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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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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説小心駛得萬年船,可也沒必要杞人憂天。”我見兩女有些心神不定,只好反過來温言相勸。解雨卻沉道:“當年我家參與爭奪藥材及長江上游船運的控制權,青腡等蜀中七大門派結成聯盟對付我家,我家那時的實力遠遠不如現在,相比之下,七大門派實力明顯佔優,一段時間幾乎夜圍攻我家,全仗我太祖爺爺無畏公學得機關陣法之術歸來,在我家佈下天羅地網,消耗了七派的力量,最後才在金沙江一戰中將七派徹底擊垮。”

“嘿嘿,你相公對機關之學也是頗有研究的呀!只是機關陣法阻得了宵小,卻難以對付真正的江湖高手。”我明白解雨話裏的意思,其實竹園已經佈置了不少機關,雖然當時佈置竹園的時候我並不在家,可六孃的機關陣法之學與我不相上下,所設機關陣法頗為可觀,只是在我看來,把那些機關倚為屏障尚有很大不足。

“相公也不把人家的話聽完。”解雨低燈宋乙話,才道:“乾孃的機關設計得當然很妙,可她老人家宅心仁厚,留了許多餘地,如此一來,就恐怕難以對付那些窮兇極惡之徒。

不過,若是再輔以我家的機關,就算十大能破去機關,也要費一番周折,足夠姐妹們聚在一處,共同禦敵了。”

“既然有這種手段,為何不早説?!”我心中大喜,卻板起面孔呵斥道。

“那些機關歹毒異常,人家怕相公你誤會嘛…”解雨委屈道,轉眼看蕭瀟正在偷笑,才知道我那一臉怒容乃是假的,那掐捏我肩頭肌的五指頓時變成了粉筆,卻被心情大好的我一下子拉進了水裏,水花盪間又是一池

***剿滅宗設帶來的熱很快就過去了,只是偶爾能從茶樓酒肆裏的説書人那裏聽到一些悉的名字。

那個在黑暗中窺視我的神秘女子再也沒有出現,大江盟和慕容世家也像是商量好似的不再煩我,齊功來找我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又為了莊青煙和化名宋難策的唐天威爭風吃醋了。

江湖平靜得不見一絲波瀾,彷彿所有的惡人都被這明媚的天所化而改歸正。這突如其來的寧靜竟讓我一時無所適從,遊手好閒地過了幾才覺得自己該乾點什麼,於是我一下子成了蘇州城裏最繁忙的官員。輕閒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捕快們彷彿又回到了魯衞剛當政的年代,街頭巷尾又開始現出他們勤勤懇懇的身影。

雖然我不時埋怨一下魯衞沒給我留下什麼積年大案,好讓我一展才華,可修理那些雞鳴狗盜之輩也是快樂無比,蘇州的老百姓更是從無數雞蒜皮的小事裏悉了他們的推官。

年輕的學子們也找到了他們新的領袖,當然發靈的醇酒美人從此有了付帳之人,十幾個天資聰慧的貧寒士子得到了資助,其中的兩個身邊更是多了添香的紅袖。

旎的夜晚讓我似乎回到了從前──那時師傅尚在,而我還是個無憂無慮、一心只知走馬章台、攀花折柳的快樂少年,雖然竹園比不得揚州的十里,初晴樓、雲夢閣比不得聞香院、碧濤台的歌舞喧天,可在我下婉轉嬌啼刻意承歡的嬌美妾卻每每讓我如痴如醉。

“是不是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呢?”魯衞在自家的後院擺下簡單的酒席,慶祝他的幹外孫女也就是我的女兒滿月,席上,我這樣問魯衞,而他還沒來得及回答,我已看見一個高大儒雅的文人施施然走進了院子。

“白公…”、“曉生兄…”、“白曉生…”、“白──瀾!照你這麼個走法,咱們猴年馬月才能趕到京城?!”站在船頭正出神凝望着江裏一輪浴別夕陽的白瀾,似乎本沒聽到我説話的聲音,我頓時了氣,從蘇州出來開始,他就這麼一副模樣,路上的景緻,無論是小橋水,還是綠柳人家,都對他有着非同尋常的引力,彷彿他並不是在這煙雨江南生活了十幾年似的。

我不理會白瀾,和老艄公對酌起來,那老人家雖然把自家陳釀的名字都忘了,卻還記得我和楊慎。

“那小夥子真是又俊,學問又好,俺在江上幾十年,也沒見過幾個…怎麼,他是個狀元公?怪不得,人家是文曲星下凡哩!小夥子,俺看你也有學問的,你是個什麼元呀?”

“老人家渡過楊升庵?”白瀾不知什麼時候轉了過來,拿起老丈的酒喝了一口,卻嗆得咳了起來。

“是啊,就是去年冬天的事兒,陸眉公就是護送升庵公才來江南的。”沒有陸眉公,我和白瀾之間會不會發生這麼多故事還兩説呢!把過江的趣事説了一遍,自然少不了那首“臨江仙”白瀾聽過,就有點痴了,反覆頌了幾遍“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突然笑了起來。

“原來升庵也知道,他沒多少機會看這江上的青山夕陽了。”我心中的疑惑此刻全有了答案,原來白瀾這麼留戀江南風光,竟是怕自己再回不來了,心中頓時一片茫然,不知道此去京城究竟是福還是禍。

