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罪惡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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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道長若是早就知道西門吹雪、花滿樓這麼愛管閒事,只怕就不會賣身給紅衣幫了。”廣圭然大怒,喝道:“你!
…
”玄清搶上一步,道:“師父,讓弟子打發這個小賊。”廣圭雖早聞“白衫客”的名頭,但見他年輕,也不甚在意,以為玄清或能應付,説了聲:“多加小心。”玄清“錚”的撥劍在手,搶上前去,厲喝道;“狂妄小兒,怎敢妄自尊大,吃我一劍。”聲猶未落,縱身發招“毒蛇出”向西門吹雪攻去。
但見人影閃動,斜刺裏有隻手倏忽向他右腕抓到,玄清暗吃一驚,縮手收招,一旁躍開;定睛看時,見是花滿樓,怒道:“你也想手嗎?”花滿樓道:“你算什麼東西,怎麼配和西門大俠手,來、來、來,先陪在下走幾招,”他話音甫落,猱身疾進,左手一式“降龍伏虎”抓敵長劍,右手“擒獅搏象”攻敵中路。
玄情亦已聽説花滿樓武功不凡,卻仍沒料到對方功夫如此厲害——對方硬生生抓向自己長劍,顯然煉有大力金剛掌一類的功夫——他一個身測步,長劍“懷中抱月”
“古樹盤”兩招相連,亦守亦攻“唰唰”幻作幾道銀虹。
花滿樓縮手收招,倏又推出“雪擁藍關”一股強勁掌風挾嘯徑向玄明迫去。
玄清暗暗吃驚:“這小廝怎有這麼深厚功力?”他側躍數步,隨即又反攻上來…
西門吹雪知道花滿樓絕非畏懼廣圭“青城派掌門”的名頭,而是故意把他留給自己打發,可謂用心良苦,他雖久聞“藍衫客”花滿樓名頭,卻從未見過他出手,良機難得,他也就不急於向廣圭挑戰。
但見花滿樓雙掌揮舞如飛,招式凌厲,卻氣定心閒,玄清雖劍術不俗,卻也對他無可奈何。
高手廝鬥,招式往往虛實相兼,一發即收,他兩人以快打快,轉眼十幾個照面。
這時,喬玉影亦已經接下玄明,長劍對長劍,霎時攪起兩團如雪光華,兵刃相,不時發出鏗鏘聲響。
廣圭的心漸漸沉了下來。
直到適才,他還將面前這幾千少年男女視若無物,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確實走眼了,只那姓花的少年,明明肋下佩帶長劍,偏又赤手與本派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過招,顯然是有恃無恐。莫非那個姓西門的比他還勝一籌不成?
廣圭正在沉,聽得對面叫道;“道長,你兩個高徒都已經有了主兒,你也別再當縮頭烏龜了吧!”廣圭雖覺心裏有氣,卻又暗想:“只他幾個少年便如此了得,待喬斌老兒幾人趕到,我三人死無葬身之地了——三十六計走為上!”他打定主意“錚”的撥劍在手,叫道;“請賜教!”繼之發聲怪嘯,身形起,卻是雙足用力一蹬“嗖”的倒縱而去。
他輕功超卓,一縱數丈。
豈知,他腳甫落地,正待轉身,便聽一陣衣袂飄風,一個人影宛若巨鳥凌空,從池頭頂飛掠而去,落地後堪堪擋住他的去路——是西門吹雪。
他冷冷道:“妖道,你走不了啦!”喝聲中,雙掌一錯,倏地齊出,左掌右爪,徑向廣圭身上諸大攻去。
廣圭右腕一抖,劍鋒挽了個逆式立花,截敵手腕,招至中途,倏忽易式橫掃“唰”的劃過一道大弧,抹斬敵人肋,他一招兩式,果然凌厲至懾——廣圭走不能,不氣怒加,情同拼命,劍招又狠又辣;他亦知道自己遇上了勁敵,只得施展開渾身解數與敵拚鬥。
