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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守得雲開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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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曠雙臂一展,正面衝向大軍。

或許真的有天生習武的稟賦,躍起的瞬間,蘇曠已經鎮定。

中軍大旗之下,黑盔黑甲,紅纓閃動,數名親兵拱衞主帥。無路可退,蘇曠‮腿雙‬連環飛出,踢開七八支長槍,越過當先一人的頭頂,翻身在後面馬頭上一踏,借力直躥“着!”蘇曠手中寒光一閃,麒麟膽從兩匹馬的空隙中穿過,擦着主帥坐騎的長鬃閃過,咄地釘在地上。

系鞍的肚帶立即斷裂,何鴻善偌大的身子轟然摔下。蘇曠人已凌空而至,右手輕推,一柄小小蠱刀沒入他右肩。

江中暗自點頭讚許,甚至有點兒為蘇曠不值這些兵卒將領還真是有眼如盲,好一招斬鞍奪帥一氣呵成,天下有這等身手的人已經不多了,他們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住”中軍副將赫然發令。這顯然算不上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戰馬相撞,一陣驚呼,小小的騷動水紋般漾開。

“何大人死了!”

“何大人被人刺殺了!”

“是阿瑪曼貢的殺手!”議論聲一層層傳了開去,未及瞧見這一幕的連忙打聽,整個前軍一陣嗡嗡的震驚憤怒詫異和幸災樂禍的私語聲。長官們雖然大聲呵斥,但絲毫無法令隊伍安靜下來。如果何鴻善能活轉過來,恐怕也要活活氣死我朝武備,何時荒廢至此!

蘇曠剛要轉身,已經看見驚濤劍停在他身側。江中低聲道:“你不能走。”蘇曠錯步躲開,一邊出手招架,一邊也低聲道:“不走會死得很難看。”江中連挽三朵劍花,驚濤劍使得花團錦簇,一邊還在討價還價:“我保你不死不過總要羈押幾避避風頭才好。”蘇曠本來也不想一走了之亂軍之中取主帥命,這足以鬧得天下大亂。他雙指夾住劍尖,低聲道:“不許重傷,不許點我道,不許在眾人面前揭我短處。”

“媽的有完沒完!”江中奮力一挑,劍尖已抵在蘇曠喉前,回頭道“拿下了。”冰冷的鎖鏈纏上雙臂,蘇曠皺了皺眉頭。

江中走過去,收劍笑道:“你皺什麼眉頭?”一股寒意忽然從脊樑直衝腦門,不對蘇曠振臂就要翻身,江中已一掌擊在他口氣海。蘇曠只覺得腹如被大力擠壓,人已昏厥過去。

“諸位大人,”江中回頭道“何將軍忽遭不測,以小人之見,南攻之事不若暫停,先行安營紮寨,看看何大人的傷勢,容後再做商議。”眾副將點頭稱是。他們本來對南疆也沒有什麼志在必得的野心,能夠停一停,那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何大人的傷勢…那屍體的五官似乎都凹陷下去,目眥盡裂,圓睜雙眼,四肢肌呈現出慘碧腐爛的顏哪裏會有活人是這個樣子?

蘇曠醒來的時候,口還在隱隱作痛。

江中沒有騙他,這一掌不重,卻擊在膻中氣海,略重一重就立斃當場了;也沒有點住他道,以蘇曠的內力,尋常點少頃便能衝開只是用極的鐵索把他綁縛在了木柱上,雙足還鎖上了鐐銬。

江中在看他。如果兩人會使用目蠱,恐怕早就天人大戰了憤怒,心痛,嘲諷,鄙夷,信任,疑問…你瞪我我瞪你,目光和目光幾乎要碰撞燃燒起來。

“據我所知,我這樣的重犯…活口比人頭值錢多了,你不考慮考慮?”蘇曠一邊微笑,一邊迅速思索身之策。他的手指勉強扣在身後的木柱上那應該是楊木一類的木料,這段子雨水多,有些濕了,換句話説就是不那麼結實了。但是再不結實那也是柱子,絕不是憑指力可以斷的。

沒有機會了,鋼刀直刺膛。蘇曠‮腿雙‬蓄力猛地一轉,身子硬生生轉開半圈,鐵索磨得血一片模糊。

江中的刀嵌在木樁裏,一時拔不出來。蘇曠硬憑力,‮腿雙‬橫掃,腳鐐的鎖鏈纏在江中腳上,又一帶,江中摔在地上。

蘇曠眼神一掃,剛才大力掙扎,木柱似乎移動了兩分,埋樁的泥土被掀起了一點兒這就是軍紀不嚴的好處了,只紮營一夜,無風無雪的,士兵就如此懶惰,埋樁埋得極淺。

有兵士持刃衝入,拔刀要砍,江中揮手攔住,緩緩站起身來:“都給我出去蘇兄真是好功夫,還請再指教指教。”他起腕拔出刀來,一刀向蘇曠的左腿砍去。

蘇曠兩腿橫端,腳鐐架住一刀,接着落在地上。他雙膀較力,聚集平生功力,大喝一聲:“哈呀開!”喀喇一聲響,木樁被硬生生拔起,帳篷鋪天蓋地倒下。幾個兵士一時不防,摔作一團。

帳篷一角的火盆一碰布料,當即烈烈燒起。

蘇曠躺在地上,右手摸索着木樁,雙指用力,竭力一推但鐵索綁得過緊,只向上推了半尺。

江中已一刀劃開帳篷,從破中站起身來。

他臉已經一片鐵青這個樣子還殺不了此人,是多麼丟人的一件事。

士兵們想了想,帳篷都倒了,也沒什麼出去不出去的道理,於是緩緩圍過來,只等一聲令下,便要刀劍齊施。

蘇曠牙一咬,左手狠命一掙,義手被生生掙,齊腕的皮又是鮮血橫。只是鐵索驟然鬆了一截,他右手已經出,拉住江中腳下的帳篷一扯,江中頓時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只在這片刻工夫,蘇曠已經推開了木柱。那火正燒到面前,他一個鯉魚打跳起身子,左腿斜飛,火盆直衝江中面門而去,正撞上刀刃,盆裏熱炭火星一起砸出。江中連忙左手護臉,噔噔噔連退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