“別情,你與我不同,我和皇家畢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往好處説,會給你帶來許多意想不到的助益,可同樣的,猜忌也會隨之而來,特別是我掌控江湖十幾年,手裏握着許多人的秘密。”他輕輕太息了一聲,才接着道:“不必皇上説,我也會自請留京,再也不出京城半步。所以別情,你在京城千萬按捺下你風子,別叫哪個金枝玉葉相中了你。”他苦中作樂地道。於是,這一路上我再也沒催促過他,本來十幾天的路程,兩人卻足足走了一個月,方才到了京城。

“別情,你可來遲了!”’萼如今的氣派與應天時截然不同,光是這座與江南小橋水的風格大柑逕庭的豪宅大院已經讓我生出了“一入侯門深似海”的覺,再看門房裏等着桂萼接見的官員,品秩最低的一個前也繡着鷺鷥,比起我這個七品推官還要高出兩級。眾人見是桂府大管家王泰親自把我帶進府來,頓時頭接耳起來,紛紛打探我究竟是何許人也。

見桂萼親自出客廳,王泰也仔細打量起我來,似乎要把我這張臉牢牢記住,聽我叫了聲“姑夫大人”他這才恍然大悟,陪笑道:“老奴就想,這是誰家的公子這麼英俊瀟灑呢?原來是侄少爺。”’萼成了皇帝眼前的紅人,各地想要巴結他的人如過江之鯉,可他畢竟新貴,基未穩,又與京城六部的文官頗有仇怨,他自然不敢收受賄賂,可皇仙痛下來的豪宅總要有人管理,自己做官的體面也要維護,若是靠朝廷那點微薄的俸祿,一年十二個月,桂府恐怕有十一個月要喝西北風了,眼下桂府能維持住這麼大的排場,幾乎完全是靠我的銀子,桂萼怕出簍子,碰巧子王氏與我同鄉,便乾脆讓她認我做了侄子,如此一來,總算可以堵住那些諫宮的悠悠之口了。

“正月裏你就該來京才是,今年的會試,沒有幾個出眾的人物…”家宴席上,桂萼還在為我沒參加會試而惋惜,王氏在一旁卻不以為然,説我侄兒才學過人,就算有幾個出眾人物又能如何,聽得立在王氏一旁的香玉抿嘴直樂,嫵媚動人的模樣不時引來桂萼兒子桂靖愛慕的目光。

桂萼把子和一雙兒女都叫來作陪,顯然是真的要把我當作自家人了。而我送給桂萼的侍女香玉至今尤是處子之身,我內心也不對桂萼生出一絲敬意來。

宴罷,我和桂萼在書房裏密談起來,沒有了旁人,桂萼臉上浮起幾分憂,竟不似我想像中的意氣風發,仔細一看,他已是鬢染霜白了。

“見了你的密函,我才知道皇上要召見你。”這我早猜到了,畢竟他和白瀾不是一個系統的人,聰明一點的皇帝也絕不會把公事全部給一個人來掌管,桂萼聰明絕頂,想來不是為了此事而憂心,果然聽他續道:“非是我不關心你,那白瀾雖有專奏之權,可想探得一點消息也並非不可能,只是近來廷爭不斷,我竟覺得有些心力瘁,無心他事了。”聽他説出如此喪氣的話來,我不由吃了一驚,我之所以同意了白瀾的提議,很大程度是因為我覺得在朝中有得力奧援,萬一桂萼心灰意冷,掛冠求去,我的如意算盤豈不頓時落空?忙問朝中出了什麼大事。

“先是大同戍軍叛亂,我替軍方説了兩句好話,竟遭滿朝文官羣起而攻,不是我保舉了唐佐平亂,上月盡誅叛軍首腦,那些人還不知道要攻擊到什麼時候呢!”

“接着皇上的伯④皇太后寢宮失火,偏偏皇上此時提出要把生父獻?帝的祀廟建在太廟裏,結果滿朝文武除了我與叔賢之外,俱齊聲反對,就連張璁席書也説此事應緩,得我和叔賢極為狼狽。”皇上尊寵親生父母天下皆知,而楊廷和的退仕和左順門廷杖事件已經宣告皇帝在大禮一案中的勝利,可在這種情況下,朝臣竟然還有勇氣對抗皇上,就連我都吃驚不已,可細想一下,方知問題的源。

“皇上一片誠孝之心固然可嘉,可惜時機不對。雖然因為④皇太后對他生母章聖皇太后不夠尊重,他心中一直耿耿於懷,可也不能在孝慈寢宮起火的時候提出這麼個議案來,百官若是不反對的話,顏面何在?”

“這我和叔賢焉能不知?!”桂萼無奈地道:“我倆都曾苦勸過皇上,奈何他執意而為,我倆也只能選擇在朝上全力支持他的提議了。

後來禮部折衷,提議在大旁修建獻皇帝的把廟,皇上派我監工,可户部、工部凡事左推右擋,互相扯皮,過去了半月,卻連個地基都沒挖好。”獻皇帝的祀廟非同小可,所費必然鉅萬,我也不敢開言大包大攬。桂萼續道:“我自己受點委屈也就罷了,更讓人憂心的是,皇上今年尚不滿十八歲,立皇后亦不過三載,只因未有子嗣,便已有近侍引進方士道人晉見皇上,去年龍虎山上清宮遁士邵元節一言契合上意,至今還居於顯靈宮未曾離京,我真怕前朝故事再度發生!”隨即長嘆一聲:“唉,一進中樞,方知為官之艱險!”我和白瀾乃是秘密進京,一路之上連館驛都未曾住餅,自然看不到朝中邸報,也就不知這短短一兩個月竟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見桂萼意興闌珊,有心鼓舞他的鬥志,想到沈儀蒙他保舉平叛得勝而歸,想必已受重用,也算桂萼拉攏軍方有所成效,遂問起了沈希儀的近況。