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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絕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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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問道聽坡下有人趕來,抬腿將兩具屍體踢入幽谷之中,拉了週四,快步向南面一條小徑奔來。只聽背後青衣子叫道:“朋友為何避而不見,莫非看不起貧道麼?”二人來到一處山岩下,週四不問道:“你為何殺了他們?”蕭問道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他道:“你內力厚而不醇,雄強卻不藴蓄,適才老夫也險些消受不得。”又道:“即便如此,江湖上這等湛內功,又有幾人能有?周教主真是學究天人!”週四道:“我自照着周老伯的法子習練,反覺體內愈來愈不舒服。這些天放下不練,倒較前時好了許多。”蕭問道皺眉道:“想是你年紀尚輕,一時不能悟透周教主神功妙義。我也覺你體內兩股勁力糾纏不定,難道是你練錯了不成?”他初聽周應揚死因,已是疑竇滿腹,但週四也説不出個所以,他便未再深思。這時想來,只覺裏面大有蹊蹺。

忽聽得北面山坳內有人聲傳來。蕭問道凝神觀望,只見影影綽綽,有數條人影晃動,正向這面走來,忙拉週四躲在一塊巨石後。

一會兒光景,這夥人緩緩走近。此時天已暗,山頂霧氣漸重。只見前面幾人均着紫衣,竟是年輕的女子,個個蛾眉淡掃,薄粉輕施,容貌甚是姣好,但不知為何,面上卻都佈滿了懊惱之情。幾名女子身後,跟了兩個面孔黝黑的挑夫,一前一後,抬着一幅擔架。後面幾個勁裝男子緊緊跟隨,不時東張西望,手握劍柄。

週四偷眼向擔架上望去,見上面斜卧着一個妙齡女子,身穿綠蘿裙,臉如蓮萼,似櫻桃,纖酥軟,雙眉微蹙。週四見此女容貌婉麗,風姿楚楚,卻又鬢亂釵橫,神情狼狽,心下大奇。

卻聽擔架上那女子道:“茹兒,先停一下。我這幅模樣怎生見人?你幫我補一補妝。”説罷手撫口,咳嗽起來。忽聽一人哈哈笑道:“冰肌雪膚夜深深,斜影幽香暗斷魂。劉姑娘不施脂粉,已是人間絕,此刻病卧香榻,更是我見猶憐。”前面一紫衫女子喝道:“哪來的輕薄之徒?想找死麼!”卻見幾株古松後轉出一人,身着繡花錦袍,面目俊雅清秀,雖在月之下,仍掩不住倜儻風。那擔架上的女子見了,臉上微微一紅,嬌聲斥道:“何處膏粱子弟?不在家鬥雞走犬,縱酒遊,卻來此處討打!”那人拱手笑道:“小生陸憶裳,久慕小姐芳名,今特來討打。”輕飄飄晃過幾名紫衫女子,伸手向那女子抓來。那女子抬指點向他手腕,指觸其腕,驀地一滑。陸憶裳腕向裏翻,刁住她玉手,順勢放在嘴上親了一下。幾個勁裝男子各拔長劍,奔陸憶裳刺來。陸憶裳見幾人劍走偏鋒,不留餘地,顯是依着三才劍的劍理,當下拽起那女子,輕輕攬住她肢,猛然將擔架踢飛,向幾人砸去。劍光閃處,一幅擔架登時被劈成四截。

只聽一勁裝男子喝道:“陸憶裳!你在楊州狂嫖濫賭,也依着你。但今你若傷了我家小姐,洛陽劉家可絕不容你!”陸憶裳吻了吻懷中女子,笑道:“洛陽劉家是好的,可陸某要做你家女婿,你們幾個卻攔不住。”他軟玉在懷,幽香縷縷,心神已醉。及見周圍幾人投鼠忌器,俱不敢動,愈發得意。

