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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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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白兒甫一見我,臉上閃過一絲失落,旋即浮上─層驚喜,想來定猜到了我的身份,聽我通名,嫣然笑道:“聽相公説師弟到了京城,奴家一直渴一晤,以報師弟襄助之恩,不想今才得相見、”又喚兩個丫頭:“蘇湖、李蘆,過來見過師叔。”

“一家人千萬別説兩家話。”我嘻嘻一笑,轉眼細看那兩個稚婢,果然是兩個美人胚子。

把我讓進正房客廳,兩婢送上茶水就退下了,寧白兒隨口問我在京城住得慣不慣,我一面做答,─面打量着廳裏的擺設。

屋裏雖説物件不多,可几案椅機、爐瓶書櫥都極其雅,記得高七曾經告訴我,他只是以我的名義購下了這座老四合院,還沒來得及佈置,桂萼就讓他帶着給松江織造局的書信速速返回了江南,當時只留下了─千兩銀子。

看這客廳的佈置推算,整座宅子的裝飾所費應在萬兩,白瀾是絕對拿不出這筆錢的,想來寧白兒定是星宗的重要人物,可以支配本宗的錢財,方能將此宅裝飾一新。

只是偌大的宅子只住了一婦兩婢一嫗,未免冷清,再想想寧白兒如此心佈置此宅怕是隻為了引白瀾,我心頭沒由來的一陣酸楚。

“眼下人口是少了點,不過孩子生下來,這兒就會熱鬧了,現在真用不了那麼多人。”寧白兒似乎看破了我的心事,淡淡一笑道。

“師姐自己覺得好就好。”我能聽出她心中對白瀾的依戀和對今後生活的嚮往,不暗歎男女情事真乃天地之間最不可理喻之事,白瀾縱然才學過人,可一個懼內就幾乎可以斷送寧白兒今後的幸福,她竟毫無怨言,想想星宗那些前輩,我真不知該説什麼好了。

我和寧白兒幾乎同時舉起了茶杯,屋裏靜了下來,過了─小貶兒,寧白兒才問道:“師弟見過皇上了嗎?”我搖搖頭,見寧白兒輕蹙蛾眉,頗有擔憂,便道:“師姐不必擔憂,我和曉生兄都好好的,什麼事兒也沒有,是皇上不知道在琢磨什麼,遲遲不下旨。”

“那他也不催催皇上。”寧白兒説完,自己也樂了,隨即輕輕一嘆:“我當然盼着師弟能早接替相公,好讓他從江湖裏解出來,他一個文弱書生,在江湖裏混,那是命懸遊絲的事兒。

何況,師弟若能掌控江湖,必然對我神教中興大有裨益,我自然心急了。”

“師姐,恕小弟直言,據小弟所知,星宗早已將魔門的教義大部拋棄,三宗合一,星宗怎麼能忍受其他兩宗的行徑?”

“師弟看過神教的教義嗎?”我頓時啞口無言,説起來慚愧,我雖然知道魔門原本是從神秘宗教門派演化而成,可對它的教義卻毫無所知,師傅只是將魔門的武功傳下,對教義本就是隻字不提。

而我老丈人宗守護使蕭別離倒是想讓我學習一番,可被我推拒絕了,而他熱心武學顯然要比關心什麼教義強上百倍,又是個徹頭徹尾的行動派,見我不聽,也就罷了。

寧白兒見狀微微一笑:“這倒怪不得師弟,想來令師逍遙公就從來沒和你提起過神教也大有可能。”

“師姐所言極是,我後來是從門內一位長輩那裏才知道師傅的身份。”

“那師弟尚未繼承宗宗主之位了?”見我面窘迫,她恍然大悟,噗哧一笑,道:“失敬失敬,原來是宗宗主大駕光臨,弟子倒是失禮了,只是,想不到宗除了尊師之外,門裏的長輩也是一樣的胡鬧子。”她這一笑頓時豔光四,媚態橫生,藕臂輕抬,一隻白小手搗住了小嘴兒,動作曼妙無比,那清脆的笑聲中更是透着一絲若隱若無的靡靡之音。

我沒想到她竟突然使出了星宗兩大絕技天魔銷魂舞和天魔,一時心旌搖曳,急忙運動不動明王心法,才靜下心來。

“師姐也不怕我反擊鬧出什麼事情來。”寧白兒的媚功還在蕭瀟之上,我心頭一動,笑道:“是不是師姐有意魔門教主之位?那小弟我拱手相送就是了。”

“我只是見獵心喜罷了,神教三宗宗主都神秘的很,見到一個不容易,我豈能輕易放過?至於神教教主,我只是星宗守護使,豈敢覬覦教主寶座?”

“那星宗宗主…”

“我師傅已在一年前故去了,眼下宗主之位空懸,我和祖師姐等幾位師姐妹都無意於此,將來就看蘇湖、李蘆她們幾個小字輩裏誰的天份更高了。

不過,師弟若是有意神教教主之位,我倒是可以暫攝本宗,以促成三宗主的聚會。”聽她與其他星宗弟子尚有聯繫,我便提起了太湖牡丹閣裏遇到的那個黑衣女子。

寧白兒想都沒想,便否認是星宗弟子:“星宗雖握有天魔刀的刀法,可幾乎無人修練,因為不知道天魔刀法的修練法門,練起來事倍功半。

就算會用此刀法,星宗也沒人有這麼強的功力,即便是我師傅在全盛時期,恐怕也很難擠進十大去。”又提起月宗,她比我瞭解的只少不多,我便轉了話題。

“既然師姐對魔門如此熱心,為何不繼位星宗宗主,進而整合魔門呢?有曉生兄幫忙,這很有可能變成現實。”寧白兒搖搖頭,道:“相公他能以平常心看待神教,我已經知足了,畢竟神教曾經肆江湖,而且神教教義和武功心法中,也確實有很多難以讓世人接受的東西。”她雖然沒明説,可我大體上能猜到一些,光是她星宗,就有許多不足與外人道的秘密。蕭瀟修練的玉女天魔大法與天魔銷魂舞同宗同源,修練過程中數度需要男人相助方可越過難關,蕭瀟幸有我在一旁護持,而寧白兒呢?若是光靠白瀾,她大概什麼心法也修練不成。

