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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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股奇怪的熱現在看來似乎不會給蘇暮顏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可是看她剛才的表現,再回想一下前幾天,這種發作明顯有趨加重的趨勢。現在沒有嚴重發作,不代表以後也不會。
“有沒有可以暫時剋制她體內熱的辦法?”蕭南予望向朱雀,手卻是緊緊握住了蘇暮顏剛剛從朱雀那裏回來的手,十指叉,握的極緊。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蕭南予體內有一種暴躁的要炸掉的覺,每一次他覺得己經握住她的時候,她就會象海市蜃樓,會像夢幻裏的虛影一般,縹縹緲緲的,彷彿隨時都會從他的指間逃tuo。難道上天真的覺得戲他們這麼好玩,還是她,真的不屬於他?
手上不自覺的加力,蘇暮顏疼的蹙起了眉,但看到蕭南予面上緊繃的表情和手背上因用力而爆起的青筋,忽然就覺得,這樣的疼痛,也並不是不能忍受。他是真的,在意自己的吧?這樣想着,於微微的疼痛中,竟然甜美的笑開。
朱雀聽到蕭南予的話,平庸的臉上稍稍猶豫了一下,但抬起的眼角忽然瞟到兩人緊握的雙手和蘇暮顏臉上的笑意,那抹猶豫立時消失無蹤,乾脆的開口説道:“回主子,臨行前沈玉醫給了屬下幾顆冷香丸,並叮囑屬下説,jing絕之毒多為熱毒,這冷香丸天生對各種熱都有剋制作用,屬下想,也許可以先給蘇姑娘服一丸,待回到凌蒼後,再請沈御醫仔細斟酌。”
“那還愣着做什麼?拿來!”毫不猶豫的伸手。
朱雀懷着一種屈辱的情緒從懷裏掏出一個白玉瓷瓶,倒出一顆芳香四溢的小藥丸,給蕭南予。
從龍默處接來水壺,沉着一張臉給蘇暮顏喂下去。看她乖乖的嚥進肚子裏,站起身來大聲説道:“加快速度,我們要儘快趕回凌蒼!”因着這突來的事件,一行人瞬間沉默起來,腳下的步伐也紛紛加快。
蕭南予將蘇暮顏帶在身邊,幾乎是半裹挾着她的身子。
蘇暮顏也樂得自己輕鬆,反正自己沒有武功,是怎麼也跟不上他們的步子的。
仰頭看蕭南予的側臉,嚥了咽口水,小小聲的問:“很嚴重嗎?”
“不知道。”蕭南予實話實説。
“哦。”無趣的噤了聲。
過了幾秒鐘卻又問:“我會不會死?”竟是種調皮的語氣。
“不知道!”蕭南予火大的低hou,這女人,成心看他的笑話是不是?知道他緊張她的生死,所以就這麼**他的心情?
一雙涼涼的小手忽然扯上他的面頰,硬把他的角邊拉出一個弧度:“你笑一笑嘛,那麼兇,我還沒被藥毒死就先被你嚇死了。”
“你…”拍掉她的手,蕭南予恨恨的低頭看去,懷裏的人巧笑倩兮,望着他的眼睛眯的彎彎的,不怕死的又伸手撫上他的臉,勾住他的脖子向下拉,直到她的能湊到他的耳邊為止。
吐氣如蘭,呼癢癢的吐在他的頸側,聲音柔柔的,卻又透着莫名的堅定:“我不會死的。你説過,我是你的女人,我要死,一定要先經過你的同意才可以。你還沒有同意,我怎麼敢死掉?”微微愕然的張了口,看着懷裏説出這樣大膽的情話卻臉不變心不跳的女子,表情忽然就柔軟起來,摟着她的手一加力,象是用這個動作來表達自己的決心:“你當然不會死,我還沒有同意,你敢死掉看看!”腦海裏面忽然閃現出他奪了蘇琮相權的那一晚的情景,那一晚,處理好了蘇琮的事情,又和蘇暮顏講了那段陳年往事,恰好傳來柯嘯雲邊關大勝的捷報,他因着蘇暮顏的一句“嘯雲”大吃飛醋,蘇暮顏無奈的笑着,然後柔柔的和他説:“南予,我的丈夫,我的良人,還有我最喜歡的人,永遠都只有你一個而已。”然後臉紅的yu滴出血來,低着頭看都不敢看他。
那時的蘇暮顏,是決計不可能笑着對他説出這樣的話來的吧?
同樣心意的表白,一種温婉羞澀,一種玩笑中帶着堅定,卻都是同一個人所為,他該更喜歡哪一種呢?
忽然自嘲的笑起來,明明都是同一個人而已,之前的蘇暮顏,就己經讓他不可自ba,如今她變得更好,他卻又在這裏猶豫什麼?
看着蘇暮顏心安理得的把全身的重量倚在她的身上,蕭南予忽然手腕輕動,索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呀”的一聲輕呼,蘇暮顏的臉在幾分之一秒的時間裏紅的通透,真是的,這許多人看着呢。
蕭南予因着蘇暮顏身ti的原因而抑鬱的心情無形中好了幾分,牽一笑,看來他的暮顏,變的不過是表面上的灑tuo而已,骨子裏的羞澀,怕是這輩子也除不掉了。
身後幾步的朱雀死死的抿緊了,看着蕭南予對蘇暮顏毫不掩飾的疼惜。目光中湧動着一種要哭的情緒。
龍默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這兩天的朱雀太不對勁,還有今天早上,她到底去了哪裏?問過值夜的兄弟,竟然沒有人看到。還有她方才為蘇暮顏診病時瞬間的猶豫,她在猶豫什麼?
一向不多情的人忽然間有點慨,這個世間就是這麼奇怪,許多人從來沒有見過面,可是隻不過一眼,就生生世世,至死不忘。而另一些人,縱然天天在眼邊身前晃來晃去,卻就是能一路忽略到徹底,想得起天下所有的人,獨獨想不起他。
就象蘇暮顏和蕭南予,明明彼此懷着不願碰觸的心見面,卻被命運生拉硬扯進對方的靈魂裏。就象蕭南予和朱雀,明明十數年相隨相伴,但任憑擦肩而過擦到衣服都被磨破,也擦不出哪怕一點點温熱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