忽聽身後有人喝道:“是哪個兔崽子?敢欺負咱玉英姑娘!”陸憶裳一驚,隱覺腦後勁風襲來,忙身向前躥,啪地一聲,頭頂方巾被來人打落。來人一招佔先,得勢不讓,又向陸憶裳上踢來。陸憶裳失了先機,若不撒手放人,這一腿萬難躲過,只得鬆開懷中女子,就地一滾,撲向面三個勁裝男子。

那三人見他滾來,劍便刺。不料陸憶裳‮腿雙‬連環掃出,將幾人踢出丈外,旋即站起身來,臉上依然帶笑。他適才被來人一掌打落頭巾,便知對方功力不在自己之下,這時見來人五十開外,身材奇短,面目醜陋滑稽,不苦笑道:“足下這把年紀,還如此憐香惜玉,倒教人好生相敬。”那人也不生氣,斜着眼道:“小王八羔子,長得倒俊!你不在楊州依紅偎綠,巴巴地跑到這兒來,是想讓老子教訓你麼?”他人雖矮小,説話時卻中氣充沛,聲音洪亮異常。

陸憶裳微微一笑,衝那女子道:“今初浸芳澤,已知其味。劉小姐若生情愫,後自有歡好之。今此輩等擾了清興,我二人只得來再敍相思。”哈哈大笑,飄身下坡。那矮子追出幾步,見陸憶裳身法飄逸,止步罵道:“小娼婦養的四腿雜種!這般奔跑,可是怕了爺爺?”罵了幾句,走回那女子身邊道:“英兒,沒事吧?”那女子低聲道:“沒事。多謝趙師叔。”説話間面微紅,偷眼望向坡下。

旁邊一紫衫女子道:“趙五爺不知,我們跟着小姐從洛陽起程,眼看到了泰山腳下,誰想突然上來一人,出言挑逗小姐。小姐見他無禮,忍不住羞了他幾句。那人初時也不惱火,仍顛三倒四地説些瘋話,後來在小姐前摸了一把便走,大夥也追他不上。小姐只被他摸了一下,口便不舒服起來。待上得山來,又碰上剛才那個蕩公子。”那矮子皺眉道:“是甚麼樣的人?”紫衫女子道:“看年齡已是不小,穿了件白袍子,手裏拿了哭喪,陰陽怪氣的,輕功可是真高!”那矮子聽後,微微變道:“看來此番聚會,興許要出亂子。我點蒼派除劉師兄外傾巢而至,大夥須加倍小心。”原來此人乃點蒼五俠之一,姓趙名崇,與那小姐的父親劉繼良是同門師兄弟。劉繼良家大業大,對江湖上的事便不大放在心上,此次泰山大會,只派女兒替他赴約。

趙崇説罷,突然回頭道:“石後的朋友,請出來亮個相吧!”蕭問道被他點破,拉着週四從石後走出。趙崇盯了蕭問道幾眼,冷聲道:“尊駕如何稱呼?”蕭問道一笑道:“落拓之人,賤若浮草,何勞閣下動問?”趙崇心下生疑,對那小姐道:“卻才你三叔被崆峒派的易不一叫走。這個易不一最是渾纏不清,你三叔卻偏愛與他胡鬧。適才我聽有人似以嘯聲與你三叔的銅笛相抗,循聲而來,卻又人影不見,莫非…”説着向蕭問道望來。

蕭問道握住週四一臂,説道:”各位若無事,老朽告辭了。”拉着週四,便要下坡。趙崇身子一晃,已到二人背後,左掌暴伸,拍向蕭問道後心“神道”。這“神道”乃人身緊要之所,不論武功如何高強之人,此被制,也是立時癱軟。蕭問道卻恍似不覺,不閃不避。趙崇手掌已觸到他背心,見他毫無抵禦之能,忙硬生生收回掌力。他一掌發出,未留餘地,這時掌力回擊,直震得半條臂膀隱隱發麻,腳下險些站不穩牢。前面一老一少並不回頭,已自下坡去了。

