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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上蔡遭厄運河間了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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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匹馬都是個中選一的良駒,腳力很健,一口氣跑了三十多里地,戈易靈馬上回首,看不到後面的煙塵,再看前面有一條巷道,立即一帶偏繮,領頭衝了過去。跑不多遠,有一處不小的樹林,迤邐而西是一路山崗。

戈易靈衝出樹林不遠,有一處空地,一座破敗的山神廟,看來已經很久沒有香火了。

戈易靈躍身下馬,甩掉繮繩,撲過去拉住冷月的馬橫嚼,叫道:“冷月!沒有想到我們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和你又見面的!”冷月從馬背上一飄身,點足橫掠,叉手站住壓聲問道:“你是什麼人?你想幹什麼?”戈易靈一愕,回頭望着朱火黃叫道:“爺爺!她不是冷月吧?還是她…”朱火黃笑道:“小靈子!她是冷月沒有錯,可是,你卻不是戈易靈!”戈易靈聞言頓時大悟,不覺縱聲大笑説道:“可不是!爺爺!我忘了我現在的面目。”她看到山神廟的破香爐裏,積了一些水,也顧不得骯髒與否,用手舀起來,在臉上洗擦一陣,當她的汗水從臉上拿開的那一剎,對面的冷月呆住了,一瞬間,山崩地裂的一聲呼叫:“戈姑娘,是你呀!”人瘋狂地撲過來,兩個人擁抱得緊緊的,冷月口中喃喃地直在説道:“姑娘!真沒想到,我們還能見面。姑娘告訴我,這是夢裏嗎?”戈易靈鬆開自己的手臂,捧起冷月的臉,淚眼相對,卻是笑容滿面,説道:“冷月!這不是夢,是真,不過真實得太奇特,使人乍一相見,覺得像是夢裏。”冷月淚不止,久久不能成聲,好不容易穩住情緒,猛一回頭看到直背,臉上老態俱無的朱火黃,驀地大吃一驚,近乎口吃地問道:“他…不是笑面…”朱火黃笑道:“冷月!你的記憶很好,一點也不錯,我就是笑面屠夫朱火黃。清江小築一別之後,想不到在此地又相見了。”冷月望着戈易靈説道:“姑娘!馬原馬爺呢?怎麼…”冷月是個聰明的姑娘,她看到朱火黃顯然不是敵人的模樣,所以她問不出口。她應該是問:“怎麼會和笑面屠夫在一路呢?”戈易靈擦去眼淚,含笑説道:“冷月!別後的變化,真是一言難盡,相信你也是和我一樣,一定有着一段曲折離奇的遭遇。”冷月一時怔住了,她似乎剛剛才回到自己的世界裏,她喃喃地説道:“是啊!我怎麼會未到這裏?”説到這裏,她的人渾身一震,口驚呼:“非白!你在哪裏?”人立即昏厥過去。

當時離開清江小築的時候,駱非白和冷月是最快樂的一對,雖然,冷月並不願意離開戈易靈,但是,一則是天婆婆權威無比,沒有人敢違抗她的旨意,再則到河南上蔡是尋訪事情真相途徑之一,並非純為私情。

因此之故,冷月的心裏,稍稍減少了歉疚,而以一種快樂的心情,和駱非白踏上了旅途。

當然,最愉快的還是駱非白了。離開恩師,奉命在江湖上磨練,不出三年,如今卻攜得如花似玉、俠骨柔腸的美眷返回故鄉,還有什麼事比這更令人快樂?

從清江小築的邊,回到中原地帶的河南上蔡,是一段很遠的路程,由於情侶雙雙、兩騎並轡,不覺得山遙水遠,也不覺得旅途勞頓。倒是快到達上蔡境內,兩個人的心情都有了變化。

在駱非白而言,十幾年沒有回到家鄉,兒時的一切,已經依稀難記,如今遊子重返,自然有一種近鄉情怯,老實説,連自己父母是什麼樣子都印象模糊,一旦面見父母,那將是一種什麼情況呢?

