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章雙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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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章雙喜****節雙更,祝大家****節快樂來旺媳婦與葉媽媽拿了主意,決意要回去,任憑蘇瑾和陸仲晗怎麼勸,就是不鬆口。蘇瑾無奈之餘,也鬆口氣。回到朱府她們當會輕鬆許多,這一來有年餘,陪着自己她們也吃不了苦,受了不少累。這麼一想,便也不再勸。
積極為幾人回鄉備起節禮來。
除了自家坊聽產織的商品之外,有自關外帶來的藥材,以及草原上內地不多見的物產林林總總給整了三大車。直到十一月中旬,才將節禮備好。
不久拐道去南直隸的陸家人到了秀容縣,蘇瑾沒什麼神,懶得應酬,便託病不出。
剛到半晌午,突聽側院有喧譁之聲,蘇瑾好奇招了在院侍候的媳婦過來,“那邊有什麼事兒?”這幾個幹****是阮二自自家織坊之中尋的本地人。
那媳婦去看了一回,匆匆回來,道,“了不得了,大人正在那院發落人”蘇瑾一怔,旋即放下書,起身,“發落誰?”那媳婦來了有兩,院中的人也認得一些,道,“是大人家中來的那兩位管事媽媽。”蘇瑾又是一怔,莫不是王婆子和劉婆子?忙去房內尋了大衣裳穿上,與那媳婦匆匆往側院走。
剛過側院小門兒,便見院中烏壓壓地站了十幾人,有五六個男子,另有林媽媽、周媽媽立在一旁,連送去的坊織的秋蟬和無雙兩個也立在一旁。
不由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正這時周媽媽瞧見她,忙一溜小跑地過來,走近才壓低聲音道,“少,您怎麼出來了?”蘇瑾笑笑,指指院中這一眾人,道,“這是在做什麼?”周媽媽推這邊推她,一邊悄聲道,“是少爺在發落劉婆子和王婆子。叫我們來觀看。説後誰敢在背後説少半句,便是今這般下場”因方才人圍着,蘇瑾並未看清裏面是個什麼情況,“怎麼發落這二人的?我怎的半點風聲不知?”直到她完全進了這邊院子,看不到那邊的情形,周媽媽才悄悄道,“本是滿着少呢。若您在跟前兒,那兩個婆子開口求饒,您應是不應?至於她們兩個,打一通,攆出去,一人與她們幾兩銀子,叫她們自行回鄉”又道,“外面邊冷,您趕緊進屋去。”蘇瑾再次往那邊院子瞄了一眼,暗歎一聲,跟着周媽媽進了正房。周媽媽利索的倒了茶,遞到她手邊兒,這才道,“原本少爺是想着,老太太這關終是要過的。也有心忍這一時,誰成想她們的嘴…”説着一嘆,“終是叫少受了委屈。”蘇瑾笑了笑,“我並非不知他的心思。也知這事兒不合硬頂,只是今兒這一遭兒可算是前功盡棄了。”周媽媽擺手道,“頭一遭饒了,是看老太太的臉面但她們一而三再,再而三,這便不能饒。便是説到老太太跟前,少爺也是佔理的”蘇瑾微微點頭。一邊與周媽媽説閒話,一邊聽側院的動靜。
及至將到午時,才有媳婦過來回説,那院兒的人散了。不多時陸仲晗大步進來,面容平靜,仿若無事人一般。周媽媽給二人上了茶,帶媳婦子到廚下整治飯菜。
