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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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不會讓它這麼做的，”茱麗嚷回去。她走到戰士旁邊，仰臉對他笑。

“你知道依恩在哪裏嗎？”

“他在堡裏。”

“你能帶我去找他嗎？”

“不。”她假裝沒聽見他的拒絕，反而伸出一隻手，而且為了安撫嘉琳，還一味保持笑容，低聲耳語:“我有麻煩了，迪，我需要見依恩。”她話還沒説完，人已經坐上他的大腿。他催種馬全速奔馳，不到幾分鐘，已經來到城堡空曠的中庭中央，接着他扶她下馬。

“依恩和長老們在開會，”迪告訴她。

“你在這裏等，我去找他。”他把繮繩給她，轉身進門。

這馬天生暴烈，防止它掙確實煞費一番力氣。然而它的咆哮、噴氣一點也起不了恐嚇的作用，因為茱麗從小就受過全英格蘭最佳馬伕的訓練，知道如何應付馬匹。

茱麗等了好久，直到耐心用盡。她心裏直擔心神父會決心反對她，因為她沒有街命急急趕去。

她也不想令貝娜焦急。貝娜或許會以為她打算任她獨自面對所有的詢問。

她認為自己不能再費時間。她用讚美和甜言語安撫坐騎，然後跨上馬背，催促它小跑下坡。她轉錯一個彎，只好往回走，遲了幾分鐘才抵達貝娜的木屋。門外已經有很多人圍觀，韋恩正怒氣沖天地站在門口，瞥見她的出現，他表情變得一愣。

難道他認為她不會來嗎？這項認知損及她的自尊，但是她告訴自己，這是荒謬的反應，因為韋恩對她的瞭解，還不足以形成任何成見。

種馬和她一樣不喜歡周遭的人羣，它試圖同時人立側踏一步，茱麗只得專心安撫頑固的坐騎。

韋恩接過她的工作，伸手抓住繮繩，強迫馬匹停止違逆的行為。

“依恩真的允許你騎這匹馬？”他難以置信地問道。

“不，”她調整頸間的絲巾，跨下馬背。

“騎它的是迪。”

“我弟弟在哪裏？”

“替我進堡裏找依恩。我等了一下，韋思，可是兩個人都沒出來。”

“只有依恩和迪曾經騎過這匹壞脾氣的馬，”他説。

“等他們追過來時，你最好準備下地獄。”她分辨不出這是玩笑話還是擔心的警告。

“我沒有偷，只借騎一下，”她為自己辯護。

“神父是不是也想叫我下地獄？”她低聲問道。

“顯然某人想要。”她回答。

“進來吧，貝娜一直很擔心。”戰士握住她的手肘，陪她穿越沉默的圍觀人羣。他們公然瞪着她瞧，但似乎不含惡意，只是好奇。她儘可能維持鎮定的神情，甚至還擠出微笑。

一等神父走到門口。她就很難再保持愉快的笑容。他正對着她皺眉頭。她不祈禱他的怒氣是因為自己遲到，而不是因為他已決心引發風波。

賴神父有一頭濃密的銀髮，鷹鈎鼻，五官因為多年的户外生活而佈滿滄桑和深溝。他和韋恩一樣高，但是壯得像樹幹，身上穿着黑法衣，、肩上則披一條格子呢，並在部用帶固定住。格子呢的顏不同於麥氏的彩，顯示神父是從另一族被召來的。難道麥氏沒有自己的神職人員嗎？茱麗決定稍後再問嘉琳。

神父一在門口出現，韋恩立刻放開她的手肘，她匆匆走向台階下，順眼地低頭屈身行禮。

“請寬恕我柵柵來遲，神父。我知道您的時間寶貴。但我了路，山坡附近有許多美麗的木屋，我拐錯彎又繞回頭。”神父頷首接受，對她的致歉相當滿意，他沒有微笑，但不再皺眉頭，茱麗認為那是好跡象。

“韋恩，或許你在外面等候比較好。”神父年歲已高，氣吁吁地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