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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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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晴任恣意慣了,温夫人以及張暄母女二人並沒覺得如何。之後孫盛聽他婆娘説起這件事,不由得捶頓足,以為温夫人此次是要在京城長住了。

張晴同孫盛家的説過換匾額的事之後就將之撂在腦後,進了院子藉着朦朧的月光隨意打量了一番,見其中景緻並無什麼特,便信步往上房去。

孫盛家的之前在遼陽定北侯府任小管事的時候就聽説過這位二小姐的威名,此刻見她板着一張小臉,一副十分不以為然的樣子,便越發的恭謹。

快步追上張晴的腳步,笑得十分諂媚,“咱們京城的定北侯府原是上一任首輔曲閣老的府邸,因他犯了事兒,判了個放,傢俬宅邸都被充了公,因此這宅子便閒置下來。頭些年當今聖上將這宅子賜給了咱們侯爺。”説着話兒見眼前二小姐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心道她是對這個話題不興趣了,又轉換話題道:“因為侯爺一般不怎麼住,所以宅院裏並沒怎麼佈置。説起來,這宅子裏最好看的景緻便是二進院子裏的那一片梅花樹林了。”京城氣候偏冷,原本是不適宜栽植梅花的。當年那位曲閣老有一位小妾是南邊人,曲閣老就是為了她才命人從南邊運了許多梅樹過來,沒想到竟然活了大半。

聽説當年每到梅花盛開的季節,閣老府都門庭若市,許多官家女眷甚至是皇親國戚都來觀賞這京中奇景。

其實不過是為了捧那權勢滔天的曲閣老的臭腳罷了。

張晴聽她提起這件轉過頭看着她問道:“現在梅花開了麼?”《離恨歌》的曲譜裏就有一段以《梅花曲》的調子作引。

這個時節梅花怎麼能開?這位小姐到底是年紀太小,別看她在家受寵,問出的問題卻十分招人笑。

孫盛家的愣了一下,才道:“現在不是花期,往年咱們府裏的梅花都是開後才開的。”張晴點點頭,徑自步上台階進入上房。

“嬤嬤請留步,屋子裏的事,由我們伺候就好。”孫盛家的也要跟着進去,卻被一個面容俊俏聲音婉轉好聽的丫鬟給擋在了外邊,那丫鬟看着她笑咪咪的説出這麼一句話出來,便轉身自個兒也進去了。

有什麼好得意的!孫盛家的冷哼了一聲,不就是年紀輕長得漂亮點兒嗎?如此想着的時候,她卻轉眼瞅見一個比她年紀還大的老婆子也跟着那些年輕丫鬟一徑進了上房,不心中不憤。

她如果不是被調到京城裏來,還有那老婆子什麼事兒?可轉念一想,她被調到京城這十年來,可是享受了主子們才能享受到的福氣,不心中美滋滋的,且讓她們得意幾吧,等她們跟着主子們回了遼陽,看她們的子還能越過她去?

不説孫盛家的怎麼心中得意,回去後怎麼和大管家孫盛説起幾位女主子。

鶯語攆了那呱噪的老婆子出去,便進屋和妙香等人一同開箱籠擺放用具。

窗簾、承塵、桌布、椅搭這些東西不管是不是新換過的,全部換上她們帶過來小姐看着順眼的,牀單被子這些貼身的自不必説。

趙嬤嬤陪着張晴坐在剛鋪了褥子的臨窗的大炕上,看着她們佈置。

張喚親自去請太醫令申斐。

他前幾便已經同申斐接觸過,申斐其人並不孤傲,之前張晾來京城請他時,他不過是因為不出身去遼陽才沒有答應。

聽説張喚帶女兒來京城求醫,他立即答應只要張晴抵京他便會即刻來定北侯府為張晴診脈。

侯府裏温夫人邊將府內事務理順,邊派人往温府、也就是她的二哥温讓家送了些土物,又念及當年鍾晨的義舉,特意往武陽侯府她從姑那裏送去了一份。

臨行前張晾特意代過她,説是鍾晨當年去遼陽是因為和家裏鬧了彆扭獨自出走的,若是在京城見到武陽侯府的人,千萬不要與他們提及此事。

因此她送去武陽侯府的帖子只提起與武陽侯夫人從小的情分,並未説起其他。

巧的是,武陽侯府就在定北侯府旁邊,兩府中間只隔了一個衚衕。

送東西的人剛出府,温讓的夫人喬氏竟親自登門與温夫人相見。跟着她一起來的,還有温遠。

如今的温遠手長腳長,比之以前似乎也穩重了許多,不似温夫人印象裏那般乖張。

“我記得阿遠比你二表姐好像小了一歲,現如今竟然長得比她還要高出許多。”互相見過禮坐下後,温夫人便端詳着温遠道。

聽她提起張晴,原本一派沉穩的温遠忽然揚起孩童般的笑臉,“是麼?晴姐姐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樣子。”朗哥過週歲的時候他並沒得着機會去遼陽,因此與張晴上次一別,已經三年有餘。

