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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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説得倒輕鬆,實際作方法呢?首先你説,陶太是怎麼被送來這裏的?”
“旭屋架十郎擁有私人噴氣式飛機,如果是單程,不用加油,就有從本直飛印尼的續航能力吧。陶太多半是用飛機給送來這兒的。”
“具體做法呢?把他催眠嗎?”
“這個嘛,雖然尚未掌握決定的證據,但我可以肯定地説不會這麼做。”
“為什麼?”
“顯然,陶太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被運往南半球,所以在轉移過程中,沒進行人為的催眠。”
“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説陶太本就沒有意識到。”
“本沒有意識到?為什麼?”
“現階段我不可能説得更多了。不過,只要通過邏輯思考,就能得到這樣的結論。你也掌握了一些資料,不妨自己思考一下。”御手洗説完,陷入了沉思。
車窗外,高樓大廈繼續掠過。乍看之下,雅加達有點像骯髒的霞關【注】。大馬路上有綠化地帶。綠化地帶外又是開闊的柏油路,路上排列着電線杆,杆上懸掛着星星、月亮、樹葉或花朵形狀的霓虹燈。
【注】霞關位於東京千代田區,是政府機關集中之地。
不難想象,每當夜晚來臨之時,這璀璨的燈光必定能描繪出動人的南國風情畫。
出租車穿過一扇低矮的門,兩邊的高層建築消失了,看來車子已經進入公園,莫非這就是安佐爾公園?
御手洗與司機講了一會兒,轉過頭對我説:“當地人説,這裏是本人經常聚集的地方。前面有家叫‘眼界’的酒店,裏面有櫥窗女郎賣。很多女孩子會並排坐在階梯式的舞台上,客人可以通過單面透視玻璃挑選喜歡的女孩子,所以引了許多本人。”御手洗饒有興致地繼續説道:“不論到什麼地方。本人總是要出醜,然後用金錢購買友情和秩序,把自己裝扮成文明人。”
“剛才你用什麼語言跟司機談?”
“荷蘭語。”公園內綠意盎然,與剛才大相徑庭,這裏的道路和建築物都是簇新和乾淨的。
突然,海洋在視野中出現了!本來在我腦中想象的南國之海,如同電影《南太平洋》中的那樣,有清澈通透的海水和眩目的藍。
但實際上。在這南國島嶼上見到的海與我去過的江之島的海都是一樣的顏。細看之下,我甚至覺得江之島的海似乎比這邊的海還要湛藍一點。看來御手洗説的話是對的。任何地方的海都差不多。在這個看不出與本有多大不同的海濱實施旭屋的殺人計劃,説不定比我們想象中還要來得容易吧。
水泥堤岸上坐着兩名年輕女子,我從車子的窗户裏注視着她們。她們向我搖搖手,用文喊着“哥哥”我喜出望外,也向她們揮手致意,在異國他鄉能用文談,畢竟是件愉快的事。
“這個國家的女孩倒是很討人喜歡呢。”
“這兩個女子是女,見到本人,以為又遇到有錢的冤大頭了,才向你揮手打招呼。”御手洗憤憤説着。我聽後啞口無言。
車子沿着海邊往東開了一段時間後,路面狀況突然變得惡劣,車子開始搖晃起來。周圍風景也有了變化,一人高的雜草和原始林向前延伸,看不到人家。車子似乎已離開了公園,青草的氣味、海風的氣息和水果的甘甜撲鼻而來。
此刻我才發現,出租車的內部也是破爛不堪。仔細一看,座位到處都破裂了,出黃的海綿。這也是本車。我看看駕駛席,發現速度計和引擎轉速計的指針都處於歸零狀態。車子內部充斥着此地特有的甜膩氣味。這是什麼氣味呢?我想了又想,總覺得這是司機身上的香水味。生活在熱帶地區的人為了遮掩汗臭,往往都會塗抹香水。
“石岡君,你看。”御手洗突然敲敲我的肩膀,用手指着前方。
我的視線越過司機肩膀,看到遠處有一棟與鎌倉的稻村崎公寓大樓完全相同的建築物。車子搖搖晃晃地緩慢前進。建築物逐漸近眼前。
“那就是將陶太幽的南半球稻村崎公寓。”御手洗説道。
就這樣,我們終於來到遙遠的太平洋一隅的作案現場。
“真有這種地方嗎…”當我下了車,踏在鋪滿瓦礫的路面上,不喃喃自語“太不可思議啦!就好像絕對不可能存在的極樂世界,突然呈現在眼前一樣。”
“石岡君,這次的事件,對像你這樣的本人來説,可以取許多教訓呀!”海風拂面,御手洗撥撥頭髮,嘲諷似的説“你們這些人的思想,被錮於所謂絕對的‘常識’之中,例如搭飛機出國旅行、向上司提反對意見、拒絕加班等事,都當做攀爬小樹上天堂一般的天方夜譚。但鎖國時代畢竟過去,世界逐漸變為一個地球村,現在出國就好像去大阪一樣,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御手洗説的並非沒有道理,但我多少有點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