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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満人大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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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人大員中,許多人都讀“三國演義”就自詡為有經世之才了。林子清連説“不敢”傅都統已經出一張信箋,只看了一眼,就朝任紫貴蕪爾笑道:“昨晚張保送來的那封信,説得雖然懇切,老夫認得那是華師爺的筆跡,這才是格格的親筆函。

她小的時候時常爬在老夫背上當馬騎,這筆字,老夫一眼就看得出來。”他以格格把他當馬騎為榮,那正顯示出他是福邸的老人。

隨着話聲,隨手把信箋朝任紫貴面前遞去,接着説道:“紫貴,你替老夫想想看,把林老弟安到哪裏最恰當?這是格格下來的,你可替老夫多用點心。”他忽然改口了“林壯士”變成“林老弟”這是因為傅格非的信上稱呼“敝友林兄子清”口氣對林子清十分客氣,他自然要拉近關係。任紫貴恭敬地雙手接過信箋,口中連聲應“是”看過信箋,一手捻着幾蒼須,沉了下,才欠身道:“屬下有個主意,不知督帥意下如何?”傅都統道:“你説來老夫聽聽。”任紫貴道:“咱們衙門裏不但沒有空缺,就是有,也職位較卑,委屈了林壯士…”傅都統微曬道:“熱河城裏,還有高過咱們這裏的職位麼?”任紫貴陪笑道:“這是督帥一人的爵位高,就是行宮裏的統帶,也不過掛了副都統銜。

下屬之意,如把林壯士調到行宮侍衞營去,第一,那不是地方機關,見官大一級,職位清高,在宮裏當差,名聲也好聽。

第二,除了每年皇上避暑和木蘭秋狩,平很少有事,豈不強過在咱們衙門裏當差?而且督帥對福邸格格,也有了待。”傅都統連連點點頭,笑道:“這主意不錯,老夫倒是沒有想到。”接着問道:“行宮有缺?”任紫貴道:“東西兩營,各有三個隊,每隊各有大領班一人,二領班一人,每隊三班,各有領班一人…”傅都統一揮手道:“你去查查,有沒有大領班、二領班出缺的?就要戚統帶派一個給林老弟,説是福邸代的好了。”任紫貴慌忙湊着道:“大人今晚不是要替林壯士接風麼,下屬之意,順便着人去把戚統帶請來,督帥當面待,不是更好麼?”他這是趁風使帆,對林子清算是送足了人情。都統額首道:“你這就打發人去請戚統帶來一趟好了。”任紫貴應了聲“是”起身往外行去。林子清惶恐地欠欠身道:“督帥厚愛,草民但求一枝棲身,職位如果太高了,恐難服眾。”傅都統摸着鬍子,笑道:“林老弟只管放心,別説福邸代下來的事,就是老夫派的人,誰敢不服?此事老夫自有安排。”林子情地欠身道:“督帥成全之恩,草民沒齒不忘。”傅都統笑道:“福邸多羅格格,不但是成親王的義女,而且還是東宮侍讀女官,老弟有格格替你説話,還怕不飛黃騰達?哈哈,老夫是福邸出來的,現在老弟也算是福邸的人了,老夫不提拔自己人,還提拔誰?”現在,林子清才聽出來,他門中的“福邸”是指的福邸王府,難怪聲勢有這般顯赫。説話之間,任紫貴已經回了進來,朝傅都統拱手道:“回督帥,下屬已要傅安去請了。”傅都統點首道:“很好。”任紫貴回身朝林子清含笑道:“督帥大人下午照例都要批閲幾件重要公文,林壯士請到我房裏休息一陣子,今晚督帥還要給你洗塵。”林子清站起來道:“督帥賜宴,草民實在愧不敢當。”任紫貴偕同林子清退出書房,引到他的房間,推門而入,一面笑道:“林老弟,這是老哥哥住的地方,就不用拘泥了,請坐。”任紫貴的房間,一共是一明一暗兩間,收拾得相當雅潔,外面一間,臨窗一張書案,案頭放置文房四寶和不少書籍。林子清道:“老哥哥真是雅人。”任紫貴笑道:“一入官場,鎮裏案牘勞形,哪裏還雅得起來?”他朝林子清看了一眼,道:“老哥哥真得恭喜老弟,督帥平雖極隨和,但也很少對人這般熱絡,今天對你老弟,可真是另眼相看。”林子清道:“這是督帥厚愛。”任紫貴接道:“老弟自然看得出來,一面固然是福邸格格的面子,但督帥和老弟一見投緣,也是事實。”林子清道:“老哥哥,方才着人去請的是誰?”任紫貴道:“那是行宮侍衞營的統帶,姓威名承昌,原是江南人氏,聽説一身武功極高。早歲投效軍營,隨徵金川有功,極獲福邸賞識,督帥任御前侍衞領班的時候,他是三等侍衞。

