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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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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叫花果然立即跳了起來,一個往城裏奔去,兩人跟了上來,還留了一人繼續把住城門,顯然早有安排。我施展出身法,笑道:“他們真配合呢!”月兒回頭看了一眼,道:“心思如此縝密,難怪丐幫名揚天下!”兩個跟來的乞丐剛進樹林,便聽到頭頂衣衫飛舞,大驚抬頭看來,只見我一臉獰笑猛撲而下,閃避已是不及,頓時暗叫不妙。

兩人應變也快,聚氣凝勁,一同使出“天王託塔”同時沉聲吐氣發力。

“砰”的一聲悶響,兩人堪堪抵擋住我的下撲之勢,只是足背都陷入地上泥土,兩張臉也憋得通紅。我象泰山一樣壓在他們上方,兩人再也動彈不得。樹後嘻嘻一笑,月兒轉了出來,兩個叫化眼睜睜看着她慢慢走近,伸指點在自己身上。

我和月兒換了一身衣衫,戴上那豪大漢和黑瘦漢子兩張人皮面具,才慢慢往鎮上走去。剛進城門,前方就湧來一夥武林中人,人數約有四十,大多二三十歲。

當先一名六十多歲、白髮蒼蒼的老人轉頭道:“小兄弟,你當真看清楚了,確是那惡賊?”他身旁氣吁吁的小叫化道:“史老爺子,咱們四個瞧得清清楚楚,和畫像上一模一樣…咱們舵主已跟了上去!”那姓史的老人自語道:“那就不會錯了…兒,立即發消息…四個城門都派人了嗎?”另一面有個年輕人應道:“是,師傅,都已增派人了!”説話間眾人已到了城門,那史老人上下看了咱倆一眼,見我衣袖捲起,胳膊上肌強健豐隆,知道決不會超過三十五歲,便毫不懷疑。

我和月兒讓開大道,史老頭卻在城門下停了下來,轉身拱手道:“各位同道,那賊是武林公敵,人人得而誅之!他卑鄙無恥,大夥也不用和他講江湖規矩,此番辛苦各位大駕,回來後老頭子擺酒給大夥洗塵!”眾人慷慨應是,史老頭大手一揮,一羣人便出城而去。咱們冷眼旁觀,他們人數雖多,高手卻寥寥無幾。稍覺可觀的,除了史老頭外,便是當中那手執戒刀的年輕和尚和負劍的青衫女子。

想來七派的高手雖然不少,但有必要扼守的據點太多,卻也不能面面俱到。***找了間乾淨客棧,我和月兒就住了進去。梅溪鎮現在外張內弛,雖然入夜後也曾有人來客棧查探,但我兩人均可以隱匿武功,又早有準備,抬出揚州回堂的招牌,便輕鬆矇混過關。

月兒果真叫了一大桌菜,躊躇滿志的吃個不停。有身孕後她越來越有口福,體態也就漸顯豐腴,變得更加風人,豈能不令我歡喜莫名。

這一我極盡歡好之樂,夜間總算相安無事,第二天一大早,兩人便出鎮往西邊百里外的大都市寧都城而去。我不想月兒受累,路過石門鎮時就套了輛馬車,待抵達寧都已是華燈初上。

這一路上也並不安生,時不時見人快馬趕過,到好似發生了大事。雲來客棧的飯堂不小,卻早已是濟濟一堂。

本來江湖人聚在一塊,多半會呼嘯吵鬧,杯盞狼籍,但此刻廳內卻很是沉悶,眾人靜靜的喝酒吃飯,就算彼此談,也不自覺把聲音壓低。

我和月兒心生奇怪,走到櫃枱道:“掌櫃,要一間上房!”掌櫃陪笑道:“兩位爺,實在抱歉,小店的客房已滿!”我故意皺眉對月兒道:“倒黴,又滿了,咱們再換一家試試…”掌櫃搖頭笑道:“兩位爺,此去未必如願,今,各大客棧只怕都已客滿,現在天已晚,小店尚有一套雅閣,兩位爺不若在此歇息…”月兒頓時心生歡喜,她早想舒適沐浴一番,又擔心以咱們的模樣衣着入住豪華別院惹人疑慮,想不到好事送上門來,一面卻皺起眉頭問道:“那要花多少銀子?”咱倆相貌衣着雖然普通,但質地卻不低劣,掌櫃笑道:“若在平常,定要收足二十兩,今就便宜五兩,如何?”月兒搖頭道:“太貴太貴,大哥,咱們再找一找,説不定…”我的模樣卻有些意動,皺眉道:“怕什麼,反正昨晚才贏了一把大的,不如咱們也開個葷?既然來得容易,大不了我再去碰碰運氣!”掌櫃趁機笑道:“小店這雅閣裝飾美,一向都是達官貴人入住,又有專人侍侯,隨傳隨到,熱湯沐浴,香紗軟帳,兩位大爺試過之後,保管不會失望!”我不由憨憨的笑了起來,月兒卻拖着我的衣袖往門外拉,一面道:“就算是贏來的,那也是白花花的銀子!找不到客棧,就到城外野廟將就一下,也比花這冤枉錢好!”月兒身材嬌小,我又不情不願,兩人拖拖拉拉,堂中就有人笑話起來。那掌櫃忍住笑,説道:“兩位爺,小店再讓一些,十二兩,不能再低了,如何?”我一把就將月兒拉了回來,歡喜道:“別拉了!我哪裏也不去,十二兩就十二兩,咱們今兒就住這裏!”小二將咱們帶入別院雅閣,月兒嘻嘻直笑,了三兩銀子過去。小二哥自是歡喜莫名,我皺眉道:“兄弟,你怎麼又亂花錢?”她笑道:“這你可就不明白了,既然到了這等安逸所在,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還窮省什麼?呆會吃飯洗澡後,我還想找個相好呢!”我瞪了她一眼,問道:“小二哥,寧都城湧來這麼多人,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小二回道:“怎麼不是?昨城中發生一起慘案,可憐見的,好好一家十四口人被殺得乾乾淨淨!”既然驚動白道中人,想來不是尋常兇案,我訝道:“抓住殺人兇手沒有?”小二哥搖頭道:“沒有,官府説是江湖仇殺,兇手是什麼模樣都不知道…”我嘆道:“這可越來越沒王法了!”小二哥卻道:“可不是!查不出兇手,便編個藉口搪,往後還敢指望他們什麼!”我聽他話有蹊蹺,忙問道:“這是為何?小哥你仔細説來!”小二哥很是健談,慷慨陳辭道:“這不明擺着的嗎!雖説那花家娘子經常出外,但我也曾見過一面,的確是端莊正經的良家婦女。

