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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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説不就不！”嫺馨的眼神倏地轉狠，她這輩子沒有這樣出醜過，沒有這樣狼狽過，她心中有著前所未有的怨毒。

“我如果説一定要呢？”老福晉正地開口。

“請大夫來診脈又如何？是不是真的小產，我也想知道。”

“為什麼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嫺馨嬌聲泣吼。

“嫺馨，不要以為你哭得大聲就沒事！”於從月再也忍無可忍，嫺馨的眼淚爆了她的耐。

“我可以忍受爭風也可以忍受吃醋，但我絕不能容忍自己被誣陷！我原想放你一馬，但你卻得寸進尺，欺到我頭上來，別以為你哭鬧我就會放過你！我就坐在這裏等大夫來親口告訴我，你本沒有受孕！”於從月的發怒震住了屋裏每個人，平時於從月説起話來温聲軟語、沉靜端莊，眼神也總是雲淡風輕，除了紫鸚以外，王府裏從沒有人見過她動怒，更別提現在這樣一臉冰冷的怒容了。

“從月，你怎麼知道嫺馨本沒有懷孕？”老福晉嘆口氣問。

“因為我看她的出血不是產的出血，只是經血罷了。”面對老福晉的垂詢，於從月從容地回答。

“怎麼看出來的？”對衍格來説都是血，看不出來哪裏不同。

“經血有時會有細細碎碎的血塊，而產會看見的是一片血片，如果懷上三、四個月的嬰胎就會看見人形了，而這棉巾上頭的是細碎的血塊，所以應該是經血。”她沉聲解釋。

嫺馨怔著僵愕的淚顏，渾身瑟瑟發抖，自此，徹底敗下陣來。

“好，我招了，我本…沒有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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嫺馨假孕的事在王府裏掀起軒然大波，顯親王知情以後怒不可遏，要把嫺馨轟出府去，卻是老福晉攔了下來。

“嫺馨的去留，讓衍格和從月兩個人去決定。”老福晉把問題丟給了這對小倆口。

“你想怎麼處置嫺馨？”在書房裏，衍格好奇地問着站在書櫃前替他整理書冊的於從月。

於從月無語怔忡。

衍格慢慢走到她身旁，深深凝視著她。

“你想怎麼做都可以，不用顧慮我。”他低聲説道。

“我只是要回我的清白而已，並不想對她怎樣。”她仰起頭看他，滿眼無奈地笑嘆。

“可是阿瑪要把她轟出府去。”

“如果把她轟出府去，你忍心嗎？”她意味深長地看着他。

“嫺馨畢竟是一個極美貌的女子，被轟出府後只怕不會有多好的命運。”衍格長嘆口氣。

那天發生的事，讓他清清楚楚看見嫺馨身上深藏著他未曾發現的心機和醜陋面，人的嫉妒、猜忌、虛偽、欺騙，在她身上都可以找到，甚至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作假陷害他人。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把這樣一個女子招惹進門？

“要如何處置她是你的事，我不想過問。”她垂眸低。

“嫺馨畢竟也還是你心裏的人。”衍格微怔。嫺馨是他心裏的人嗎？

他真的把她放在心裏過嗎？得到她，似乎沒有滿足和狂喜，若是現在失去她，他也沒有悲傷和不捨。

但是在面對於從月時，他的情非常鮮明，開心和快樂的心情都非常強烈，也許正如貝蒙説的那樣…

你一直覺得自己很討厭她，其實，這種討厭的情緒説不定是一種喜歡，只是你自己還不明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