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上蔡遭厄運河間了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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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易靈突然頭一揚,抬手擦去淚痕,手中的寶劍一指,厲聲叱道:“今天你如果不解醒我爺爺和冷月的睡魔,你就休想逃得了活命。”老者一昂頭笑道:“戈姑娘!你可知道一句話,説是一着錯,滿盤輸。你們有絕對的機會,可惜你們錯過了。”他用手指着躺在地上的朱火黃,得意地説道:“憑着他的毒技,很可以使我們解開冷月的攝心術,然後你們可以從容逍遙而去,可是,你們沒有這麼做,你們以為我真的不怕毒死嗎?錯了!你們以為我真的還有一個主子在背後嗎?錯了!”他説着話,用手在臉上
了幾下,扯去那花白的鬍鬚,原來他是一個年紀只有四十上下的中年人,雙眼炯炯有神,臉上
着得意的微笑,説道:“戈姑娘!如今之計,你只有隨我們一齊走。我説過,我絕不傷害你們,我只是用你來釣魚,釣出令尊戈總鏢頭來。而且,我還可以進一步保證,對令尊,只要他
出我們所要的東西,他是安全的,你們父女就可以享受天倫之樂了。戈姑娘!你覺得這樣可以嗎?”戈易靈冷靜地搖着頭説道:“不!你太陰險了!你的心計太惡毒了!你將人家玩
於股掌之上,我不能容忍你,我要殺掉你!”她手中的寶劍收回到
前,立即就要發動一搶猛攻。
對方也從容地在那道姑裝束的婦人手裏,取來一個皮囊,扯開皮囊,裏面是一個長匣,取出來的是一柄雪亮細長的刀,這把刀一落到戈易靈的眼前,立即有似曾相識的覺。
對方從容不迫地拿着刀,用指彈了一下,聲作龍,然後含笑説道:“我知道姑娘有一身很高的武功,本來象你這種人,要心甘情願地跟着走,是不容易的,只好憑刀上的功夫了。”他的話音一落,突然縱身而起,刀風掠至,唰、唰、唰一連三刀,從頭上的“雪花蓋頂”一變而為橫劃“玉帶圍
”隨勢轉為“秋風落葉”三招快極,一氣呵成,將戈易靈姑娘
退五步以外,連手都沒有辦法回。
三招一過,刀勢一收,他並沒有續攻下去,長刀藏在肘後,淡淡地説道:“如果加上他…”指着地上躺的朱火黃,認真地説道:“即使不用毒,今天在場的人加起來,也不是你們的對手,如今他一倒,戈姑娘!情勢整個變了。”戈易靈承受了對方一連串風也似的三刀,一點也不氣餒,仗劍上前,説了一句:“你得意太早了!”對方説道:“我知道,你有能耐接得下來我這柄長刀的攻勢,我也估計你能在百招之內,不致落敗,但是,今天沒有時間跟你鬥個痛快,河間府的兵勇捕快,會在不久之後,追趕到此地。因此,我不會再講江湖上的道義。戈姑娘!為了很快制服你,我顧不了其他的事了。”他一招手,前後左右,圍上來八個人,每個人手裏捧着一個鐵筒,將戈易靈圍在當中。
他輕鬆的説道:“這八個人手裏所拿的是一種機關暗器,只要一按機鈕,可以一連出十支細小的箭鏃,只要中上一枚,就立即可以使你昏
一個對時。”戈易靈這時候才發覺情形比預料中還要壞,但是她一點也不緊張,她覺得像朱火黃這樣武功、經驗、見識、外加毒計都是一等一的高人,居然被對方用一種方法,擺平在地上,可見得機不如人,自己也只有盡力而為了。
當一個人一旦放開了得失之心以後,再狠的敵人,再險的處境,都不足於動搖心志的。
當戈易靈仗劍而立、待機而動的時候,對方又説道:“戈姑娘!為了讓你心安理得,我這八筒暗器,暫時不放,我要憑真本事,鬥你五十招,然後擒你上路。”戈易靈出劍了,蓄勢而動,一動則是雷霆萬鈞,劍勢如幕,層層蓋將下來。
對方當然是早有準備,長刀光芒,穿舞在劍幕之中,毫不遜。
轉眼五六招對拆過去,雙方平分秋。但是,在鬥智和氣勢上,顯然戈易靈要比對方高出許多,當一個人一切豁出去之後,就是所謂“一夫拼命,萬夫莫開”戈易靈每每攻出一招,都是竭盡全力,劍氣縱橫,凌厲無比。而對方攻過來的時候,戈易靈都以硬接為主,以閃讓為輔,而且在閃讓之時,又以順勢還招為主,維護自己的安全為輔。
這種拼命的打法,如果是出自一個武功低的人,徒然提早送掉自己的命。可是如果是出自一個高手,無論在氣勢上、威力上,就會在無形中增加很多。戈易靈是屬於後者的情形。於是不出二十招,對方只落得縛手縛腳,非僅如此,而且險象叢生。
這種情形倒是出乎對方意料之外的,他原以為百招之敵,沒想到戈姑娘的功力竟是如此純。
高手過招,分毫不能有差池,意念稍一不集中,命就在呼
之間。
對方正使出一招“蘇秦背劍”轉變為“白雲出岫”刀刃從背後斜削而出,剁向戈易靈的右肩和前。
戈易靈不加思考地踩中宮進步,手中先卸對方刀刃,因勢利導,用的一個“粘”字袂,貼緊刀鋒,一個靈巧的晃動,使對方長刀盪開,
