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扭曲的臉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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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話?找你借錢?”
“你怎麼這麼不正經啊?”
“嘿,我怎麼不正經了我?”我對着陳亮瞪着眼睛“我在你面前衣服了?一個女的在男的面前光膀子那才叫不正經!”陳亮被我逗樂了,問我:“你怎麼跟個小夥子似的。”見我沒理他,接着説到:“聞昕,這事我必須得跟你説説,這關係到我跟遲大志,我跟你,你跟遲大志,以及方明跟你,跟遲大志,還有跟我的關係…”
“別説繞口令了你,直接説吧,男女關係出了問題。”陳亮連忙點頭“可以這麼説。”我點了一煙,學着他看我的的樣子,乜斜着看他。
“這事是這樣,本來呢,方明是我通過遲大志才認識的,而我一早就知道遲大志是對方明有意思,當然了,至於方明怎麼想的,我不清楚,反正就覺得大家在一塊開心,一來二去的…我自己也沒想到啊,上個星期,方明跟我挑明瞭説,要跟我處朋友,聞昕,你説這事…”
“處唄。”我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説到“難不成遲大志殺了你!”
“我本就不是那個意思!”陳亮忽然紅了臉,長長的睫在我面前單純的忽閃着“本與遲大志無關,是我自己,我自己本不想跟方明…那什麼!”
“那你就直接跟她説啊,難不成方明敢強姦你?”我吐着煙圈跟陳亮説。説完了話,陳亮半天沒有動靜,我再看他,他用一種非常失望的又無可奈何的眼神望着我“幹嘛?”我有些不耐煩“你這麼看着我幹嘛?這本來就是兩相情願的事兒,既然你現在不情願,你就告訴她,你不樂意,這不就完了。”我説完了這句話,陳亮忽然又笑了,顯得很歡喜“行,那我就這麼跟她説。”我看着他的笑臉問他:“陳亮,你們警察都這樣?”陳亮慌忙擺手“不是,不是,就我這樣,就我一人兒這樣。”一邊説話,一邊還笑着“走,陪我吃飯去。”
“我剛吃完。”
“走啊,陪我吃,我都一天沒吃飯了。”説着把我從沙發上拽了起來,我顯得有些無可奈何的站了起來,剛套上外衣往門口走,方明的電話進來了,問我幹嘛呢,我説我剛要陪陳亮出去吃飯,方明像鬣狗那樣警覺的問我:“他上你家幹嘛去了?”
“路過。”我説“要不你也一塊過來吧,正好我已經吃過飯了,非得揪着我去,不去都不行…方明你趕緊的,過來,把這大鼻涕給我清理走!”
“這個…”方明猶豫着問我“方便嗎?”我看看陳亮,他一個勁兒的擺手,我哈哈大笑着回答方明“你説什麼吶,有什麼不方便的?”剛跟方明約好了地方,我跟陳亮準備出門兒的時候,聞鐵軍又進來了,説是剛回家,一看都吃完飯了,找我陪他出去吃飯。
“那走吧。”我跟領袖似的一揮手“都趕一塊了,我還真沒想到,居然我聞昕成了大夥的香餑餑。”三個人到了我們家附近的一個飯館裏,叫了菜和酒,一邊吃一邊等着方明。
聞鐵軍跟陳亮剛喝了兩瓶啤酒,方明風風火火的趕來了,跟以往一樣見了面之後先説了些不疼不癢的黃段子,我看着方明,覺得她做人怎麼能這樣?真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當然,我是説在陳亮的面前。
喝了一瓶啤酒之後,聞鐵軍不肯再喝了,他説一會得開車把陳亮和方明送回家。
方明是人民大學新聞系畢業的,工作起來絕對拼命,跟電視裏演的那些好記者一個模樣,有社會責任,有同情心,還有正義,酒量驚人,經常在他們報紙上暴出一些黑幕出來,是北京城裏的名記之一。據説出去採訪的時候經常被人在後面追着要揍她,衝這點,我及其佩服。
