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青絲長垂至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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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瞪向睡的趙斐,也不知這一路而來,趙斐許了她什麼諾言,教一個女子可以這般不要臉面。
周氏恨的伸手掐了一把趙斐的手臂,趙斐掀了掀眼皮子,反手把她拉進了懷裏,含糊的道:“乖,待夫君歇一歇。一會再給你…”周氏聽的一陣耳熱,一時捨不得離開他的懷抱,便伸長脖子代:“去回了她。”芳怡應是,而後周氏窩進他的懷裏,她的男人,就是死在她的牀上,她也不會讓給別人!
***周氏雖貪戀趙斐的懷抱,可她畢竟是一府主母,每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稍稍一磨蹭,她還是起身了。
大大小小的瑣碎事代完,已近中午。二等丫鬟芳宛悄聲入內回話:“夫人,林小姐被攆走後,去了正院,但是老夫人並沒有見她,隨後林小姐在涼亭裏獨自坐了一個時辰,巧的是,後來二公子帶回來的柳小姐也去涼亭裏餵魚。
她二人在一處説話,離的遠,奴沒聽着説什麼,不過,伺候柳小姐的紅竹與芳俏住一個下人房,要打聽出來,不算難事。
眼下,林小姐與柳小姐各自回院用膳了。啊,還有,回來的路上,奴瞧見老侯爺往正院的方向去了,應是要留在正院用午膳。”
“你做的很好,尋芳怡領賞去吧。”
“多謝夫人。”周氏垂眸沉思片刻,攜三個兒女前往正院,陪老夫人用午膳。
老侯爺確實在。涵姐兒,馨姐兒,明哥兒一下子全圍到了老侯爺身邊,一頓午膳因為此起彼伏的童言童語而其樂融融。
膳後,老侯爺,老夫人,周氏換到外間用茶水解油膩。三個孩子則在院子裏奔跑。周氏先呷了口茶水解膩,正道:“爹,娘,兒媳有事要稟。”老夫人一張笑臉,好奇:“什麼事啊?”周氏看了眼老侯爺:“是這樣的,昨夜裏侯爺宮宴歸來。
突然向兒媳坦白,道是無意瞧着了那林小姐林思的身子,納林思為妾,好給她一個代。”老夫人聽的一驚:“荒唐,你昨個下午不是告訴過娘。她已嫁過人了?”周氏出帕子擦眼角,作出一臉委屈:“是,可沒想到侯爺…許是侯爺真的很喜歡她吧,眼下也帶進府了—”
“不行!絕對不行!”老夫人緊張的捉住老侯爺的手臂:“老爺。
那林思剋死了整個夫家,這種命盤的女子怎麼能進咱們侯府門?”老侯爺聞言淡淡的瞥了周氏一眼。
周氏心中撲通直跳,是,昨下午趙斐一進宮,她就狀似無意的告訴老夫人林思寡婦的身份,至於剋死夫家,完全是老夫人自己誤解,可這裏也不是完全沒有她的手筆。
她的蹩腳手段能騙住老夫人,怕是騙不過老侯爺。老侯爺意味深長:““妾”之一字乃家宅不寧之惡源,古人誠不欺我。”周氏瞬間紅了一整張俏臉。
老侯爺慢悠悠的放下茶盞,道:“家規雖沒有明言規定,但我定北侯府男丁除非四十無子方可納妾,這是爹在心中定下的。
你嫁入侯府數年,恪盡職守,持庶務,生兒育女,為侯府付出之多,爹一一看在眼裏。這麼多年爹對垣兒有虧欠,做不到對他的選擇妄加指責,但是斐兒,藴兒兩兄弟,只要爹在一,他們就別想納妾,這一點,你放寬心。”
“爹…”周氏動的捂住嘴,濕了雙目,老侯爺居然向着她,這比什麼都重要!她這麼多年的真心付出沒白費!可她既動又覺得不好意思,利用了長輩,但。
她不能不做出應對,她就不信,趙斐能為一個寡婦神魂顛倒到忤逆老侯爺和老夫人!老夫人攬住她安:“不哭了不哭了,一個克親命的寡婦,咱們侯府就不能留,來人,傳我令,立刻把客院裏林小姐攆出府。”年長之人,難免有些信,若是林思出身清白,老夫人一定不會這麼排斥。
“不…”不能攆出去,周氏急忙搖頭,人不在她眼皮底下,都不知道趙斐與林思在府外會做什麼。
“等等。”老侯爺出聲阻止。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召來長隨餘楓,代了一句。半盞茶之後,餘楓捧來一方形小盒子。老侯爺自內取出一串鑰匙:“此乃舊年林家府邸的鑰匙,這林思離開了咱們侯府,也不算無處可去。
不過,這林府十幾年無人居住,你着人去灑掃一番,稍作打點,照顧一二,教她子不那麼難過。”周氏滿臉糾結:“爹,依兒媳淺見,與其讓她自立,不如給她尋一户好人家。”老侯爺哪裏聽得進婦人之見?他一走,老夫人接着寬她不要怕,若是趙斐執不悟,她定饒不了他。周氏聽的一陣啞然,不知道倘若林思沒被渲染成克親命格的話,老夫人是不是還這麼排斥?這個念頭在她腦中一閃而過,人心往往是殘忍的,她不能去觸摸。
她陪着老夫人又説了一會話,哄她午歇之後,才回院。路上,她反覆思索,琢磨,在侯府確實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但是,送回林府舊宅也不一定就是離了她的視線。屋裏,牀上已經沒了趙斐身影。
丫鬟:“夫人,侯爺兩盞茶之前去了老侯爺書房。”周氏心不在焉的唔了一聲,換了一身外出衣裳,領着芳怡出門:“走,咱們親自去這座舊宅瞧瞧。”周氏行事俐落,一個下午,一座舊宅已經煥然一新,從內裏丫鬟到守門小廝,等等,全部都是她挑選出來的人。堪堪趕在落之前回了府。二等丫鬟芳宛守在內院門口等她:“夫人你可算回來了!