我聽她們同街的四嬸説,自她相公死後,這花家娘子孝敬公婆,撫養獨女,照顧小叔,雖然年紀輕輕,相貌又美,一顆心卻已象槁木死灰一般,又把她相公留下的生意打理得妥妥當當,在城東一片大有口碑。

如今無辜遇害,官府找不到兇手,便稱是江湖仇殺,未免太過敷衍!”我大好奇,問道:“可知這花家娘子的名字?”小二哥卻茫然搖頭,我笑道:“若説這不是江湖仇殺,為何城中有如此多人提刀配劍?”小二愣了愣,道:“這也着實奇怪,今早二子説見到花家鋪子設了靈堂,去祭拜的全是陌生人…”我問道:“花家做的是什麼生意?”小二回道:“是茶葉,花家先輩本是茶農,早些年經營有方,家道就興旺起來。”我點了點頭,此處毗鄰福建武夷山,武夷巖茶名聞天下,自是近水樓台。但這花家應該不會只是茶商這麼簡單,否則飯堂內白道中人也不需要唬着臉如喪手足。

月兒見我再無所問,便對小二道:“你下去吧,先給咱們送桌酒菜,再吩咐廚房準備熱水!”小二哥去後,月兒説道:“相公,你猜是誰做的?”我思索道:“官府既如此定案,多半是受人指點…”月兒訝道:“你是説孫仲予買通官府…”我搖頭笑道:“相公是説有白道中人向官府指點,只怕是和孫仲予有關,你還記得他前些報復的舉動吧。”我指的是武夷派林永福和九華山法心禪師遇害之事,這兩人一同參與了七派聯盟,清剿行動告一段落後首先就成了孫仲予的報復對象。月兒點頭道:“是,七大派前些着實威風,如今稍微鬆懈就立即出事,可有些進退兩難了!”我搖頭道:“這對咱們可不是好事,相公想去看看!”月兒會意,道:“如今七派四處布控,歹人縱有掩護,只怕行動也很有限,説不定能把他們挖出來…爺可要妾身一起?”我微笑道:“咱們尚未引火燒身,相信還不是問題,你就不用去了,好好養着身子。”飯後休息了片刻,我換過一身衣衫,走到外間飯堂,找小二打聽了本地有名的賭坊所在,就大搖大擺出客棧而去。

我在大利賭坊隨便贏了兩手,就身從後門陰暗小巷而出,輾轉到了東城大街,果然見有家店鋪白幔高掛,大設靈堂,拉過路人一打聽,果真就是兇案現場花家茶鋪。

我見天雖晚,但仍不斷有武林人士前來祭奠,猜想堂內多半有前輩高人坐鎮,便不敢輕易造次。花家定不尋常,在此時期,若我貿然闖入,被人拆穿身份,只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花家滿門被屠,我若想尋找兇手的蛛絲馬跡,除了兇案現場外,就只好打死人的主意。在金陵當捕快時,也知曉刑部曾頒發律例,凡兇殺之案,未結案前遇害人屍首不得下葬,如今案發才一,屍體應該還在衙門。

殮房中果然停滿了屍首,我查看標籤找出花家一眾遇害者,卻只有十二具,想起客棧小二説他們滿門十四口被殺得乾淨,不由心裏奇怪。揭開蓋屍白布,死者臨死前恐怖絕望的表情立即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死者中有七個是家僕,一家人應該都不會武功,當中有老有少,除了最小那五六歲的孫子是被一腳踢死外,都是一刀致命。

兇手刀法凌厲,下手兇殘,受害者或者被削去頭顱,或者被攔斬斷,死相極慘。殘肢雖已被縫回身體,但血水仍在滴滴答答,空氣中瀰漫着濃烈的屍臭和血腥味,令人極不舒服。

我仔細留意屍體身上傷痕,發現兇手出刀多是從左至右,想來應該是左手用刀,且臂力強勁,內功深厚,一刀兩段毫不費勁。

花家老太爺身材頗高,但兇手平平削去了他半邊腦袋,以如此霸道強橫的刀法對付不會武功的老弱,兇手應該不屑於騰空出刀,由此猜測他的身材可能相當魁梧。

回想當金鈴對孫仲予手下的描述,的確有一人相當吻合,便是那號稱“君山虎”的兇徒左丘虎。查看死者標籤,對照小二哥的話,發現少的是花家大和長孫女兩人。

正在思索其緣故,卻有腳步聲往這邊走來。我重新替屍體蓋好白布,聽腳步輕盈,似是三個會武功的女子,心中一動,便輕輕掠上橫樑。

三人走到殮房前,一女道:“我一個人進去就可以…”另一女道:“好吧,咱們就在門前等你。”那女人似乎點了點頭,然後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