蘇瑾好笑地看着他。陸仲晗被她瞧得赫然,偏頭躲過,“看什麼?”蘇瑾笑了,“大老爺好威風,在衙門打人板子,在家仍舊打人板子”次蘇瑾去瞧梁小青,與她説了這邊的事兒,梁小青不滿地道,“姑爺早該管管了,若第一回管了,還會有第二回?這回管得也遲了,葉媽媽幾個都走了呢”蘇瑾一邊逗着剛舒展麪皮的小女娃兒,一邊道,“外祖家的幾人,若我幫親不幫理,我便説她們沒一點錯處,沒一點病。可是,小青,你信麼?”梁小青皺起眉頭,對她這話很是不滿。
蘇瑾撇了她一眼,抓着小女娃兒呼呼的小手輕輕玩着,繼續道,“我這麼想是為姑爺,可不是為了家裏現今的幾人。反正親戚呀,即便沒什麼矛盾,在一處處久了,也會有磨擦。他若在葉媽媽幾人面前這麼發落人。可不叫葉媽媽幾人看笑話麼?旁的人雖沒多大份量,那林媽媽終還是老太太在跟前得臉的…”梁小青嗤了一下,聲音卻緩了下來,“小姐就會替姑爺開”蘇瑾笑笑,不再説話。
轉眼到了年月裏,梁小青家的小丫頭出了滿月,一家人開始準備啓程回鄉。孫毓培與閔晨再次自關外回來,不過卻沒再來縣衙,只叫人將所販羊送來,並言説,為了明年天的生意,二人動身去武夷山的茶產地,要早早與茶民商定來年的合約。
蘇瑾知他們安然無事,也放了心。至於來不來的,倒也不甚在意。
臘月初三,是個冬裏少有的好天氣,梁小青和張荀定了今啓程回鄉。蘇瑾看梁小青所乘的馬車,車身寬大,車簾密厚,裏面燃有上好的銀絲炭,半點煙氣也無,且裏面極暖和,也放了心。
望着馬車愈走愈遠,蘇瑾嘆息一聲,和陸仲晗笑道,“如今可真真是隻剩下我一人了”陸仲晗挑眉,“我不是人麼?”蘇瑾撇了一眼身後跟着的陸家人,笑,“你是外人”陸仲晗很是不滿,她可從未説過,什麼外人不外人的話蘇瑾不理會他的不滿,再次望了望遠去的馬車,笑道,“回罷”西北的冬乾冷異常,風沙亦大。本就顯得破舊的秀容縣,到了冬顯更愈加地荒蕭。蘇瑾除了隔幾去坊中瞧一瞧之外,大部分時間便閉門不出,或在屋內看書,或者織線護膝,或者睡覺。
這線是她坊中混和了棉花與羊等坊成的八股線,手雖達不到前世水線生產出來的線的柔和程度,於她的坊子而言,亦算是進了一大步。
現今阮大幾人正搗鼓着打製十股線紡線機,或者十二股錢。這種極的線是上不了織機地,不過因他們想出個手編的法子來編制毯子,正好用上線,且愈愈好。線編出來的毯子不但厚實,而且出活極快,也趁得起價錢,最最適合用來做地鋪毯。
蘇瑾也是因長勝偶然説起,大堂之上,雖有炭盆,但冬的穿堂風也是極冷的,陸仲晗每次放告,總要凍上幾個時辰,便想起前的護膝、褲來。
她中不會織很複雜的樣式,在還是小女孩的時候,因見同學們都學這個,不免也跟着學了幾次。普通的花樣倒是會的。
若能織好並推廣開來的話,那麼,羊線的銷路便進一步擴大。此時尚沒有什麼彈面料,冬保暖的衣物不過是棉褲棉襖子之類的,雖暖和卻不夠貼身,亦不夠輕巧。
這也算是晦暗冬之中,蘇瑾除了睡覺和數銀子之外,所找到的唯一能讓她提起興趣的事情。興致地織了又拆,拆了又織。直到新年兒上,才織出一雙成品的護膝並一雙襪子。
皆是用靛藍線織成的,針腳雖不甚平整,卻已比她初始織的好太多。
陸仲晗自書房中出來,看見她坐在窗前長塌之上,身上蓋着厚格子羊絨毯,正拿着那稀奇古怪的物件兒對着窗户,借天光左右看,滿目興奮之,遂湊上前,笑道,“可是織好了?”