在冷月而言,如此去見未來的公婆,去面臨一個絲毫無知的環境,雖然她是一個闖蕩江湖的姑娘,卻也有幾分令她難以想象的緊張。

這天清晨,已經遠遠望到上蔡的嫋嫋晨煙,冷月忽然勒住坐騎,望着駱非白説道:“非白!我的心裏有些害怕!”駱非白奇怪地問道:“為什麼?”冷月臉上泛着微紅説道:“你不認為我這樣去見你的家人是有些不合常情嗎?再説,從你的敍述中,我知道你家在上蔡是望族,我…連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的人,你不覺得我不配?誰能保證你的家人都能象你這樣的接納我?”駱非白皺着眉説道:“冷月!為什麼到現在你還有這種想法呢?難道你忘了我們在清江小築是經過生死考驗的情,你還不相信我不成?”冷月睜着明亮的眼睛,眉梢帶着滿意的笑意,婉婉地説道:“非白!不是你,我説的是你的家人!”駱非白隔着馬兒伸手過來,輕輕地握住冷月的柔荑,懇聲説道:“冷月!不要懷疑,相信我們堅貞的情。我不敢斷言我的家人都會全心的接納你,因為畢竟我離開家太早也太久了。但是,我們兩人要共同相信一個事實,誠所至,金石為開。何況…”他的眼睛是那麼多情地注視着冷月。

“何況,你是如此的善良、正直、而又温柔有禮,有誰會拒絕象你這樣的人成為一家呢?冷月!不要再懷疑,敞開愉悦的心情,踏進駱家的大門吧!”駱非白的話説得充滿了情,也説得非常的真切,冷月的手緊緊地反握着駱非白的手,鼻子酸酸的、眼睛紅紅的。

對於上蔡,駱非白談不上是重回舊地,因為他離開上蔡的時候,他的年齡太小。小得記不起往事的點點滴滴。但是,上蔡的人似乎都認識他,有人對他打招呼,有人對他微笑,很清楚的告訴了他。

駱家大院給人的第一印象,是氣派大!

佔地極廣,一圈樹林和一灣水,圍繞着駱家大院。

護莊河吊橋的兩頭石獅子,高踞神武,代表着駱家在上蔡的聲望和地位。進得莊門,面是一處廣闊的空場,兩邊排列着刀槍劍,説明駱家主人的身份。

駱非白在莊口一面,立即引起轟動,一路傳話過去:少莊主回來了。

駱非白和冷月雙雙下馬,他緊緊地握着她的手,低聲説道:“冷月!看來他們沒有忘記我!”冷月微笑着沒有説話,心裏充着幸福。

突然,這個時候,駱非白站住腳,説道:“冷月!我又有了害怕的心情。”冷月訝然地説道:“你現在又怕的是什麼?”駱非白説道:“冷月!不要忘了,在清江小築不論是明宣或是暗示,我們都可以瞭解,這趟上蔡之行,不完全是省親,更不完全為的是拜見翁姑,還有一點訪察的意思。如果…

如果…唉!”冷月輕輕搖着他的手説道:“非白!不要如果了,這裏畢竟是你的家,是你的出生之地,這裏住的是你的至親爹孃,再懷疑的情況,也要等到深深地瞭解之後。”駱非白點點頭説道:“是的!你提醒了我另外的一件事。

這裏的人對我如此悉,那是他們把我當作是我的老弟非青。…”他的言猶未了,從大門裏出來兩個人,短衣勁裝,步履沉穩有力,快步走到駱非白的面前俯身一躬,口稱:“少莊主回來的正是時候,屬下奉莊主之命來接少莊主。”兩個人一直,眼光一接觸駱非白,神情一怔,還沒有等到駱非白説話,兩人同時撤後退了兩步。

駱非白問道:“兩位是…?”兩個人倏地一伸手,兩把刀幾乎是同時從間拔出,而且,左手屈指入,一聲尖哨入雲,緊接着大門裏面就有一陣陣噹噹的銅鐘聲。

兩人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冒充我家少莊主?”駱非白微笑説道:“二位的話有些欠通,我從來沒有説過一句我是少莊主,這冒充一字,從何説起?”兩人頓時張口結舌,答不上話來,其中一個顯然已惱羞成怒,立即叱道:“你無緣無故闖進駱家大院,就可以將你拿下。”駱非白嘖嘖説道:“這位的話,更是令人百思莫解。第一,我不是無故闖進來的,一路沒有一個人攔住多問我一句話,這無故闖進,叫人不能苟同。第二,駱家大院不是官衙,就算是闖進,也不致於遭受立即拿下。二位這樣的待人,恐怕不是駱老爺子所願聞的事吧!”兩人大怒,雙刀並舉,分從左右撲向當中。