後來積功升到這裏行宮侍衞營統帶,很會做官,知道了老弟來歷,不會把你當外人看的。”隨着話聲,站起身道:“老弟稍待,老哥哥進去一下。”林子清道:“老哥哥請便。”任紫貴不再多説,舉步朝裏間走去。

過不一會,只見他手中捧着一件青綢長衫走出,含笑道:“老弟,這是老哥哥新制的,還沒穿過,你身材和老哥哥差不多,試試看,合不合身?”林子清道:“老哥哥這是做什麼?”任紫貴道:“今晚是督帥替你接風,老弟乃是主客,在你,固然是英雄本,布衣可傲王侯。但官場勢利,督帥不是隻重衣衫的人,可是督帥的面子,你也要顧到。”林子清赧然道:“老哥哥設想周到,令人。”任紫貴得意地笑道:“咱們是兄弟,別再説的話,你快試試,合不合身?”林子清拗不過他,只好下身上長衫,從任紫貴手中接過青綢長衫,披在身上。

任紫貴左右前後,看了一陣,笑道:“正好,老弟這比你自己做的還合身,老哥哥就舉以奉贈。”林子清道:“這怎麼好意思?”任紫貴道:“又來了,咳,一件衣衫,這又算得了什麼,者弟一身所學,能蒙格格賞識,一定錯不了。只要你肯幹,還愁沒有出頭之?他年飛黃騰達的時候,別忘了提攜老哥哥一把就成了。”林子清道:“這怎麼會呢?飲水還要思源,兄弟真要有這麼一天,可説是老哥哥所賜。”任紫貴道:“這個老哥哥可不敢居功,説實在,老哥哥只能替你老弟打打邊鼓而已。”兩人談了一回,任紫貴起身道:“時間差不多了,別讓督帥久候。”當下仍由任紫貴領着林子清,循着長廊,進入西花廳。

這是一座寬廣的敞軒,畫棟雕樑,金碧輝煌,極為富麗,左右兩邊壁間,各有一道雕花圓門,垂着紫絨簾幕。兩人剛一跨進花廳,早有一名長隨上來打揖道:“大人己在裏面,請任老爺陪同林爺入內。”任紫貴慌忙領着林子清直趨左首圓內,早有兩名青衣使女一左一右起簾幕。任紫貴低聲道:“老弟,這回該你先了。”林子清急步而入,作了個長揖道:“督帥久候了。”傅都統含笑道:“老夫也剛到,你們請坐。”林子清、任紫貴在他下首落座。傅都統朝任紫貴問道:“紫貴,你要傅安去請戚統帶,有沒有告訴他這裏來便餐?”任紫貴道:“下屬説了。”傅都統道:“那他應該來了。”話聲甫發,只聽門外響起長隨的聲音説道:“稟督帥,戚統帶到。”傅都統抬頭道:“有請。”簾幕掀處,但見一箇中等身材的老人,穿戴着官服,急步趨入,朝傅都統打下扦去,説道:“卑職叩見督帥。”此人年約五旬,貌相清矍,雙顴高聳,一眼就知是個心機深沉的人。他,正是當絕塵山莊的莊主戚承昌,真正身份是兼熱河副都統銜,行宮侍衞營統帶。

