安她,抬眸的時候,瞧見前面雪地裏站着一個男子,沒有披着裘貉,只一身銀絲勾邊的錦服,他的一手執了一柄收起的摺扇,頎長的身姿在雪地裏彷彿顯得略加消瘦。而那另一手,正握着芷楹郡主掉了的那一方帕子。
今,無月光。只一側樹梢上掛着的燈籠照下淡黃的光來。在他的側臉,並不十分的清晰,反而覺得朦朧起來。
阿蠻也猛地站住了腳步,看着面前的男子驚呆了。
我拉着芷楹郡主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岐陽…”芷楹郡主的聲音裏帶着顫意,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彷彿是怕嚇着了他。
芷楹郡主微微醉了,可我與阿蠻還清醒着。
丫鬟已經回眸瞧了我一眼,我忽而紅了眼眶,她也看見了,我們,都看見了。
面前的男子,喜歡淺的男子,悉的摺扇,悉的帕子…
阿蠻微微動了,沒有發出聲音,可我似乎聽見她叫“少爺”的聲音。
“岐陽!”芷楹郡主不顧一切地衝上去,狠狠地抱住他的身子,嚶嚶地哭起來“這麼久了,你總算肯回來看我!岐陽,你知不知道楹兒好想你,每時每刻,都在想你,嗚…”顫抖着雙肩,她哭得越發響亮。
他似是訝然,側臉看着從身後抱住他的女子。
瞧見他動了,似乎意識到邊上還有人在,那目光朝我看來。
眼前,蒙上了一層霧,水涔涔的,我竟然看不想出他的樣子。只道是太像安歧陽了,那穿着和樣子,尤其,在他手握摺扇和帕子的樣子。
芷楹郡主不住地哭着,她只抱着他,捨不得鬆開。她亦是沒有抬眸再看他,我不知道她是因為害怕,還是如何。
微微眨了下眼睛,晶瑩的淚珠從臉頰滑落,面前的景象漸漸地清晰起來。
聽得有人的腳步聲急急而來,而後,傳來公公的聲音:“柏侯殿下!柏侯殿下!”他似乎跑得很急,我循聲瞧去,見竟是常公公疾步朝這裏跑來。我倒是想起來方才在慶蕪殿確實不曾見着他,沒想到他竟然在此處。
今夜,元承灝宴請各位王爺們,而常公公卻不在跟前伺候,那麼面前的男子,至少不會比王爺們的身份低下的。
柏侯殿下…
我,不認識。
“娘…娘娘?”常公公看清楚了我,一下子怔住了,半晌,才問“您怎會在此?”我尚未開口,卻停得身後男子開口:“常公公,這是…”他的目光,落在芷楹郡主身上。
常公公的目光瞧過去,頓時嚇了一跳,忙上前,有些無措:“郡主…郡主…”他又轉向我“娘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