駱非白一拉冷月,使之轉向背後,急切中説道:“頭一次來,觀要緊,你不能動手!”他在説着話,霍地雙手一分,徒手一雙掌,向夾擊而來的雙刀。

這樣貿然空手入白刃的舉動,大出乎兩人的意外,不自覺地微微一怔。就在這樣的一瞬間,兩人兩把刀,竟然毫無掙扎地落到駱非白的手裏。

駱非白左右雙手各拿着一把刀,微笑着説道:“二位,這完全是一個誤會,待會自然會説明白,請二位千萬不要介意。”兩個人站在那裏,滿臉冒汗,手足不知所措。

駱非白説道:“我已經説明白了,今之事是起自一個誤會,回頭自有明白待的時候,二位請讓路如何?”兩個人對看一眼之後,剛要閃開,這時候從裏面出來十餘人,為首的是一個風乾削瘦的中年人,大踏步來到近前,一見兩人的刀,竟然落在駱非白的手裏,也為之大驚失

及至他看見駱非白的面容,不覺一怔,連忙問道:“年輕人!請問你的尊姓大名?”駱非白也連忙抱拳拱手説道:“我叫駱非白,説實在話,我就是這駱家大院的…”削瘦的中年人驚喜萬分,急忙問道:“你叫駱非白?你是非白賢侄!啊呀!太久沒有見你了,至少有十幾年了吧!駱家大院的人能記得你的,沒有幾個。賢侄!怪不得他們兩個。

何況目前莊上又是多事之秋,他們不能不謹慎從事啊!”駱非白不安地問道:“請問…”削瘦的中年人略略笑道:“你看我是高興過度,我既然一時不敢認你,你當然是認不得我了。賢侄!我叫駱仲行,是你二叔。”駱非白趕緊上前行禮説道:“二叔!侄兒非白給你磕頭。”他又朝後抬抬手説道:“冷月!來見過我二叔。”駱仲行連忙伸手攔住問道:“賢侄!這位姑娘是…?”駱非白説道:“二叔!她叫冷月,她是小侄訂的親事。”駱仲行連説兩聲“好!好!”之後,就説道:“賢侄!你這次回來真是恰到時機,駱家大院現在正遭受到困難。”駱非白急着問道:“二叔!我爹孃他們二老好嗎?非青弟呢?”駱仲行黯然説道:“見過莊主,一切回頭再説吧!”駱非白的心頭一震,忍不住有一種不祥之兆掠過心頭,他搶着追問道:“二叔!是家裏出了事情嗎?”駱仲行搖搖頭説道:“非白賢侄!話是一時説不完的,你們先去見過莊主,我們大家再作商量。”駱非白固執地説道:“二叔!我離家太久了,家裏的情形一無所知。家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故,讓我先知道一點,心裏先打個底,見到爹孃,也好説道。”冷月委婉地説道:“非白!我們還是聽二叔的話好了!”駱仲行説道:“冷月姑娘!其實也沒有不可説的,莊主夫婦身受重傷,現正躺在房裏調養…”駱非白大驚失連忙問道:“二叔!你是説我爹孃雙親受了重傷?是在駱家大院嗎?還是在旁的地方?”駱仲行沉重地説道:“是在駱家大院。”駱非白眼睛裏含着淚光,剛只叫得一聲:“二叔!”駱仲行立即説道:“駱家大院是銅牆鐵壁,但是,能在駱家大院刀傷莊主的人,還不多見。非白賢侄!這件事説來話長,你還是先去見過莊主再説吧!”説罷他在前面帶路,冷月緊緊地挨在駱非白的身旁,緊緊地握住駱非白的手,那意思是説:“有任何苦難,我和你同當!”從駱非白的淚眼,傳來一分,靈犀一點,互通心曲。人在最悲痛的時候,這種力量的支持,是十分有作用的。

一連穿過幾重廳堂,又轉過幾曲迴廊,來到一處圍牆高聳的別館,圍牆上遍佈鐵鏃籬和雞爪釘,而且每隔十來尺,就有一位勁裝的漢子貼着牆頭站着,想必是在圍牆裏面另設置懸空的碉樓。

圍牆的大門,厚厚的松木,上面滿布着兒拳大小的鐵釘,門口站着八個漢子,手按在刀把上,個個都是怒目金剛,時時都象是待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