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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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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夫人雖然在陪着胡四等人,卻早已經知道採蓮湖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同胡四等人告罪後,又代齊華好生招待眾人,這才從聞笛齋出來。

此時她得到的信兒是張晾將那惹事生非的小子帶去了九隅院,而張晴則跟着張暄回曉閣了。

她得去看看嬌嬌。

温夫人急匆匆往曉閣去,卻有婆子來報説安陽長公主帶着人往這邊來了。

也不知這位瞅着這個時機來尋她是為了什麼,她對那小子的所作所為究竟是包庇縱容還是義憤填膺?

温夫人整頓心情,命人將安陽長公主引至聞笛齋東廂房,她昂首闊步往那邊去。

安陽長公主進入東廂房見到的就是面上帶着睥睨一切的神情、盛氣凌人的穩穩坐在主位之上的温夫人。

雖然見她進門温夫人站起身上前接,並未失禮,但卻全然不似她剛來時那般恭敬低微,反而帶着幾分高傲不屈、風骨峭峻的凜然之

她心下暗歎,上前一步對温夫人屈膝一禮。

原本,温夫人以為那小子是奔着安陽長公主來的,他與皇家必定有些淵源,安陽長公主即便和他情不深,也會看在他家世背景上對他袒護一二,甚至會因為他而以皇權壓制侯府,所以,她才會對安陽長公主不假辭

但是她萬萬未料到安陽長公主進門便放下身段對她行禮,那可是金枝玉葉,怎麼能對她一個下臣之婦行禮?傳出去,整個侯府恐怕都要被扣上大不敬的帽子!

“長公主殿下折煞臣婦了。”情急之中温夫人雙膝齊彎,連裙襬都沒來得及就要跪下。

安陽長公主急忙大步上前去攙她,口中急急説道:“夫人快請起,”見温夫人仍執意要跪,接着説道:“我故意孤身進門便是深怕夫人會多想,給夫人施禮只是因為今這麻煩是我給侯府帶來的,攤上這麼個惹禍我也是沒辦法了。”温夫人聽她説了這話之後才發現她身後竟一個人也沒有,又聽她語氣懇切,表情也不似作偽,細想若後她反咬一口,她那邊也沒什麼人證,自己這邊倒是有高嬤嬤和紅蕖兩個在場,這才安心直起身。卻有於她一個身分尊貴的公主也有犯難之事,又能遇事立即引過自責,立時對她刮目相看了。

“殿下請坐。”温夫人説着延請安陽長公主到主位上坐。

安陽長公主倒再未推辭,坦然去坐下,待温夫人在下首坐定,她方才開口:“想必夫人已是清楚那邊發生的事了,叫貴府的嬌女受了委屈,我這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這事雖然最初因她而起,卻與她並無太多直接關係,況且惹事的人年紀也在那裏,就算追責找家長也找不到她頭上,而且她又已經為此賠過禮了。

温夫人雖然護犢子,但卻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當下便道:“殿下不必自責太過,不能因為殿下與那人有淵源,便將罪咎都攬在殿下自己身上。”也不能因為她是長公主,説了這麼幾句自責的話,就將那犯錯之人的過錯全揭過不提了。

“這個夫人放心,那‘罪魁禍首’已經被貴府二爺帶去罰誡了。”似是聽出温夫人的未盡之言,安陽長公主如是説道。

二朗對嬌嬌的疼惜甚至不下於她,他絕不會輕饒了那貨去,聽了這話温夫人心中的鬱氣總算是稍稍消減。

侯府九隅院中,張晾的小廝長保在院子裏團團亂轉,抬腳邁步想往屋子裏去,又猶豫着將腳縮了回來;轉身想要往外邊跑,聽見屋子裏傳來的一連串的“嘭、嘭”、“噗、噗”、“噼裏啪啦”的聲音他又急忙轉過身來;接着又開始亂轉。

那少年小爺這幾天都是他伺候的,看着和善温文的一個孩子,雖然不願意與人親近,但是格沉靜,並不像那種隨便惹事生非的主兒,怎麼今天偏偏惹了二爺生氣,被拖進屋子就是一頓揍呢。

一開始屋子裏的兩位還有過談,二爺講了幾句道理,那小的嘴上還犟着拗着,後來漸漸的兩個人都沒了聲息,二爺不出聲,那捱打的竟然一點聲息也沒出,連痛都不叫一聲兒,現在傳出來的只有拳腳落在身上和屋子裏的器具摔落的聲音了。

二爺不會失手將人給打死了吧?那孩子看談吐舉止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要是真個兒給打死了,恐怕不能善了。

長保焦急的望着屋門,想要進去看看又畏懼張晾的威懾,轉身想去上院報信兒,又怕這邊兒真的出了什麼大事兒,二爺找不着人。

九隅院裏裏裏外外連個丫鬟婆子都沒有,二爺身邊伺候的只有他一個人。

這可怎麼辦吶。

正在長保焦慮憂心時,屋子裏忽然“嗷”的傳來一聲嚎叫,長保頓時鬆了口氣,還能叫喚出來,聽聲音中氣還足的,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的。

二爺還是有分寸的。

不再擔心張晾打死了人惹上官司,長保就步到廂房廊下襬着的椅子上要坐下,卻忽然聽見屋子裏少年狼吼似的嚷道:“別打臉!”聲音尖鋭難聽,將長保嚇了一跳,驚得他幾乎跳了起來。

緊接着接二連三的傳來“啪”、“唉喲”

“噗噗”

“説了別打…”

“啪”

“…臉”在這個時候還這麼在乎相貌,到底是個孩子,長保心下好笑,腦海中浮現出那少年胖胖的、圓圓的、走路腮上的都一顫一顫的胖臉。

雖然胖了點兒,但是他還算是個好看的孩子…

不知道一巴掌拍下去,那臉上的會不會也跟着抖三抖。

過了好久,屋子裏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沒了聲息,長保估摸着這是二爺揍完了人,便走到門外又候了一刻,便聽見張晾在屋內喚他。

長保忙推門而入。

屋子當中一片狼藉,汝窖茶具、水玉花斛、細漆鏍鈿瓶碎了一地,端硯、鎮紙、文房四寶一片稀爛,就連二爺的拔步牀上的帳子、被褥也全都亂七八糟扯了一地。

唉喲!長保一陣痛,他跟着二爺走南闖北這麼些年,知道爺屋裏都是好東西,爺雖然錢掙得快,花錢也大手大腳的,可從來沒這麼糟踐過東西。

長保還沒悼念完那些糟蹋的東西,轉頭看到張晾登時嚇了一大跳,將什麼心思都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