如此推演,就算我沒看過教義,也知道教義裏定是鼓勵門下弟子無論男女俱放開身心,將倫理道德統統拋去,而這或許就是導致魔門和各大門派惡的關鍵。

“我能做到的,就是讓師弟成為相公的接班人,放眼神教,只有師弟你才能將神教教義去蕪存,讓神教發揚光大了。”聽着她有些空的聲音,再看她臉上的表情,彷彿是卸下了一副重擔似的那麼輕鬆,我突然恍悟過來,在寧白兒乃至蕭別離、武承恩的心裏,魔門,或許我該稱它神教才對,大概只是一種象徵意義的符號罷了。

就像沒有人願意做亡國之君一樣,也沒有人願意神教是斷送在自己的手中,他們的任務只是如同傳宗接代一般把這個符號一代代的傳遞下去,所謂發揚光大,該是自我保護的另類詮釋了。

雖然在星宗兩大絕技的修練上頗有所獲,可我從師姐家出來的時候,心情還是有些壓抑,不過拐進了粉子衚衕,那些紅男綠女和此起彼夥的吆喝聲就很快讓我忘記了煩惱。

“北地的女子和江南還真是大不相同呢!”我目光不時落在那些拋頭面的少女身上,她們大多是街兩旁商鋪人家的女兒,高挑的身材,鼓鼓的脯,翹的股,看起來活力四、野十足,那眼神大膽而又火辣,絕不似江南的小家碧玉那麼扭捏羞答。

“小扮哥,我家的酸梅湯好喝着呢,又解渴,又帶涼,又加玫瑰又加糖,”一家茶貪鋪子裏探出個女孩的腦袋。十六七歲的少女閃着大眼睛笑嘻嘻地望着我,聲音甜脆無比:“不信?您碗嘗一嘗…”惹得對面鋪子裏的幾個女孩都笑了起來。

“不想喝酸梅湯了,有別的嗎?”

“冰鎮河鮮,又涼又鮮又口。”女孩見我停下腳步,頭一縮,須臾,門簾一挑,那少女蹦跳着出來,拉住我的袍袖搖蔽道:“小扮哥,進來嚐嚐吧!”她不知道她可愛的笑容和鮮活的體對眼下的我具有多麼大的引力,天生亢陽之體的我,在一個多月未近女後,已經越來越難以壓制心頭的慾火了,嗅着那處子體香,我心頭驀地升起一團火來。

小店裏坐滿了客人,那丫頭就把我徑直領進了後院,前店後院的格局倒讓我想起了南元子的老三味,只是這院子大了許多。

樹陰下襬開了六七張桌子,也幾乎坐滿了客人,多則六七人、少則三五人圍坐在一桌,認識不認識地棗在一處,一面搖着蒲扇,品着香茗,喝苦冷飲,一面談天説地,縱古論今。

只有靠東廂房的一桌因為大半暴在陽光下,眾人或許是由溝沒牛就只坐了一個老頭。就非了瞧我身上的?服,飛快地打量廠一圈院子裏?客人,便領着我坐在那張桌子旁。

“冰鎮河鮮?”丫頭遞過蒲扇問道,見我點頭,她一擰身輕快地轉進了店裏。我肆無忌憚地盯着她扭動的肢和在外、泛着光澤的半截滾圓胳膊。

直到她消失在布簾後,就聽耳邊傳來豪的笑聲:“我的好爺,我巴巴兒的來獻勤兒,不料轉撲了一鼻子的黑灰,得了,我今兒再給您抖摟點新鮮貨,不然,您心裏非罵我槌不可。”接着一票人嚷道:“快説,快説!”我轉頭一看,卻見樹陰當中,一青壯漢子袒腹站在桌邊,一邊給一商人模樣的中年人打着蒲扇,一邊眉飛舞地道:“白牡丹,大夥兒都知道吧,賣藝不賣身,是那百花樓響噹噹的頭牌紅清倌兒,你們猜怎麼着?嘿嘿,昨兒被人開苞了!”

“杜大哥最喜歡説這些無聊事兒!”就方滿滿一大碗冰涼的冰鎮河鮮放?我跟前隨口道,又湊?我耳邊小聲笑道:“我給你多盛了一勺,小扮哥你慢慢吃哦。”對面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卻是笑譫的語氣:“丫頭唉,你真是個偏心眼子哩!”那少女卻不怎麼害羞,嬉笑道:“邵爺爺你眼饞啦,那我給您再添點去,不過,五文錢拿來。”丫頭很快就消失,前店又傳?她甜脆的吆喝聲,想必地對每個客人都大抵如此,就算看我順眼,也就是多給我盛一勺罷了。而那邊開始是幾個漢子爭論起來,後來幾乎波及到了所有的客人,好像人家都不相信白牡丹已經失了身。

敢叫白牡丹的還真都有點本事哪,我不由想起了蘇州快雪堂的白牡丹,這百花樓的白牡丹是不是一樣妖媚動人呢?低頭看這冰鎮河鮮,不過是家鄉喚做蓮藕菱角粥的小吃罷了,吃上一口,倒真是又涼又鮮又口。

“小扮是外鄉人?”我正胡思亂想,卻聽對面老人問道,知道自己的模樣瞞不過老北京,隨口應了一句“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