西門吹雪見廣圭掌中劍光閃爍,宛若一弘碧水,知道是件利器,不得不多加小心;亦恐長打久鬥,把建福宮的道士們引來,雖心中不懼卻增添麻煩,便撤出長劍對敵。他長劍一經在手,即刻施開師門劍法,一柄長劍點斬刺,劈攔抹截,使得上下翻飛…轉眼拆了十幾招。
花滿樓赤手對敵,鬥過二三十招,見玄清劍術絕,知道再不用兵刃己難免自取其辱;避過對方一招“秋雁穿雲”之後,突地旋身,青鋒劍應勢而出,一記“古樹盤”化解敵人攻勢,隨即“兩龍出”
“金剛伏虎”劍招連環,頓生滿天雪亮光華——玄清登時被他迫得連連後退。
場中突地接連響過兩聲慘嚎。原來,喬玉影與敵廝殺素來心狠手辣,如今當了意中人的面,更有兩個夥伴在旁,亦有意顯自己的手段;她見玄明一式“玉帶纏”使得稍老,地躍開數步,纖腕倏揚,三枚蝴蝶鏢挾嘯出,分打對方兩眼、咽喉。
玄明並不驚慌,一個“鳳點頭”輕易躲過兩枚,揮劍一格“錚”的聲響,另一枚蝴蝶鏢斜飛落地;他心中暗暗得意,正待發招攻敵,卻怎知喬玉影早將另外兩枚蝴蝶鏢納在掌心,趁敵揮劍格擋之際,復又抖腕,兩點寒星分對方前、小腹——力道極猛,挾風帶嘯。
玄明長劍已在外門,聽得暗器破空之聲,慌忙地向旁躍開;總算他身法快疾,也被一枚蝴蝶鏢打中:左肋下的中腕一陣劇痛。他雙腳落地後踉蹌了幾步,終於跌倒。
喬玉影“格格”笑道:“惡道,姑送你上路!”喝聲中,縱身撲上“探海屠龍”劍鋒刺進玄明左,立時血如泉湧,慘叫聲未落,便即一命嗚乎。
花滿樓見玄清在那聲慘嚎聲中一怔,突地友聲長嘯,騰身飛起兩丈開外,身體凌空一折,頭下腳上撲擊下來,長劍劃過一道匹練也似的光華,寒光電閃,飛掠而下。
秦麗蓉在一旁歡呼叫道:“好-式‘展翼摩雲’啊!”玄清卻是大吃一驚,矬身一式“潛龍昇天”長劍斜而上,卻又走空;但見如雪劍光面劃過一道大弧,弧光中一片紅,詫異間已覺腹間沁涼,低頭驚看時,腸子已經了出來,登時嚇得魂飛天外——方覺巨痛鑽心——情不自發出一聲慘叫。
便在玄明驚愕的剎那間,又一道銀弧疾閃而過,一顆碩大的人頭滾落地上。
此刻,廣圭與西門吹雪以快打快,轉眼拆了三十幾招,他已頭上冒汗,知道自己絕難支撐過五十招,只盼儘早全身而退,聽得那兩聲慘嚎,知道本門兩個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已相繼喪生,心中猶如刀攪。
然而,對他來説當務之急卻是逃命要緊。但見他奮力施出一招“起風騰蛟”斜走幾步,曲肘捧劍突刺對方面門,卻是以進為退;見西門吹雪運劍化解,他不待招式走老,突地騰身而起,躍後丈外,掉頭就走。
但聽一聲厲喝:“惡道,哪裏去!”近在耳畔,聲若洪鐘。
廣圭吃了一驚,定睛看時,才驚知自己險險乎撞進一個人的懷裏,只見他衣衫邋遢,光禿禿的頭頂,象是個僧人,卻又鬍鬚雜亂,實難看出到底有多大年紀——正是邋遢僧楚冠英。
廣圭已屬生死關頭,雖恍恍惚惚認出了對方,卻仍困獸猶鬥,他怒吼一聲,雙掌“雪擁藍關”挾嘯推出。
“大膽!”楚冠英發聲吼,稍閃身形,右手虛晃、往前一引,左手五指如鈎“嘭”的聲、抓了廣圭的後衣領,手指微動,點了他大椎,隨即腕力猛吐“嗨”的聲,廣圭身軀宛如斷線紙鳶、凌空飛去。
恰被九變神君喬斌適時趕到,一式“鷹搏長空”騰身接住,待落到地上,廣圭不心如死灰,嘆道:“不期貧道命葬於此。”他忽地揚起左臂,揮掌往自己面門劈落,卻怎奈道受制,一絲力氣也使不出。
但見喬斌淡淡一笑,道;“廣圭道長,徒因道長一念之差,賣身紅衣幫,雖因之造下許多罪惡,卻也不致死;煩道長指點津;後山天師旁可有個隱蔽山?”廣圭怔愕愕看着他,終於長長嘆了口氣,遲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