出門户,寶劍以電光火石的速度,飛削對方的面門。
這一招顯出戈易靈的武功和智慧,同樣的招式,運用之妙,在於不同的智慧。
對方眼見劍鋒削至,嚇得冷汗一身,也顧不得體面與否了,一縮脖子,力挫樁步,向着地,一路翻滾,退開五尺。人是躲開了,頭上的髮髻,應刃而落,對方只落得一個披頭散髮的狼狽相。
戈易靈仗劍叱道:“你逃跑不了的,你應該記得五十招尚未到。”對方滿臉通紅,突然一揮手,叱喝一聲:“你們給我!”他這個“
”字尚未落音,就聽到有人説道:“停住!不許亂
!”説話的人,聲音不大,可是給人以無比的權威,周圍的八個人果真依言停手不動。
持刀散發的中年人這才看到,不知何時現場來了一個人。寬大的灰衣,芒鞋白襪,頭上戴着一頂遮陽斗笠,壓得很低,遮去大半個臉,不知道對方是哪一路的人。
他立即喝道:“你是什麼人?”戴斗笠的人平靜地説道:“不要問我是什麼人,至多算是路見不平的路客罷了。按説,我看你們這樣不爭氣,仗着人多欺侮一個少年郎…”
“她不是個少年郎,她是個女的。”
“啊!”戴斗笠的頭微微揚了一下。
“那就越發的不應該了。一個男人鬥不過一位姑娘,已經夠自愧的了,居然還要利用暗器傷人,可鄙之至!”突然持刀的中年人,一揮手,一聲斷喝:“!”幾乎與這聲“
”字出口同時,戴斗笠的人身形一彈而起,灰
的長衣,鼓起一陣風,兩隻大袖舞起強勁的勁道,人落在戈易靈姑娘身前,只見他的大袖上,
滿了黑
的短箭,而在地上也散落了二三十支。
戴斗笠的人再一抖雙袖,將那些短箭抖落到地上,人緩緩地朝着持刀的中年人所站的地方,上前走了幾步。
那中年人不自主地退後了幾步,臉非常難看。
戴斗笠的人淡淡地説道:“論情論理,我應該給你一點懲罰。”説着話,人又向前走了兩步。持刀的中年人,手持長刀已經抬起,他是準備全力一拼。
戴斗笠的人忽然説道:“念在今天賣劍之會,我們的目標是巧合一致,這也算得上是緣分。不過,你我雖然都撲空了,你們輸得更慘,因為,當面不識真人,可惜復可笑!就這樣,我原諒了你們。”持刀的中年人站在那裏,不知道如何下台,顯得有一分手足無措的樣子。
戴斗笠的人接着説道:“你還在等什麼?河間府的大隊官兵,就要追到,到時候你們恐怕連跑都跑不了的。”持刀的中年人收起刀,放回到匣子裏,從容地拱手説道:“尊駕果然是高人,在下習藝不,得由自取。今
一別,他年但願能夠再會尊顏。”戴斗笠的人淡淡地説道:“人總是要見面的。”中年人將刀匣
給道姑,自己拱拱手説道:“請問尊駕尊姓大名,也好讓在下永誌不忘!”戴斗笠的人笑了一笑,説道:“你還要問我的姓名嗎?這倒叫人好笑的事。”中年人怔了一下,還沒有來得及説話,戴斗笠的人揮手説道:“留下三匹馬,我看你們趕快請吧!”在路的那頭,遠遠已見塵頭,他倒是很遵從地留下三匹馬,一起九個人六匹馬,匆匆走了。
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沒有説話的戈易靈這時候叫道:“你們沒有解除我爺爺和冷月的魔咒,你們想往哪裏走?”戴斗笠的伸手攔住了戈易靈,説道:“這位姑娘,讓他們去吧,令祖他們的問題,由我來解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戴斗笠的人所説的話,給戈易靈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戈易靈不安地問道:“你是説…?”戴斗笠的人點點頭説道:“不錯!我説可以解除令祖他們的問題。相信我,姑娘!我也是有女兒的人,如果我的女兒還在身邊,跟你差不多年紀,我不能騙你。”戈易靈哺哺地説道:“可是…可是…他們是使用一種術,你也…”戴斗笠的人很耐煩地説道:“姑娘!這不是
術,這是控制別人心志的一種方法,如果瞭解其中的道理,就一點也不令人驚奇。姑娘!你要記住我的話,天地之間,你們不知道的事太多,這就是活到老,學到老的道理。”戈易靈恭敬地説道:“謝謝教誨,我想請教前輩,尊姓大名可否賜告?”戴斗笠的人彷彿震動了一下,但是他立即恢復平靜,説道:“我們真正是萍水相逢,有機會再見的時候,我們再互道姓名吧,現在情況很急,先將他們二位救回過來再説。”他從身上取出很小的竹哨,呼哩、呼哩吹了兩聲很尖鋭的聲音,朱火黃和冷月果然都擺擺頭,人立即清醒過來,只是還都是怔怔地沒有説話。
戴斗笠的人説道:“一二位可以上馬了,河間府的兵勇捕快一旦追到了,麻煩糾纏不清…”他的話還沒有説完,已經聽到蹄聲震地,那邊路上塵頭大起,愈來愈近。
戴斗笠的人突然舌綻雷,大喝一聲:“你們還不上馬快走,還待何時?”朱火黃和冷月都為之一震,似乎也沒時間再作考慮,三個人躍上馬背,嘩啦啦,潑開馬蹄飛盞,轉眼衝出幾十丈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