傅都統只略微欠了欠身,藹然笑道:“承昌,這是花廳,一切俗禮,都可免了,快請坐下。”戚承昌“喳”了—聲,直起身來。傅都統回頭道:“紫貴,你沒告訴他,今晚只是便餐。”戚承昌沒待任紫貴開口,恭聲道:“回督帥,紫貴兄打發傅安傳諭,説是便餐,卑職問過傅安,聽説是督帥替福邸來的人接風,卑職不敢失禮,才公服赴宴。”傅都統莞爾笑道:“這就是你自作聰明處,老夫説了便餐,就是家常便飯,何須如此費事?快寬寬衣,老夫再給你們介紹不遲。”戚承昌又應了聲“是”雙手捧下頂戴,寬了外套,早有一名長隨替他接了過去。

傅都統才伸手一指戚承昌,朝林子清説道:“林老弟,老夫替你們引見,這位就是離宮侍衞營戚統帶。”接着又朝戚承昌道:“這位林老弟,叫林子清,是福邱待下來的人。”林子清、任紫貴在戚承昌進來的時候,早已站了起來,此時經傅都統一説,林子清立即抱拳道:“在下林子清,見過統帶。”戚承昌連忙還禮道:“原來是林兄,兄弟久仰。”傅都統抬抬手道:“你們都坐下來。”三人告了坐,才依次坐下。傅都統從他袍袖中,取出兩封信,隨手朝戚承昌遞去,説道:“承昌,這兩封信,一封是福邸專程派張保送來的,一封是格格親筆,你拿去看。”戚承昌雙手接過,依言出信箋,神恭敬地閲讀了一遍,然後依然摺好信箋,雙手送還,欠着身道:“林兄既是福邸下來的人,督帥如有腹案要卑職辦的,但請指示。”傅都統藹然一笑道:“你果然猜對了,老夫覺得林老弟是福邸推薦的人,職位太低了,格格的面上不好看,還是安到你侍衞營裏去,較為適宜。”戚承昌道:“督帥吩咐,卑職敢不遵命?只是怕委屈了林兄…”傅都統一手摸着八字鬍子道:“你看看侍衞營裏,有沒有二領班的缺,先要他見習見習,以後有機會,你再提他一把。”—開口,就要二領班,這下可把戚承昌難住了,但口中不得不唯唯應“是”任紫貴趁機陪笑道:“侍衞營兩營六個隊,一共只有六個二領班,也許戚統帶有困難,下屬之意,何如調一個二領班到都統衙門來當差,不知督帥意下如何?”傅都統頷首道:“這可以,咱們第三營有個副統帶缺,你隨便調個二領班來就是了,算起來,二領班調副統帶,還是調升了呢。”戚承昌想了想,才搶頭説道:“督帥吩咐,卑職遵辦,那就把侍衞營第一隊的二領班邊鳴歧調來好了。”傅都統點頭道:“好,紫貴,你明天就備個公文,把邊鳴歧調到第三營。”一面回頭朝戚承昌道:“林老弟的公文,那就由你去發佈了。”戚承昌欠身應“是”轉臉朝林子清道:“林兄明天就可到離宮報到了。”林子清的道:“多謝督帥、統帶栽培。”任紫貴搶着説:“明天一早,兄弟陪林老弟去報到。”這時一名長隨,在門口請示道:“大人可要開席了麼?”任紫貴一揮手道:“叫他們開上來好了。”過不一會,只見兩名青衣使女鈎起簾幕,雙雙躬身道:“大人請入席了。”傅都統首先站起身來,含笑道:“走,咱們出去吧。花廳上早已擺好了四副杯盞,銀燭金盃、牙著玉盞,朱門酒,果然彌見奢華!這一席酒,雖是“便餐”但水陸俱陳,珍饈羅列,賓主盡歡,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