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授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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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納斯現在可以這麼做，那麼將來柴德里斯、維多利亞，巴蒂斯塔也可以這麼做。將來的人類，漸漸要處於大陸幾大種族地下風了。

跟着貝蒂夫人拐入另一條長街，放目望去，長街的盡頭處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尖角式建築，絡繹不絕的人從建築裏外來來往往，眼睛往上移，只見離地十米高處，懸着一塊雪水晶打造的長牌，上是“格陵帝國皇家禮儀部堂”十個龍蛇飛舞地大字。一隊威風凜凜地兵士，手裏拄着閃亮的巨劍，盡責地在禮儀部的大門外巡視。

“從前天開始的七天內，是授階儀式的高峯期，很多人都要來皇家禮儀部拿階位勳章和勳服。平常的時候，皇家禮儀部清冷得很，遠遠沒有這麼熱鬧。”貝蒂夫人説着，快步從街道走到了禮儀部門外。

她魔法袍上的八層刺塔，無疑向所有人彰顯着她八階魔導師的身份。無論是巡視門外的兵士，又或是才從大門裏出來的官員貴族，都向兩人行注目禮，一副仰慕崇敬的表情，讓周夜衝都覺得十分受用，雖然他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但是，這種時候，誰不舒服呢？

這確實是個強者為尊的時代，誰的拳頭大，誰就可以獲得更多的尊敬。

兩個人進入禮儀部的大門，徑直來到數百平米的大堂，這裏已聚集了數百個人，讓寬闊的大堂，變得擁擠不堪。雖然這些人都吵吵嚷嚷，大大損失了這種場所的尊嚴，但是所有維護秩序的十多個官員卻只是在一旁陪着笑臉，沒人敢吆喝這些來領取階位勳章和勳服的強者。

“哇！這裏起碼有八九百人在排隊，那要拖到什麼時候？不知道能不能改天再來？”周夜衝皺起了額頭，心裏忍不住泛起嘀咕。

“愣着幹什麼？跟我上樓吧。”貝蒂夫人拽了他一把，大搖大擺的走向大堂斜前側的螺旋長梯。

周夜衝自然只有在萬眾矚目下。一頭霧水的跟着她拾階而上，不知道貝蒂夫人賣的什麼葯。當然，周夜衝知道，貝蒂夫人絕對不只是她表面上一個卡亞帕學院地老師這麼簡單。

“這次皇家禮儀部的授階儀式是有規定的。樓下是為那堆不到五階的廢物準備的地方。”貝蒂夫人快步登上蜿蜒的樓階，在臨二樓地第一個拐口平台處，指了指二樓大堂聚集的人羣説道:“二樓是為五到六階準備的地方。只有三樓才是為高階強者舉行授階儀式的地方。在那裏，你將知道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是多麼榮譽的事情。”兩個人談間，終於拾階登上第三樓地階梯。兩個普通清瘦樣貌的雪衫男子，板着個死人臉孔，木頭人般堵在樓梯口。充任守衞之責。

周夜衝從兩個人身上沒有覺到分毫的力量氣息及元素波動，那隻代表一種解釋，那兩人最少是七、八階的強者，更已修成了自我的戰魂，可隨意隱藏自身的力量氣息。除非他也修成戰魂，階位力量又在兩人之上，才有可能察覺兩個人的真正力量。

“監察部有什麼人來了？”貝蒂夫人皺了皺眉頭。來到兩個人面前。特別提高了音量，道:“真是天大地架子。我真想像不到，誰有資格讓大名鼎鼎地加西斯兄弟守門。”兩個死人臉不分先後的冷笑一聲，兩個沙啞度迥然不同的聲音，好像是剛剛從地獄深淵裏爬出來的惡鬼一樣，道:“貝蒂，想不到你嘴巴還是這麼臭。”

“燻到你了吧。”貝蒂夫人冷笑兩聲，正眼也不看兩人一下，邁步朝前走去。

兩個死人臉對視一眼。同時各自側移半步，堪堪在將與貝蒂夫人撞上之前挪開身體，時間拿捏得倒是恰到好處。周夜衝的反應稍慢半拍，在兩人挪移出道路後，才追上貝蒂夫人的腳步。

“那是監察部的劊子手。高個子是漢斯。矮個子是格倫。都是八階巔峯的魔法師，最擅長縱靈魂。”貝蒂夫人默不作聲的走了幾十步。忽然壓低了音量。

“在帝國監察部裏，他們地地位僅次於監察長雷洛和副監察長斯皮蒂，統率着整個監察部的黑暗衞隊。”周夜衝想着那兩人剛才整齊一致的言談舉止:“他們肯定是一胎出來的雙生子，儘管樣子不大一樣，説話的口氣和表情卻沒有任何分別。”貝蒂夫人道:“…這個是豬都能看出來！漢斯和格倫不僅是雙生子，更是帝國第四代大帝地貼身侍從，算起來，他們該是費巴列大帝高祖地那代人了。”格陵帝國是以武功立國，從第一代大帝起的列代君王，最少都是六階地強者，逝世時年齡最大的有三百餘歲，小的亦有八、九十歲。而今費巴列是格陵的第九位大帝，如果那兩人真是第四代大帝的侍從，算起來中間隔了四代，那兩個死人臉最少都該有四百歲的高齡了。

