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黑旋風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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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朗的悒。
他搭劍在肩,灑然行去。
小白的臉更黑了。
他伸手。
伸出左手。
左手依然攔住方真的去路。
方真倒有些詫異起來:“你不怕死?”小白道:“怕。”方真道:“你還敢攔我?”小白道:“公子要留你。”方真道:“你留得住我?”小白道:“留不住。”方真道:“既留不住,還不讓開?”小白道:“留不住也得留。”方真的眼神突然厲烈了起來。
──是他的深鬱被對方的拗執起了戰志?
他一步就踏了過去。
小白就在這一剎那間,發出了七道他平生極少施為的殺着!
這七道殺着,平至少可以毀去二十個勁敵,但而今這七道殺着,一齊使出,為的不是殺人,而是留人。
留住一個人。
──留得住嗎?
小白悶哼一聲,撞飛十尺。
但他仍攔在方真面前。
他的左手依然攔伸,可是鼻孔已滲出了兩行血跡,嘴角也有一行血絲。
方真對他搖了搖頭。
小白垂下了頭,忽然,他又深深的長了一口氣。
然後緩緩的把氣吐了出來。
這一口氣吐出來之後,他的眼神像烈火一般的被點燃起來,起膛,像一座山,臉上出現堅決無比的神情。
他的左手伸着,仍攔住方真的去路。
方真眼睛發了亮:“好,很好。”正要拔步前行。
池暮忽然揚聲道:“小白,退下。”小白向池暮報以不解的眼光。
池暮淺嘆道:“留不住的。”小白垂下了手。
方真微微一笑。隨追命行去。
追命見方真不再出手,這才放了心。
兩人行出好遠,將近到城門,追命才問:“為什麼不投效池暮?這是個最能大展身手之處,難道你想空負大志的過一輩子嗎?”他們一路來上天入地、無所不談,但就是沒有再談起剛才茶寮子裏發生的事。
方真皺皺眉,道:“為這些王侯公子爭名奪地,值得否?我就算要雄圖競勝,也該圖天下之功,立自身之業。”追命聽取,笑了起來:“你有你的想法,我不勉強你,可是,在這世間,想要徹底的自立門户,不依傍任何人,談何容易!”
“就是不容易,所以才有趣。”方真停下步來,道:“你要進城了?”追命也望定他道:“是。”方真道:“我們也該在此地分手了。”追命道:“此地不分手,也總有分手的時候,不如在此地分了,乾淨利落。”他問方真“你去哪裏?”方真道:“教書。”反問“你呢?”追命答:“衙門。”補了一句:“下次見面,再與你痛飲三百杯。”方真道:“我不常喝酒。”他補充一句説“但你請,我便喝。”追命眼中充滿了笑意:“多少都喝?”方真眼中也有笑意:“多少都喝。”追命退後,揮手:“別忘了你欠陪我喝酒。”方真也遙聲道:“別忘了你欠請我喝酒。”追命含笑道:“一定。”方真轉身而去。
沿西河走到大而小衚衕,再轉入橛李西街,便是熊員外的宅子。熊員外原本是京裏的吏部主事,而今年紀大了,辭官歸故里,家裏有兩個孩子,分外頑皮好武,總找不到好老師。熊員外在偶然的機遇下見過方真,一眼看出他是個志氣清奇、學博思的人,於是禮聘他管教兩個孩子。這兩個孩子,大的叫熊文功,小的叫熊武德,兩人都被驕縱慣了,頑劣異常,仗着護院教會的幾下拳腳,把方真之前的教師,全不是氣走,便是打跑了。倒是方真來了以後、把一對小孩全治得服服帖帖,熊員外當然覺得自己並未看走眼,對方真自然禮遇有加,然則他只知道方真是不同凡響,但卻不知道他豈止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