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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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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在家的男丁,自然指的是張旭和張陽,張旭張晾不敢説,張陽是個一點就着的炮仗,他又是極疼張晴的,叫他知道了這件事,必定又會尋隙。

張晾點頭答應道:“那是自然,那你以後也不許找我妹妹的麻煩?”在這一點上,他還有些不放心。

“切,”鍾晨嗤笑,又帶動傷口了兩口涼氣才道:“你們就慣吧,早晚會將她慣成禍害!”聽他這樣説張晾頓時惱了,厲道:“本人家事,不勞費心!”鍾晨卻是不肯罷休,忍着痛説道:“她雖然是一介女,卻丁點擔當也無,今是遇到了小爺,若是旁人,你待如何?”

“她要什麼擔當?”張晾庇護幼妹的話口而出,轉而又道:“她不過説了你一個‘胖’字,你將她嚇成那樣,還想怎樣?”

“我最初不過是想要她一句歉,她的丫頭喊打喊殺的,我沒將她也丟進水裏去,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今之事原本就是小妹失言在先,張晾思及此站起身,對鍾晨鄭重一揖,道:“張某代家妹向鍾兄弟賠…”哪知他話未説完,鍾晨便打斷道:“剛還説她沒擔當,你馬上就代她道歉,原來她這麼沒擔當還是你們這些人給慣出來的!”竟説得張晾無話可説,一揖未完,繼續説下去也不是,起身也不是,兩難境地,尷尬如斯。

“哎喲!”鍾晨似是牽動了傷口,呼痛之後掙扎着自地上爬起來,嘴上邊道:“行了,你放心吧,我也不會為難於她。”見張晾如釋重負的放下雙手,他又添了一句:“我再多説一句,只是於令妹的教導之上,你以後還要多加用心,不對,”説着又改了口,抬手指着自己的腦袋,嘻皮笑臉的道:“是用腦才對。”被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給教育了,張晾不由氣結。

但事後他細想少年那所言,竟深以為然。

母親四十歲上下才得了小妹,又是早產,小妹自幼嬌弱,而且還有小妹活不過及笄的話在那裏擺着。

那話,像一把懸在侯府頭頂的劍一般,隨時都會落下來,傷了小妹,也傷了侯府所有人的心。

因此,家裏人都將小妹當成了那天上的星星似的捧着寵着,唯恐她會夭折,生怕在她有生之年待她有一星半點兒的不好而留下遺憾。

長輩們及他們這些兄姐從來沒有想過,這樣寵着她,究竟是為她好還是害了她。

想到這裏張晾又為張晴抱屈。

小妹並沒有因為家人的嬌慣寵愛而變得令人討厭,那天鍾晨所説的“沒有擔當”的話,他後來猜想不過是因為小妹當時被鍾晨的突然到來嚇着了,大概也並不覺得説人胖是什麼侮辱人的話,所以才沒有認錯。

但是既然他考慮到了這一層,怎麼也得防備着些,莫要叫小妹真的養成外人看不上眼的習,或者傳出什麼不好的謠言,她以後還要成親嫁人呢。

自然,張晾的這些糾結想法都是後來才有的,算是後事了。

張晴哭過之後,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的情緒得以宣,又想到最初是自己失言才引起的事端,回到曉閣之後心情漸漸平復。

而張暄將張晴送到曉閣之後見張晴不再哭泣,也顧不得其他,揚聲叫妙香進來。

妙香被從水裏撈出來,一身濕衣還沒來得及換,落湯雞似的滴答着水,進門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被人從水裏撈上小舟,她的腦子就清醒了。

如果她最開始不叫船孃拿竹篙去打那人,那人可能、大概不會有後來的一連串的反應吧。

是她的衝動,害得小姐也差點落水。

她之前還答應紅鵑姐姐,不會叫小姐傷到一頭髮絲兒的。

妙香都快要後悔死了。

張暄坐在紅松木桌旁,抬手“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手腕上帶着的祖母綠的玉鐲子應聲而碎,整個手臂都震得發麻,她也顧不得看視自己的手腕,恨恨的看着妙香喝問道:“你還知道跪下,你知不知道這一切禍患都是你引出來的?!”旁邊的紅蕉忙小心翼翼的上前去看張暄的手腕,還好只是鐲子碎了。

“奴婢知道,奴婢不該叫那船孃拿篙子去打那人。”妙香嚎啕大哭起來,含含糊糊的説道。

“只這一件嗎?”張暄豎眉怒聲問道,緊接着也不等妙香回答,她便開口道:“若不是你整天在你們小姐身邊‘小胖子、小胖子’的叫那養鹿的小丫頭,你們小姐今怎麼能失言?若不是你貪玩兒硬要跟着上船,不叫穩妥的人跟着,今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若不是你在那少年剛上船問話時起身擋在你們小姐身前,那少年怎麼能馬上肯定説那話的就是你們小姐?若不是你,道三不着兩的胡為,你們小姐今怎麼會受這麼大的委屈!”説話間又幾次狠拍桌面,紅蕉暗自慶幸她方才已經將那碎裂的鐲子收拾了。

伺候小姐這麼些年,她還是頭一次見小姐發這麼大的脾氣。

妙香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原來她竟然有這麼多的錯處,原來小姐所受的委屈都是她造成的。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她哭着以頭觸地,發出“咚、咚”的聲響,卻猶自不解恨,越發加重力道,恨不能一頭撞死在這裏才不會那樣恨自己。

罵也罵了,她也知道錯了,張暄的火氣總算消去一二,長舒了一口氣道:“你的確該死,但侯府卻不會輕易打殺奴婢。”説着轉頭對紅蕉道:“去告訴高嬤嬤,找個牙人,發賣了吧。”雖然死的心都有了,但是聽到張暄説“發賣”的話,妙香還是癱倒在地,頓時連哭的力氣也沒有了。

她是從人牙子手中被賣到侯府的。

原以為進了這富貴繁華地,伺候好了小姐,這輩子就再也不必愁吃穿了,再也不會過回那種生活了。

原以為等紅鵑她們大了,她能當上大丫鬟的;原以為,她能伺候小姐一生一世的。

可原來,那些只不過都是她自己“以為”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