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章江山誰主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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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了,我忽然問不出來“他們”究竟是誰們。彷彿那些事,本就不該是我問的。
他只安靜地抱着我,我的身子緊緊地貼着他的,那心跳聲,需得好久好久才會傳過一次來。抬了手,雙臂攀上他的後背,緩緩地抱住。
“先帝…”他啞聲開口“先帝為了登上帝位,害我父王成了廢人。我父王,不是叛王,不是…”
“不是,不是。”安着他,當年的事情,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歷來皇位
替,無不是從血雨腥風中走出來的。而我,只是一個小女子,民間,亦是不會聽到這種有關皇室尊嚴的事情。
他不必細説,我瞭解。
他良久良久不再説話,靠在我肩頭的身子越發地沉了。
“常公公。”小聲叫着。
常公公就守在屏風外頭,聽我開口,忙進來。幫我扶了他躺下,又取了絨毯蓋在他的身上。隋太醫進來了,替他把了脈,臉陰霾。
我忽然想起他説問隋太醫他還能活多久的話來,想着,心裏一陣陣地發慌。
握着他冰冷的手,心底泛起一絲苦澀。若他只是辛王世子,而我此刻必然也還只是宮府的一個小舞姬,也許我們,不會有這麼多的集。
和他比起來,十多年,我只是缺少了一個名分。可老爺和姐姐對我的好,我還是知道的。
可是元承灝,從他進京那一刻開始,在他身邊的暴風雨除了肆,便再沒有停止過。抬手,拂過他緊擰的眉心,我聽人家説,只有滿懷心事的人睡着才會一直緊皺着眉頭。
元承灝,放一放,可以麼?
讓人叫了阿蠻來,她驚訝於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可到底是不敢多言的。在外頭喂元非錦吃藥,聽見他要進來,常公公攔着不讓。
坐在元承灝的塌邊,他緊緊地反握着我的手,嘆息一聲,一夜未眠,我也累了。軟榻不大,我只能伏在他身上小睡一會兒。
糊糊地,聽見那心跳聲漸漸地加快了起來,嘴角不自覺地牽出笑。
又過了會兒,聽聞外頭有人説着太皇太后來了。
握着他的手不覺猛地一顫,跳了起來,什麼時辰了?元承灝他每都醒得很早的,今
怎的…
低頭,才發現他與我四目相對着。
“皇上…早醒了?”訝然地問着。醒了卻不叫我,為何…看着我?
他“唔”了一聲,自個兒坐了起來,扶着額角問:“朕睡了多久?”朝窗口看了看,開口:“大約只一個時辰不到。”楊將軍出去的時候,天都快亮了呢。
太皇太后已經進來了,她急急的聲音傳來:“皇上,皇上怎…非錦?”她大約是看見了牀上的元非錦了。
元承灝起身出去,外頭的人已經跪了一地,太皇太后回身的時候瞧見我們,也不待我們行禮,口道:“非錦怎的睡在皇上在龍牀之上?”聽得出,太皇太后的語氣很的不悦。
龍牀,天下只有一個男子能睡。
她不會允許除元承灝之外的恩睡上去,尤其,還是景王的兒子。
元承灝朝牀上之人看了一眼,淡聲道:“非錦救朕一命,還不值得在朕的牀上躺一下麼?”
“皇上。”太皇太后上前將他拉至一旁,低聲道“哀家知道皇上疼他,可是這也太…”
“此事不必皇祖母心了,朕這裏還有要事與您説。”他打斷她的話,請了她出去。
我遲疑了下,到底是沒有跟着出去。回頭,見元非錦沉了臉下牀來,阿蠻忙扶住他,勸道:“小王爺不要亂走。”知道他心裏有氣,上前按住他:“這麼幾句話就受不了了?”