趙崇望着二人背影,不知嘀咕了句甚麼,跟着轉回身道:“英兒,咱們回碧霞宮去。你大伯和四叔都在那裏。”當下那小姐由兩名紫衫女子攙扶,一干人奔道觀而來。門前兩個道士見了,上前道:“趙五俠可回來了,適才你獨自出去,大夥一直擔着心呢。”趙崇道:“各派又有甚麼人來麼?”一道士道:“武當青衣子道長和玉虛道長已經到了。華山派也有人傳話來説,慕掌門隨後便到。”趙崇微微點頭,招呼眾人入觀。

眾人進觀之後,轉過幾處屋舍,來到一座大殿前。只見殿外站了四五十人,衣着各不相同,年紀卻都甚輕,顯是各派少一輩的弟子。趙崇吩咐隨從在殿外等候,只命兩個紫衫女子攙那小姐進殿。

那小姐入得殿來,見裏面早坐了二十餘人,大殿正中,卻擺了兩口黑漆棺材,心下頗意外。眼見座中站起兩個褐衫老者,一同向自己走來,認得是大伯“雲裏鶴”嶽中祥和四叔“神筆書生”顧成竹。她見了親人,一路上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撲簌簌落下淚來。

嶽中祥輕撫其背道:“英兒,你怎麼了?”那小姐喉中哽咽,一時説不出話。顧成竹道:“五弟,找到三哥了麼?”趙崇緩緩搖頭。嶽中祥道:“英兒到底怎麼了?”趙崇滿臉沮喪道:“英兒在山下被人摸…摸了一把…”嶽中祥臉一沉道:“甚麼摸了一把?”語中大有申斥之意。

卻見東首站起一人,大步上前,打量那小姐道:“貧道冒昧,敢問姑娘氣之時,“中”與“膺窗”兩處可是憋悶不暢,且周身痠軟無力?”那小姐見此人羽衣星冠,氣正神清,並不知他是武當玉虛真人,面上一紅,微微點頭。玉虛目中一亮,追問道:“那人是否身着白袍,手裏拿了哭喪?”那小姐一怔,隨即連連點頭。

玉虛神一變,對嶽中祥道:“令侄顯是中了‘蠶絲綿掌’的掌力。幸好那人未下毒手,但總要半年方可痊癒。”顧成竹驚道:“道長説的可是二十多年前江湖上最陰毒的那個‘蠶絲綿掌’?”玉虛輕嘆一聲,面上如罩嚴霜。只聽一人悽聲道:“如蠶做絲,綿密不透,直是不死不休啊!”眾人循聲望去,見説話之人是個蒼老道士,目光無神,滿臉悲憤,正是泰山派掌門玉泉道長。

卻聽玉泉身旁一人道:“道兄,小道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兄能否俯允?”玉泉嘆了口氣道::“道長但説無妨。”那人站起身來,眾人見他與玉虛一般裝束,只是目光如炬,舉止灑飛揚,頗不似玉虛謙沖恬退的神情,都認得此人便是武當派近年來聲名最盛的青衣子。

青衣子走到殿中,掃視一週道:“貧道想打開棺木,看看兩位師兄傷處。”眾人見説,都向玉泉望來。玉泉略一沉,説道:“靈霄,逸雲,打開你兩位師叔棺木,請眾位察驗。”兩名道童依言上前,打開棺木。青衣子來到切近,開棺木中一中年道士前襟,只見這道士口凹陷,腹部卻鼓脹異常。他輕按屍體顱骨,觸手甚是酥軟,心中一驚,回頭道:“凌掌門,你桐城派武功兼容百家,煩請上前,看這是不是‘盈虛大法’的內勁?”目光炯炯,望向西首座中一人。只見這人五十多歲年紀,穿着打扮像個書生,眉宇間卻透出一股傲氣,正是桐城派掌門“鬼秀才”凌入。這時乾笑兩聲道:“道長過講了。桐城派這點微末道行,怎比得上武當神技之萬一?”青衣子尚未開口,忽聽身後一人甕聲道:“姓凌的!你既知不行,為何還跑到這兒丟人現眼?”眾人見説話之人環眼濃眉,相貌魯,乃是崆峒派名宿薛不壞,都不皺起眉頭,心想:“你兩家雖有嫌隙,但此時傾軌,卻不相宜。”凌入並不惱火,拱手道:“道長抬愛,凌某卻有自知之明。不像有些人表裏不一,心中老想着些不好不壞,不人不鬼的勾當。”薛不壞聽他話裏話外,罵上了自家名諱,正要使發蠻,卻聽一人喝道:“放肆!如此仙修福地,勝友如雲,你怎地這般沒有規矩?士中,陪你不壞師叔出去看看,你不一師叔怎麼還不回來?”這人聲音不高,二目卻如鷹隼一般,攝人心膽。薛不壞似乎極怕此人,瞪了凌入一眼,邁步出殿去了。這人站起身來,衝凌入抱拳道:“敝師弟是個渾人。凌掌門不必介意。”凌入笑道:“徐先生太客氣了。”原來此人正是在江湖上久享盛名的崆峒派掌門徐不清。