我在陳亮的忽悠之下取代了聞鐵軍的地位,跟方明他們倆拼起酒來。也奇怪,按説,我並不經常喝酒,但今天跟他們倆拼起來,居然超常發揮,把方明這種大酒鬼已經喝的找不着東南西北了,我的頭腦還異常的清醒。
相比之下,方明太弱了,我想,也許是因為她心裏裝着秘密的緣故,喝多了以後,不但沒了方向,居然還開始胡説八道起來,胡説八道的明顯標誌之一就是不斷的對陳亮表白,類似“陳亮我如何如何喜歡你,如何如何離不開你之類的話”把陳亮比喻的宛若太陽。
我也高了,我看着窗户外面的車來車往,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忽然發現聞鐵軍又換了一個手機,他平均三個月換一部,一直是這樣,於是我又有了罵他的理由,我説:“他媽的聞鐵軍你這種人不要臉!”聞鐵軍一聽我罵他立刻坐正了身子,彷彿我是他爸爸,每次我看到他在我面前這種樣子我心裏都説不出的高興,於是我繼續“你説説你,倆仨月你就換個手機,你有那麼多錢你拿出來分給家裏人花花有多好?你妹妹我天天上班下班帶着旅行團出去奔命,你倒好…成由節儉敗由奢啊,這個道理你懂不懂?懂不懂啊你,真不要臉啊不要臉…”忽然聞鐵軍就樂了,拍打着我的肩膀“聞昕,喝多了你,走吧,回家吧你,媽剛才打電話叫咱倆回家呢。”接着,他笑哈哈的拍打着方明的肩膀“行了,行了,都別胡咧咧了,早點回家吧都。”他先站了起來,把我的衣服扔在我頭上“你自己走回去,早點睡覺,我把這倆喝醉了的送回去。”我穿好了外套,惡狠狠的罵了聞鐵軍一句“德行!”走了兩步還覺得不過癮,又指着他鼻子補充了一句“不要臉!”我經常這樣對待聞鐵軍,經常用一些讓他愕然的詞語形容他,通常,聞鐵軍優雅的保持着他的寬容,隨我説三道四,誰讓他是哥哥呢!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聞鐵軍這個不爭氣的傢伙,居然在我斥責他不要臉之後真的做出了一件不要臉的事情,我必須得承認,這件事在發生之前無論如何是讓我不能想象的,這件事情發生了之後,我很想幫助聞鐵軍,我不知道他將如何面對我們的父母,還有他的老婆以及沒有出生的兒子,這樣的事情或許在社會當中算不了什麼,但是在我們的家庭裏,是要被砍頭的…死罪。
17、在跟米晨靜的那次談之前,我從來不知道她就是我哥哥的初戀女友。也許是這些年來我一直對情持了一種不屑的態度,談起初戀女友這個話題,我總覺得太矯情,我覺得人到了中學的時候開始喜歡一個人是太他媽的正常的一件事情,本就不配與漫,美好,純潔這些詞彙搭配在一起。
米晨靜是個好人,我必須承認這一點,對於遠離雙親的少年聞鐵軍來説,米晨靜原自女原始的母給了他莫大的安。一直以來我就覺得女人是最了不起的,她不僅能給予愛情,還能給予母,給予仁慈,給予堅強…其實一個女人她可以給予一個她所愛的男人任何他需要的情,就像米晨靜這樣。
米晨靜在初中三年紀的時候轉學到聞鐵軍所在的班級,坐在了聞鐵軍的身邊,那以後,在很多時候她在聞鐵軍的生活當中一直扮演着很重要的角,她為聞鐵軍抄過筆記,寫過作業,洗過衣服,連我爺爺生病住院也是米晨靜跟聞鐵軍一起照顧的,直到許多年以後我才知道,原來我的哥哥聞鐵軍一直不肯結婚的原因是為了等待米晨靜。
米晨靜跟大發白他們段長的婚姻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段婚姻,米晨靜有了大把的存款,也讓聞鐵軍更加明白愛情是多麼的可貴。當然,這是我從米晨靜的敍述當中總結出來的,我在米晨靜之前的婚姻之中是個局外人,在目前她跟聞鐵軍的婚姻當中撐死了是半個局內人,我的總結埋藏在我的內心裏,如果我説出來的話,哼哼,死了。