“嗯”蘇瑾大大點頭,拉他坐下,“你來試試。”陸仲晗將她織的護膝拿在手中,將手撐在中間,微微一撐,倒是極有彈力,很是詫異,“你是如何想到的?”蘇瑾得意地指指自己的腦袋,嘻嘻笑道,“我聰明着呢。若生為男兒,怕是狀元也中得”陸仲晗笑了,伸手捏了下她的臉蛋,依言將護膝套上。蘇瑾在反覆織與拆的過程中,已將尺寸估算準確,剛剛好她拍了一下手,拿起襪子,“來試試這個”説着便附下身子,趴在塌沿之上替他鞋子。
陸仲晗因她這一冬不甚開懷,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件她興趣的事兒,亦不阻攔她,含笑看着她,任她折騰。
哪知蘇瑾剛附下身子,手一轉,直直往地面栽去。陸仲晗嚇了一跳,順手一撈,堪堪在她頭將觸及地面時,將她抱住,尚不及道一聲萬幸。
緊接只聽她“哇”地一聲,腳面上一熱,一股食物酸腐氣息霎時瀰漫開來。
陸仲晗曉得她是吐了,不由大急,忙將她抱正,安坐在榻上,緊張地盯着她,“這是怎麼了?”蘇瑾也不曉得這是怎麼了。方才那一切皆是毫無徵兆便發生了。現在她還惑着呢。不過,一吐之物,口稍微好受了些,忙扯了帕子擦嘴,“不知。”正這時,周媽媽拿了一封信匆匆進來,在門外道,“少爺少,有杭州的來信。”蘇瑾忙道,“勞您拿進來。”周媽媽挑了棉簾進來,一眼瞧陸仲晗的雙腳之上沾滿穢物,愣了,“可是少身子不適?”蘇瑾搖頭,“並沒有,只是毫無徵兆地吐了…”她話還未完,陸仲晗已打斷道,“周媽媽,趕快使人去找郎中來”周媽媽忙應了一聲,將信到陸仲晗手上,便往外走。走到門口身子一滯,猛然轉身,喜道,“少,您…您…可是葵水未至?”只她這一問,蘇瑾便明白了。細想本月確實未至…
周媽媽臉上霎時綻開一朵花兒,“老奴先恭喜少爺少了”蘇瑾愣了。茫然看看陸仲晗,又看看周媽媽。她並不是沒聽清楚,而是不知道自己該用個什麼態度對待此事。
陸仲晗輕笑往她腹部掃了一下,擺手,“快去請來郎中來診診。”周媽媽腳底生風,飛快地去了。
室內靜下來。陸仲晗滿臉笑意瞧瞧她的臉兒,再瞧瞧她的腹部。蘇瑾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掙扎着下來,“快把鞋子了。我去與你拿雙乾淨的來。”陸仲晗笑着按她坐下,並將信給她,“你看信罷,我自去取來。”説着,將腳子了,只着襪子向裏間走去。
信是丁氏寫來的,還厚的一封。不曉得是不是老吳他們一行帶的羊毯子和信已到了杭州。算子也差不多了。蘇瑾一邊思量一邊拆了信,剛掃過幾行,突然驚喜叫起來。
嚇得陸仲晗剛找到鞋子還未穿上,被自裏屋躥了出來,“怎麼了?”蘇瑾看他光着雙腳,一手拎着一隻鞋子,衣衫下襬可能是沾染上穢物的緣故,被高高掖在間,整個人顯得狼狽又好笑,不覺咯咯咯地笑起來。
陸仲晗回神,看看又髒了的雙腳,乾脆也不再去重新找襪子,笑着走近,“信中説了什麼,叫你歡喜成這樣?”
“啊”蘇瑾聽他問,忙回神看信,一邊眉飛舞的解説,“丁姨説,松江府有國外來的船隻靠岸,帶有我爹爹他們的消息…嗯,還説,他們一行按正常行程當是三月初回到松江府…還説我爹爹這一趟生意極順,聽聞他和常叔叔的貨物悉數賣了個好價錢…回程的時候,我爹爹和常叔叔販了香料和西洋鍾還有寶石等物…”蘇瑾一目十行將信看完,轉向陸仲晗,雙眸閃閃發光,“我爹爹要回來了”一言即出,突然眼睛有些酸酸的,忙低了頭,收拾被她散了一塌子的信紙。
陸仲晗居高臨下,看得明白,她眼圈幾乎一瞬間便紅透了。這是他第一次瞧見她“哭”如果這也算“哭”的話。
心中一痛,忙伸手將她攬在懷中,笑撫着她的背,輕輕拍着,無聲安撫。
好一會兒才道,“我們成親因太過匆忙,確實委屈你了。正值岳父大人回來,咱們到時將一應禮儀皆補一補,可好?”蘇瑾這些子也不是不覺得委屈,聞言了鼻子道,“那且看我爹爹同不同意我嫁與你呢我爹爹此次回來,帶回數萬金我家如今可不是個小小商户,有錢着呢”陸仲晗拍她的背,順着她的話調笑道,“娘子這話可是要始亂終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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