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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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你，打從我醒過來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不怪你了；而且你為了我自殘、為了我服毒，還情願拋下一切和我同生共死，就算我再怎麼鐵石心腸、再怎麼恨你，我也無法怪你、恨你了！我…”他搖頭“籲！別説，別再説了。讓我好好看看你，嗯？”他看着依然美麗如昔的楚鳳衣，心中滿滿的動、謝與不捨。

經過這麼多年，他心中美麗的仙子還是那麼飄逸絕塵，如仙明珠，歲月一點都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反倒將她歷練得更成、更內斂，眉宇間也平添一抹堅毅。

他忍不住湊上前，輕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再順着她直小巧的鼻來到她的邊，緩緩堵住那連作夢都會夢見的香，小心翼翼又無比温柔地着。

楚鳳衣輕嘆口氣，張嘴向他，受着兩人相濡以沫、心靈相契的一刻。

----看了良久，夏織紅氣得目皆裂，幾發狂。

這兩人竟然無視於她的存在，就這樣親熱起來？可惡，真是太可惡了！

她凶神惡煞般地撲上前，分開兩人“不要臉！楚鳳衣，你到底要不要臉！無咎哥哥是我的，我的！你恬不知恥地搶走他，還害得他受傷、中毒，現在你又想來搶他了！我不準，不準，不準！我不准你搶走他，不准你搶走他！”兩人一時反應不及，竟被夏織紅硬生生分了開來。

夏織紅一把將南宮無咎搶了過來，一把尖刀抵在他喉嚨上。

楚鳳衣頓時血全無“你在做什麼？無咎傷得很重，你不能這麼做。”夏織紅直直瞪着楚鳳衣“我要你走！”

“我不走！無咎傷得這麼重，無論你説什麼，我都不走。”

“你以為世上只有你一個大夫，只有你會治病、解毒、救人嗎？”

“話不能這麼説，無咎受了傷又中了毒，而且他中的還是你親手做的、連你都解不開的毒，這時候，你帶走他有什麼用？你只會害死他，你知不知道？”

“我不管，我不管他是死是活，總之我就是要他，就是要他和我在一起。”説着，她手上微微一使力，那刀鋒馬上劃破南宮無咎的脖子，鮮血沿着刀刃不停滴下“你到底走不走？如果你不走，那我現在就殺了他，和他同歸於盡！”

“你！”楚鳳衣怒火中燒，心急如焚，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南宮無咎淡淡一笑，對楚鳳衣説:“鳳兒，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可是…”

“能見你一面，我已經滿足；能得到你的原諒，我已經沒有任何遺憾。所以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可是我不能丟下你啊，我…”

“你知道我寧可自己死，也不願傷害你；我寧可自己遭受千刀萬剮，也不想見你受到一點傷害。既然你身上的毒都解了，那你就走吧！不要再管我了，反正中了五毒腐心丹的我，本來就沒剩多少子好活。”

“我不要，我…”

“鳳兒，你坑訕，你只要記得我愛你，不管我生或死，我永遠都是愛你的；不管我到哪裏，我的心永遠都和你在一起。快離開這裏，不要管我了！”楚鳳衣仍眷戀不捨，不想離去。她愛他啊！這十年來，她本就沒有停止過愛他，現在又知道他為她付出這麼多的情況下，她怎能捨他而去？

她痴痴地看着南宮無咎，看着這個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

“無咎，我…”兩人這種難分難捨的樣子，又讓夏織紅受不了了。她手上一用力，南宮無咎脖子上頓時又多出一條血痕，鮮血也個不停。

“楚鳳衣，你還不走？如果你再不走，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他，讓你永遠後悔莫及？”楚鳳衣見狀，登時緊張起來。

“別、你別殺他，我走就是，我走就是了。”她一面看着南宮無咎一面後退；心底、臉上盡是不捨；然後，當她的視線轉到夏織紅臉上時，她眼中浮現一抹堅毅。

她朗朗的説:“夏姑娘，我希望你會好好的照顧無咎，別再讓他受到傷害，否則…我…”楚鳳衣頓了頓，沒再繼續往下説，可意思卻再清楚不過。

她再次看了南宮無咎一眼，南宮無咎也看着她，兩人換着無聲的誓言，在這一瞬間，無數的愛戀情融而過，在這一瞬間，他們彼此相屬、彼此擁有，即使他們現在必須分開，卻仍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接着，楚鳳衣出温柔的一笑，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將南宮無咎和夏織紅留在這孤天絕地中。

----楚鳳衣一走，南宮無咎立時像全身力氣都被光一樣，整個人癱了下來，再也支撐不住。

夏織紅連忙攙住他“無咎哥哥，你不要緊吧？”南宮無咎一把推開她“別碰我！”他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可走不了幾步，便因為腳步浮沉，一個踉蹌而摔倒在地，大吐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