高中畢業,別説鳥大學了,聞鐵軍連個雞大學都沒考上,米晨靜的分數也很慚愧,將將夠得上職業高中的分數線,她學的是會計,畢業之後分到了大發白他們機務段。
在米晨靜上職高的幾年裏,聞鐵軍一門心思的賺錢,幾年當中居然一次都沒有跟米晨靜有過聯繫,米晨靜對我敍述的時候,出聞鐵軍因為沒考上學而自卑所以不肯跟她聯繫的意思,其實我心裏很明白,聞鐵軍才不是那種人,他在那幾年裏不肯跟米晨靜聯繫,肯定是因為他不想跟米晨靜聯繫的緣故,他在忙着賺錢,不然的話,什麼叫一門心思啊!我很欣,米晨靜不是因為聞鐵軍與她在談戀愛的過程當中產生了什麼矛盾轉而嫁給那個禿子的,那種情節在香港肥皂劇中多如牛,忒他媽俗套,像聞鐵軍跟米晨靜這種情況反而會讓人覺到一種平淡的心酸。
唯一讓我到不太滿意的情節是他們倆人在幾年以後見面的場合,最終庸俗了一把,在米晨靜跟那個禿子的結婚喜宴上,當然,從米晨靜的回憶當中我得知,聞鐵軍不愧是我哥哥,一點沒折面子,不像一般男人那麼滖,在前女友的婚禮上要麼喝多了痛哭涕,要麼黑着臉去了就海吃海喝跟仇家似的連個紅包都不帶給的,我估計,大發白要是活着遇上這事,肯定就是那痛哭涕的,而遲大志肯定就是海吃海喝那種孫子,而我們家聞鐵軍給了紅包還吃他們的喜糖,該怎麼着怎麼着,從那以後又恢復了米晨靜的聯繫,託她的福,有個段長在後邊託着,辦了好些賺錢的買賣,當然,他們一直是純潔的男女關係,直到他們結婚之前,一直都是。
米晨靜一邊給她兒子織衣一邊跟我講這些往事,我喝着茶着煙一言不發的在邊上聽着,沒什麼特別的覺,我其實特別喜歡看話劇,我最喜歡看的一場話劇就是戀愛的犀牛,我想我當時坐在劇場裏的時候也是這麼安靜,可是我直到現在還記得那裏的一句台詞,説起即將建造的那座象徵新世紀和新生活的大鐘,一個姑娘幽幽地説:我要在鐘座上刻下我和我愛的人的名字,在旁邊還要畫上兩顆紅心,象徵着我們永不磨滅的愛情…其實真實的東西就應該是平靜和水到渠成的。
米晨靜對她現在的生活很知足,她還想在發表點想的時候,我媽回來了,放下菜籃子,挽起袖子衝着我就過來了“你瞧你得這一屋子煙,你不知道你嫂子懷孕不能你的二手煙吶!”她兩個指頭在我腦門上指點了一下,繼續嘟囔着去開窗户“你要把我孫子給我燻個好歹的我跟你沒完…”
“得,我走了。”我了最後一口煙,把米晨靜面前的煙霧使勁扇呼了兩下,起身往外走。
“你怎麼又沒上班啊?這班你還上不上啦?”我媽在背後不依不饒地問我。
“我今兒休息。”
“你回回都休息,”看得出來她對我的回答極端地不滿意“多少人現在沒工作啊,你這可是國家單位,你將來是能領退休金的,你就不能別這麼吊兒郎當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我去了啊。”門都關死了,我還聽見我媽在背後唸叨“這都五點半了,去哪啊你?準是又回去睡覺了…”我聽見開門的聲音,她對着我的背影大喊“你不會又去兇(酗)酒吧!”她很大聲的故意把酗酒念成兇酒,惹得我哈哈大笑。
“不兇,不兇,我不兇酒,我回去睡覺。”
“我就知道你回去要幹嘛!”説完是“嘭”的關門聲。我哼了一聲,身輕氣的往回走。
18、回家之後怎麼也睡不着,翻來覆去的滋味最叫人受折磨。
我爬起來看電影,前幾天在街上買了一張dvd《小鬼靈》,我又陷入了胡思亂想的狀態,電影裏演的什麼我一點也不知道。直到那個靈説到“因為我成為一個靈,生活對我已經沒有了意義,所以忘記”我好像猛的又清醒起來,原來我剛才的時候一直在想大發白。
是的,我發現我總是在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