周夜衝對這兩個人沒什麼好，但是聽到貝蒂夫人説他們是擅長縱靈魂的魔法師，卻忍不住對他們又有了興趣。不過他稍作推算，頓時到不大可能，如果那兩個死人臉只是八階強者，他們又有什麼資格活上四百年？

貝蒂夫人眼中異彩連閃，好像看穿了他心底裏的全部想法，道:“天下之大，時有不符合常理的情況發生，不需要去追究源。實際上漢斯和格倫今年都有四百多歲了，早突破了八階強者最長的壽命極限。他們兩人生孤傲，誰的面子都不給，就算監察總長雷洛也拿他們沒辦法！”周夜衝頓時一愣，道:“但他們剛才卻在樓梯口站崗。那就是説有比監察長更高地位的人來了？”

“你終於懂我的意思了。”貝蒂夫人別有意味的瞥了他一眼，低聲道:“皇家禮儀部今天肯定有大人物來了。維奇格，那也是你的機會。”

“機會？”周夜衝低低呢喃一聲，摸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想到那幾條巨龍的骨骸，只要把那些玩意兒變賣出去，這一生的榮華富貴再不用愁了。有必要再給什麼大人物做泥腿子嗎？

這時候，兩個人走過一道長二、三十米地廊道，步入一處廣闊的大廳。

從外觀上看，帝國皇家禮儀部該是一座尖角型的建築，下面是最廣最闊的，而越往上則面積越小。但事實上。三樓上的建築面積，卻幾乎有兩個一樓那麼大。無論牆壁又或地面上，全是用式樣相同、大小相等的雪晶鋪好地。入目簡約清淨，並沒有分毫富麗堂皇的影子，但是卻給人一種洗盡鉛華，返璞歸真的高貴覺。

大廳長寬都有至少百米長短。沒有任何桌椅壁畫之類的擺設和裝飾，給人一種格外空曠的覺。最前方有一扇高四、五米，寬度足夠可以讓十個人並排進入的大門，是那種從外面望不到門內，但從內應該可以望到外面情景地水晶門。

“啪啪…”兩個人的腳步聲，在盡是用細小的碎綠石鋪成的地面，顯得格外的清晰。

貝蒂夫人徑直步入門前。伸出大的巴掌。輕輕往門上一拍，立時“咯咯”之聲響起，水晶門忽的從中裂開，分別縮入左右牆內。

看到設計這麼機巧地大門，讓周夜衝渾身一震，剎那間以為自己回到了前世。可是進入大門，周夜衝一下子回過神來，這裏是異世界，不再是自己地華夏。

門裏的情景一覽無遺。那是一處廣闊分毫不遜於外面大廳的房間，居中放了十幾張座椅。周夜衝認得上面大部份人，是自己上次參加階次測試時的考官。最中間的三人，赫然有上次在隆巴頓易廣場中見過面的帝國副監察長斯皮蒂。其餘兩個人，一個是白眉入鬢。眼瞳凹陷。容貌枯朽，彷彿死屍一樣。看起來至少有平常人一百幾十歲外貌的老人。另外一個卻是一個只有二十七、八的青年，鷹目薄，顴骨高聳，彷彿在臉上寫着此人天刻薄，是絕不好相處的傢伙。

周夜衝不是傻子，只是從座次地列序，就已經猜出那個居中端坐的青年人，應該就是貝蒂夫人所説的那個什麼大人物。除了居中的十多個座椅外，房間周圍稀稀疏疏的放了兩百多張椅子，上面大多數是揣着大肚腩兼肥頭大耳地齷齪男人。看他們雖然面目可憎，但是一個個身穿錦衣貴服，披戴着象徵身份地位地勳章勳帽，應該是帝國如今功成名就的豪權貴胄，或者是靠着祖宗吃飯地廢物。

貝蒂夫人推門而入，馬上就把大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畢竟，只要是貝蒂夫人出場的場合，她的那副相貌，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斯皮蒂微微皺了下眉頭，看着貝蒂夫人，顯然並不高興的説道:“卡亞帕的貝蒂-米切爾夫人，今天是為帝國少年強者授階的子，來做什麼？難道已經突破了八階魔導師的瓶頸，躋入九階大魔導的行列了？還是覺得是帝國的少年強者？”斯皮蒂的話尖酸刻薄，周夜衝都覺得太過份了，尤其是最末尾的一句，更是譏諷貝蒂夫人沒出息。

貝蒂夫人咧嘴一笑，出奇好脾氣的沒有直接暴走發火:“那倒沒有。斯皮蒂，你的天賦在我之上，如果我突破了八階的瓶頸，那你早該是聖級了。至今你還在八階轉悠，好像也沒什麼長進啊！”斯皮蒂冷哼道:“我是帝國二級大臣，請遵守貴族的禮儀，稱呼我副監察長大人…”

“哎呀，是啊！我該尊稱你斯皮蒂大人才對！我今天是陪我的學生前來拿取他的八階勳章。”貝蒂夫人不等他説完，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但是語氣中也是透着無盡的諷刺。

看樣子，斯皮蒂和貝蒂夫人的矛盾很深啊。周夜衝聽到兩個人的對話，馬上就知道兩個人的“友好”關係絕對非同一般。要知道，在格陵帝國的上貴族中，隨意稱喚人全名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