二人説話之際,嶽中祥言道:“適才我三弟與不一師兄一同出觀,這時尚未回來。是不是…”説了一半,望了望殿上眾人,言又止。青衣子道:“適才貧道上山之時,便聽馮三俠似以笛聲與一人長嘯相抗。那人內力甚是了得,使的卻非純陽之氣。待貧道上得山來,又不見半點蹤跡。”玉虛接口道:“不錯,那人內力強猛之極,又好似管不住自己。最後一聲穿雲裂石,似乎出極大的驚恐,那是為了甚麼?”他與青衣子一道上山,聽到嘯聲後都甚駭異,此時回想,心頭猶有餘悸。

只聽玉泉道:“上月得南少林天恕方丈來書,商榷在敝觀約各派聚首一事。貧道派人去少林詢問,得掌教方丈首肯,遂議定此事。不想未隔幾,貧道兩個師弟便遭毒手。唉,我初接天恕方丈來書時,還道他小題大作。看來天恕方丈所言不謬,魔教不除,江湖上確無寧!”忽聽一人道:“老夫久在關外,消息閉。但想來魔教銷聲匿跡已有二十多年,為何各派這時方相約伏魔?”只見這人皓首蒼髯,神矍鑠,正是外無極拳名家鄭之達。此人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真實武功卻少有人知。

眾人説話之時,座中有一人始終落落穆穆,一言不發。這時聽鄭之達如此講話,開口道:“鄭先生豈不聞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那魔教幾十年前暴殄武林,後雖鳥獸四散,但它教中不甘寂寞之徒甚多,這些年藏形匿影,韜光養晦,又豈甘雌伏?我等若不先謀,聚天下大義之士鳴鼓而攻之,待其死灰復燃,大勢便難逆料了。”鄭之達見此人鶉衣百結,面上大有風塵之,説話時神情威嚴,似常發號令之人,認得是丐幫幫主樑九,當下不敢作聲。

梁九環顧眾人,又道:“昔魔教內訌之時,本幫岑老幫主便邀集各派有識之士,一舉剷平魔教。那知各派貌合神離,輕縱良機,斯後數年,反自相殘。更有甚者,居然開門揖盜,與魔教狼狽為。”眾人聽他言詞憤,都不吭聲,獨一人冷笑道:“梁幫主面折人過,可謂目無餘子。不過依在下看來,此番各派伏魔是假,別有所圖是真。”梁九望向此人,見他穿着甚是平常,目中卻温潤晶瑩,光華盡斂,顯然內力十分深厚,認得是心意六合拳的掌門戴之誠,心道:“聽説此人在武學上頗有見地,幾年前參照心意六合拳的拳理,自創出一套嶄新的拳法,在山西一帶廣傳深教,近年未逢敵手。”當下冷冷的道:“戴兄如此講話,可有憑據?”戴之誠笑道:“空來風,豈能無由?”突見一道童跑了進來,衝玉泉道:“華山派慕掌門到了。”玉泉連忙起身,向外去。只見由殿外走進幾人,為首一人身材瘦削,一派儒生打扮,鬢角已然斑白,臉上隱有病容,正是華山派掌門慕若禪。後面兩名黑衣弟子攙着一中年男子,面如金紙,神情萎糜,似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玉泉上前道:“慕掌門這是…”慕若禪唉了一聲,垂頭不語。一黑衣弟子躬身道:“家師一路東來,行到定陶時,覓得魔教蕭問道行蹤。那廝狡獪異常,施詭計傷了我遲師叔。”青衣子道:“如何傷了遲施主?”那黑衣弟子猶豫一下,説道:“我師叔是被掌力所傷。”青衣子驚道:“那魔頭掌力果真如此了得?”原來那受傷的中年男子姓遲名若元,素以掌法馳名江湖,故青衣子有此一問。