喬夫人對温夫人笑道:“今阿遠原是要去學裏的,偏昨兒晚上聽説妹妹帶着兩位外甥女抵京,今特意向先生請了假過來的。”喬夫人是温讓的續絃。

温讓四十歲上下的時候頭房子病故,當時他已經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原本就想這麼過下去不再續絃了的。可是官做得越大,給他做媒的、動不動往他身邊送人的人便越多,他乾脆將一個窮秀才家的老姑娘娶進了門,將這條路給徹底堵死了。

未想這喬氏進門便又給他添了個兒子,説起來,温遠也算是他的老來子,而且還才名在外,因此,他對温遠格外的偏寵。

而喬夫人雖然只有三十多歲,為了温讓,總是打扮得很老成,看上去像四十多歲的樣子,為人又謙謹。所以即使她年紀輕了些,温夫人等兄弟姐妹也對她十分敬重。

見温遠眨着一雙大大的眼睛滿眼期許的看着自己,温夫人不住笑起來,轉頭吩咐身邊的丫鬟豆蔻:“去請兩位小姐過來與她們表兄弟敍話。”豆蔻原是京城定北侯府的一個二等丫鬟,昨晚温夫人同孫盛要了幾個悉侯府的丫頭,其中就有她一個。

温夫人見她行事穩妥,便叫到跟前聽差,另外有兩個分別送到了張暄和張晴那裏。

豆蔻聽命而去。

“二哥近來身體可好?”温夫人看着喬夫人問道。

喬夫人點頭道:“大人昨兒個聽到妹妹入京的消息,就急着來侯府與妹妹相見。我想着妹妹旅途勞頓,府上又必定有許多事務需要處理,這才勸住了他。恰好明他沐休,他讓我告訴妹妹,明他便來府裏探望妹妹。”温夫人與温讓兄妹二人已經有將近十年沒有見過面了,自然思念甚深。

想起二哥與自己的孃家人,温夫人頓時有於心,聽了喬夫人的話便深深點頭,卻是説不出話來了。

一旁的温遠見狀湊過來笑嘻嘻的道:“姑母,侄兒可不可以去接兩位姐姐?”這孩子現在竟然如此有眼力見,温夫人不對他刮目相看。

雖然她已經眼中泛淚,卻強作笑顏的對他揮手道:“去吧。”又叫一個小丫頭給他帶路。

豆蔻來尋芳閣時,張晴剛剛寫好了給胡珞的帖子,覺得腸胃有些不舒服,歪在炕上由鶯語給她順撫,妙香正捧着那帖子尖着嘴吹墨。

胡珞上次的信上就讓她到了京城就馬上給她下帖子,請她來定北侯府玩,她在家裏要悶死了。

聽豆蔻説二舅母和七表弟登門,張晴被鶯語摸得也舒服了一些,換了身衣裳便去尋張暄。

這位二舅母,她還從來沒有見過。

“聽孃親説二舅母是續絃,”往上院去的路上張暄低聲將喬氏的情況説給張晴聽,免得她在人家面前語出驚人,“因此她現在只有三十多歲,妹妹你去了不要亂説話。”雖然近年來張晴成穩重了許多,但是在張暄眼裏,她始終是個天真爛漫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有什麼事的時候,每每會如此叮囑她。

張晴點頭,並沒有因為姐姐的囉嗦而不耐煩。

因為昨晚才進京,旅途勞頓,所有人都早早歇下了。今一早温夫人要忙着接手府裏的事情,又命她們姐妹在自己院子裏用的早膳,所以,姐妹二人還是首次打量這京城定北侯府的景緻。

雖然已經入冬,但是眼前的景卻非常宜人,清凌凌的小池,池上架着九曲廊橋,每一橋柱子上都雕刻着不同的花鳥、動物,當中一個飛檐翹角的亭子,亭子廊檐四脊都立有獸雕。站在亭子裏,能望見遠處的一排綠油油的黃楊,在這蕭索的冬裏使人人一振。

下了九曲廊橋再往前,便看見一塊碩大的假山石,特別的是,這座假山並不是堆砌而成,而是一塊完整的石頭,與普通的太湖石相比,這塊石頭的顏更加深一些。

跟着姐妹二人的豆蔻見她姐妹二個好奇的看着那假山,便介紹道:“這塊假山石是原本的曲閣老花了大價錢從南邊運過來的,不知道是什麼石頭,但就是這一整塊,運過來也是花費了許多人力物力的。”張氏姐妹聽罷便攜手往前走去。

假山下人工穿鑿出一個拱,可供兩人並排通行,內壁也雕着各種山水花鳥,走到中間忽然變得視野開闊,竟然是一個房間那麼大的圓,壁上也雕着畫,但卻是人物山水。再往前走一段拱,便出了這塊假山石。

這府裏的景緻雖然新巧,但是未免穿鑿附會。

張晴暗自想着。

張暄想到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她看着豆蔻問道:“我們去上院都要從這裏經過嗎?”山內視線受阻,如果知道底細的人藏在山裏要害她們姐妹,豈不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