“我不想讓皇上為難。”他撇過臉不看我。
推他坐下,低聲道:“皇上有大事要做,小王爺只好好地養傷,他就不會為難。”元非錦一時間語,握着拳,狠狠地一拳捶在牀榻上。
常公公去外頭伺候了,轉身的時候,想起元承灝方才出去,連衣服都沒換,他一發病,身體就會很冷。抬眸,瞧見他的裘貉掛在架子上,上前取了就出去。
他與太皇太后坐着,邊上,只絲衣姑姑和常公公。
上前,將裘貉披在他的身上,他抬手握住我的手,回眸朝我温和一笑。我略怔住了,他卻又斂起了笑意,低聲開口:“陵王私帶箭矢進入圍場,想要朕的命,朕留不得他。”
“此事哀家已經知道了,還沒來得及去見他。”太皇太后開口道“哀家聽聞昨夜,圍場裏出了人命了?”想起元承灝説將猛獸放入圍場的話來,想必是那些刺客未能逃出來。
元承灝冷笑着:“昨夜若不是那些畜生,死的就是朕了。皇祖母難道會希望看到那樣的下場?”太皇太后的臉驟然一變,微微拍着桌面開口:“皇上説的什麼胡話!哀家聽聞你失蹤,昨兒一夜未眠,此刻見着你沒事,這顆心才放下來。”
“既如此,皇祖母怎的不想賜死那弒君之人?”他問得咄咄人。
“哀家…”太皇太后猶豫起來。
我也不明白,太皇太后為何要猶豫?陵王弒君,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太皇太后抬眸看看他,終是開口:“皇上還小,還未及弱冠…”他嗤笑道:“皇祖母怕朕震不住他們?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陵王即便也姓‘元’又如何?您如果是怕朕震不住他們,朕倒是可以請了朕的叔父們和朕的愛卿們一同來問問。”他朝常公公看了一眼,常公公忙轉身下去了。
很快,所有的人都來了,都在外頭院子裏候着。元承灝起身的時候,瞧見常公公引了景王入內。他匆匆與元承灝和太皇太后行了禮,才向元承灝道:“皇上,非錦如何?”他的臉焦急,看來是匆匆趕來的。
太皇太后只瞧了一眼,沒有説話,扶了絲衣姑姑的手出去。
元承灝回頭朝內室看了一眼,才道:“受了點傷,在朕房內休息。六叔,這一次非錦救駕有功,朕會好好賞他。”他頓了下,似是悲傷“朕只是想不到四叔會對朕下手!倒是非錦,去了外頭幾,回來還能獨當一面了。”他的話,我其實是似懂非懂的,卻是見景王的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光,他只道了句“臣替他謝皇上”便要抬步入內。一側的常公公忙道:“王爺,外頭大家都還等着。”有什麼事,先解決了外頭的事再説。
景王停住了腳步,點了頭,隨着元承灝出去。
外頭眾人見他出去,齊身跪下去,高呼“皇上萬歲”他已經抬步出了房門,我沒有跟着出去,這種場面,我不適合出去。
在裏頭站着,外面的聲音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的。我想,各宮主子們,也都能請得清清楚楚。
不一會兒,傳來禹王的聲音:“母后,陵王派人入圍場,或許不是為了弒君,而是找皇上呢。”心下冷笑一聲,原來太皇太后擔憂的,還是有道理的。各位王爺,會想要看着元承灝如何處置一個元家的人。或者説,他們,不希望看到陵王死。陵王不死,還能繼續做寫元承灝不希望看到,而他們希望的事情。
元承灝倦倦地咳嗽幾聲,笑着開口:“你們看着朕的氣,陵王像是來救朕的麼?”
“這…”禹王一時間語了。
丞相忽而開口:“太皇太后,皇上,陵王有意弒君,當處以極刑。”扶着窗台的手微微收緊,丞相是否想起了那一的安府?他懷疑那一
的刺客,也是陵王啊。我還記得安歧陽臨死,他曾説要害他的人血債血償的。
陵王,是該死。
微微推開了窗户,國丈恰巧站在最顯眼的地方,只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卻只看着太皇太后,一句話都不敢站出來説。國丈在朝中,從來不聲不響,所以太皇太后才越發地想要皇長子由葉家之人所出。否則等她百年之後,葉家越發地沒有影響力了。
瞧見景王朝前走了一步,開口道:“臣等是要誓死效忠皇上的,即便是元家的人犯了大罪,亦是不能饒恕的。臣以為皇上該削了他的爵位,降為庶民,再賜死。”到底是吃驚了,我以為景王會和禹王一樣,不想讓陵王死的。忽而想起元非錦,是因為他受了傷麼?不,一定不是的,元非錦沒死,元承灝沒死,我也覺得,他是希望看到元承灝出事的。
可他卻要元承灝把陵王貶為庶民再賜死,那就是永不入皇籍了,真真是狠!
太皇太后終是低咳了一聲開口:“眾卿家的意思哀家和皇上也知道了,都回吧。”眾人告退下去,我才見元承灝與太皇太后入內來。
“皇上怎知景王會幫你説話?”太皇太后不解地問他。
他卻不答,只道:“朕還有事要和皇祖母説的。”
“何事?”太皇太后愈發不解了。
我皺了眉,猛地才想起青大人的事情,吃了一驚,他卻已經開口:“昨夜,青絕不知去向,朕懷疑他和陵王串通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