慕若禪黯然道:“非是那廝出手,我師弟是被他身邊一個少年所傷。”話一出口,滿座皆驚。青衣子變道:“早聞蕭問道乃是魔教中有名的人物,不想門下弟子竟也這般了得!”慕若禪嘆息道:“我與那廝過手,雖覺他功力深厚,但那少年內力奇中有正,正而似,卻遠較他渾實得多,絕不會是他弟子。”梁九嘴道:“是怎樣一個少年?後輩人中怎地從未聽説過?”慕若禪搖頭道:“黑暗之中,一時看不真切。”眾人正自驚奇,卻聽戴之誠道:“在下聽説近江湖上有人見過莫羈庸那廝行蹤,莫非是他的弟子?”眾人聽到“莫羈庸”三字,無不內心怦然。

慕若禪道:“戴兄所聞非虛。上月敝派弟子在登封便曾遇到那魔頭,本已出手將他制住,誰想被孟如庭阻擋放,還殺了敝派兩名弟子。”語聲未息,眾人都出古怪神情,有幾人更不住地冷笑。

凌入起身道:“據聞莫羈庸乃是魔教中頂尖的人物,自周應揚身死少林後,實已是它教中數一數二的好手。後羣魔火拼,他又乘機盜得‘明王心經’,二十年來必是暗自修練,魔功登頂。貴派弟子果遇此魔,怕還降他不住吧?”言罷嘿嘿冷笑,狀甚輕蔑。

慕若禪臉一沉道:“朝源,你將那經過説給各位前輩。據實而言,不得妄語!”只見適才答話的黑衣弟子恭聲道:“是。”隨即向周遭作了一揖道:“上月弟子師兄弟數人奉師命到河南辦事,路過登封縣境時,忽見五台山妙清大師正與一人動手。弟子昔隨師父去過五台,以此認得妙清大師。妙清大師顯是鬥那人不過,見弟子一行數人趕至,忙出聲求援。弟子上前詢問,聽妙清大師言道手之人乃是魔教長老莫羈庸,倒也吃驚不小。弟子雖不曾經歷往事,卻聽師父説過一些魔教惡行,知教中人戕生害命,無惡不做,當時便與師弟們上前伏魔。那魔頭好像重病在身,鬥不幾招,便被大夥運劍抵住要害。妙清大師哈哈大笑,從那魔頭身上搜出一物,到弟子手上。弟子看時,原來是一本經書,上面寫着‘明王心經’四字…”剛説至此,只見眾人紛紛站起,目中都出貪婪的光芒。有幾人搶上前去,厲聲道:“那心經現在何處!”易朝源見狀,惶然後退,不知所措。

慕若禪目似冷電,在眾人臉上一掃,森聲道:“朝源,你只管往下説!”易朝源顫聲道:“弟子接書在手,正要問個究竟,忽見遠處一人踏雪而來,片時到在近前,不由分説,抬手搶了弟子手上經書,轉身打翻幾個師弟,拽起莫羈庸那廝便走。宋師弟和萬師弟上前理論,卻被他使暗器殺了。弟子見他武功高強,不敢追趕,只好由他去了。”青衣子道:“此人是誰?”易朝源怯聲道:“是孟…孟如庭孟大俠。”眾人早料來人必是孟如庭,這時由他口中説出,心頭仍是一震。梁九皺眉道:“聽説孟如庭雖放形骸,為人孤傲,但行事還算俠義,他怎會做出這種事來?易師兄所言可是屬實?”慕若禪冷哼一聲,微現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