下午那林小姐一直杵在侯爺的書房門外,奴瞧着是哭了…然後侯爺就準她進書房了…林小姐與侯爺在書房裏呆了足一盞茶的功夫。”周氏整個人炸了:“這對狗男女!芳怡!你立刻去前院叫兩個小廝來,把這個賤人綁了扔回林府去!”
“哎,奴這就去!”芳宛忙描補:“夫人,都怪侯爺心太善,大庭廣眾的,那林小姐沒皮沒臉的哭啼,侯爺不得已才讓她進書房的…”
“好一個不得已!”周氏腳下生風:“侯爺現在何處?”芳宛:“正在陪小公子習字。”提到兒子,周氏冷靜下來。趙斐心中介意親子忘記他的事情,力求培養父子之間的情,等兒子睡之後,才回了房。
周氏剛洗完澡,一頭秀髮濕漉漉的,寢衣上沾上了水珠,貼在肌膚上,印出內裏大紅的肚兜形狀。趙斐看的喉頭發乾,瞬間想起昨夜的瘋狂,整個人都好像被她乾了,掏空了。
他立刻轉身進了淨房。依然是一人一牀被子,趙斐暗自等了許久,周氏也沒鑽進他的被子裏,明明聽她的呼,還是醒着的…
他輕咳一聲,沒話找話:“明哥兒很是聰慧,筆姿也握得很端正,夫人用心了。”周氏:“應該的。”他畫風一轉,開始責備她:“你尋來的夫子,舉人之身,眼界短淺,不適合教導涵姐兒。”周氏:“…”一下子背過身去。
趙斐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懊惱,絞盡腦汁的想關懷的話題:“夫人一整個下午都不見身影,去哪裏了?”周氏也不打算瞞他:“去打理了一下林府舊宅,這個時辰,林思應該已經住進去了。”趙斐其實知道,他一醒來,就被父親召了去訓話,提到林思,他徒然想起林思的哭訴,正道:“夫人,我來問你,三弟妹可是不肯認親姐?”説實話,趙斐對林熹的初印象並不好。
一個袒夜遊然後差點被欺辱的女人,他無法心生同情,維護只因一紙婚約。林思的一番哭訴,林熹在趙斐心中徹底成了嫁入侯門就不認舊親的品不端的女子。
周氏猛地轉身,支起身子俯視他:“這叫什麼話?你從哪裏聽來的謠言?”趙斐張張嘴,微微避開子的視線,含糊道:“…丫鬟説的,三弟妹不許她姐姐入內探望…”周氏輕哼:“哪個丫鬟造這樣的謠言?哪個?”她説着就鑽進了他的被子裏,氣的狠咬他的下巴:“你説啊!是哪個丫鬟!哪個?”一口一個牙印!咬死他!咬死他!
趙斐躲着她的攻擊,擁着温香軟玉,已經沒有了聊天的心思,手在她的際徘徊。周氏則和他相反,拍開他的手,出言維護林熹:“三弟妹一直身體不好。
就是我,也是不得去見幾回!她林思算什麼?想進去就進去啊?”
“哦?這般説來,是確有真事了?我侯府雖不重出身,但是重品,她這樣做不對!夫人,這不是小事,你平裏多勸誡三弟妹一二,若她知錯能改,我便不與她計較。”
“是,三弟妹沒品!我也沒品!你的林思最有品!”
“你胡説什麼?嘶,夫人,輕點咬…”
“就是衙門裏審案還要雙方供詞,還是咱們侯爺厲害,光憑一人的一面之詞,就能結案—唔、唔嗯…”牀榻之上的口舌之爭,融化在齒融之間。***侯夫人怒將侯爺帶回來的女子趕出侯府。此舉一夜之間。
在全府下人耳裏,嘴裏傳。老侯爺的書房裏出現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嬌客,林熹。一身月牙白的寢衣外面披了件襖子,青絲長垂至,一看就是匆匆而來的。平靜無波的眸子裏此刻燃起怒火。
她連聲質問:“是不是你讓林思搬進去的?得到我的准許了嗎?那宅子是我娘留給我的!可不是你定北侯府的東西!你憑什麼自作主張?”老侯爺氣定神閒的坐於書桌後品茶。這林熹身子還是如淮陽初見一樣單薄瘦弱,但眼裏卻有了生機之氣。
他瞧着很滿意,閒閒的道:“今是不是你第一次出福熙閣?這一路而來的風景如何?”她的眸子因憤怒而熠熠生輝:“請老侯爺不要顧左右而言其他!”老侯爺:“你先坐下,爹慢慢説於你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